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事情都已經發生,你覺得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有意義嗎

她這話怎麽聽怎麽都不順耳,祁安落笑了笑,擡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甑總這話可說錯了,李總對甑總,才是真正的賞識有加不是嗎?”

她這話說得挺随意的,甑岚的臉色卻變了變,哼了一聲,道:“祁總監,東西可以亂吃,這話不能亂說。”

祁安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甑總怎麽會覺得這是亂說話呢?您剛才不也那麽說過嗎?”

這話堵住了甑岚的嘴,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沒有再說話,洗過手就走了。

祁安落繼續慢悠悠的沖着手,這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她這才忍了多久,就原形畢露了。不過,她是不是太過敏感了些?祁安落的思緒微微的頓了一下,在鏡子前站了好會兒,這才往包間走去。

飯桌上依舊是無酒不歡,祁安落以胃疼為借口,滴酒沒沾。這個時候是不容人倒下的,李總也格外的寬宏,別人敬酒也替她擋了回去。

離開的時候唯有祁安落是清醒的,她将小羅他們送了回去,這才回家。剛到小區門口,就見寧緘硯的車停在一旁。天氣挺冷的,他也沒有呆在車裏,就在車上靠着。

祁安落沒想到會見到他,愣了一下。車子在她愣神的間兒熄了火。她正要重新發動車子,寧緘硯就上前拉開了車門。他的一雙眸子幽深,看向了祁安落,聲音低沉的道:“我們談談。”

祁安落沉默了一下,道:“寧總,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麽可談的。”

寧緘硯沒說話,就那麽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才道:“為什麽?”他直直的鎖住祁安落的臉,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看透一切。

祁安落側頭避開,故作輕松的笑笑。道:“寧總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不合适。”頓了一下,她才輕描淡寫的道:“差距太大。”

她這差距太大挺含糊的,寧緘硯卻沒有再問下去,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沉默了那麽一下,他接着道:“厚厚挺喜歡你的,如果我可以,我希望能像原來一樣。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更不會做任何逾矩的事。”

他的一雙眸子深不見對,讓人完全的摸不清他真正的情緒。祁安落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些話來。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應了聲好,道:“我會找個時間去看厚厚。”

寧緘硯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低沉着聲音說了聲謝謝。他顯然是還有話要說的,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也沒說。只是替祁安落關上了車門。

祁安落頓了那麽一下,才重新發動車子。車子駛進小區,她往後視鏡裏看時,才發現寧緘硯就站在原地,指尖的煙火忽暗忽明。

小家夥在周末就給祁安落打了電話,祁安落看了會兒,接了起來。他并不知道祁安落那天去醫院看他的事兒,嘟嚷着道:“媽媽,你什麽時候才能來看厚厚?爸爸說你工作忙,你是不是不想要厚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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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着稚氣,無端端的就讓人的心尖兒軟了下來。祁安落這才發現,自己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想念小家夥。她微微笑笑,道:“怎麽會?我剛剛還在想,待會兒帶厚厚去吃好吃的呢。”

小家夥這次并沒有興奮,像是不怎麽相信似的吞吞吐吐的道:“媽媽,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怎麽會,我可認真了。厚厚不相信我?”

“不是,爸爸說媽媽這段時間可忙了。不能接電話,也不能陪我的。”小家夥嘟嚷着道。

“唔,這樣啊。是很忙,不過今天有時間。厚厚要不要出去玩兒?”祁安落的聲音不自覺的就溫柔了下來。

“當然要!”小家夥響亮的說着,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急匆匆的道:“媽媽你等一會兒,我才起床,馬上就讓爸爸替我換衣服。”他說着不待祁安落說什麽,匆匆忙的就把電話給挂了。

不到五分鐘,小家夥的電話又打了過來,祁安落一接起電話他就道:“媽媽媽媽,我換好衣服了。你呆在家裏別動,我和爸爸馬上來接你。”

祁安落微笑着應了句好,小家夥又說了句讓她等着,電話也沒挂就和寧緘硯說什麽去了。

他的聲音很歡快,明明才三歲多四歲的孩子,吐字卻非常的清晰。完全不是模糊不清的。祁安落聽了一會兒,聽到他們出門了,才挂了電話。

厚厚和寧緘硯到小區門口時才半小時,祁安落剛給小家夥買了菠蘿包和熱牛奶。

寧緘硯見到祁安落時明顯和往常不一樣,客氣而疏離,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都已經說清楚了,這樣是再正常不過了。祁安落同樣的回以客客氣氣的,弄得小家夥睜大了一雙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地兒是祁安落為了補償小家夥早早就找好的,這次寧緘硯并沒有像往常一樣陪着一起。像是為了遵守自己的承諾,到了地兒,他就以自己有事為借口,送了厚厚和祁安落進了餐廳就離開。離開時還不忘将付賬的事情解決了。

弄得小家夥也察覺了他的不對勁,一臉懵懂的看着祁安落,問道:“媽媽,爸爸今天是怎麽了?”

