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擔心嫁錯郎
阿瑤最終還是嫁給了清原縣桐雨巷的方斌,出嫁前一晚姚琪抱着她哭了許久,直到第二天眼睛腫得跟個核桃似的,仿佛要出嫁的人不是阿瑤,而是她自己。
阿瑤知道姚琪這是擔心她嫁錯了郎以後跟着受苦,心裏也很是感動,在這家裏真心待她的除了爹爹便是她這個妹妹了。
阿瑤的婚事辦的極為簡單,一頂轎子幾個人吹吹打打的便将她從城北的姚家送到了城西的方家。
方斌在這清原縣裏好似沒什麽親人朋友,當阿瑤到了方家時只覺得甚是冷清,大概也只是請了幾個街坊鄰居來撐場面。阿瑤由喜娘摻着迷迷糊糊的拜了堂便被送進了新房裏。
阿瑤被蓋頭遮着也看不到新房裏的布局,透過縫隙看到榻上的被褥床單,只覺比自己家裏平日用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心想也不知這方斌究竟是做什麽的,竟用得起這樣的料子。
悄悄将蓋頭撩開少許觀察房內的擺設,雖是個不大的屋子,卻因紅燭彩紙的裝扮顯得格外喜慶溫馨,裏面擺設的大多是她今日從娘家帶來的嫁妝。
繼母陳氏雖不待見阿瑤,但為了避免街坊鄰居說閑話,這女兒家出嫁該有的嫁妝卻是一樣不少。梳妝臺、衣櫃、新衣、棉被什麽的放滿了屋子,倒真像是極受娘家重視的閨女。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溶溶的月華灑下來,透過半掩的門窗映出點點星輝來。
等了許久不見方斌回來,阿瑤又覺得肚子極餓,咕嚕嚕的叫喚着難受。本想着自行揭開喜帕去屋子裏尋些吃食來,又怕如此等方斌進來了瞧見惹人笑話,糾結了一下終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床沿。
雙手緊緊的攪着手裏的娟布,心裏說不出的緊張。原本姑娘家出嫁的前一晚母親會拉着女兒說些體己的話,再悉心教導自己為人.妻子的本分,再然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那便是夫妻間那些親密的事兒。
然而陳氏作為阿瑤的繼母,卻是什麽也不曾交待。
故而,阿瑤現如今還不太清楚這洞房之夜夫妻間應該做些什麽,這心裏也便更加沒了底。
若第一晚便惹得自己的夫君不快,那往後的日子……
阿瑤用力搖了搖頭,這些事還是不想的好,越想便越覺得心裏怕怕的。
突然禁閉的房門被人還算溫柔的推開,阿瑤頓覺的心頭跳動的厲害,抓着娟帕的手纏的更緊了,十指泛白,并帶着隐隐的顫抖。
又聽房門被關上,接着便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低頭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一雙墨色皮革長靴,阿瑤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漸漸感受到頂在頭上的喜帕被揭去,眨了眨狹長的睫毛,晶亮的眼眸微擡,映入眼簾的便是方斌那張讓她看一眼便不會忘記的臉。
方斌是個俊美剛毅的男子,怕是這清原縣裏的男兒們沒有幾個能及得上她。然而阿瑤記住的卻是他通體讓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氣息。
他的眉毛很粗,像一把利刃,一雙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看一眼仿佛便會跌入那幽深的潭底,萬劫不複。
阿瑤不由得愣在那裏,除了害怕外更多的是無措,她并不知道接下來她們應當做什麽。
睡覺嗎?聽說結了婚的男女是要睡在一張榻上的。想到這裏阿瑤擡頭看了眼面前的男子,一身殷紅似火的喜服都遮不了他通體散發的寒氣。
阿瑤不由打了個寒顫,她似乎已經感受到貼近這個男人的身體後那種刺骨的冰冷。她這人最怕冷了,不想竟嫁了這麽一個寒氣逼人的丈夫。
方斌看了看表情千變萬化的阿瑤,轉身去案桌上拿了一盤點心放在不遠處的圓木桌上,徑自坐下:“過來吃些東西。”他的聲音就如他的人一般,讓人聽了忍不住發顫。
阿瑤本能的想要離他遠一些,張口就要拒絕,卻剛好對上他漆黑的雙目,身子顫了顫硬生生咽下剛欲說出的話,緩緩起身走向木桌。
“坐。”
阿瑤乖乖的坐下,伸手接過方斌遞來的點心,小咬了一口,香甜酥脆,又帶着微微的苦澀,竟是掬月坊裏的點心。
掬月坊的點心在整個清原縣是極有名氣的,那裏的點心有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苦。一陣香甜過後便會蔓延出淡淡的苦味來,等所有的味道化為烏有,口中便會被一股清香舒爽所取代,回味無窮。
因為名氣大,所以那裏的點心價格也是極貴,每日制作的數量也有限,一般只有大戶人家才會去買,平凡人家裏是常年都吃不到的。所以阿瑤之前也是很少吃這種東西的。
唯一一次還是爹爹臨上京時買給她的,一共四塊兒,她只吃了半塊兒,其餘的給了姚琪和姚京。但只那麽一次,她便記憶猶新。
看着一盤盤的點心,阿瑤不由對方斌起了疑惑,也不知他究竟是做什麽過活的,竟用的起這樣的點心。
吃了些點心方斌将倒滿水的杯子放在她面前,阿瑤拿起來一飲而盡,之後皺了皺眉頭:“怎麽是酒啊?”
