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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對王妃魏氏還是頗為看重的,如今要納賀蘭氏進府少不得要與魏氏商量一下,讓她拿出一個章程來,雖說不是娶的正妻,可也是側妃,那樣一個美人,總得給她幾分體面,是以他便接了魏氏遞過來的梯子,夜裏去了疏桐院用飯。
晚膳過後,季卿方才開口與魏氏說起這樁事,魏氏聽後便笑道:“王爺便是不說我也想着這樁事呢!原以為您納的賀蘭家的庶女進門,我便叫人收拾了碧霄樓出來,如今聽您說是納了嫡女進門,少不得要給賀蘭妹妹挪挪地方,王爺瞧着府裏哪個院子好?建章居如何?離正院倒近。”
季卿撥弄着茶盞,擡眸笑道:“倒也不必,那院子繼續空着便是,等将來有了小世子正好讓他住進去,你也便宜照料。”
魏氏臉上笑意真切了幾分,嗔道:“王爺說什麽呢!”
季卿笑了下,道:“就我後院相鄰的春分塢吧!找人重新粉刷一遍,過些日子等過了禮後賀蘭家會來人量尺寸打家具,這院名倒不好,叫人改了,我哪日得空寫了字與你,按照這個來便是。”
魏氏輕應一聲,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等季卿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後,才道:“春分塢的位置倒是好,院子裏有山有水,很是養人,就是這院子前些日子李氏和我張了嘴,因一入夏她現在的院子許是太悶,她想着帶了大郎移居到春分院,只是那時王爺尚未回府,我倒不好自作主張。”
季卿微微皺眉,沉聲道:“胡鬧,那麽大一個怡倩院還住不下她了不成。”
魏氏聽了這話非但未露喜意,心反而沉了沉,說道:“那我就按照王爺的意思,叫人将春分塢重新打理一遍。”她說完,又問道:“聽王爺的意思是婚期定在了明年五月,如今時間倒是尚早,春分塢內花園子的花若是重新栽種倒也來得及,不知賀蘭妹妹喜歡什麽花,我也好叫花匠早早的移栽上。”
“就牡丹吧!”季卿随口說道,他想起了之前在賀蘭春的院子裏瞧見的大片牡丹花,薄唇勾了下,她倒是稱得上國色天香。
魏氏眸子一閃,随即笑道:“瞧我這糊塗的,賀蘭妹妹久居洛邑,理應種上大片的牡丹才是。”
季卿微微颔首,魏氏見他無話再吩咐,便輕聲道:“王爺夜裏要歇在哪個院子,我叫人提前去通報一聲。”
季卿見魏氏沒留自己,便挑了下眉,他今天第一天回府,若是歇在妾侍的院子裏便是給了魏氏沒臉,這樣的糊塗事他還不至于作出,想了想,便道:“不用了,我尚還有事,今天歇在書房,你先歇息便是了。”
季卿說完,又坐了一會,兩人倒是相對無言,在季卿的心裏對魏氏的印象不過是端莊罷了,這還是因是他的正妃才留了一些印象,旁的妾侍他更是連了解的興趣也沒有,說到底也不過是暖床的工具罷了,哪裏值得上心。
季卿喝了一盞茶後離開了疏桐院,他走後徐嬷嬷便道:“您怎麽不留王爺歇下,您這般說王爺指不定疑心您是在攆人呢!”
魏氏扯了下嘴角:“他的心哪裏放在女人身上了。”魏氏說着,皺了下眉頭,道:“我瞧着這賀蘭氏怕是王爺自己瞧中的。”
“這話是怎麽說的?”徐嬷嬷不解的問道,她倒沒瞧出王爺如何看重賀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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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道:“我提了李氏相中了春分塢,平日裏王爺哪裏會管這些事,我若是提了一嘴他也只讓我看着辦就是了,偏偏這回說了李氏的不是,分明是要将春分塢留給賀蘭氏,更說要改了院子名,我不過随口一試可要重新移栽了花草到院子,王爺便說要移栽牡丹,他那樣的人素日裏對這些事可曾有過半分上心,若不是他自己瞧中了人,哪裏會理會這等瑣事。”
“說不得是因為看重賀蘭家也未知。”徐嬷嬷輕聲說道。
魏氏搖了搖頭:“陳姨娘還是王爺得力下屬的妹妹,王爺可曾另眼相待過,且瞧着吧!日後這府裏可有熱鬧瞧了。”她倒是不怎麽将賀蘭春放在眼中,若不然也不會打起去母留子的主意來,如今賀蘭家在她眼中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對她造成不了什麽威脅,畢竟她身後所倚靠的是魏王府,便是将來,她薄唇勾了下,王爺想要成事也少不了魏家的支持。
賀蘭春尚未進府已叫人算計上了,可想她進中山王府後将是何種處境。