祁安落随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好在小家夥并沒有再追問下去。

祁安落這一次是單獨和小家夥一起吃東西,小家夥吃東西雖然很乖,但也會像同齡的小孩子一樣,一會兒要這要那的。她有些應付不過來。手忙腳亂的。完全不像寧緘硯一樣從容不迫的。

小家夥就是一鬼機靈,看出了他的窘迫,就跟一大人似的什麽都說要自己來。祁安落愧疚極了,小家夥看見別桌的小朋友吃冰淇淋和蛋糕要吃,出于補償,她都給小家夥點了。

天氣好,小家夥想去游樂園。吃過東西也不見寧緘硯來,她只得拿出手機來給寧緘硯打電話。

寧緘硯的電話過了好會兒才接起來,祁安落将小家夥要去游樂園的事情說了,他說了馬上過來,直接就挂了電話。

在餐廳等了十幾分鐘,寧緘硯才開了車過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副駕駛座上還坐了一個年輕的女子。

祁安落微微一愣,寧緘硯已蹲下身子抱住了小家夥,微笑着道:“都吃了些什麽?”

小家夥沒有回答,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轉,指向了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奶聲奶氣的問道:“爸爸,她是誰?”

寧緘硯并沒有介紹,顯然是不想讓小家夥知道什麽。聽到小家夥那麽問。他倒是沒有避諱,揉了揉小家夥的頭,道:“叫阿姨。”

依舊沒有介紹那女人。要是普通的關系,恐怕早已經介紹了。只能證明這關系并不普通。

那女人也并不介意,微笑着和厚厚打招呼:“厚厚你好,阿姨不知道要見你,下次給你買禮物好不好?”

她竟然連小家夥的名字都知道了。小家夥沒回答她,哼哼着将臉埋到了寧緘硯的肩上。

那女人明顯的有些尴尬,寧緘硯将小家夥抱了起來,拍了拍小家夥的頭,聲音低沉的道:“小孩子不懂事。”

他這話也算是解釋了,那女人松了口氣,笑着道:“沒關系。”

寧緘硯将厚厚抱緊了車裏,誰也沒有說話。在這種情況下,祁安落的處境是尴尬的,她正猶豫着自己該不該上車時,小家夥在車裏叫了起來:“媽媽,快點兒呀。”

小家夥這聲媽媽喊得太響亮,祁安落更是尴尬,粗粗的掃了寧緘硯和那女人一眼,兩人的臉色都未變化,顯然應該是早解釋過了。

小家夥一臉的期待,祁安落雖然在心裏已經打起了退堂鼓。但不忍讓小家夥失望,只得硬着頭皮的上了車。

小家夥顯然是故意的,她一上車他就窩在了她的懷裏,媽媽媽媽的膩歪歪的叫個不停。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身邊哪怕有那麽一點兒變化,他也會覺得害怕恐懼。

明明是應該尴尬的,但寧緘硯并未阻止他。那女人也回過頭來溫柔的對小家夥笑笑,大概是在表示她的不在意。

小家夥的挑釁沒有任何用。漸漸的就安靜了下來。寧緘硯和前面的女人交談着,他的話挺多的,一點兒也沒讓氣氛冷場。

祁安落就那麽抱着小家夥鼻觀眼眼觀心的坐着,努力的将自己當成透明人。寧緘硯走的路有些繞,祁安落原本是想提醒的,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待到車子在一小區停下來時,祁安落才知道人并不是不會找路,而是特地送人回來。

寧緘硯消失的那會兒大概是陪人購物去了,後備箱裏大包小包的東西。他站在車邊和那女人說了會兒話,這才輕輕的敲了敲車窗。道:“我去去就來。”

他的兩只手都拎着東西的,祁安落趕緊的點頭應好。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區裏。

小家夥不知道是不高興還是怎麽的,恹恹的趴在祁安落的胸口。祁安落原本是想逗逗他的,剛要捏捏小家夥的臉頰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久未見面的同學打來的,說是海城有校友會,問她去不去。祁安落以最近忙為借口要拒絕,對方卻是在一個月以後,讓她提前準備好,到時候一定過去。還說了好幾個校友都混得挺好的,多聯絡沒有什麽壞處。

