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2)

表明乃是橫行雍、乾兩朝最著名的督窯官唐英親制。

這一套碗碟,在圈子裏都是有價無市的極品,阿特拉斯卻拿來裝幹果、甜品之類的小吃。矢茵不知道碗有多貴重,只覺得折騰了一天,到此刻肚子咕嚕嚕亂叫了,抓起甜點就吃。

她吃完一塊意大利果醬梨蛋糕,手指上沾滿了蜜梨,就伸進嘴裏嘬,忍不住閉上了眼,露出一個慵懶滿足的微笑。阿特拉斯正用手試鍋的溫度,看着她這個笑容,心中突然怦地一跳。

真奇怪,真正奇怪!

幾百年來,不,一千多年來,無數人在自己面前生生死死,他竟然對這種模樣的人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她的臉還有點嬰兒肥,濕漉漉的頭發只簡單地梳到腦後紮緊,留海亂糟糟的,一些頭發貼在臉頰上,她也渾然無覺。但若仔細看,她的眉、眼和嘴唇的線條卻非常完美。它們隐藏在她未脫的稚氣後面,靜靜等待完全綻放的時刻。到那時,她将……

“哇,靠!”

“怎麽了!”矢茵吓一跳,忙睜開眼睛,只見阿特拉斯背着她拼命揮手,擰開水龍頭沖冷水。咖啡鍋開始冒出大量的水汽,他剛才不知在幹嘛,居然把手燙了。

阿特拉斯回過頭,臉色已恢複了平靜,“請坐吧。還要煮幾次才能喝,請……咳咳,稍候。”

“你沒事吧?”

“當然沒有,哈哈。”阿特拉斯走到一旁的冰箱前,取了乳酪和鮮奶,問矢茵,“你要哪種?”

“我要奶酪!”

阿特拉斯想了想,把奶酪放回冰箱:“土耳其咖啡本來不該加奶品,不過你也許喝不慣,還是加點鮮奶好了。”走回來,繼續一本正經的加水熬咖啡。矢茵沖他做個鬼臉,心想:“臭美什麽?你知道就別問啊!”

阿特拉斯調小火力,用一只長勺慢慢攪拌,咖啡沸騰了,就小心的把金色泡沫舀入杯中,加水繼續熬。如此熬了二十來分鐘,終于完成。他給矢茵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

矢茵這才明白,為何要用如此小的瓷杯,要是用普通咖啡杯,還裝不到一半呢。咖啡倒入杯中,濃稠得似高湯一般,表面還有黏黏的泡沫,看得她伸長脖子咽口唾沫。

“這——”

“請,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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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茵試着喝了一口,兩根淡淡的眉毛頓時扭成一團。她趕緊用手捂嘴,憋着咽下了肚子,才苦着臉說:“好……苦……”

“當然,所以北歐人喜歡把這叫做醒早咖啡,喝了絕對精神奕奕。”

“現在可是深夜!”矢茵瞪圓了眼睛。

“正确的是,還有一刻鐘到零點,”阿特拉斯看牆上的種,往她咖啡裏倒了點奶,“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保持清醒頭腦顯然是必要的。”

“我要睡覺!”

“在這兒?我不介意。這兒有三間卧室,你可以随意挑選,喜歡就好。”阿特拉斯展開雙手,微微一笑。白晃晃的燈光照得他寬闊的額頭發亮,他頭發不知何時焗了油,齊刷刷地向後梳去,末端卻又微微上翹,活像夾着尾巴的火雞。他的笑容介于真誠與陰險之間。為了表達內心的強勢,他不動聲色的深呼吸,上身就徒然升高半分,目光從更高的地方向矢茵壓來。

呃,矢茵揉揉眼睛,一瞬間仿佛看見差點被郝思嘉扔出的花瓶砸到的白瑞德,壞笑着從沙發上坐起身。她忽然從他眼中看到某種穿越時間的滄桑,歷經萬事的從容。盡管邪惡古怪,莫名其妙,他倒的确是個成熟的男人。

瞧瞧這些器具事物吧!矢茵環視周圍,無一樣不精美、華貴,要不就是極具歷史或文化價值。他穿着阿瑪尼的襯衣,袖子卷起,露出江詩丹頓的限量手表。所有一切都表明,他就是傳說中的老男人!

