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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壽宴是晚上才開宴,提前過魏王府的大多都是親眷,高門大戶出來斷然幾個是拎不清的,對中山王攜美同來一事心中都各有看法,只是并無人敢插嘴,魏王府不好得罪,可中山王府也不是吃素的,中山王既帶了這位賀蘭氏來京,可見她在府中很是得寵,若無必要又何必憑白将人得罪了去。
魏元娘卻沒有旁人想的那般多,她夫家是魏王麾下副将,一家子都以魏王府馬首是瞻,對于中山王府自無所求也無所懼,況且她自持身份,又哪裏會将一個側妃放在眼中。
魏元娘翹了翹嘴角,與魏氏道:“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說你的不是,中山王憐惜你舍不得叫你在一旁服侍,你多帶些人進京便是了,怎還将妾侍帶在身邊,細說起來也是有名有份的側妃,你倒會糟踐人,叫她做下人的活,可見真真是叫中山王寵壞了。”她說話間睨了賀蘭春一眼,言語中更是将她貶如奴仆,好似她此番來京全然是因為魏氏需要她服侍季卿一般。
賀蘭春勾了勾紅唇,聽出她話中意有所指,頓時眼波流盼,露出妩媚的笑來,只是隐隐透着譏諷的味道。
魏元娘有意找茬,當即便問道:“你笑什麽呢?”
賀蘭春略略側了下臉,卻不回她這話,叫魏元娘娥眉一擰,聲音沉了下來:“賀蘭側妃,我在問你話呢!”
賀蘭春這才一笑,作出驚訝之态:“原來朱夫人是同我說話?”她紅唇輕挑:“我還當朱夫人是在同旁人說話呢!”
魏元娘美目中閃過一抹怒火,咬牙笑道:“我自是在與賀蘭側妃你說話了,剛剛賀蘭側妃笑什麽?莫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可笑?”
賀蘭春淡淡笑道:“倒不是覺得可笑,不過是覺得有些意外罷了。”
魏元娘挑了挑眉:“意外?這話聽的我倒是糊塗了。”
賀蘭春輕聲道:“曾聞家母提起過魏王妃,說王妃娘娘為人端肅,教養子女極為有方,原見王妃時覺得家母所言不虛,今日一見朱夫人……”賀蘭春掩口輕笑:“倒叫我想起了一句諺語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魏元娘面色當即一變,她如何不知賀蘭氏是拿話來譏諷她,正要開口怒斥,便聽妹妹魏姮開口道:“賀蘭側妃倒是生了一張巧嘴,能言善辯的很。”
賀蘭春紅唇一翹:“沈夫人說笑了,什麽巧嘴不巧嘴的,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魏元娘大怒,話尚未出口便叫魏王妃打斷:“好了,中山王府內宅之事你妹妹心中有數,要你多嘴什麽。”
魏元娘一怔,未曾想魏王妃竟會這般說,反倒是魏姮眸光一轉,笑道:“母妃說的是呢!大姐,丹娘心中有數呢!賀蘭側妃如何行事有丹娘教導,咱們操心什麽呢!”
魏姮雖與魏氏性情不投,卻也不大瞧得起賀蘭春,不過是一個側室,竟也敢來魏王府招搖,若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指不定如何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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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娘,我說的可對?”魏姮看向了魏氏。
魏氏淡淡一笑,自不肯叫魏姮借力打力,讓外人瞧了笑話,她掩下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口中去是不緊不慢的道:“二姐這性子真是一點也沒有變,賀蘭側妃年紀尚小,莫說是我家王爺,便是我也疼她的緊,哪裏舍得拘了她的性子。”她一雙眼瞟向了賀蘭春,眸光頗為銳利,帶有警告之意。
賀蘭春翹了翹唇角,端起小幾上的蓋碗輕輕呷了一口,行動有一種扶風弱柳般的曼妙。
魏王妃心中一嘆,為女兒憂心,從剛剛賀蘭氏點出了兩個女兒夫家姓氏,便知她絕不是一個糊塗的,可嘆她那兩個女兒竟不曾察覺賀蘭氏的缜密心思,當真是白長了賀蘭氏十來歲。
她看了魏氏一眼,心中掠過了幾分欣慰,她所生的兩子三女中好在還有個出挑的,結出的辣子多了總算是有個辣的,這樣想着,魏王妃便露出一抹笑來。
魏氏不明所以,見母親對她展顏一笑,便也回以微微一笑,奉了一盞茶過去。
