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聚會&後遺症

一路上，施小木扒拉着他的手臂不肯走。“說好的，給我看看呢！你倒是快掏出來啊！”

慕喬反複對自己說，她只是喝多了，淡定淡定。

一見慕喬不搭理自己了，施小木哭得更兇了。慕喬只能順着她的話說：“好了，我回去再給你看。”

這回施小木總算是安分了下來。

一路上把施小木運回去，動靜不小。施小木突然發現了什麽，“呀”地喊了一聲。

“慕喬！你流血了！”施小木捧着他的手指。

慕喬也才反應過來，估計是一路上不小心碰到了什麽，刮破了手指。

“我們先回去。”

施小木不幹了，大呼小叫地強調。“一定要先包紮，都流血了呢！”

沒辦法，慕喬只能跑到便利店裏買了創口貼。施小木迷迷糊糊地，腦袋一點一點地，總是貼錯了地方。

反複了幾次之後，哭得就跟個小孩子一樣，止不住的抽泣。“狗蛋啊，怎麽辦，我貼不住，你會不會死啊。你和你上次從樓梯上滾下來那樣子，我都以為你要死了。還有車禍的那次，我……”

慕喬笑了出來，笑容越來越大。看着施小木的眼睛裏，溫柔地能滴出水來。輕輕抱了抱施小木，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別哭了，我沒事的。”

慕喬最後，還是自己貼上了。舉着手給施小木看。“你看，貼上了。”

“嗯。”

剛哭過的施小木，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氣。徹底安靜下來，慕喬抱了她一會。施小木的頭發一個多月沒剪了，發梢有些紮人。碎碎的短發，紮在他的脖子上，癢癢的，卻很滿足。

“狗蛋，你為什麽不去上海？”施小木剛哭過，鼻子還有些塞，聲音有些嗡嗡嗡的。

慕喬拍着她後背的手頓了一下，反問了一句，“你想我去上海？”

施小木很誠實地回答：“不知道，應該是不想的吧。不過有你在身邊總歸是好的，我總是害怕，現在醒過來，會看見自己血淋淋地躺在醫院裏。重生什麽的，放在別人身上根本就不會發生吧。”

慕喬：“你總是在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會想起我。”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永遠想不起來要好。

施小木猛地掙開他的懷抱，朝着夜空比了個中指。“操蛋的重生！不過重生了也好，勞資要重走人生路，桃花朵朵開！”

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慕喬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指，抓住了手便不放開了。“施小木，你做夢呢。”

施小木：“對啊，我做夢呢。我要是不做夢，早揍你了。”

慕喬意識到不應該和一個醉鬼計較什麽，草草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吧，回家了。”

施小木點頭，任由慕喬牽着。

到家門口的時候，施媽媽開的門，看了一眼後面跟着的施小木，冷不丁問了一句。“她喝多了？”

慕喬點點頭。

“行了，趁着她沒發瘋之前，趕緊把她弄進來。”施媽媽把門打開，慕喬側着身子，讓施小木進去。沒想到施小木抓着慕喬的胳膊就不放手了。用最大的音量喊：“卧槽！你騙我！說好的，回來之後就給我看呢！”

慕喬以為她都忘了，這會當着施媽媽的面，慕喬感覺施小木會死的很慘。

“什麽東西給她看一下？”施媽媽問。

慕喬勉強陪着笑臉，捂着施小木的嘴，搖頭。“沒什麽，我把她弄到床上去吧。”

施媽媽将信将疑地點頭。側着身子讓慕喬進來。

沒走出幾步，施小木就巴拉開他的手，氣沉丹田喊了一句：“狗蛋！快把你丁丁掏出來讓我看看！你特麽是想悶死我嗎！”

慕喬：……

施媽媽：……

慕喬瞬間就感覺到了，一旁的施媽媽，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殺氣”。這一嗓子，把施爸爸也喊起來了。