同學的話挺多的。好像不将祁安落說服過去就決不罷休似的,祁安落只得應了下來。

挂了電話,趴在她胸前的小家夥就恹恹的道:“媽媽,厚厚的這裏不舒服。”小家夥說着伸手摸了摸小肚子。

祁安落吓了一跳,道:“怎麽了?我看看。”

她将小家夥的衣服撩開,小肚子鼓鼓的,完全看不出什麽來。她伸手輕輕的摸摸,小家夥就悶哼了一聲,道:“媽媽,裏面疼。好疼。”

他的聲音裏已經帶了些哭腔,祁安落并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慌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停的安慰道:“乖,我們馬上去醫院。”

她的腦子裏有些茫然,手忙腳亂了一會兒才想起給寧緘硯打電話。這次寧緘硯的電話卻是遲遲的沒有接通,祁安落急得不行,一遍又一遍的祈禱寧緘硯快接電話,明明不過幾十秒,卻格外的漫長。

待到電話快要挂斷時,寧緘硯總算接了起來。開口就道:“我馬上下來。”

祁安落也管不得他會怎麽想,快速的道:“厚厚說肚子疼,快點兒。”

“知道了。”寧緘硯回答了一聲,立即又問道:“你中午給他吃了什麽?”他跑了起來,氣息有些粗,語氣卻是很嚴厲。

“就吃了餐廳裏的東西。”祁安落一愣,呆呆的回答道。

寧緘硯沒有再問下去,直接挂了電話。小家夥開始哼哼了起來,祁安落手足無措,不停的說着厚厚乖。她一臉的急切,邊安慰着邊向窗外。小家夥大概是看出離開她的急。虛弱的安慰道:“媽媽,厚厚不是很疼的。”

這話聽得祁安落的心裏抽疼抽疼的,淚花抑制不住的泛濫開。寧緘硯的動作很快,不過三分鐘就跑了過來。他打開車門想,先摸了摸小家夥的額頭,又問了小家夥疼得厲不厲害,讓祁安落将小家夥抱好,然後發動車子。

他邊開着車邊打電話,問附近哪兒有醫院,并讓人預約醫生。這邊是市中心。醫院離得并不遠,只是這個時候堵車,每個紅燈路口都得等好會兒。

寧緘硯時不時的會回頭,叫厚厚的名字。他看着雖然鎮定,但顯然是非常急躁的,離醫院還有那麽長一段距離,他看了看前面的車流,果斷的停下了車,對祁安落道:“你來開車,我抱着厚厚從這邊抄近路過去。”

這種堵法開車未必會比走路快,他說着不等祁安落說話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然後拉開了後面的車門,直接将厚厚從祁安落的手中抱了過去。然後快速的穿過車流,很快就到了路邊兒上。

祁安落的視線就那麽随着他的身影,知道後面的車摁起了喇叭,她這才回過神來,鑽進了駕駛室。越是急,好像就越是不順。她好會兒才發動了車子,這時已有車插到了她的前面,後面的司機更是罵罵咧咧的。

寧緘硯棄車直接過去是非常英明的,明明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卻二十分鐘後才到醫院。任由祁安落急得不行,前面的車子也是一動不動的。

到了醫院,将車胡亂的停下,她就直奔兒科。這頓啊時間流行感冒的人特別多,醫院裏人山人海的,沒有床位,走廊上住滿了輸液的小孩子。哭聲一片,有的聲音已經哭得啞了,卻仍是歇斯底裏的嚎啕着。

祁安落看得心驚,轉了一圈沒能找到厚厚和寧緘硯,拿出了手機給寧緘硯打電話。第一遍寧緘硯沒有接,過了會兒再打第二遍時他才接了起來。

祁安落一直都坎坷得很,開口就道:“你和厚厚到在哪兒?我到醫院了,現在在兒科。”

她跑得氣喘籲籲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液。寧緘硯的那邊倒是一點兒也不吵,他好像有些疲憊,道:“直接到十七樓來,已經檢查過,是腸胃炎,輸上液了,沒什麽大礙。”

聽說沒什麽事祁安落才松了口氣,仍是三步作兩步的往電梯邊沖去。醫院的病人多,電梯明顯的不夠用,過了好會兒才等來了電梯。

樓上比樓下明顯安靜了很多,靜悄悄的。祁安落才出現在電梯門口,前臺的護士就微笑着問道:“小姐請問您找誰?”

