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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皓的話讓左盼盼有點小小的失望，好在她早就有心裏準備，所以很快就釋然，她揚起唇角，語氣真誠：“謝謝你。”不管是什麽原因讓他決定幫助自己，自己都該感謝。

她的語氣透着一絲疏離，陸景皓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頭：“不用這麽客氣，好歹我們也是有共同秘密的人。”

過了好一會，左盼盼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秘密是什麽，她有些好奇的往他的方向湊了湊：“你能看見奇怪的東西沒其他人知道嗎？”

“除了家人，沒有其他人知道。”陸景皓語氣平靜。

左盼盼來了興趣：“那你以前都看見了些什麽，現在也是不是能經常看見鬼？”

聽着她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陸景皓蹙眉：“想知道？”

左盼盼點了點頭，望向他的眼睛都透着光亮，她是真的好奇。

“小時候老是看見周圍有人出現，和別人說他們都認為我騙人，後來直到我身體越來越虛弱，他們才開始重視我說的話。”這段記憶似乎不太好，陸景皓說完臉色變了變，左盼盼不由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嗯，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的。”

陸景皓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不願意說，只是想到些不好的記憶。”誰能想到他最開始看見的鬼居然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他們聽到自己的話，因為心虛，總認為自己在撒謊。

“那後來呢？”左盼盼輕啃自己的指甲看着他。

“後來我爺爺的朋友剛好認識這方面的大師，就帶着我去找了大師，接着我就跟着他們在山上住了一段時間。在那裏，我知道了很多不能用常理解釋的東西，也慢慢接受這些存在。”後來下山的時候，他們曾征求過他的意見，如果他不想再看見這些非人類，他們可以幫他，他猶豫後終是搖了搖頭，坦然接受了這份不同。

左盼盼托腮看他，他的神情很平靜，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可是剛才他情緒的波動她還是捕捉到了，再聯想她剛才的話，左盼盼猜測這其中一定夾雜着不愉快的回憶，于是轉移話題道：“那現在呢，你是不是能經常看見鬼？”

她好奇的語氣逗笑了陸景皓：“怎麽會，每個地方都有屬于自己的規章制度，人死後變成鬼自然有接待他們的地方，又怎麽會在陽間流蕩？”

“那你以前看見的又是怎麽回事？”左盼盼不解。

“大概那時候他們規章制度還沒有現在嚴格吧。”想到自己小時候看見的東西，陸景皓眼神暗了暗。餘光瞥過旁邊嘟嘴不高興的人，他扯了下唇角，他沒告訴她的是，他剛才其實說謊了，他雖然不是經常看到鬼，但也會偶爾，但那些一般都是怨念太強烈，所以停留在世間，遲遲不肯去投胎。這些不好的事他覺得她就不需要知道。

左盼盼聽了他的話不由嘟嚷自己之前看的玄學小說電視豈不是都是假的？

陸景皓輕笑一聲，沒有再開口，很快就到了公司樓下，左盼盼跟在陸景皓身後，一路上聽到有人在讨論什麽新款之類的，左盼盼這時才發現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事什麽了？各大品牌上新款的時候怎麽能少的了她呢？所以一到陸景皓的辦公室，左盼盼就催促道：“陸景皓，快，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麽事？”陸景皓見她語氣急促，整個人跟着緊張起來。

“新款到了，幫我買回來。”要是哪天她突然回去了，卻沒有新款穿，這是一件多麽悲傷的事。

“新款，什麽新款？”陸景皓不由想起周君說的她讓助理替她買公司研發出來的新款産品。

左盼盼看了他一眼，眼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當然是衣服，包包，鞋子了，對于女人來說，這些就是命。”

她誇張的語氣讓陸景皓失笑，想起他周圍的人，又贊同的點了點頭：“嗯，我等下讓人去辦。”

“嗯，就直接送你家吧，現在我雖然不能穿，但好歹也能過過眼瘾啊。”左盼盼說完不由嘆了口氣，漂亮的衣服要什麽時候才能穿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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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辦公室裏只傳來噠噠噠的敲鍵盤聲音，正思考人生的左盼盼不由忘了過去，陸景皓正低頭打字，一臉嚴肅的表情是左盼盼平時從未見過的，她忍不住托腮想，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許是她的目光太犀利，原本低着頭的人不由擡頭對上她的視線，朝她露出清淺的笑容來：“怎麽了？”

左盼盼搖了搖頭：“沒事。”

