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魚在游弋

臘月二十八那天，蘇謹親自送餘小魚上的飛機。來接的，還是老七。

雲翼來接機，她也不覺得意外。

“瘦了”雲翼擡手，直接給餘小魚來了個公主抱。

餘小魚擰着身體往下墜，身邊還圍着一群的人呢“九哥，放我下來。我本來就不胖。”

雲翼笑着把她抱進了車子，一路開上次住過的懸崖與海間的別墅。白天看這裏，驚悚的不要不要的。餘小魚站都不敢了，但是又好奇，于是蹲在犄角旯旮，拽着窗簾，看一眼縮一回脖子。

“過來，別蹲那玩兒了”雲翼笑着沖她招手。

餘小魚玩兒的其實還挺嗨的，這種感覺，很危險，又很新奇。見雲翼招手，她還有點依依不舍的，才回了沙發，指着懸着的部分問雲翼“九哥。你不怕嗎？”

“有什麽好害怕的？”雲翼不解的問了一句。直接把餘小魚抱了起來，大步走到落地窗前，那兩米寬的玻璃地面上。

“阿~~~”餘小魚摟着雲翼的脖子，往他懷裏一鑽，說什麽也不出來“太可怕了，掉下去了呀。”

兩米寬的玻璃地面下，直至垂落，是深藍色的海面。餘小魚此刻心裏只想到一個詞，吓尿了...

雲翼的笑聲落在耳間“我抱着你，掉也是一起掉下去。”

餘小魚身體一滞，在雲翼懷裏悶聲悶氣的說了句“九哥真會哄人。”

“那得看是誰”雲翼還是把她抱了回來。再站一會兒，小魚該變假死魚了。

餘小魚不得不承認，一顆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再這麽被寵下去，鬧不好真會掉進去的。想她一個失了身還沒談過戀愛傻妞，別說雲翼這樣有手段的人，恐怕稍有些心眼兒的，就能把她騙走。想到這裏，餘小魚覺得有些氣悶。

“生我氣了？”雲翼把她的頭從懷裏扒出來，捏起她尖尖的下巴，讓她看自己。

餘小魚想了半天，還是沒有開口。雲翼的寵愛，本就是對他自己的一種心理安慰。如果她拒絕，那也許就失去了價值，恐怕就不會有今天這樣溫馨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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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阿致為難你？”雲翼又猜。

餘小魚順着臺階下了，點了點頭。

“這次來了就別回去了。你的事，我年後約他談。這個面子我還是有的”雲翼安慰。

比起跟在雲翼身邊，餘小魚其實更願意跟在蘇謹那。畢竟蘇謹對自己沒想法，只是可憐自己。過段時間，事情淡了，她就能走了。

而雲翼，不只是怕自己陷進去，更怕他到時候再找個借口或者理由，不放手。

餘小魚為難的看着雲翼“蘇助理幫了我，我不能讓他太為難。”

“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雲翼問她。

“想過的”餘小魚回答“但林先生說，讓我自己想想，您會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跟他翻臉。我覺得不會，所以沒有堅持打給您”

雲翼繼續追問“不過半天的時間，你做了什麽？犯了他的忌諱？”

餘小魚沒打算隐瞞，如果九哥和林致私下再說起自己，鬧不好就會說出以前那件事。她不想人知道，于是開口求雲翼“我說了，九哥能不能答應我，不告訴林先生？”

“好”雲翼答應的很痛快。

“九哥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的事嗎？”餘小魚問。

雲翼點了點頭。

餘小魚繼續說“那個男人，我确實連名字都不知道。臉也沒看清楚過。所以，我以為我只要回到北方，躲得遠遠的，也就不會再遇見了。”

“是阿致？”雲翼問。

餘小魚回答“是。起初是因為給他做過幾次飯，他覺得很合胃口。回去的那天下午，又跳了一支舞，默契的像是練習過很多次一樣。

做飯的手藝，是林致家的廚子一點點教的，本來買我過去，就是為了伺候他。

舞蹈老師也是他們家請的，同一個人教出來的，當然是有默契。

我以為他是南方人，所以喜歡我做的口味，也是巧合。那個舞蹈老師很有名，她教過的人多也不奇怪。

只是沒有想到過，會是他。他告訴我，我做的那個味道是他從小吃慣了的，沒有人教，沒有練習過，是做不出來的。我才知道，原來是他。”

“蘇謹知道？”雲翼又問。

餘小魚點頭“是個巧合。一次去喝酒，我把這件事當做一個小說講了出來。不是故意的，只是憋的太厲害了，想聽幾句嘲諷，也好過在心裏悶成毒。”

“那為什麽又把你給了蘇謹？”雲翼對她說。

“林先生以為我接近他有目的，逼着我，讓我說。我實在不想再把過去翻出來，我求蘇助理救我。他知道，我沒有故意要接近林先生，我躲還來不及。事情最終沒有被翻到面上來，林先生也不知道我就是那個被他買去的人。蘇助理開口，跟他要了我。而他讓蘇助理看好我，別再出現在他面前”餘小魚回答。

雲翼憐惜的握住她半側的臉頰“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會把你要過來。你願意跟着我就跟着，不願意我就讓人送你回家。”

“謝謝九哥”餘小魚紅着眼眶道了聲謝。

今年沒有三十，第二天就是大年夜。餘小魚列了張單子，讓人去買材料。雖然不知道雲翼的大年夜怎麽過，但多準備些東西還是不錯的。

下午五點，看着某著名私廚一路運送過來的滿桌的菜，餘小魚有點不好意思把自己準備的拿出來了。

雲翼倒是很給面子，把餘小魚做的菜，都擺在了自己跟前。

一桌圍了十多個人，餘小魚就認識兩個，雲翼和“快遞小哥”老七。今夜的守衛有多森嚴，餘小魚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就知道了。停機坪上停着直升機，水裏還泊着幾艘快艇。這些人不同路來，也不同路走。

“九哥不給介紹介紹？”有人看着坐在雲翼身邊的餘小魚起哄。

餘小魚低着頭，也不說話，雲翼給她夾什麽，她就吃什麽。老實的很。

“不介紹了。以後見了，認識的都給我裝不認識。”雲翼吩咐了一句。

“九哥又不是不喜歡，何必這麽難為自己？”一個清亮的女聲，帶着些淩厲。

雲翼捏着酒杯去看那女人“老四，你這麽清楚，怎麽不早早的嫁了，還熬着？”

那女人不幹了，拎着酒瓶就沖雲翼來了“九哥，非捅我心窩子是不是。喝酒，今兒非給您灌大了不成。我看你酒後亂不亂！”

一群人在哪起哄，輪流的來灌雲翼。他也倒好，來者不拒，餘小魚看着他喝酒跟喝水似的，那叫一個心驚。趕忙轉身去了廚房，煮上醒酒茶。

回來的時候那一群人都在看她。

“九哥，這是怎麽了？”她往雲翼身後躲了躲，不明所以。

雲翼似乎不是很高興，眼睛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麽。

“九哥？”餘小魚又低低的喊了一聲。

雲翼一把抓住她，摟進了懷裏。直愣愣的看了半天，又松了手，說了句“你回房，今晚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