老男人們的可怕之處就在于他們邏輯嚴密,行事迅捷,手腕高超而且不輕易妥協。但是老男人也有個致命傷痕。

矢茵坐正了身體,整個臉舒展開,盡力顯得沉穩從容,不可侵犯。她也不問是什麽事,她也不說究竟聽不聽。解釋?年輕美貌的少女當然無需解釋,況且現在這個死老男人口氣雖然拽,卻是有求于自己,那麽自己就有權利光看不說,且看他想要耍什麽花樣。

她随手端起杯子喝,竟然因為莫名亢奮的情緒,覺得這咖啡也不那麽苦了。

或許是他加了奶的原因?

也許是感到了矢茵心态的微妙變化,阿特拉斯下意識地把身體拔得更高,等了片刻,見矢茵還不開口詢問,他試探着說:“有些事……嗯,你大概也知道。”

矢茵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這可跟阿特拉斯預想的節奏不一樣,矢茵不慌亂也不說話,就只能自己先開口了:“那麽你認識一個叫帝啓的人,對麽?”

矢茵喝口咖啡:“好苦!不過還真是挺提神的呢。”

“我不知道他對你說過什麽,但——”阿特拉斯硬着頭皮說,“這個人很危險,相當危險。我聽說他長得跟我很像?真是可怕,他一定做了整容手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了極點!他、他對你提到黑玉了?”

“你知道黑玉?”矢茵笑笑,“是不是很貴重啊?你收羅了這麽多東西,想來對它一定很有興趣咯?”

“黑玉不是貴重的問題,它是——”阿特拉斯生生剎住,眼角抽動兩下,才說:“是一種文化象征,一種——怎麽說呢,厚重的、切實的、真正的古代文明的産物。”他舉起雙手,做出強調的姿勢:“遠古文明的寵兒,就像安蒂基西拉機器一樣,是貫通古今的重要一環。”

“你說的話真是難懂,哈哈。”矢茵咯咯地笑,順手拿起一塊甜點塞進嘴裏。

“鄙人,咳咳,相信你也留意到了,專注于研究那些消失在歷史進程中的未知文明,那些人類發展和進化史中缺失的環節。對我而言,黑玉是難得的考察對象,但對其他人來說,它卻是稀世珍寶,為此而不惜一切,什麽卑鄙手段都使得出來!”

“你潛入我家,似乎也不是很見得光。”

“那是一時情急,”阿特拉斯抹抹臉,話鋒突然一轉,“我聽說,你的父親曾經是上一代執玉使?”

“我只知道他是保險公司的職員!”矢茵一拍桌子,瓷盤們一陣亂跳,唬得阿特拉斯手忙腳亂地一一按住。矢茵黑着臉說:“你知道,他知道,大家都知道,就我一個人昏頭昏腦!你們都肯定他是什麽執玉使,我又不能證實,還不是由得你們說!”

“你父親身份特殊,有些事當然是有所保留的。我相信他是為了你好。由此可見帝啓這人是真的壞,他把實情告訴你,不是把你往險路上逼麽?”

矢茵眼圈慢慢變紅,一塊一塊吃甜點,不接他的話。

“嗯,”阿特拉斯耐着性子繼續說:“他應該已經把黑玉和執玉使的事都跟你說了,我就不再重複了。這是一個小圈子,很複雜,也很隐秘,大家都瞪大了眼盯着呢。他把你扯進來,就擺明了那個傳言是真的——你相信那個傳言麽?”

“哪——”矢茵勉力咽下點心,“哪一個?2012都來了,我聽到的傳言可多了!”

“聽着,這事非常重要,”阿特拉斯傾身向前,逼近了矢茵。“你已經陷入極度危險之中,而這正是帝啓的計劃!”

“哦——”矢茵看看周圍,“除了你,我看不出有什麽危險的。”

“想想普羅提斯,想想要來抓你的那些人。他們可不是虛幻,對不?他們的目标,就是帝啓所說,你父親要送你的禮物。這……”

“好了!”矢茵站起身,怒目相視,“我老爹死了八年多了,別再拿他說事,算我求求你!死人怎麽送我禮物?你們真是瘋了!”

