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寒假2—同學會

過年前，高中的那群娃，組織了一個同學會。施小木本來不想去瞎湊熱鬧的，結果被施媽媽轟了出來。

施小木出門的時候，被慕喬裹成了一個木乃伊。她本來就有些怕冷，施媽媽特意給她挑了個裙子，說是同學會不能丢人。

慕喬看了一眼，沒什麽反對。把自己的圍巾拿下來，裹在她脖子上。圍巾上還帶着慕喬的溫度，碰到嘴巴的時候，施小木腦子裏一閃而過和慕喬接吻的畫面，臉迅速紅了開來。

“覺得熱？”慕喬問，摸了摸她的臉。

施小木搖頭，嘴巴埋在圍巾裏甕聲甕氣地說道：“走吧。”

和慕喬兩個人倒了兩班車，往市中心的飯店趕。

寒假開始的時候，施小木就經歷了不少所謂的聚會。其核心思想就是殺豬。施小木就是傳中的那只豬。

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他們班考的不太理想。施小木就成了衆人圍攻的對象，凡是一說到學校，學習。各種各樣的眼刀子就向她飛過來，久而久之，施小木就練就了專心吃肉，埋頭夾菜的好習慣。

到了同學聚會的時候，兩個桌子都坐滿了。

有些人沒過來，施小木的目光掃過去，來的基本上都是慕喬那圈子的人。和施小木關系好的也就是陸左左。

高中的時候，好生和差生的分界線還是挺明顯的。

好學生在一起，每天都是題題題。差生坐一起，就是抄抄抄。估摸着，那幫子和施小木混的好的人，也沒好意思來。

施小木和慕喬兩個一出現，全場都安靜了幾秒鐘。

“你們兩怎麽來的這麽晚！”班長在人群裏喊道。“剛才大家都發言過了，這次輪到你們了！”

發言？發什麽言？施小木一臉懵逼。

直到班長把話筒遞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滿臉糾結。拍了拍麥克風，“那啥……大家吃好喝好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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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把話筒遞還給班長了。

“你說完了？”班長問。

施小木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漏了。想了半天又加上一句：“我沒帶錢……”

噗嗤——底下笑開一片。

慕喬接過話筒的時候，也只說了一句話：“我帶錢了。”

底下歡呼聲一片。

施小木往陸左左旁邊一坐，慕喬則是被拉倒了另外一邊。

“小木！你是不是和慕喬一起了，我剛在門口還看見你們兩手拉手來着。”陸左左湊過來。

施小木默默在心裏反駁：那叫手拉手嘛！

也不知道是誰想的馊主意，在飯店的門口，包了一個牌子，寫着什麽：熱烈歡迎原高三（4）班的同學參加聚會。順帶着把來的人的名字全給打上了。施小木仰着頭看見自己的名字飄過去，抽搐了半天的嘴角。扭頭就想走，被慕喬死死地給拉住了。

施小木對此也懶得辯解了，全程該吃吃該喝喝。

“小木小木！我和你說，據說謝如雅本來是在海南度假的，一聽說慕喬要來同學會，連夜飛回來了。沒想到你們兩在一起了。”陸左左永遠有說不完的八卦。

施小木一聽，皺着眉頭，擡起頭往慕喬那邊看了一眼。慕喬好像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和她對視，溫溫柔柔地笑了一下。慕喬的笑，給了施小木很大的安全感。好像前一秒還是波濤洶湧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

兩個人在一起27年了，慕喬一個眼神，施小木都知道是什麽意思，相反也是。

慕喬還真的是塊香饽饽，咋各種女神級別的人，前仆後繼地往上。施小木真想大喊一聲：慕喬瞎啊！你們快醒醒！

施小木被看的不好意思，錯開了眼神轉而和陸左左八卦去了。

“咳，被高三壓榨的孩子們啊，現在解除你們的封印。”

陸左左白了她一眼。“你當自己是美少女戰士，還是百變小櫻？”

“我是孫悟空。”

陸左左：……

事實證明，這群孩子被高三壓榨慘了，上了大學之後都野了。包廂裏有KTV的設施，可以唱歌，幾個女孩子抱一起，就開始唱廣島之戀。唱着唱着，其中一姑娘還哭了。

施小木重生之後，對這群人的印象不太深，隐約記得她就是陸左左說的那個謝如雅。

哭着哭着，就拿着個酒杯往施小木這邊走了。

“施小木，我敬你一杯。”謝如雅被幾個女生攙扶着，走到施小木面前的時候，還踉跄了幾步。

施小木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她幾乎沒什麽交集。謝如雅就是班級中的公主，而施小木這種糙漢子完全不一樣。不過她總是感覺隐約之間有些敵意。

“你還是少喝點吧。”施小木讪讪道。

謝如雅抹了一把眼淚。“其他地方輸給你，喝酒可不能輸給你。幹了吧。”

說完便一飲而盡。施小木剛想學她那樣豪爽的倒，手裏的被子酒杯慕喬接走了。

“抱歉，她不太會喝酒。”自從半年前畢業典禮她喝成那樣子之後，慕喬大半年都不讓她碰了。

謝如雅眼睛一眨，眼淚就下來了。“我真羨慕你們青梅竹馬。”