“不是說要規劃自己的未來嗎，想的怎麽樣？”陸景皓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

“我覺得我還是做條鹹魚吧。”左盼盼這話說的真心實意，以前周君什麽事都替她安排好，現在猛的讓她自己來，她覺得不僅費腦還傷神，所以她還是老實的做個鹹魚吧。

陸景皓唇角上揚：“就這麽簡單？”

“那當然了，經過這次的事更加肯定了我做鹹魚的想法，畢竟自己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所以平時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左盼盼這些話說的真心實意。随後她眼神落在陸景皓面前一摞文件上，好心提醒道：“你也要悠着來，掙這麽多錢也要有命花才是。”近兩年，網上那麽多關于猝死的新聞。

“你的關心我收到了。”陸景皓說完又繼續投入剛才的工作，明顯的沒把左盼盼的話聽進去，左盼盼輕哼一聲。雖然嘴裏說着要繼續做鹹魚，但她還是打開平板放電影，琢磨演技，在圈子裏打磨這麽些年，她的演技雖然可圈可點，但離那些老戲骨還有一定的距離。想着上次一和別人對戲，就被帶進戲，左盼盼希望自己也能有那一天，所以她很認真的琢磨屏幕裏每個人的演技。

陸景皓一擡頭就能看到半躺在沙發上追劇的人，他臉上帶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校慶這一天，左盼盼和陸景皓到的時候學校已經有很多人，到處熙熙攘攘，左盼盼一眼就看到那邊派發文化衫的人，她連忙拍了拍陸景皓的肩膀：“我們去領那個穿吧。”

陸景皓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其實不一定要穿的。”

“來都來了。幹嘛不穿，感受下氣氛嘛。”說完她似乎想起什麽，圍在他身邊打轉，遲疑道：“還是你要上臺演講？”

“那倒不用。”雖然說一開始确實有這個安排，但被他拒絕了。

“那就得了，快去，快去，順便幫我領件S號的，S號的記住了嗎？”左盼盼強調道。

“知道了。”陸景皓語氣無奈走向派發文化衫的人，那人看了一眼陸景皓，根據他的身高遞了一件給他。陸景皓捏在手裏繼續出聲：“請再給我一件S號。”

旁邊原本準備搭讪的人聞言不由失望，果然這樣的極品都是有主的。

左盼盼看向陸景皓手裏的文化衫，連忙催促道：“快去換上。”

陸景皓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大家幾乎都穿着，于是不再抵觸，找了個地方換上。

白色T穿在陸景皓身上，讓他原本清冷的神情變得溫和起來，而且更是讓他年輕幾歲，看起來像剛畢業的大學生。她大步飄到陸景皓面前，真心實意的誇贊道：“好看。”

陸景皓眼裏閃過笑意：“謝謝。”

随着人越來越多，很多人認出陸景皓，開始上前寒暄。陸景皓掃了一眼旁邊心不在焉的左盼盼，草草結束對話，低聲問她：“想去哪裏？”

“就到處看看啊，十年了學校的變化似乎很大，又似乎不大。”左盼盼盯着前面的教學樓出神，她仿佛還能看見十年前的自己穿着新買的衣裙故意到陸景皓所在的班級外面晃悠，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然而結果總是讓人失望的。

“在看什麽？”陸景皓的視線也看了過去，見她看的是教學樓方向，腦海裏一幀一幀的畫面開始變得清晰。他記得有次月考成績排名榜出來，他遠遠就看到站在榜單下笑的一臉燦爛的左盼盼，原本以為已經忘卻的記憶卻慢慢呈現，原來自己那時候對她也不是完全沒有關注。

兩人盯着教學樓方向出神，秦維恒一行人什麽時候走過來的都不知道。左盼盼最先發現他們，連忙伸手扯了扯陸景皓衣擺。

“阿皓，不是說好一起來的嗎，你怎麽先來了？”秦維恒有些不滿的看向陸景皓。

陸景皓朝他身後掃了掃，語氣随意：“忘了。”

“靠。”秦維恒忍不住冒粗話。

左盼盼掃了一眼秦維恒身的林雪喬和王雯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秦維恒真是讨厭。随後又看向他旁邊的女孩，湊近陸景皓小聲低語：“新歡？”

“應該是。”陸景皓不怎麽确定道。

“對了，阿皓，和你介紹下，這是我女朋友，卿怡，和林雪喬她們一個公司的。”秦維恒又低頭對身邊的卿怡道：“喏，陸景皓，我哥們。”

卿怡朝陸景皓伸出右手：“陸先生，久仰大名。”說完視線停在他手裏的另一件文化衫，一臉笑意道：“陸先生，這是替喬喬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