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覺得我哪都美
一早在7月的那天下午, 鐘洲衍穿着黑帶跆拳道服從前頭經過時, 許鹿鳴就覺着他是那種家境與課業皆優異的男生了,不料原來這麽厲害。
從小考試渣菜的女孩, 見了學霸每次都窘, 雙頰便泛了粉暈。
此刻放學時間,五中校門口進出都是學生,許鹿鳴擔心碰到季蕭蕭,便對鐘洲衍應道:“算,就我是學雞好了。但之前就說過, 我用消息與行動換取對應的錢, 這叫互利協商, 不叫作騙。”
說着便轉過身要走。
四點多鐘,樹葉子嘩嘩輕響, 空氣中的風涼下來, 吹過少女清亮的短發,脖頸處露出一截雪一樣白的肌膚。
鐘洲衍睇着,也不知怎的, 手就伸出去把她的後領子提住了。
“跑這麽快趕投胎, 前幾天給你的500塊就花完了?”
發現她的胸還挺大,後領子提住,前面就勾出一彎豐婷的弧度。其實腰還是細, 可能僅因為胸撐着T恤就顯得多肉了。
這很不符合鐘洲衍的審美,而他,對于心目中喜歡的角色, 應是纖秀如玉薄,輕輕一折都會受傷的那種。
但卻莫名的在少女鎖骨下定了定眼神,并未松開手。
看她身上這件純棉白T恤,也就天橋上十五塊錢一件的廉價品,手上腕表、牛仔褲超不過二三十塊錢,知道是很省的,五百塊倒花得這麽快了。
鐘洲衍冷漠地蹙眉,問道:“花哪去了?”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穿鞋,快一米九了。許鹿鳴穿着帆布小白鞋,看着就像只小白兔一樣,得仰着腦袋才能對上他視線。一點兒掙紮力也沒有。
許鹿鳴只得羞氣地兩步退回來:“賠給季蕭蕭買裙子了。”
呵,所以就來訛吳澤禮了?……真能作妖。
學校裏隐隐有傳言,說八班吳澤禮好像喜歡過季蕭蕭,雖沒有确鑿證據,這點八卦鐘洲衍還是懂的。但季蕭蕭今天最後一節自習課沒上,提早一節就回去了,不用擔心她出來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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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洲衍就提着許鹿鳴,走到馬路對面沒人的地方,修長手指掏出錢夾:“五百,上次欠着的,自己抽-出去。”
高檔真皮複古錢夾,裏面夾着二十張左右百元鈔票,呈現在許鹿鳴眼前。
許鹿鳴不想要,推辭道:“不抽,上次就說過不要了的。”
鐘洲衍無動于衷,居高臨下:“鐘家男人絕不在錢上欠女人的情。”
許鹿鳴于是象征性的抽出來三百,見他陰個臉,只好又繼續抽了兩張。鐘洲衍這才把錢夾收回去。
他的手長得甚好看,指節有一道将愈合的劃傷。許鹿鳴想起打架的晚上他說過:“你說的對,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缺失,之前有說不妥的我道歉。”
現在才明白,只是他的缺失和自己是兩條不一樣的軌道罷了。
許鹿鳴鼓了鼓腮子,語氣柔和稍許:“你還好嗎?對不起,如果知道你是雁辭的哥哥,這個伴讀的工作我就不會接了。”
所以果然就是聽到那聲巴掌,所以躲了自己一周?
鐘洲衍咬唇輕諷:“這工作與我有何幹系?只要你不坑他就行,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互不相幹。”
許鹿鳴澄清:“當然有關系。不然你以為我對你有意思,總一副鄙視的模樣。我自己有男朋友,況且你也有女朋友,首先有女朋友的男生我就絕不會惦記。”
許鹿鳴說這話的時候,在他面前是有點驕傲的。仿佛有男朋友這件事,是她庸碌人生裏的一個點綴,至少她也是一個有人追有人喜歡的女生。
鐘洲衍聽得腹诽,就蠢到剩這點追求?一個人活着的意義與價值,可不止這一點點。
但懶得跟她說道理,只冷漠道:“體重有超過100斤麽?我對你可沒誤會。”
高冷清貴,仿佛他根本不屑一顧。
許鹿鳴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他的刻薄與難打交道了,鐘洲衍提着書包走路,少年身影在夕陽下打出幾分寂寥。
許鹿鳴開解道:“譚阿姨的方式可能不叫我們這一代接受,不過你可以換一種方式和阿姨說,既然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就跟她好好溝通清楚,感覺阿姨她也挺辛苦的。就像我和季蕭蕭,打架歸打架,還不是照樣一個屋。”
鐘洲衍不耐煩地打斷:“那是因為你們窮。如果要讓你跟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吃飯睡覺上-床生子,你願意?不願意,以後我的私事你少管!”
咕……說得好像負心渣男的口氣:女人,我的私事你少管。
許鹿鳴不願意,她覺得要讓她跟一個不喜歡的別說上床了,就共蓋一床被子,她都會惡心的。
頓時答不出其餘的話來。
兩個人靜默地往公交車站方向走,鐘洲衍掃了眼她的臉頰:“上次那套裙子誰給你買的?”
其實是蠻好看。
許鹿鳴道:“是雁辭。給我買了七八套,我退回去了,結賬時他不肯掏卡,只好留下一套。”解釋得很清楚,生怕他誤會自己騙他弟弟的錢。
想到那個小子最近有人陪伴的感覺,鐘洲衍湧出幾分不落意的味道:“人醜,穿再貴的也還是醜。”
許鹿鳴嘴硬:“我覺得我很美,哪裏都美!”