慕喬握了一下施小木的手，輕輕扯了一個微笑。

施小木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腦子一抽就說了一句：“那個，要不你們先聊着？我和左左再吃點？”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及了謝如雅的哪根神經。眼淚就跟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噼裏啪啦地往下掉。

“施小木，我不用你可憐我！”謝如雅說了這麽一句。重生前，施小木和慕喬也參加過高中的同學會。那會謝如雅就跟個高傲的孔雀一樣，全程的目光都跟着慕喬。在高中三年裏，慕喬有多出名，謝如雅追慕喬追的就有多喪心病狂。

沒想到臨了的時候，還是被施小木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施小木有些無措，慕喬拉着她的手，目光冰冷地掃過謝如雅。“你喝多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謝如雅被其他人扶過去休息了。隐約還聽到她帶着抽泣的聲音：“來！幹杯！為了我無疾而終的愛情。”

氣氛有些尴尬，施小木讪讪地做到一旁的沙發上，慕喬拉着她的手就沒放開。手掌的溫度傳過來，給她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狗蛋 ，沒想到你行情還真好。”施小木挑了個話題。

慕喬的目光很溫柔，盯着施小木的時候，感覺眼睛裏裝了整個星辰。璀璨的讓施小木不敢看。“覺得悶的話，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吧。”

施小木點了點頭，慕喬就拉着她出去了。出門的時候，把施小木裹成了一個粽子，又系上了圍巾，只露出兩個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滿意地拉着她出去了。

出來的時候，施小木就不想再回去了，氣氛真的是太沉悶了。

期間班長還打電話給慕喬問他人呢。

慕喬無比冷靜地回：“施小木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班長在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意識到什麽之後，怒吼了一聲：“喝多個屁！你昨天讓勞資別讓她喝酒，勞資給他們桌上的都是王老吉！這特麽都能喝醉？趕緊的！回來玩！”

慕喬：“她喝多了。”

“別逗！別當勞資文盲，王老吉能喝醉？你喝醉一個我看看！”

慕喬加重語氣重複：“她真的喝多了。”

“草！喝醉了好！今晚抓緊時間告別你那近20年的處男之身。”說完，那頭狠狠地挂了電話。

施小木也在懷疑，自己什麽時候喝醉了。慕喬主動解釋：“我說的是喝多了，他非說你喝醉了。”

默默看了一下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嗯，她确實喝多了。慕喬！你這文字游戲玩的真棒！

為了扳回一局，施小木道：“我要糾正他一個錯誤，你處男之身保持了27年。嗯？等等，應該是27年吧。之前我還一直懷疑，你是不是不行了。”

慕喬笑得那叫個百媚生啊，眉眼中都帶着萬種風情。“我行不行，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有後續，我們以後可以深入的讨論一下，當然我不介意我們現在讨論。”

施小木被“深入讨論”這個詞，弄得臉紅心跳的。腦子裏各種各樣的畫面都出來了。施小木存的那些貨，多半都和慕喬分享過。每次施小木看的臉紅心跳的，慕喬反而一臉淡定，仿佛看的是一部紀錄片。等等，這好像也算記錄片了。

“你太流氓了。”施小木一臉嚴肅。

慕喬想捏一下她的臉，可是被圍巾擋住了，只能去摸頭了。“是你猥瑣。”

“怎麽能說我猥瑣呢！”

“你敢說你看到黃瓜，看到茄子，看到菊花等，不會想多？”慕喬瞟了她一眼。

施小木站得筆直，畫面感太特麽強了。“這不怪我，我吸收知識吸收的太快，聯想能力又比較強，恩，所以……”

慕喬：“別貧了。”

回去的時候還是坐車。慕喬喝了不少酒，臉頰兩側都透露着淡淡的粉色。施小木坐在窗邊，靠着玻璃窗就開始打瞌睡。

迷迷糊糊之間，發現有人好像把她的頭摁倒了一個硬邦邦的地方，但是靠起來還是比窗戶要舒服。

施小木在慕喬肩膀上睡了兩小時。口水流的，都把慕喬一側的肩膀都弄濕了。

下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慕喬幫她弄好圍巾的時候，問：“還困？”

施小木揉了揉眼睛點頭。

慕喬無奈，蹲了下來，讓施小木上來。

這套動作，他做的太多次了，要多熟練有多熟練。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路燈已經打開了，暖色的光中，飛舞着灰塵顆粒。

慕喬呼吸吐出來的空氣，變成了白茫茫的一團，消失在前方。施小木在慕喬背上睡的很安穩，半睡半醒的時候，拿着自己冰冷的手，貼到慕喬的脖子上。慕喬被凍的一個哆嗦，惡狠狠地晃動了一下身子。

施小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側過臉，看到慕喬紅紅的鼻子，伸手去摸了一下。“狗蛋，冷嗎？”

“你別冰我，我就不冷了。”

施小木把圍巾解開，把兩個人的脖子都繞了進去。慕喬的圍巾真的超級長，施小木的臉蹭在他的脖子上，很溫暖。

“狗蛋，這樣呢，還冷嘛。”

慕喬微微笑了一下，燈光下，睫毛上都被渡上了一層橘色。

施小木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這樣的一個人，占據了她整個人生。——吶，狗蛋，謝謝你陪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