站在卧室門口，一臉複雜地盯着施小木和慕喬。

施小木喊完這一句，順着慕喬滑下來，抱着他的大腿就開始睡覺。頓時，施媽媽和施爸爸的目光就集中在慕喬身上。

“你們……”施媽媽問了半句，用眼神指使施爸爸開口。

“咳咳，先把小木弄到床上去吧。”施爸爸避開她的眼神。

慕喬把施小木的手從小腿上扒下來，施小木被弄醒了，顯得很不開心。慕喬只能壓低了聲音哄她。

“行了，別鬧了，先去睡成麽。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

廢了老大的勁把施小木從客廳拖到卧室，順手幫她脫了鞋子，扯過一條薄毯子蓋在肚子上，轉身就出去了。

客廳裏，施爸爸和施媽媽并排坐着。

慕喬猜出來了他們應該想問什麽，坦蕩地走過去。

“你和小木……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施爸爸有些不太好意思。

慕喬道：“沒有，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小木也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小木做事就是不欠考慮，大大咧咧的樣子，你別放在心上。你對她是不是……”施爸爸為難地看了一眼施媽媽，這讓他怎麽問，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家女兒，就跟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一樣。

沒想到慕喬承認地很爽快。“恩。”

頓時兩父母都有些懵掉了。

慕喬補充。“我喜歡小木。”

坐在沙發上的兩父母頓時石化了。

施爸爸被慕喬這股“我喜歡施小木天經地義”的氣勢弄得有點尴尬，摸了摸鼻子。“咳咳，這也挺好的。你們一起長大，我們兩家也知根知底。”

施媽媽這邊是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小喬啊，你老實告訴阿姨，是不是施小木對你幹了什麽？”

慕喬哭笑不得。“真沒有，可能您覺得我和施小木不合适，但是我是真的喜歡她。”而且喜歡了很多年了。

看到慕喬這麽肯定，施媽媽也不好說什麽了。

“你們小年輕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別怪阿姨自私，小木脾氣不好，你能讓的話，就多讓着點。”

慕喬點點頭。

“那小木呢，她喜歡你嗎？”施媽媽問。

慕喬想了一下，笑得有些無奈。“我也不太清楚。”

“行了，時間不早了，被這熊孩子折騰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施媽媽說道。

慕喬轉身，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得，又轉了回來，囑咐了他們一句，就出去了。

施小木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長。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宿醉的下場就是，第二天醒來，啥事都不記得了，腦袋還賊疼。施小木努力回想昨天，應該沒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吧。努力回想了半天，腦子裏一片空白。

施媽媽端了一碗核桃蛋花湯看着施小木喝下去。

“媽，昨天是慕喬送我回來的？”施小木随口一問。

施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身影頓了一下，手去摸了一下菜刀，眯着眼睛深呼吸了好久，手才從菜刀上收回來。

“恩。”

“那我沒幹什麽事吧。”施小木不知道方才施媽媽經歷了多大的心裏波折，才壓住拿菜刀的那頓火氣。

這會，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施小木，你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人？”施媽媽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施小木沒從剛才的氣氛中回過神來，猛地被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有點吃不消。“媽，你怎麽了好好的說這個。”

施媽媽白了她一眼，“沒什麽，就是問一下。到底有沒有？”

施小木咽了一口唾沫，反複揣測施媽媽這是想自己有還有沒有呢？“額，應該……沒有……吧？！”

“哦。”

施小木拿着餘光看施媽媽，發現她沒有繼續詢問下去的欲望了，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猛地腦子裏出現一個畫面，自己安靜的趴在慕喬身上，身後還有一只手輕輕地拍着，耳旁慕喬溫柔低沉的聲音模模糊糊地響着。

吓得自己一個哆嗦。背後恍惚還有那只手的溫熱，施小木覺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

吃完飯，躺在床上，腦子裏還是那副畫面。原本宿醉導致的腦子空白，一瞬間湧進來不少記憶。

——自己抱着慕喬的胳膊不肯走。

——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還有慕喬的那句，“別哭了，我沒事。”

施小木罵了一句“操蛋”就拿被子蒙着頭。

記憶力，施小木什麽時候當着慕喬的面哭成那副傻逼的樣子，哭完還有慕喬安慰。真的是……

酒精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喝酒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