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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麽啊?”
顧湘有些不明白丈夫的話, 奇怪問:“劉喜在南城有其他認識的人?”
陸焱淡淡笑了下, 下巴點點左面,顧湘視線追着過去,看見劉喜大手理着板寸, 又理了理衣領, 整着下擺。
顧湘想到大學時那些見女神前緊張忐忑的男孩子。
她有些不解。
緊接着, 她看見劉喜朝左手邊一桌走去, 面部表情愈發緊張了, 眼睛卻愈發亮, 沖着的方向是…顧沁。
坐在那桌的顧沁喝了口果汁,微不可查地側了側頭,兩人似乎對視一眼, 但是并沒有太多交流, 然後,劉喜就萬分緊張地在顧沁身邊坐下了。
只不過,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自己喝着自己飲料。
不過顧湘分明看到——男孩子眼睛都在發着光,嘴角若有似無彎起,有些高興得傻氣。
顧湘看了一會,愈發困惑:“劉喜?我妹妹?他不會是喜歡我妹…天吶——”
顧湘都顧不上看寶貝女兒陸湄了,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下來。
“嗯。”陸焱說:“劉喜前陣子考上軍校時給我報備了。”
“給你報備了什麽?”顧湘看了看, 皺起眉說:“劉喜是這小夥子是挺好的,長得也精神,就是我妹妹她,不一定——”
顧湘話說一半, 不說了。
因為她看見顧沁撚着玻璃杯喝了一口果汁,揚起下颌,雖說臉上沒笑,但是眼睛裏透出淺淺的笑意,也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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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邊還有一坨紅暈,恰到好處的羞澀。
顧湘視線移動,落在顧沁純白色連衣裙上。
顧沁一直都喜歡紅色,香槟色,黑色,款式性感或歐美,妩媚驚豔,也襯托她極其明豔面孔。可是這件純白裙子,和她以前所有的喜好都不同,喇叭袖,圓領,A字裙,袖口還綴有細細的蕾絲雪紡花邊,淑女又文靜。
妝容也跟着淡淡的,連眼影都是淺淺的粉色,頭發松散柔軟,沒那麽出挑,卻有一種嬌美可人。
一看,便是細心打扮過的。
顧湘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移動,慢慢明白了。
顧湘不懷疑,“他們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陸焱說:“應該是的。”
“可是,怎麽會呢?”顧湘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說劉喜不好,相反她作為姐姐覺得這小夥子是很合适的,樸實、誠懇、高高大大、長得也精神,雖然家裏窮些,但是沒什麽心眼兒。只是她妹妹,一直給她的印象是虛榮又驕縱的。
陸焱說:“有一次從蘭州回西北,你記得麽?劉喜也在,當時路上他跟我打聽過你妹妹,我也沒多想,也是前幾個月才知道,你妹妹上次在昆明發燒住院了,喜子在養傷,估計那時候吧,兩人這不就碰上了嗎。”
顧湘沒說什麽。
“我也覺得不太合适。”陸焱能看懂她,“我怕你妹妹欺負喜子,他人太老實了,我一開始也不贊成。但是喜子跟我說,你妹妹很好,待他也很好。”
“還說——他這次考軍校,好多文化課都是你妹妹教的,尤其是英語和物理,單獨開小竈。我就說他怎麽進步這麽快。”
“真的假的?”
顧湘不相信,看陸焱點點頭,說:“…行吧。”
這麽想來也是有道理的,在經歷陳醉那個花花公子的騙子後,或許顧沁的眼光确實能增進一些。
“不過我媽媽那裏…有點難啊。”
“別擔心,不難。”陸焱手搭在顧湘肩膀,輕松地說:“讓孩子們好好談吧,要是真成了有那個念頭,我幫喜子提親。”
“你放心,他年輕,腦瓜子也聰明,就是之前起步晚了些,但是只要肯上進,前途無量呢,不會委屈你妹妹。”陸焱說。
“哇哇哇哇——”
就在這時,一聲嬰兒軟軟的啼哭,打斷了他們的閑聊。
兩人說話太久了,嬰兒車裏的陸湄大概是感覺自己被忽略了,也沒人過來逗她歡心了,來往還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顧湘:“寶寶不哭啊,不哭。”
“不哭,不哭,爸爸抱抱——”陸焱最怕女兒哭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像每一個父親的本能那樣,将小女兒抱起來,摟在懷裏。
“哇哇哇——”
陸湄仍不停止。
“你行嗎?”顧湘皺了下眉,之前陸焱讨好女兒,慢慢地拿搖鈴啊,摸一下啊,随之這幾天的熟悉,都不會害怕地大哭了,但是陸焱一抱,陸湄一定會哭。
顧湘有些緊張地看着他。
“湄湄。”
“湄湄。”
陸焱動作有些生硬,但是極溫柔地哄着她,說:“不哭了啊,給爸爸點面子。”
“不哭好不好?”
陸湄哭聲不止,四周親戚朋友都看過來,笑着打趣,“巾帼不讓須眉啊,聽聽這哭聲,比我那一歲小子都有力。”
“陸中隊以後可辛苦了啊。”
“老陸你是不是不會哄孩子啊?快交給嫂子吧!”
其他人開着玩笑,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
陸焱略有點尴尬,抱着孩子不上不下的,“湄湄,好了,別哭了啊。”
有親戚朋友圍過來,覺得大黑臉陸焱帶孩子,還被孩子的哭聲折磨得慘兮兮,真是別有一番趣味。
陸焱太陽穴跳了跳,又輕輕哄了兩聲。
“好了,小祖宗。”
“小祖宗,別哭了。”陸焱掂了掂,低聲哄着。
“祖宗?”
