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表哥
偏偏褚漾還特別上道的湊過來,神色認真的給他介紹起來了。
“這是我直系學妹,後面那個是學弟。”
單純天真的學妹像只狂咬尾巴的小狗,聲音激動:“表叔,等下我們要去吃夜宵,你也一起來吧?”
她這一聲“表叔”叫的自然無比,堅決貫徹了“學姐的表叔就是我的表叔所以要好好孝敬”的孝子思想。
除了她一個人對這個提議感到了興奮,其他幾個人都好像都不怎麽捧場。
褚漾急忙擺手:“不用了,他明天還要上班的。”
徐南烨也适時開口:“這怎麽好意思,你們玩吧。”
穗杏随即失落的低下頭,嘟着唇小聲說:“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跟你說說話,我有好多事情想跟表叔讨教呢。”
徐南烨和褚漾都有些不解,沒想到穗杏會邀請他一起吃夜宵。
可能是她長得過于幼齒,讓徐南烨對于從她口中說出的“表叔”稱謂沒有從褚漾和顧清識嘴裏念出口那麽讓人排斥。
徐南烨揚眉:“你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很多,有學習上的,也有其他方面的,”穗杏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幾年前我爸爸去贊幹比亞出差,正好黃巾軍與政府內戰,半個首都淪陷了,跟其他國人去了大使館避難,當時是你救了他。”
回國後,穗爸爸再想當面登門道謝,卻沒能得到徐家的批準。
而後徐南烨本人已經前往倫敦任職,穗爸爸也只好在家庭小聚中,把這段往事說給家人聽。
還懵懂的穗杏只知道父親靠在椅子上,像是講故事般,将那段驚險的往事潺潺說給了她聽。
那個臉上還帶着些許稚嫩的年輕人,站在鐵欄外,面對一欄之隔的重型卡車,說着他聽不懂的西班牙語。
Advertisement
是他的同事翻譯給其他人聽的。
“請你們尊重國際合約,貴國內政變動與我國公民并不相幹,大使館在沒有收到兩方政府指示前,絕不會開門。”
徐南烨微怔,再聽她提起這件事,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微微笑了:“這頓夜宵讓我請你們吃,好嗎?”
穗杏忽然笑開了花,重重點頭。
原來是舊相識,羁絆還這麽深,褚漾也不好意思再阻攔,默認了這頓夜宵讓徐南烨加入。
學妹是真的崇拜徐南烨,走在路上都好像關不住話匣子,一直叽叽喳喳說着。
褚漾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明明中間還能再站半個人,她還是覺得這兩個人的距離過分近了。
徐南烨并不打算帶他們在路邊攤吃夜宵,其他人不用多說也懂,反正是師兄請客,他說去哪兒吃就去哪兒吃。
一行人往校內停車場走去。
時間漸晚,昏黃的照明燈打在瀝青路上,照亮了來來往往的學生們。
褚漾走在人群的最後,前面是顧清識和沈司岚,她湊上去也沒什麽好說的,索性就放慢了腳步,一個人慢慢地在後面走。
前面的兩個人好像特意等了等她,眼前忽然落下陰影,褚漾擡頭,果然那兩個人都在看她。
“怎麽了?”
沈司岚最先開口:“學姐以前聽過師兄在贊幹比亞任職的事嗎?”
褚漾敷衍的點點頭:“聽過一些吧,但我沒什麽興趣,沒認真聽。”
“他有跟你提過穗杏嗎?”
“沒有,我都不知道有這件事,”褚漾搖頭,又問他,“那穗杏有跟你說過嗎?”
沈司岚神色微頓,偏過頭:“我們不熟,她為什麽要跟我說。”
褚漾勉強拉了拉嘴角:“對啊,那他為什麽要跟我說。”
顧清識什麽也沒問,只是将她的肩攬過來,讓她站在自己和沈司岚中間。
“走在後面不安全,”他淡淡說,“到時候人走丢了都沒人知道。”
褚漾擡頭茫然的看着他。
腦袋卻被輕輕敲了下,顧清識的聲音在夜色中更涼了些:“看路。”
徐南烨和穗杏先走到車子邊,在等他們。
褚漾下意識想打開後車門,卻被穗杏一把拉住。
穗杏指了指前車門:“學姐你坐前面啊。”
“你們不是還有話要聊?你坐前面吧。”
這句話剛說出口,褚漾就在心裏罵自己小心眼。
誰坐前面不都一樣,她不至于為了一個座位還對學妹陰陽怪氣。
穗杏不知道她這點小心思,推着她的肩膀,幫她打開了前車門:“我跟表叔今天才剛說上話,況且剛剛也說得差不多了,學姐你坐前面吧。”
褚漾有些不相信:“說完了?”