路邊一輛車迎面而來,鐘洲衍拽了下她的手臂,把她往裏拉。動作倒是挺紳士的,在隔着自己幾厘米處頓住。
許鹿鳴的腕卻是被他抓疼了,攥在他手裏軟柔的像沒有骨頭一樣,弱不可摧。
一股霸道之氣讨厭地湧起,鐘洲衍克制道:“回去有事麽?跟我去個地方!”
那英隽臉龐俯瞰下來,好看的嘴唇輕掖,許鹿鳴不自覺顫顫一哆,錯開眼神。
沒吭聲,不一會兒就到得一個武館,門前一面大原木招牌,刻着蒼勁的黑色字體:“穹骨”。
原來是他練武的跆拳道館。
進館要登記,鐘洲衍拿走許鹿鳴的手機報了個驗證碼,然後便刷金卡,領着她走進去。自去衣冠室換好衣服出來,許鹿鳴坐在場外,便看到那個身穿白色練功服,黑帶4段的高挑少年,腰健瘦,腿修長,铮铮硬朗。
他應該是已練習了很久,腿法簡潔卻攻勢淩厲,就連踢板時喊出的那一聲,也特別的冷酷迷人。
許鹿鳴坐在長椅上看得挺認真,這還是她第一次進武館這樣的地方。沒留神邊上走過來一個穿工服的大媽,妝容淡而雅致,禮貌地用生澀的中文問:“是許同學哇?這是您的衣服,鐘家先生叫我給您拿過來的。”
許鹿鳴詫異地看了眼托盤:“旁觀的也要換衣服嗎?我沒有要練。”
大媽笑道:“哦,是這樣的,鐘家先生方才給您報了30課時的初級班,不少和您一般年紀的小姑娘在練。您換上,跟我過來。”
許鹿鳴猜不透鐘洲衍在搞什麽鬼,瞅見他稍許停頓,便沖那邊叫了聲:“洲衍!”
鐘洲衍卻仿佛沒聽見,調換姿勢,轉練另一條腿。
許鹿鳴只好先跟着大媽走了。
不一會兒也換好衣服出來,純白色的,腰帶也白。鐘洲衍視線一瞥,還真是矮,屁股也很翹,紮着腰倒是挺細。見她聽話,不知道為什麽心态便平和不少。
……
練完功出來六點多鐘,出了一身汗。
許鹿鳴買了兩杯奶茶,一杯奶綠無糖的是給鐘洲衍,她自己要的香醇布丁奶蓋茶,另外加了嫩-黃的芒果和椰果粒。
無糖是鐘洲衍要求的,他嘗飲品從不加糖,就喜歡天然的微甘澀。睇了眼許鹿鳴,剛運動完吃這麽甜也不怕胖死。
許鹿鳴沒留意他冷沉的神情,只問鐘洲衍道:“你在搞什麽鬼?”
鐘洲衍說:“你不是來陪練嗎?作為陪練的報酬,送你一段課時。女生還是要懂得些防身技巧好……骨頭那麽軟。”
許鹿鳴聽得不對勁,站住不走了:“什麽叫陪練?我沒打算做你的陪練,這樣30課時要多少錢,你幹嘛不叫自己女朋友來陪?”
從來沒有女生敢拒絕過自己,她倒是一連串發問,還是個這麽平常的角色。
鐘洲衍不想提被分手的事,只挑眉淡漠道:“九千多。你不是經常也報名那些免費的課嗎?怎麽,現在有人送你倒別扭起來了。”
許鹿鳴不料他連自己的這些都挖出來,不覺皺眉奚落:“有錢人家的少爺真可怕,難道所有接近你的,都要被你調查個內褲都底朝天?”
也就是她敢這種态度。鐘洲衍瞥了眼夜色下女孩嫣紅的唇:“你那10塊錢三條的內褲有什麽值得調查?報了就退不了,不想浪費的話,就把三十課時上完。”
其實不過是擔心她出現在雁辭身邊的企圖,畢竟前面也幾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是連步行在路上,兩耳也不忘考察周圍變動的秉性。
說着在許鹿鳴手心裏放上一把衣櫃的鑰匙,自己便提着書包先走了。
城市燈火闌珊,望着少年離去的挺拔身軀,許鹿鳴就特別氣,特別羞慚。他怎麽就看穿自己的內褲10塊錢三條了,哼,握着拳頭也無勁使,一路就那麽忿忿地走了半個小時到家。
到家卻又忘記了。
下午季蕭蕭難得提早回來,晚飯曹冬梅便煲了幹貝香菇玉米粥,又炒了盤蒜蓉空心菜、涼拌麻油花蛤,還有土豆焖肉。
許鹿鳴一口氣吃了一大碗,吃完就靠在上鋪的床頭,塗路上買來的指甲油。
運動完其實身心舒暢,她便顯得有些懶洋洋。怎麽看着似乎瘦了點,原本是蘋果臉,現在尖下來,就現出一抹楚楚模樣。
季蕭蕭吃完晚飯,換身衣服準備出門。看起來心情不錯,掃了眼床上的小妞,難得賞賜了句話:“看來你最近挺闊綽,什麽牌子都買得起了。”
是的,許鹿鳴路上一賭氣,用鐘洲衍的500塊買了瓶七十塊錢的牌子。但是季蕭蕭的話裏明顯還是帶着譏諷的,暗示她從前買的那些十幾塊一瓶學生街地攤貨。
許鹿鳴知道她這是要去約會了。
許鹿鳴也無所謂,悠然地晃了晃自己塗好的漂亮指甲,嘟嘴不說話。
就等着吳澤禮去查出來,然後失戀的季蕭蕭再次暴跳如雷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咆哮:“許鹿鳴,你到底都在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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