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外面有人來請女眷入席,魏王妃搭着魏氏的手起了身,衆人忙也起身跟在了她身後,賀蘭春因無人理會,便走在了末尾,直到來到大堂,她被人引到了季卿身畔,堂內賓客這才驚覺尚有一美貌佳人。
“這便是你新納的側妃?”魏王沉聲開了口,一雙眼落在了賀蘭春的身上,驚豔中帶有打量的意味。
依禮賀蘭春應起身問安,只是季卿一雙手看似随意的置在她的腿上,力道卻壓的她起不得身,她領會了季卿的深意,便沖魏王颔首一笑,也不着痕跡的将人打量了一番。
坐在上首的魏王看上去不過知命之年罷了,生的面闊耳大,鼻直口方,一雙眼格外的銳利,鋒芒逼人,因氣勢攝人,叫人并不敢直視。
魏王瞧了賀蘭春半響,大笑出聲,笑聲震耳:“景略好豔福,有此絕色佳人在畔當真是豔福不淺。”
他話音一落,大堂內便有一瞬間的安靜,幾乎可聞得針落地之聲,不少人更是屏住呼吸,視線隐隐落在季卿身上。
季卿削薄的唇勾了勾,廣袖一拂便側卧在了席上,把玩着手上的酒杯半響,含笑望了賀蘭春一眼,道:“魏王所言不錯,賀蘭氏确實美貌無雙,乃是我心頭好。”
魏王面上雖笑,可眼底卻冷了三分,自季卿入席後,并無以女婿相稱,反倒直呼他封號,如今更是擡舉了一個妾侍坐在他身畔,反倒冷落了丹娘,可見是打定了與他翻臉的主意,想到此處,魏王的眸子便微微一眯,殺氣在眼底一閃而過。
季卿唇角邊的笑意卻加深,長臂一展将賀蘭春攬在懷中,賀蘭春順勢一倒,含笑望了過去,倒是做足了寵妾的姿态。
季卿眼中笑意真切了一些,執起酒杯便要喂賀蘭春酒喝,賀蘭春倒未曾想他會表現的這般親昵,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後眉目漸染妩媚嬌柔,紅唇微張,銜住了杯沿。
魏三郎見狀忍不住皺眉,季卿實在太過猖狂,當着魏王滿府的面都如此給丹娘沒臉,可見他實不将魏王府放在心上,想到他此番變化從何而來,魏三郎心中一沉,與中山王府結親本是凝結兩府之力對抗梁王,如今卻是結成了仇,可恨父王聽信了讒言終是鑄成了大錯。
季卿這般作态,實魏氏難堪,她略低着頭,端着酒杯的手青筋畢露,魏王妃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将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大有安慰之意。
魏氏勉強一笑,目光卻有迷茫,面對這樣的局面她竟不知該怨怪誰才好,是該怨季卿不給她這個正妻臉面,還是還怪父王背信的行為導致她為棄子,魏氏不由苦笑,她從未想過自己竟也會淪落至此。
魏王見季卿姿态閑适,目光有了莫測的變化,鋒利的眸子射出一抹狠戾之色,心中已存了殺意,他知他若為皇季卿便是絆腳石,此子絕不可留,可想到七娘腹中骨肉無故滑落,他心中不由一嘆,時不待他,若此時除掉季卿梁王必反,他怕是要為別人做嫁衣了。
魏王想叫季卿與梁王相争,他來個漁翁得利,只是如今他已大有與季卿撕破臉的意思,到不知該如何轉圜這僵持的局面。
季卿卻是不将魏王的殺意放在心上,他既敢進京便做好了萬全之策,他只怕魏王這些年的養尊處優只将養了他的野心,卻将他的膽子消磨的一絲不剩。
“說起來你與丹娘也成親多年,可憐丹娘無福,已未能為你生下一兒半女,以至你膝下荒涼。”魏王嘆聲說道,若非女兒遲遲未能生出孕有魏季兩家血脈的嫡子,他也不會生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
季卿聞言薄唇噙了一抹玩味的笑,看向了魏王。
魏王則淡淡一笑,合掌輕撫,沒多時便有兩美貌女娘從外進來,魏氏當即面色一變,已明白了魏王的用意,眼中頓時難掩憤恨之意,若說早先她并不介意擇兩個庶妹進府為她産下一子,可如今,她已看明自己有可能淪為魏王府棄子,又怎肯叫魏氏女再入府分奪魏王府對她的支持。
魏氏剛要開口,魏王妃便捏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魏氏頓時瞪大了眼睛,幾近不可置信的望着魏王妃,魏王妃卻一派氣定神閑,對那兩個庶女多看一眼也不曾有,只是心中暗惱,魏王此舉并不曾與她商量過。
這兩女卻也算生的美貌非常,然在賀蘭春容色驚人,且珠玉在前,不免将她二人襯得全無幾分顏色,便是這兩女也頗有些自慚形穢之感,一福身後便垂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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