說完看向方斌,只見方斌正捏着酒杯半舉在空中,目光看向阿瑤,面部微微有些抽搐,看不出是想笑還是想怒。
阿瑤被盯的一陣心虛,她也沒惹到他啊,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剛剛那酒不是讓她喝的?
方斌将手裏的酒杯放下,深邃的目光透着打量:“你不知新婚之夜要喝合巹酒?”
“啊?”阿瑤頓時有些懊惱,繼母雖什麽也沒同自己講過,但這合巹酒她卻是聽已出嫁了的好姐妹莫煙說過的。都怪自己剛剛太過緊張,竟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一時覺得臉頰微燙,竟不敢再擡頭看方斌一眼。
方斌捏起她旁邊的酒杯又倒了一杯遞給她,阿瑤規規矩矩的接過,卻沒敢再一口飲盡,只等着和方斌雙臂交疊,這才飲下了。
阿瑤平日裏并不飲酒,如今一連兩杯酒水下肚便覺得喉頭一陣幹裂,臉頰也漸漸有了紅暈,還好腦子如今清醒着,看着渾身散發寒氣的方斌她也不敢多動,只乖乖的坐着。
兩人就這麽平靜的坐着,屋內的燭火輕輕搖曳,在地面留下明滅不定的倩影。
“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阿瑤覺得自己問這話問的很沒有底氣,可她喝了酒之後實在是太困了,便也壯大了膽子問他,但說出的話依然如蚊蟻般細微,甚至帶着些許嬌憨。
方斌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阿瑤身子一驚倏地起身看着方斌,難道真的是該睡覺了嗎?可是這麽一個人躺在自己身邊總覺得怕怕的。想到這些,阿瑤覺得自己一瞬間又清醒了許多:“我……我還不困。”
阿瑤眼眸低垂,不敢讓方斌看她的眼神,生怕他那雙犀利的眸子會覺察出她的心虛。
“你不困我倒是困了。”方斌不鹹不淡的說着,但聽在阿瑤耳中卻又總覺得帶着絲戲谑。阿瑤有些疑惑,慌忙擡頭去看,然而并沒有從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看出一絲笑意。
阿瑤心中嘆息一聲,許是自己聽錯了,他這種人如何會笑呢。
“你不勝酒力,早些睡吧。”方斌淡淡的說罷不等阿瑤反應大踏步開門出了屋子。
新房內阿瑤有些錯愕的站在原地,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卻是有些不解。方斌的意思是不和自己一起睡?
聽人說新婚之夜如果夫君不在自己身邊便說明這個新娘不受寵,不得夫君喜愛,這種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是要被嘲笑唾罵的。甚至會覺得是新娘不貞,遭到了新郎的嫌惡。
阿瑤覺得鼻子一陣陣酸澀,眼淚蓄積在眼眶不停的打轉,心頭甚是委屈。若是嫁給旁人,那人覺得自己不貞不願與自己同寝也便罷了,為何連方斌都這樣?銘峰寨抓走她的當晚方斌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是否清白方斌也一清二楚的。
阿瑤獨自一人趴在床頭,越想越委屈,想着想着便哭出聲來,哭得累了不知何時竟那麽趴着睡着了。
夜深人靜之時,房門瞧瞧被人推開,一雙墨色皮革長靴緩緩在房中走動,終于在榻前站立。
他小心翼翼的将榻上的人兒翻轉過來,平躺在榻上,又輕柔的為她掩好被褥。
望着她平靜美好的睡眼,方斌不由得眸中有了笑意,俯身吻去她臉頰上殘留的淚痕,只覺一陣心疼。
他伸手撫過她鬓前垂落的墨發,幾不可見的輕嘆一聲:“阿瑤,你剛剛定是怕極了我吧。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永遠都不會。”
榻上的人兒蹙了蹙眉頭呓語幾句,翻了個身将背對着床邊的方斌沉沉睡去。
方斌憐愛的撫過她柔長的墨發,漆黑的雙眸中浸滿溫情。
阿瑤,這一世我一定會好好守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