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案情

吃飽喝足，大家就圍着桌子說起了今天都查到了些什麽。秦洛川想着現在回家一個人也沒事做，就留了下來湊湊熱鬧。

“我去查了封舜英和衛家的情況，和他們的供詞并沒有太大的出入。同時，我還去問過了衛家的四鄰街坊。他們都說衛家一家人的感情一向都很好，嚴父慈母，兒子孝順，讓周圍的人家都很羨慕。在衛滕文過世的時候，封舜英因為太過悲痛在床上躺了一年，那之後她的身體就不怎麽好了，大夫都在衛家進進出出。”鐵手最先開口，“不過，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和我說過一個情況，雖然說現在的封舜英很是堅強，但是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是很羞怯的，連和鄰裏說話都要臉紅，後來才慢慢變得越發堅強。”雖然覺得自己查到的并不是很有用，鐵手還是把自己查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聽到這裏，秦洛川的眉毛皺了一下。說起來，她認識的老板娘是很堅毅的，能撐起一家酒樓并且在汴梁城小有名聲，太過柔弱總是難以做到的。但是她在火災現場看到的老板娘也太過于柔弱了，就像是菟絲花一樣，好像立馬就要崩潰的樣子。雖然說情有可原，但還是讓她很在意，總覺得哪裏不協調的樣子。她也有想過是不是兩個人互換了身份，可是，難道身為兒子會認不出來自己的母親嗎？哪怕兩姐妹相貌一樣，性格總是不同的。

冷血一向不太愛說話，就只能由無情來說。“我們去了醉花樓，”說到這裏，無情有點不自在，畢竟是去青樓，還好因為是白天都沒有客人，不然就更尴尬了。“我們問了醉花樓的老鸨。封舜華是在十七年前被賣入醉花樓的，當時是她的婆婆收的銀兩，賣身契簽的是終身。剛進醉花樓的封舜華骨子裏有一股子不服輸地倔強，就是不肯接客，老鸨就讓她知道了什麽是醉花樓的規矩。”

在場的人都有點反感，因為他們都知道所謂的醉花樓的規矩是什麽意思，無非是打一棒子給個棗，讓人屈服而已。秦洛川是感到最不舒服的人了，但是既然簽了賣身契，在這個時代就是合法的，這狗屁的法律，狗屁的時代。

“大概過了半年，受了苦頭的封舜華可能是感到了絕望，也可能是被打服了，就開始了接客的日子。封舜華一直很乖巧，從不和他人聯系，也不惹事，只是性子變得越來越柔弱，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倔強。”無情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顯然他的心裏并不像表面上那麽平靜。“幾年前，封舜華的顏色開始衰老，沒有客人來點她，老鸨就讓她教授新來的女子技藝。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碰到了自己的姐姐，就被贖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注定好了的，封舜華幾乎不出門，卻一出門就碰到了封舜英。”

“至于南城那邊，我再去問了一次，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更沒有什麽匪徒出現在南城。倒是在封舜華的家，讓我找到了點東西。”追命掏出了一條精致的手絹，上面繡着一朵火紅豔麗的花，花心為黑，“看着眼熟嗎？我從封舜華家的石板下面發現的。”

無情接過來細看，是罂粟花繡帕，“這不是和我們在何蘭家發現的繡帕一樣嗎？她們二人之間相識？”

“沒有，何蘭和她哥哥何舒兩年前才來到汴梁城外。封舜華一輩子都沒出過汴梁城，未出嫁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賣了也沒有出去過，能遇到封舜英還是碰巧了。”追命一開始也覺得兩人可能會認識，仗着輕功好特意又繞道去何蘭的村子查了一番，結果兩個人并不相識。

“無情，把繡帕拿來給我看看。”雪姨之前看過無情給的何蘭的繡帕，除了繡樣精致花色特別就沒有其他了。她接過繡帕仔細端詳，“可以确定和之前的繡帕是同一種針法，但是應該不是同一個人繡的，上次的針腳更為細膩。香味也和何蘭的繡帕一樣。除此之外，我再看不出其他的了。”

諸葛正我把繡帕收了起來，準備等下放到證物室去。“雖然兩人不認識，但是肯定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很有可能是通過某個中間人，也很有可能是同構某件事，你們都要好好注意，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發現了蛛絲馬跡。明天再去找找和兩姐妹有關的人去查一查，還有順便查一查兩個人的娘家，封家。”

“是，世叔。”

“啪！”某人雙手合十，滿臉輕松，“既然說完了，那麽我也該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秦洛川見是無情開口，果斷的拒絕了。開玩笑，怎麽能讓無情和自己單獨呆在一起呢？絕對不行！！！昨晚做的夢再加上剛才晚飯時的詭異氣氛，要是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的話，她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些啥丢臉的事情。身為他的師姐，威信還是要有滴！萬一做了什麽丢臉的事情，她這張臉要往哪裏放呢(⊙o⊙)？（呵呵，難不成你還想夜襲嗎(#‵′)凸。）

拒絕得很潇灑的秦洛川沒有看見無情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倒是因為一直想着看戲二緊盯兩人的追命看得清清楚楚。追命的內心是無奈的，怎麽這兩個人聰明起來是真聰明，傻起來的時候偏偏又傻到了一塊兒去了？雖然愛看戲，但是追命表示他是一個好師弟，絕對會幫自己的師兄的。“秦醫師，大師兄不是說你一個人不可以自己回家，只是路上有人陪着說說話不是比較好嗎？一個人多無聊啊，我大師兄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絕對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包君滿意！！”追命的臉上滿是真誠，就差直接把無情打包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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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秦洛川只想對追命說一句話，我呵呵你大爺！

作者有話要說： 剛參加完葬禮，感覺人真的是好脆弱，一場意外就毀掉一個家庭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