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有我陪你

警局。

“葉sir，找我有事？”許玮琛走進辦公室。

“阿琛，今天是喬小姐最後一次出庭作供，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爆呔他們準備出發，我稍後也會趕回去。不是有什麽問題吧？”

“是這樣的。”葉sir說道，“喬先生認為每一次喬小姐有危險，你都能保護她。他認為有你在喬小姐身邊，你可以給喬小姐安全感。所以，今天喬小姐繼續上庭作供，喬先生也希望你可以在法庭裏面。他覺得這樣可以穩定喬小姐的情緒，讓她可以安心作供。”

法院。

喬子琳等人正要入庭，許玮琛在此時趕到。

“喬先生，喬小姐。”

“嗯。”喬子琳看着他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子琳...”

“嗯？”低着頭的子琳複又擡頭。

“你要記得‘頂得住的’...我會在聽審席上陪你。”耳邊傳來許玮琛擦肩而過時的低囑。

喬子琳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在心裏應了聲“好”。

法庭。

“法官閣下，我想在證人再次作供之前，向法官閣下以及各位陪審員，呈上一份由世界權威心理學會今年年初發表的研究報告。”

秘書将報告遞給法官。

法官翻看。

“根據這份報告，指出在現今社會，每五個成年人當中，會有一個人患上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換言之，心理病在社會上非常之普遍，也跟傷風、感冒一樣，只要得到适當的治療，是可以完全康複的。”文律師頓了頓，“法官閣下，請容許我再呈上另一份報告。這一份報告，是證人喬子琳小姐，在過往幾年間，由她的心理醫生寫的心理評估。內容指出，喬小姐在經過适當的治療之後，心理病已經完全康複。故此，辯方質疑證人，因為心理病而影響判斷，只是辯方憑空猜想根本與事實不符。這份報告讓我們知道，喬小姐是有正常的判斷及認知能力，是一位絕對可以信任的證人。”

“喬小姐，你今天的精神不錯。”

喬子琳掃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這份報告指出，你所患的心理病呢，是創傷後遺症。當你心理病發的時候，你很怕去人多的地方，甚至極度害怕接觸陌生人，因為這樣會令你情緒緊張，是不是？”

“法官閣下，反對辯方律師的提問。因為報告指出，證人已完全康複。”

“法官閣下，辯方只是想求證證人，是有正常的判斷及認知能力。保證我的當事人得到公平公正的審訊。”

“反對無效。證人，請回答問題。”

“Thank you.”

“喬小姐，剛才我問到，你是否很怕去人多的地方，和很害怕接觸陌生人呢？”

“是。”

“當然是。因為有一次你逛商場的書局時，你故意支開你的随身保镖，結果...結果你就卷入了商場的槍戰中，還差點導致你送命。是不是？”

“是。”喬子琳不自在地動手指，心裏不覺開始慌亂。

“喬小姐，你故意支開的你随身保镖，是因為你很怕接觸陌生人。那也就是說，你的心理病尚未完全康複，是不是？”

“不是！我已經康複了！”情緒開始激動。

“喬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我也知道你不想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而導致一個無辜的人入獄吧。如果你的心理病真的尚未康複，我們大家都知道的。”

“不是啊！我已經康複了！我沒病，你們相信我啊！我真的康複了，你們相信我啊！”喬子琳慌張地急急解釋。

“證人，請控制你的情緒。否則，本席會考慮暫停你的作供。”

喬子琳喘着氣，努力地想要冷靜。

“喬小姐，在案發的時候，你是不是因為受驚過度，情緒失控，以致于心理病複發，影響了你的判斷？所以你并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的當事人開槍。”

喬子琳沉默。

“喬小姐...喬小姐，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辯方律師在步步緊逼。

喬子琳的心裏亂成了一團。她不知所措地擡頭，看着周遭的一切。咄咄逼人的辯方律師，嚴肅盯着她的法官...一切在她的眼裏突然就模糊了起來。她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可心裏滿滿的恐懼卻令她無法脫身。

“你長大了，頂得住的。”熟悉的嗓音撥開迷霧，響在了耳邊。

喬子琳猛地朝許玮琛看去。

朦胧的一切在此刻突兀地清晰起來。

許玮琛笑看着她，用手做出敲敲額頭的手勢。

她一怔。

遠遠地，眸光流轉。

他凝視着她，無聲的口型——“頂得住的”。

辯方律師打了個響指，“喬小姐，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仿佛被一瞬間賦予了力量，喬子琳直視着辯方律師，鎮定地回答：“我聽得很清楚。當時我沒有受情緒影響，我看得很清楚，是被告向我二叔開槍的。”

“但根據警方的報告，我當事人的司機已經承認一切，是他開槍的。并不是我的當事人，你一定是看錯了！”

“沒有，我沒有看錯！是他的司機要拉住被告，阻止他開第二槍，那個司機沒開過槍！”

“我已經說過，當時是我的當事人要阻止他的司機開槍。在這麽混亂的情況下，他們發生過争執，你怎麽能清楚地看到是我的當事人開槍？這些全部都是你的幻想！”

“我不單是看到，我還聽到。當時他的司機上前拉住報告，很大聲地說：‘飛哥，不要亂來！’所以我很肯定，是被告向我二叔開槍的！”堅定的回答擲地有聲。

辯方律師終于啞口無言。

喬子琳回頭看向許玮琛，後者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喬子琳定下了心。

“經陪審團裁定，熊飛謀殺及誤殺罪名成立。”

“本席正式宣判，被告熊飛謀殺及誤殺罪名成立。依例判處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