也是怪了,不知道是掂起作用,還是這三個字起了作用,這句之後,陸湄的哭聲還真的小了些。
“小祖宗。”
“小祖宗,乖啊。”
陸焱壓低聲重複。
陸湄圓溜溜的眼睛蒙着淚水瞪向父親,然後一大滴淚滾落,她吸吸鼻子,好像也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認真地打量父親。
陸焱也慈祥地望着她,“小祖宗?”
然後,她軟軟糯糯的哭聲慢慢小些,最後抽抽搭搭,抽抽搭搭,吸吸鼻子,一顆金豆子從下颌滑落後,真不哭了。
陸焱非常滿意,挑起眉梢,得意地看了一眼顧湘。
“你啊。”
“第一次看見你這樣哄人。”
顧湘摸了摸女兒的臉蛋,搖了搖頭,真覺得有了陸湄後,陸焱都變得可愛許多。
此時此刻,宴會廳左手的餐桌邊。
顧沁和劉喜氣氛微妙,誰都沒有說話,默默地吃着飯。
在旁人看來,估計這兩人壓根就不認識,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年輕男人莫名會被安排在這裏,安排在她身邊。
僅此而已。
這一桌都是顧家的年輕人,彼此都熟識,其他人好幾次都好奇地看過來,暗暗打量。
劉喜一下子見了這麽多她的親戚,其實也很緊張。他很想跟顧沁搭話,但被這些詫異的目光一看,又沒有勇氣多說什麽,只在入座時小聲地喊了聲“沁沁”。
滿月酒氣氛熱烈又嘈雜,顧沁恰好沒聽見,繼續吃菜。
劉喜撓撓頭,也只好低着頭吃菜,只是時不時偷偷瞥顧沁一眼,見她一直不睬自己,暫時沒再說話了。
氣氛愈發尴尬,兩人心跳都微快。
顧沁是個女孩子,兩個人也沒有熟到那種甜膩膩小情侶的樣子,自從上次昆明離別後,剩下的時間也就是打打電話、發短信,也不頻繁,處于一種微妙又暧昧的關系。她見劉喜不主動跟自己搭話,當着親戚的面,也沒有說話,心裏卻不大樂意。
“咦,小哥哥,你是?”
從衛生間回來的夏莎莎剛好坐在對面,一來就注意到這個氣質不同的男孩子,看了好幾眼,眼睛眨呀眨,興致勃勃地問。
“您好,我是陸中隊的下屬。”
顧沁的親戚,劉喜答得分外客氣,答案也沒毛病,他參加滿月酒是以陸焱的戰友名義過來的,不是以顧沁的男朋友——他也不算她男朋友。
夏莎莎又上下打量他一眼,甜甜地說:“噢,原來你是兵哥哥啊,我就說嘛,全桌人就你氣質最好。”
這話夏莎莎不是亂說的,夏家人相貌都不錯,在場的幾個表兄表弟五官也挺帥,但是不是瘦弱無力,就是有點松垮發福,坐也是那麽松松垮垮一坐,普普通通。
唯獨劉喜跟旁人卻是不同,他是當兵當到骨子裏了,參加個宴席都是直挺挺地坐着,腰背筆直如松,下颌收着,兩腿微微分開,很年輕,很标準,也很硬氣。
這大半年他又曬黑了些,理着貼着頭皮的青茬,身材壯實不少,氣勢就是不一樣。
夏莎莎手肘撐在餐桌上,支着下巴打量,真是越看越心動,“你在他們部隊幹什麽啊?班長?排長?還是?”
“不是的,我在中隊裏就是一大頭兵。”劉喜一板一眼說,察覺顧沁微微皺起眉,他才明白過來,怕給她丢人,忙說:“現在在讀軍校。”
夏莎莎愛慕的目光随之前一句收斂,又随着軍校二字放肆起來,笑說:“呀,軍校很難考的吧,你真厲害。”
劉喜搖頭,語氣出于客氣的禮貌:“沒什麽的,陸中隊帶我的。”
夏莎莎繼續順着說:“我聽他們說陸少在的部隊特別厲害,你這麽年輕,以後一定會更厲害!”
劉喜目光跟着顧沁,看出她不高興了,不想接話,但是還回複了一句:“謝謝。”
夏莎莎察覺出一點不對勁,也看向顧沁,她不知道怎麽回事,以為是顧沁過于漂亮吸引了劉喜,目光落在她側臉上那道淺粉色的傷疤,故意停了兩秒,一手理了理頭發,露出可愛的側顏。
顧沁看都不看她,翻了個白眼。
夏莎莎脆脆地笑,剛要再開口——
顧沁驀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只鳳尾蝦,轉過頭,自然地說:“張嘴。”
“啊?”
劉喜一愣。
夏莎莎也一愣,其他人也跟着看過來,不明所以。
“張嘴——”顧沁語氣慢一些,聲音很好聽。
劉喜耳尖有些紅,看着女人上挑的妩媚潋滟的眉眼,立刻乖乖張開嘴。
顧沁笑了笑,眼角洩露出得意,輕哼一聲,說:“你不是說不知道南城才什麽樣麽,這就是正宗的南城菜。”
劉喜眼睛裏滿滿的愛意,也沒再顧忌旁人眼光,一口将鳳尾蝦整個吞下去,擡高聲音笑答:“嗯!是比上次咱們吃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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