對女兒做妾一事容氏是百般的不情願,可事已自此,再想這些已是無用的,倒不如将心思用在有用的地方,是以她開始着手賀蘭春準備嫁妝,賀蘭家雖無權但有的是銀錢,更不用說容氏當年嫁給賀蘭元時更是十裏紅妝鋪路,她腦子又極活,陪嫁的幾個鋪子都讓她賺的滿盆彩,手上的銀錢不說可使鬼推磨,卻也相差不離,故而賀蘭春明面上的嫁妝便已是很叫人眼紅。
私下裏大少夫人程氏便與大郎君賀蘭晅說起過這樁事:“母親心疼春娘多陪嫁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您瞧如今這架勢,倒像是恨不得半空了府裏一般,讓人瞧着不免惹出閑話來,便是大妹妹知曉這事,怕心裏也會留下疙瘩。”
賀蘭晅解着腰帶的收一頓,皺眉道:“胡言亂語什麽,母親的陪嫁願意給了誰便給了誰,旁人有什麽可多嘴的,這話也是你個做嫂嫂的說得的。”
程氏叫賀蘭晅訓了一頓,面上便露出些許委屈之色,嘟囔道:“我哪裏敢多嘴,不過是私下裏與您說說,咱們府裏便是家私再豐,也經不住這般倒騰不是。”
賀蘭晅懶得聽她廢話,冷聲道:“春娘為了府裏才給中山王做了側妃,母親心疼她多陪嫁一些也是應該的,你做嫂嫂的不是心疼小姑子,還計較成這般,你們程家就是這麽教的女兒不成。”說完,賀蘭晅将袍子一攏,提步就走。
程氏見賀蘭晅這般給她沒臉,又氣又羞,不由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內院的事素來瞞不過容氏,大兒媳與兒子剛吵了嘴,消息便傳進了她耳中,她當即冷笑一聲,與許嬷嬷道:“我這人還沒死呢!就有人巴巴的惦記上了我的嫁妝,可真是孝順的好媳婦。”
許嬷嬷賠笑道:“大少夫人就是這麽個性子,倒是沒有什麽壞心眼,嘴硬心軟說的便是她了。”
容氏冷哼一聲,懶得再說這件事,若非當年顧忌仁帝,她也不會讓大郎娶了這麽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媳婦。
“罷了,多少年了也教不出個樣來,日後這府裏我看也指望不上她。”容氏冷聲說道,扭頭又與賀蘭春說起中山王府的事。
提起中山王府容氏便覺頭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剛說到哪了?”
賀蘭春笑道:“說到了老王妃了。”
“對,老王妃,她倒不足為懼,李家現在早就沒了人,待她不過面上情便是了,讨好是無用的,她有個胞姐當年因你姑祖母早亡的,心裏必是記恨着咱們家,這件事你心中要有個數。”容氏皺眉說道,呷了口茶後,繼續道:“緊要的是魏氏,她身後站着的是魏王府,地位自是無人能撼動,我想着怕也有幾分手段,若不然府裏也不會只有李氏生了一個孩子,餘下的妾侍連個動靜都沒有,對她,你可得打起小心來,仔細着了她的道。”
容氏見女兒歪在榻上,面上帶了幾分漫不經心,忍不住嘆了一聲,伸出手在她額角一點,恨鐵不成鋼一般的怪嗔道:“我這邊說你倒是上點心,否則等進了中山王府吃了大虧便晚了。”
賀蘭春嬌滴滴一笑,明澈的眸子像夜間的繁星忽閃個不停,有一種波光流轉的明彩。
“母親,眼下說這些有什麽用,咱們莫說見過人,便是連話都未曾與她們說過一句,不過是打聽了幾耳朵罷了,真假尚且未知,如何做得了準。”
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容氏沉思了片刻,說:“心中有數總比一抹黑進了府的強,別人我不知,魏家人我以前倒打過交道,那還是你姑祖母在位時的事,我與魏王妃曾有一面之緣,她這個人……”容氏露出一抹冷笑來:“瞧着像個泥人,見誰都是三分笑,人說笑裏藏刀便是說她了,她教養出的女兒若只得她三分真髓也必将不好相與。”
賀蘭春聽到這坐起了身子,她母親是什麽人,尋常人哪裏入得了她的眼,如今這般鄭重的說起魏王妃,語态謹慎,可見魏王妃必是個不俗的,倒讓她将這話記在了心上,她歪在容氏身邊,伸手蘭花一樣的手指扒住容氏的手臂,細聲細氣的道:“魏氏是魏王妃的小女兒,想來在府裏的時候也必将如我這般得寵,未見得會像魏王妃一般。”
容氏輕輕搖了搖頭,她曾聽昭帝說起過魏王妃,用了巾帼不讓須眉的評語,不可謂不是盛贊。
“魏王妃曾随魏王上過戰場,絕非閨閣女兒,她教養的女娘絕不會是等閑之輩。”
賀蘭春神色微動,心下若有所思,她輕咬着嫣紅的唇瓣,下颌微微一揚:“那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了。”她笑容嬌媚,眸中似有水波盈動,流轉着勾魂奪魄的寶光,可謂是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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