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闖禍了就跑

這幾天，醫院又有了新的流言。

B護士：“38床的媽媽來了。”

C護士：“38床是誰？”

B護士：“就是那個，女朋友想毒死男朋友的那個。”

C護士：“哦哦哦哦。”

慕喬：……

施小木：……

慕喬忍無可忍地打電話把慕媽媽喊了回來。

一起回來的還有施小木的爸爸媽媽。施媽媽一到醫院，就聽到了各種傳聞。什麽，女朋友要毒死男朋友啊，女朋友要謀殺男朋友啊……

一打聽發現是38號床。也就是施小木和慕喬。

頓時火氣就上來了，拖着施小木回去就是一頓暴打。

“施小木，你真是能耐了！你就折騰慕喬吧，我今天不好好打你，重新教你做人，我就跟你姓。”

施小木到處躲。“媽！你先別動手，我都這麽大了。”

“這麽大怎麽了，你這麽大了還天天闖禍。”

施小木見自家媽媽是要動真格了，拉開門就往外跑。從小施小木就沒少挨揍，被打的多了，就練就了一身逃跑的好本事。凡是施媽媽要揍她了，她就往外跑，找人多的地方跑。反正她不怕丢人，她娘怕。

剛跑出小區門口，就看到了慕喬從他爸爸的背上下來。

“你出院了？”施小木一愣。

慕喬點點頭。

“施小木！你給我回來！”施媽媽追出來在後面喊。

施小木直接躲到慕喬身後去。

“怎麽了？”慕媽媽一臉疑問。

施媽媽放下手裏的掃把。“施小木太不省心了！19歲的人了，還這麽皮。施小木！你給我過來！趁着慕喬在這，你給我好好道歉。”

施小木和慕喬雙雙在心裏反駁，她這都27歲了好麽！

慕家爸媽立馬就知道施小木這挨的是什麽揍了。

施小木躲在慕喬身後不吭聲。施媽媽一看就來氣，繞了個大圈過去抓她。施小木七藏八躲的，兩個人繞着慕喬轉圈圈，最後施小木一頭紮進慕喬懷裏。

慕喬微一愣，緊接着眼裏充滿了笑意，手很自然地過去護着她。

“阿姨，我也沒事。施小木這兩天很照顧我。”慕喬主動開口維護。

施小木猛地理直氣壯了起來。“媽！你看！慕喬都說我照顧他！”

施媽媽一聽，樂了。“人慕喬那是當着我的面不好意思說什麽，你還真的給個繩就順着往上爬了。來來來，你給我好好說說你是怎麽照顧他的。是給他出過期的零食，還是推他進花園？”

施小木不服氣了。“慕喬出院的時候，比住院的時候重了好多！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嗎？”

施媽媽道：“說明，他這兩石膏分量真重。”

施小木：……

“好了，媽，我們還是先進去吧。慕喬剛出院，站門口不好。”

施小木說的這句話，施媽媽還是很贊同的。五個人上樓了之後，施小木跟這兒慕喬屁股後面就進了他房間。身後的施媽媽怎麽喊都喊不動。

“阿姨沒事，剛好施小木數學不好，這段時間我還能幫她補一下。”

父母眼裏，永遠都是成績最重要。施媽媽一聽這個，也懶得和施小木計較了。

施小木一進房間門，就躺慕喬床上去了。

慕喬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拿着根拐杖敲了敲她的腰。“起來。”

“幹嘛？”

“我答應你媽媽，幫你補數學，我們開始吧。”

施小木在床上滾了幾圈，開始耍賴。“再說再說。”

慕喬無奈。

施小木在慕喬床上睡了一下午，臨走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

“喂，狗蛋，你晚上吃夜宵不，吃的話，我偷偷給你帶。”

慕喬道：“随你。”

小區門口是出了名的夜宵一條街。天還沒全暗，各種攤位就已經擺出來了。

施小木看着闊別已久的夜宵，握着錢包就開始吞口水了。施慕兩家後來搬家了，施小木已經很久沒回來吃夜宵。這次重生回來，看到了這燈火燦爛的一條街，感嘆許久。

慕喬的腿還傷着，不能吃太刺激的東西，施小木給他打包的都是清淡的食物。

逛了一圈回去的時候，兩只手都提的滿滿。

慕喬家在二樓，施小木站在小區單元門口，對着的剛好是慕喬的房間。

施小木挑了一塊小小的石頭，往他窗戶上丢，滴答一聲，打在玻璃上。和不遠處的喧嚣比起來，這點聲音真的不算什麽。就像小時候，兩個人晚上溜出去吃夜宵的暗號，就是拿小石頭砸玻璃。