那麽她的弱點便是父親了。阿特拉斯忙寬慰道:“是,是!這些其實本與你無幹的,我真的,唉,實在想不通,他們為何非要把你牽扯進來。現在可好,連執玉司都被牽扯進來,你的處境更加不妙了。”

“為什麽?”矢茵不假思索就問,“為什麽我處境更不妙?如果我老爹真是你們說的執玉使,那麽執玉司就應該信任我,保護我才對呀?”

輪到阿特拉斯慢吞吞的喝咖啡了。

“嗯。”他說,“果然還是不要加奶的好。”

矢茵一拍桌子:“少賣關子!我沒有耐心,更沒有鑒賞力,等會兒一路砸過去,我就當掃除僞貨,為民除害!”

“這不是賣關子,”阿特拉斯趕緊舉起雙手,“我是為你擔心,怕你承受不了。”

“哈!我已經被你們弄得神經質了,還有什麽承受不了的?”

“你還年輕,不知道世事險惡呢。”阿特拉斯沉下臉,說,“執玉司內有人認為你父親,是祖國的叛徒——你能承受麽?”

“……”

“證據就是——”阿特拉斯特別愛看矢茵不知所措的樣子,甚至超過她驚慌的神情。他把“是”字拉的很長,直到矢茵像被挨了一刀似的渾身一抖,才說,“他身為執玉使,卻私自攜帶黑玉‘呂’出走,身死國外,致使‘呂’從此下落不明。這些,帝啓沒告訴你?”

矢茵呆滞地搖搖頭。

“哦,可憐的家夥。不過我相信你能熬過去的。當年有人比你更慌亂呢,不也熬過來,并且重新獲得信任了?”

“你說什麽?誰?”

“這,你以後會知道的。”阿特拉斯隔着桌子拍拍矢茵的肩膀,“你今天太累了,需要休息。我的建議是:待在安全之處,等熬過了生日,許多事就好辦了。”

矢茵警惕地看着他:“你所謂的安全之處,當然就是這鬼都找不到的地方了,是不?”

“我這兒不能算是最好,”阿特拉斯一臉誠摯,“因為要保存文物,空氣處理得比較幹燥。然而現下你不能随意走動……這樣罷,今天就暫時先住下,我出去安排一下,盡快送你離開,才是上策。”

“你少裝好人!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也無處可去,就由得你欺負!”

“你說這些做什麽?”阿特拉斯嘆口氣,“你還是不明白,其實咱倆算得上同病相憐。都迷茫,都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是吧?”他坐下來掏出根煙,點上,狠狠啄了一口。

“誰跟你同一路?我知道你是誰啊?你跟我們家五百年前是親戚?”矢茵沒好氣地說,但是心中卻是茫然一片。同病相憐?別傻了,你還有這個窩呢,我連窩都沒了……想着想着,眼圈又紅了。

她用手指繞着垂下的頭發,軟綿綿的靠在吧臺這頭一聲不吭。阿特拉斯叼着煙,無言的看着房梁發呆。經過無影處理的燈光像一片茫茫的霧,飄落在兩人肩頭、發梢。屋子裏靜谧了好一會兒。光的霧飄入書架背後陰暗的角落,那些千百年前的東西仿佛紛紛從深深的夢裏醒來,蠢蠢欲動。

“我倆缺乏信任。”良久,阿特拉斯決定先開口。他把玩着要燃盡的香煙,皺緊了眉頭,“這不好。我實話說了吧,我帶你來并非如你所想,要搶什麽玩意兒的。不,恰恰相反,我想跟你合作。合作,懂嗎?所以信任是第一重要的。不信任,是因為相互不了解。對不?”

矢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很好。既然我是主人,就從我開始吧。我先說啊。”

他挪動身子,離矢茵近些,說:“我、我先說啊!”

矢茵把腦袋別開。

“嗯,”阿特拉斯把煙狠狠掐滅,一咬牙一跺腳:“我、我可真的先說了啊!”

砰!矢茵一巴掌拍得碟兒盤兒再度亂跳——憑的不幹脆!