祁安落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我找剛才送過來的小孩子。”怕那護士不知道,她又補充道:“腸胃炎的那位。”

那護士翻了翻面前的病例,道:“在1703,往那邊走就是。”

祁安落說了句謝謝。匆匆的跑了過去。1073在最角落裏,到了門前她停下了腳步,剛要伸手敲門,門就從裏面打開來。

寧緘硯看到她并不驚訝,揚了揚手中的單子,道:“來得正好,看着厚厚,我去找一下醫生。”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本是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問題的。話還沒出口寧緘硯就已經離開。

她緩了口氣兒,推開了病房的門。小家夥已經換了病號服。睜着眼睛躺在床上,看見祁安落就叫了一聲媽媽。

他的臉色和上次祁安落去醫院見他時一樣的蒼白,祁安落摸了摸他的頭,心疼的道:“還疼不疼?”

小家夥搖搖頭,有些羞澀的道:“醫生伯伯用了藥,現在已經不疼了。媽媽別擔心。”

他說着指了指小手上的輸液管,長長的枕頭插進小小的血管裏,他的手背上仍有上次輸液留下的真針孔,祁安落甚至不忍看第二眼。問小家夥要不要替他講個故事。

小家夥連連的點頭應好,也不忘拍馬屁,“媽媽說的故事最好聽了。”

祁安落勉強的笑笑,拿出手機給小家夥讀起了故事。小家夥漸漸的閉上了眼睛,祁安落剛替他掖了掖背角,寧緘硯就走了進來。

看到安安靜靜的小家夥,他低聲的問道:“睡了?”

祁安落點點頭,正要問小家夥到底是怎麽了,寧緘硯就低聲的道:“先出去吧。”

他上前将小家夥放在被子上的手放了進去,對小家夥,他永遠都是體貼的。祁安落自慚形穢,輕輕的出了病房。

寧緘硯沒多大會兒就出來,他伸手揉了一下眉心,問道:“你們剛才在餐廳都吃了些什麽?”

他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要祁安落都說出來,祁安落一一都說,到了最後又補充了個蛋糕。

寧緘硯的眉頭擰着,看了祁安落一眼,問道:“就沒別的了?”

祁安落點點頭,突然一瞬間就想到了冰淇淋來,她有些茫然的接着道:“還吃了一客冰淇淋。”

這次寧緘硯沒有再揉眉心,只是看着她。祁安落的心裏坎坷了起來,過了那麽會兒。他才道:“厚厚才剛生過病,腸胃脆弱。而且,現在是秋天,就算他再要也不能讓他吃太冰的東西。”

罪魁禍首顯然就是冰淇淋,祁安落的臉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這句話說出來她就覺得自己挺不負責任的,既然要帶孩子出去玩,吃東西,怎麽不先事先看看小孩子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

寧緘硯并沒有說什麽。移開了視線,過了那麽一會兒,才淡淡的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在這兒照顧他。”

他的語氣淡漠而疏離,還帶了些疲倦。祁安落站着沒動,寧緘硯也沒再理她,直接推開了病房的門。

眼看着他要進病房,祁安落閉了閉眼,道:“雖然現在說對不起并沒有什麽用,但還是對不起。今天是我的失誤。是我太大意,太不會照顧小孩子。不然也不會……”

想起厚厚那蒼白的臉,祁安落說到這兒再也說不下去。寧緘硯的身影頓了一下,并沒有說話,直接進了病房。

他生氣也完全是應該的,厚厚的病才好,卻又因為她的大意馬上就進了醫院,換做是誰都得生氣。

祁安落并沒有走,低着頭就那麽在走廊上站着。剛才跑得太快,不知道是腳踝是被磕到了還是怎麽的,有些隐隐作痛。

不知道寧緘硯是怎麽知道祁安落沒有走的,進了病房不到十分鐘,又打開門出來。

他将病房的門輕輕的關上,看了祁安落那麽一會兒,才疏離的道:“祁小姐請回,你并沒有照顧過孩子,沒有經驗。該怪的人是我。”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比之前更多了幾分的疲憊。完全是一副不願意再交談的樣子。

“不不,是我的錯。和您沒關系。我既然帶了厚厚出去玩,就應該查清楚什麽東西該吃,什麽東西不該吃。都是怪我沒查清楚,給厚厚亂吃了東西。”祁安落的這話說得有些費力,她沒有去看寧緘硯,一直低着頭的。

寧緘硯就那麽淡淡的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才道:“祁小姐先回去吧,事情都已經發生,你覺得說這些,或是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有意義嗎?”

他這話說得完全一點兒也不客氣,祁安落沉默了一下,沒有再道歉,微微的傾身,道:“那寧總,我先走了。”

像是渾身虛脫了一般,祁安落努力的控制着讓自己的步子平穩。寧緘硯站在原地,沒有叫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裏,他也仍在原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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