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伴

顏小月擔心的看着小六子有些情緒失控的發洩，戰争——一個多麽殘酷的名詞呀，多少生命的消逝，多少家庭的分崩離析，多少的孤兒寡婦都與它相關，可是即使戰争有千百個不對不好的方面，但是它能夠推翻陳弊的社會，制定新的社會秩序，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有利于社會進步的。

小月組織下語言，“大周流傳至今經歷了多少朝代的更替，正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不在其位不能站在當權者那個角度上去思考問題，他們的所做所為自有後人去評說。我們就當戰争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歷經風雨才能見彩虹，百姓是往往是戰争的直接受害者，可是正是因為有各種各樣的天災*的考驗，百姓們這種堅韌質樸的精神才能生生不息，代代相傳。你看，雖然百姓們都在遭受磨難，可是還有像錢媽媽和你這樣的好人呀，否則我不就慘了嗎？而且，我相信像你和錢媽媽這樣的好人有好多好多，他們分散在各地默默無聞的幫助別人，不求回報，所以我們要相信黑暗終會過去，光明馬上就要來了。”

剛說完，就看見小六子兩眼冒光的看着她，那神情就像宅男見到瑪麗蓮夢露一樣。顏小月心中叫糟，正想着怎麽補救時，于大嬸端了菜出來，暗暗感謝這大嬸太及時了，小月誇張的說道：“哇，菜來了，我早上都沒吃呢，好餓，小六子哥哥，我們快吃吧。”

小六子按下疑惑，跟着顏小月一起用飯，也不知道是不是于大叔的手藝好還是真的餓了，顏小月一直吃了三大碗飯感覺肚子脹脹的才停下，摸着肚子舒服的嘆了口氣。

好笑地看着有如餓死鬼投胎般的小月，小六子奇怪道：“你真沒吃早飯呀？”

顏小月一翻白眼，“我幹嘛要騙你呀，早上我不是着急嗎，就一大早的在錢媽媽門口等着了。”說完站起身叫來于大嬸，正要掏錢出來被小六子擋住了，“我還給吧，你身上都是銀子，大嬸找不開。”

小六子付了錢帶着顏小月繼續逛街，一路上的東瞅瞅西逛逛的，等回去的時候小六子手裏抱滿了東西，都是小月買的布匹和衣服，至于小月手裏就提着一包點心。

快到錢媽媽家門口時，小月想起還沒給錢媽媽買些禮物，便讓小六子先回，她一個人快速的跑上街頭，按着記憶的位置買了許多籃子和種子，在轉進一個無人的胡同時，閃身進了空間。

等再出來時，小月手裏提着一籃子從空間裏摘出來的葡萄，看着那一串串紫紅色粒大飽滿的葡萄，還沒吃上口水就開始泛濫了。

等跑回去時撞見小六子正在出門，“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麽這麽久？”

小月舉了舉手裏的籃子，“我買這個去了。小六子哥哥是準備出門嗎？”

小六子順手接過籃子，“我正準備找你去呢，幸好你回來了，走，我們回家吧。”

顏小月聽了這話，心裏一暖，沒想到在這個世界裏第一個會關心她的人竟然是一個剛剛相識一天的人，深吸一口氣，“小六子哥哥，你快嘗嘗我買的葡萄吧，可甜了。”

“我一個大男人吃什麽零嘴呀，沒得讓人笑話，你自個留下慢慢吃，等會送一串去給錢媽媽，媽媽喜歡吃果子。”

“我買了好多呢，這葡萄又不能留久了，等會我們就分了吃了。”

最後小月硬是塞了一串葡萄給小六子，然後提着籃子去了錢媽媽房裏。

“錢媽媽，您看，我在路上買的葡萄，可大可甜了，您快嘗嘗。”

錢媽媽看着籃子裏的葡萄，高興道：“哎呀，這麽大顆的葡萄可不多見呀，哪買的？”說着就拈了一顆放進嘴裏，立馬露出一副亨受的神情，等咽下後用手巾沾沾嘴角，“這葡萄真是不錯，小月有心了。”

顏小月接着話來，“錢媽媽您別那麽說，要不是您我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這麽一些子果子算什麽呢？”

“好了，媽媽知道你的心意了，只是以後不可如此浪費了。小月呀，你可有想過以後怎麽過活嗎?”

顏小月想了想，“我想先找個住的地方，最好是帶店鋪的，這樣我就可以靠賣點山裏的東西過日子了。”

“山裏的東西？山裏有什麽東西值錢嗎？”

小月笑道：“媽媽，這山裏吃的用的可多了，一年四季的果子，我稍稍加工一下就可以賣不少錢呢。要不，我明天帶點果脯給您嘗嘗？”

“果脯？這聽着倒是新鮮，一般都是大戶人家自家弄點，外面賣的确實不多，沒想到你還會做這些精巧的東西？只是你一個小丫頭怎麽經營呢？”

顏小月靈機一動，“錢媽媽我能不能找您要一個人呀？”

錢媽媽無所謂道：“誰呀？”

“小六子哥哥。”

“啊？”錢媽媽臉色一變，“怎麽想到要他呢？”

“我覺得小六子哥哥人很好呀，又會做好多事，如果媽媽願意，我幫小六子哥哥贖身都行。”

錢媽媽失笑道：“那到不用，小六子沒用賣身給我，他只是在這幫忙而已，如果小六子自己願意去幫你的話，我沒有意見的。”

小月高高興興的謝過錢媽媽，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小六子，錢媽媽看着小月的背影微微搖頭，吃起了桌子上的葡萄。

第二天，讓錢媽媽極為意外的是小六子竟然答應了顏小月的要求。

“你想好了？”

“放心吧，錢媽媽，我都這般大了，知道分寸。”

“可是，小月那丫頭總讓人感覺不一般，你……”

小六子打斷錢媽媽的話，“能有什麽不一般呢，無非是從小經歷的不一樣罷。”嘴裏這樣說着可心裏卻嘆一口氣，原來不是他一個人察覺到小月的不同尋常。也是呀，一個沒出過門在家受盡虐待的小姑娘怎麽能說那樣的大道理來呢？又怎麽會有那樣的口才來勸說他呢？想起昨晚看到小月容光煥發，眉眼彎彎的模樣，也沒有聽得多清楚就不由自主的點了頭，等看到她歡呼雀躍的高興模樣時，再要拒絕已是無從出口，可心裏卻也有着一絲絲的期盼，也許自已從沒想到要去拒絕她吧，一個如此奇異的女孩，想法如此之大膽，竟然能讓他遇上，他怎麽舍得就這樣錯過呢？他的生命裏錯過的東西還少嗎？那一刻，他聽從了自己心裏的意願，想要為自己而活。

錢媽媽看着小六子堅決的模樣，暗暗嘆息，這樣的安排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