明明一臉他鄉遇故知的激動神色,怎麽走了這幾百米就說完了。
“我就是替爸爸說一聲謝謝,而且我本來還想問問他是怎麽兼修雙學位的,但他說他是文科我是工科,學習方法有本質上的區別,而且讀書本來就因人而異,東施效颦沒什麽意義,”穗杏撥了撥劉海,嘻嘻笑了,“我還是自己慢慢琢磨吧。”
褚漾突然扁嘴。
穗杏有些慌了:“學姐你怎麽了?”
她搖頭:“沒事,就是覺得你比我好太多了。”
“怎麽會呢,學姐你每年都是專業第一,還拿了那麽多獎,長得又漂亮,學姐你才是我的榜樣啊,”穗杏看了眼已經坐上車的其他三個人,“表叔,顧學長和沈學長都是我的榜樣。”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女孩子。
褚漾一貫自诩自己是仙女,如今比起來,她真是小心眼又自私。
上了車的褚漾還沉浸在對自己的內心譴責中,連徐南烨叫她系上安全帶都沒聽到。
徐南烨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漾漾?”
褚漾猛地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系上安全帶。
車子根據導航行駛在路上。
後排很安靜,顧清識手撐着下巴看向窗外,戴上耳機在聽歌,沈司岚冷着張臉靠着椅墊閉目養神,坐在另一邊的穗杏把自己拼命往角落裏縮,生怕碰上了沈司岚。
沈司岚忽然沉聲問,語氣不怎麽高興:“我身上有跳蚤?”
穗杏被吓了一跳,連忙搖頭:“沒有,我就是怕擠着學長。”
沈司岚哼了一聲:“我很胖?”
“沒有……”穗杏咬唇,終于不再勉強自己速成縮骨功,往他這邊靠了靠。
兩人大腿靠在一起的時候,穗杏心跳加速,猛地轉頭看向窗外,雙手緊緊地貼在膝蓋上,像個正襟危坐的乖寶寶。
沈司岚的腿部肌肉有些僵硬,連帶着臉色比剛剛更別扭了。
為了不影響司機視線,車廂裏的光線很暗。
影影綽綽的街景霓虹燈将他清俊的面龐映得有些粉紅。
後車的三人各有思緒,前座的兩個人也沒閑着。
因為有人在場,褚漾咬着舌頭,半天才叫出了這個稱呼:“叔叔。”
“……”徐南烨沉默了幾秒,應道,“嗯。”
她叫他幹嘛呢?
褚漾很快就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沖動。
很快褚漾就想到了話題:“那個麻辣香鍋的券,你什麽時候給我?”
徐南烨輕嘆:“我會給你的。”
後排的穗杏忽然問:“表叔是為了幫學姐才參加抽獎的?”
徐南烨頓了頓,笑了:“算吧,”末了複又說,“師妹,你不必跟漾漾一起改口的。”
“我覺得叫表叔比較親切,叫師兄的話感覺叫誰都可以,”穗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師兄也只是學姐一個人的表叔,我還是叫師兄吧。”
褚漾眨眨眼,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車子沒開出多遠,徐南烨找了家環境比較好的茶餐廳,二十四小時營業,主食甜點都有,因此除了學生,老師們也很愛來這邊聚餐。
氣氛肯定不如路邊攤,也很少見有人大聲吵鬧拼酒,好在價格貴也難得能吃幾次,所以他們都沒意見。
這個點已經不提供下午茶了,穗杏和褚漾并排坐着看菜單,偶爾問問另外兩個男生想吃什麽。
褚漾一直放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是舒沫。
把菜單交給穗杏,褚漾拿着手機出去接電話了。
舒沫的語氣像個棄婦:“你和宋林幼什麽時候回來啊?寝室裏就我一個人,我快無聊死了。”
“陳筱不在嗎?”
“我跟她鬧了點不愉快,她下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怎麽了?”
“我把這個月電費單給她看,她說我開空調太兇了,然後又說她最近幾乎都沒回過寝室,晚上睡覺也只吹了電扇,讓我重新算算四個人怎麽分。”
褚漾皺眉:“晚上睡覺咱們不是開了空調嗎?”