房間裏慕喬正在看書，突然聽到這一響聲，嘴角略微往上揚。

因為行動還是有些不方便，下床的速度就慢了一點。

樓底下的施小木以為他沒聽到，從花壇裏撿了一塊更大的時候，掄圓了胳膊往上丢。

“咣當”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小區。整個樓道燈都亮了。

屋子裏的慕喬和屋子外的施小木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慕喬面對滿桌子的玻璃渣子，扶着額頭別過頭去。犯蠢真的是說來就來，不給人一點防備。施小木□□歲的時候，也經常因為判斷失誤，砸破慕喬家的玻璃。但是她都27了，居然還能幹出這種蠢事。

而施小木許久沒回過神來，她當初挑個大石頭，只是為了弄出點聲音，讓慕喬聽到。沒想到這聲音委實大，大得可以，大得振奮人心！

這邊正感嘆着慕喬家的窗戶實在是太脆弱了，這邊慕喬已經挪到窗邊了。

慕喬房間對出來，剛好有一盞路燈。橘黃色燈光，暖暖的顏色，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沒等他開口，施小木就知道他八成又要罵她蠢了。揚了揚手裏的袋子，施小木笑得一臉燦爛。

看到她那樣子，慕喬剛放下來的嘴角，又上揚了。提着燒烤，在路燈底下的施小木，他覺得很可愛。

“小喬？怎麽了？是不是進賊了？”慕媽媽的聲音忽然□□兩人之間。

慕喬扭過頭，沖着門外喊了一聲。“沒。”

再轉過身去的時候，施小木已經貓着身子，跑了。

施小木這逃跑的身影，慕喬最熟悉不過了。自小闖禍，施小木就這樣。前腳闖禍，後腳溜之大吉。留下一個來不及跑的慕喬。

慕喬突然想起來和施小木一起長大以來，她沒少折騰自己。覺得這個時候，是報仇的好時機啊，清了清嗓子，吼了一句。“施小木！玻璃破了！你快跑！”

聲音大得，隔壁的施媽媽聽得一清二楚。施小木都準備開家門，準備裝作什麽事都不知道的樣子，結果被這麽一吼，心肝都在顫抖。

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回家會被揍。她拎着吃的，打算再次跑路。施媽媽開了門，揪着她的後衣領。

“你真是一天都不消停啊。施小木。”施媽媽冷着一張臉。

施小木讨好地把手裏的夜宵送上去。“媽，吃嘛？”

“吃你個頭！你怎麽不學學人慕喬！！多穩重，你呢！天天跟個猴一樣。”

自小慕喬就是別人家孩子的典範。

每當考了試，慕媽媽就興高采烈地帶着一家人下館子。而施媽媽同樣也是“興高采烈”地拉着施爸爸對她混合雙打。

施媽媽每次都一邊揍着施小木，一邊嘆氣。“哎，你怎麽就不能學學小喬呢，學習好，懂禮貌，還乖。你看看你，哎。”

照着屁股結結實實打了一巴掌。

施小木那個時候年紀還小，哭哭啼啼地趴在她膝蓋上，賭氣地說：“那我離家出走了，你別來找我。”

沒想到施媽媽繼續來了一巴掌，“哎，打完這一巴掌，你就去吧，我不會來找你的。”

施小木：……

施小木被施媽媽訓了一個小時，還被趕出來幫慕喬修玻璃。她經常闖禍，幹的最多的事就是砸壞人家玻璃，于是施媽媽就在家存了不少玻璃。這麽多年過去了，玻璃越用越少，施媽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塊，讓她抱着去慕喬家。

夏天的蚊子特別多，慕喬這一個小時內都在和蚊子鬥智鬥勇。

當然，單槍匹馬，敵不過萬千大軍。施小木見到慕喬的時候，他臉上和手臂上，多了好幾個個大包，而慕喬還在和蚊子孤軍奮戰。

“我說，他們好歹和你相親相愛了，有了你的血脈，你居然下手這麽狠。”施小木一樂。

慕喬面無表情地拍死一只蚊子，滿手的血。熟練地抽出一張紙巾，把血跡擦了擦。“施小木，你知道的，這筆賬我要記在你頭上。”

施小木頓時就想起來，剛才慕喬吼的那一嗓子了。“我還沒問你呢，剛才好端端地喊那一嗓子幹嘛！”

慕喬瞟了她一眼。“你說呢？”

施小木道：“你居然舉報我！你這太不講義氣了。”

慕喬挑了一下眉毛。“施小木，你以前沒少幹這種事。闖了禍，讓我背鍋，或者是闖了禍陷害我的。要不咱們來算一下總賬？”

一聽這，施小木心虛了。慕喬确實從小幫她背了不少黑鍋。

慕喬看着她心虛的樣子，扯動了一下嘴角。

——施小木啊施小木，你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