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魚的試探與約定

今天沒有去盛世，林致的車七拐八拐，停到了一座寺廟的門前。

“去送一送你今早夢見的人”林致對身邊的餘小魚說。

餘小魚知道自己在夢中哭出了聲音，被林致聽清楚了。不然他不會帶自己來這個地方。

跪在佛像前，餘小魚開口問林致“他會原諒我嗎？我當時真的沒有辦法。”

林致幫她添着香油錢，回答“他會的。”

餘小魚跪了一會兒，又開口，是試探“林先生，您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會原諒我嗎？我們并不相愛。和彼此在一起，都是迫不得已。我走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知道的時候，處境很艱難，沒有能力。于是我和孩子的父親要了一筆錢，拿掉了這個孩子”

“為什麽不問過他的意見，再做決定？”林致問。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最痛苦的時光。我不想再見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見這個人。”餘小魚回答。

“我沒有過孩子，但是如果有人這樣對待我。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林致也回答了她的問題。

“可是我有我的不得已”餘小魚無力的辯解。

林致在猶豫，似乎在考量什麽，許久才開了口“你既然拿了他的錢，為什麽不生下孩子。就算你不要，完全可以給他。”

餘小魚低低說着“林先生，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做一個母親。我當時也不過才二十幾歲，孤身一人在這座城市。我很害怕，沒有主意。只想着，拿掉他，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林致輕輕的點了下頭。

餘小魚仰着頭，去看林致“您會怎麽報複，這麽對您的女人呢？”

“我會讓她後悔活着”林致面色風輕雲淡，語氣也輕的沒有痕跡，話卻說的極重。

餘小魚轉過頭，去望殿中的佛像，像是在提問，又像是再問自己“為什麽錯的都是我呢？為什麽痛苦都要我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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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能護得住自己的人”林致的手搭在餘小魚的肩上。

“如果您護不住我呢？您不是也沒查到我那段日子的去向。”餘小魚問。

林致沉了沉，回答餘小魚“至少可以讓你去的有尊嚴一些。”

餘小魚轉過身，伸出尾指，勾住林致的手指“林先生，要記得您說的話。如果有一天那個男人出現了，讓我走的有尊嚴些，別那麽疼。我很怕疼的。”

“好”林致與她勾了手指，甚至蓋了個章。

餘小魚跪了整整一個上午，心裏才有了些寧靜。下午回到盛世的時候，膝蓋疼的，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上山跪了一路的傷，不是這麽容易養好的。晚上回到家，拿了熱毛巾，放在膝蓋上敷着。才覺得不那麽疼了。

“林先生，有事？”餘小魚看着門都不敲一下，就走了進來林致，問。

林致話也沒時候一句，扔給餘小魚一瓶藥油，又轉身出了房間。

餘小魚“...”

藥油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但擦上去果然好了很多。揉舒服了膝蓋，餘小魚把手搓了四五遍，直到那股子味道沒了，才下樓給林致準備明天的下午餐。

住在一起的相遇頻率，真是高的，簡直要逆天。餘小魚下樓的時候，又看到了林致，他坐在陽臺的沙發裏，吸煙。

餘小魚煲上湯，把明天需要的材料檢查了一邊，就要回樓上。才踏上第一級臺階，林致那邊就開了口“不來一支？”

由于內心還是挺想來的，餘小魚也就沒掙紮，坐在林致身邊，點着了香煙。

“其實該戒了，要不是這個東西，也不至于落您手裏”餘小魚夾着香煙自嘲。

林致笑了，笑聲很輕“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意思的女人。明明膽子很小，卻一直在惹怒我。”

“也許只是無知者無畏呢？”餘小魚靠着沙發，笑問。

林致側過頭，看餘小魚“如果我将來娶的女人，也這麽有意思。我會願意經常回家。”

餘小魚當然知道，這句話沒有人任何的隐喻，只是個平白的闡述句“林先生的太太，想必也是豪門名媛，漂亮的一塌糊塗的。”

林致點了點頭“很漂亮，也确實像你說的，豪門名媛。”

餘小魚知道，這是已經有了結婚對象的意思，道了句“恭喜。”

林致卻沒有接受“也許她也是個乏味的女人。”

“乏味”餘小魚在唇間碾着林致曾經拿來形容自己的這個詞“如果乏味怎麽辦？”

“一個月回去一兩次。”林致回答她。

餘小魚忽然找到了一種平衡，林致一直就是這樣，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其他女人。她笑道“您應該試着去了解她，也許一開始是乏味的，最後卻變成了有意思呢？”

林致反問“會嗎？”

“如果我說，我也曾經被形容過乏味，您相信嗎？”餘小魚以問代答。

林致搖了搖頭，是不相信的意思。

“是真的，那個男人曾經也這樣形容過我。我們見的不多，可以說很少。他像您對待乏味女人那樣，對待我。”餘小魚說着。

“那他錯過了一條，很有意思的魚”林致的唇角有笑意。

餘小魚的煙吸完了，順手又點起一根，随口調侃了句“林先生以後千萬不要當着林太太，說您的助理有意思。不然林太太遷怒，我就更不好混了。”

“我會帶你回去，讓她好好學習”林致認真道。

餘小魚有點崩潰了，含在唇裏的煙氣一口嗆了住了，咳了幾聲回道“別，不然林太太會誤會的。再說，我無非就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您看得起，說一句有意思。其實我真的很乏味的。”

林致還是不認同，他很仔細的去看餘小魚“不，不是。我很喜歡你耍小性子的樣子。”

“您這話說的，讓人聽到該誤會了”餘小魚搖着頭，明明一個陳述句，愣是用了那麽暧昧的詞語。

“很奇怪。我明明不喜歡女人發脾氣。可是看你發火，覺得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很可愛。讓人有逗弄的欲望”林致又道。

餘小魚“...，林先生最好養只貓。養助理很花錢的，看我就知道。”

林致握住餘小魚的半側臉頰“誘惑我。”

餘小魚“林先生，您是喝酒了？還是發燒了？”

哪有人有這麽嚴肅的語氣，讓自己的助理幹這種事的？餘小魚懶得理發神經的林致，想着真不該來抽煙。

林致拉着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然後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