“對啊,但是她說她的遮光簾很嚴實,根本吹不到空調,所以只用了放在裏面的小電扇,所以等于她沒吹空調。”
褚漾無話可說:“那她給了電費嗎?”
“她都這麽說了,不明擺着就不想交嗎?我還能怎麽樣,自己先把電費補上了,”舒沫啧了兩聲,“估計她今天晚上也不會回來了吧,哎懶得提她,你和宋林幼在哪兒呢?”
“我在金翠麗吃飯,宋林幼應該也跟其他人在外面吃飯吧,團會今天早上七點就集合了,中午也只得空吃了點面包填肚子,這個點估計都餓了。”
舒沫忽然大叫:“你們這麽有錢的嗎?吃個飯還要特意去金翠麗?”
褚漾該怎麽說是徐南烨請客。
“那你幫我帶點東西回來吃吧,我也想吃金翠麗的東西,”舒沫語氣忽然谄媚了起來,言辭懇切,“主席,行不行啊?”
“你想吃什麽?”
“雪媚娘吧。”
她應下舒沫的請求,挂掉電話準備回座位。
途徑幾桌,她腳步緩慢,直到有熟悉的聲音叫住她。
“褚漾。”
她轉頭,看見自己身後那一桌全都坐着老師,開口叫她的是褚國華。
褚漾趕緊打招呼:“老師們好。”
在座老師都知道褚教授和褚漾的關系,點點頭沖她笑笑。
褚國華皺眉:“這麽晚了不回寝室休息在這裏幹什麽?”
旁邊的老師呵呵笑道:“在餐廳還能幹嘛?肯定是跟同學一起吃飯嘛。”
“跟哪些同學吃飯?男生女生?”
老師們對褚教授這幅樣子已經見怪不怪,當年大一的時候,他連“褚漾那個班不要安排長得好看的教官”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如今只是查個崗,已經算是再正常不過了。
被當着面查崗的褚漾有些尴尬,敷衍道:“有男有女。”
褚國華微微放下心來。
“哎呀老褚,這跟異性吃個飯能有什麽,要等褚漾交了男朋友嫁了人,你不是得擔心死?”
有個老師喝多了酒,微醺着臉開起了玩笑。
褚國華和褚漾神色同時變了。
興許是她耽誤了太久的時間,她那桌的穗杏過來找人,恰巧就看到了站在桌子邊的她。
因為靠椅擋着,她也不知道褚漾在跟誰說話,小跑過來催她:“學姐,你怎麽站在這裏啊,徐師兄讓我過來找你。”
她說完這句話就僵住了。
随後趕緊鞠躬:“老師們好。”
褚國華并未在意,徑直問她:“哪個徐師兄?”
“啊?”穗杏反應不及,愣愣道,“外語學院的徐師兄啊。”
徐南烨只讓穗杏去找褚漾,沒讓她把褚漾老子也找來。
顧清識和沈司岚也是不明所以,站起身沖褚國華打了個招呼。
褚國華坐下,神色嚴肅:“你們都知道他們的關系了?”
褚漾:“……”
穗杏:“知道了呀。”
“唉,”褚國華重重嘆了口氣,看向褚漾和徐南烨,“我不是說要保密嗎?你們怎麽又說出來了?”
徐南烨:“……”
穗杏單純的眨眨眼睛:“褚老師,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能告訴其他人嗎?”
褚國華冷聲:“當然,褚漾還在念書,這要是說出來了讓人怎麽想她?”
“……”
穗杏冥思苦想,死活想不通為什麽叔侄關系不能宣之于口。
還是說這其中暗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家族秘聞?
她對自己的智商感到了懷疑。
褚國華又說:“總之你們幾個都要替他們保密,至少在畢業前,知道了嗎?”
幾個人一臉懵逼,但攝于褚國華這張臉太有威嚴,只能點頭答應。
交待好事情,褚國華放心的準備離開。
褚漾勉力笑了笑:“爸爸慢走。”
幾個人又不約而同看向徐南烨。
接收到信息的徐南烨大約經過了幾秒的思想鬥争,淡淡開口:“表哥慢走。”
褚國華轉頭,神色驚疑:“你叫我什麽?”
“……”徐南烨舌尖抵着牙,扶了扶鏡片,微笑,“表哥。”
褚國華剛想吼一聲“放肆”,被褚漾一把拉過胳膊,将他用力推走:“爸爸,我送你回去。”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