“好,好,你先坐嘛。”阿特拉斯動作飛快的把桌子收拾一空,客客氣氣請矢茵坐了,又躊躇了半響,才說:“我、我,呃,我是個失去記憶的人。”

矢茵嘴角慢慢浮現出一個微笑。

阿特拉斯撞翻椅子跳起身,破口大罵:“啊,渾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王八蛋搶先一步跟你說過這話了,搞得我現在再說,像個白癡似的!啊!他媽的!真他媽的!”

“好、好,我不笑,你接着說!”矢茵拼命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坐直,目不斜視。阿特拉斯僵硬片刻,重新扶起椅子坐下,說:“我忘了許多……你又笑!”

他作勢又要起身,矢茵厲聲喝道:“坐下!說!”

“二十歲以前的事,我都忘了。這很可怕,真的,如果你知道我的記憶有多長的話——我記得漫長一生中所有的事,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我的由來——活像那些胡編亂造的肥皂劇!這——”

“這真可怕,”矢茵拿過他的打火機玩耍,接口道,“像一具卡在過去和現在之間的僵屍,過去無法擺脫,現在如同夢境。”

“你真能理解我,真的。”阿特拉斯由衷感嘆。下一秒鐘,他像屁股挨了一刀,滿面赤紅的就要蹦跳起來,矢茵瞧也不瞧他一眼,叮的打着了打火機,寒着臉道:“這是帝啓說的,怎麽着吧?你再多啰嗦一個字,我就把背後這排書架一把火燒了!”

“唉!我的人生真是——”阿特拉斯一屁股坐倒,捂住額頭重重嘆氣,“真他媽是悲劇!”

“你覺得這跟黑玉有些關?”

“不是有些,”阿特拉斯肯定地說:“是有絕對的關系!事實上,我跟你一樣,完全不知道黑玉的秘密。但它就像個幽靈,盤踞在我腦子裏,我所有的意識裏,每一個夢境深處。在夢中,甚至看得清它的每一個細節。它,一定曾經與我息息相關。它,是這個世界上最最邪惡的事物。”

“邪惡?”

“邪惡!”阿特拉斯加重語氣,“我不能說出為什麽,但我确信這一點。如果明天世界毀滅了,你不用懷疑,一定是黑玉幹的好事!”

“說到邪惡,有人說你才是惡魔呢。”

“哈!你還太小,根本不明白邪惡的含義。他們也配品評邪惡?呸!”他恨恨地呸了一口。

“大叔,你今年多大?”

“大叔?”阿特拉斯轉頭看身後的酒櫃,玻璃窗格裏映出一張年輕人的臉,但玻璃凹凸不平,那張臉因而扭曲變形,看不分明。他冷冷地說:“你不用激我。肯定有人說我是個幾百歲的老妖精了,哈!這種話你信嗎?”

“不信。”

“你是不敢信。我也不信啊!”阿特拉斯詭異的笑笑,“這問題你問我根本沒意義,最好的辦法就是慢慢了解。”

矢茵歪着頭想了想,又問:“所以你豁出命要追尋它?”

“是。不過先旨聲明,我可不是想當白癡正義男,終結什麽邪惡之類。我就想看看,它能不能把記憶還給我。你別那樣看我,我就這麽簡單。”阿特拉斯雙手抱在後腦勺,支着椅子往後靠,雙腿搭上桌子,撅着下巴,一幅“你來呀?嗯?老子啥都說完了,怕你呀?”的表情。

“說了半天,總之你把我劫持過來,還是想得到那個什麽‘呂’?”

“是合作。”阿特拉斯再次強調,“執玉司擁有‘呂’已經長達一千多年,為了奪回它,什麽都幹得出來。你注定要替你父親背這黑鍋了……”

“我爸不是叛徒!”輪到矢茵跳起來紅着眼睛吼,“他、他,他只是……”

她說不下去了。太多的疑問,太多的未知,太多奇怪可怕的事,太多的……她已經完全茫然。她頹然坐倒,低聲說:“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我頭好痛。”

“這的确很艱難,”阿特拉斯走到她身邊,向她伸出手:“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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