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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城雖然是類似京都的省城,但并不直接歸皇帝管,而是有地方上節度使直接領轄,而且兵權和政權也是分開的。
喬山作為明州城的城主,是調動不了地方上軍隊,想要出兵,必須寫折子向上級申請,等到批準下來,才可以借助軍隊。
明州城的節度使府邸就在城郊十公裏處,駐紮的軍隊也在府邸周邊安營紮寨,一般隔十天會進城大批量的采購東西,生活不如明州城的百姓便利,條件也相較明州城的百姓要清苦許多。
江孟真的馬車行至軍隊前便被攔了下來,身着兵甲的兵士刀劍抵在被拉停的馬上:“軍營重地,閑人勿入!”
趕車的車婦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出示給攔住她的官兵看:“我家主人要見布節度使,還不前去通報。”
她沒有給官兵銀子,但姿态擺得很高,一點讨好打點官兵的意願也沒有。京城裏來的貴人大多數都是這種脾氣,因為向來只有她們被巴結的份。
但偶爾也有眼高于頂,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兵士接過牌子,只客客氣氣道:“勞煩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
她進去的時候走只是快走,出來的時候一路小跑,面上還帶了幾分笑,雙手捧着牌子還給了車婦:“方才慢待您了,還請貴客莫與小的計較,大人說了,您裏面請!”
她比了個手勢,攔住馬車的刀劍便被兩邊的兵士收了回去。從頭到尾,江孟真一直安然坐在車內,連車簾都沒有被掀開過。
在江孟真的馬車徐徐駛入節度使府的時候,郝澄的馬車也順利抵達了她要考試的場所。
晉國的科舉制度已算比較完善,科目分明經科和進士科。也分州試、省市和殿試。
其實郝澄更願意走偏記憶數算的明經科,因為容易。不過原主選的是常科,她不是很好更改,想着常科前途更廣,升官快,她也咬咬牙硬着頭皮上了。
江孟真先前和郝澄講過,她作為秀才,已經是有功名在身,過了省試就能獲得舉人功名。随後進京城,進行殿試。殿試上皇帝會選前三甲。晉國進士百裏選一,各地省試能選出大約兩千人進京,三場考試差不多是從一年考到頭,每三年一次,因為涉及到做官選拔人才,朝廷極其重視,若有舞弊者,懲處的力度也是極嚴。
而且她記憶裏關于古代小說考試環境都非常殘酷,冬天還好一些,夏天那就是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房子裏,臭氣熏天、蒼蠅到處亂飛。
因此在正式考試之前,她還是提起一顆心來,就怕被分到什麽茅房邊上,到時候考試考到被臭昏過去。
結果乘着馬車到了考試地點,呈現在她面前卻是幾排十分漂亮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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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瓦青磚,每排都是三層高,每層有七個房間,有點像現代學校的教學樓,但遠比現代的建築多了古意。只是這些房子被一道高牆給圍住,她只能從透過類似栅欄的大鐵門觀察考場大致的情況。
但只是鐵門裏看到的情況,也足以打破她先前的固有印象了,郝澄的忐忑立馬消失無蹤,面露震驚道:“這真是考試的地方嗎?”
馬車婦有幾分不虞道:“我對這明州城了解得很,怎麽可能會認錯地方。您若是不信,看那道門,那裏不都是進場的考生嗎,您瞅瞅,那檢查的官差身上,可還穿着青色的官服呢!”
她走了這明州城那麽多年,對這地方可以說是了若指掌,絕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出什麽岔子!要是把郝澄帶錯了地方,這傳出去,她就用不着在這裏過日子了。
郝澄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高牆上還開了幾個小門,考生執秀才和報考的文書依次排隊進門,那些負責檢查的官差對其上下其手,摸到沒有異物才肯放人進去。
郝澄感嘆道:“只是先前我以為考試環境清苦,見明州城如此,有些驚訝罷了。
馬車婦不以為然道:“這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明州城只是一般。待您高中去了京都,京都殿試的地方那才叫氣派宏偉。”
郝澄暗道,殿試可是金銮殿,天底下也沒有哪處能比金銮殿闊氣的了。
那馬車婦又道:“門口只是第一道,等到裏頭還有石屋,好像是說要求全脫光了,确定身上沒有摻雜任何東西才會放人進去。筆墨也是官府準備的,這裏面也備有飯食。第一堂考試是兩個時辰,休息和用膳的時間是半個時辰。您的例銀主子已經為您交了,盡管安心考便是。”
朝廷提供筆墨紙硯和考試場地,還供吃飯,那都是要錢的。這些錢當然不可能是官府出。
羊毛出在羊身上,考生受到待遇多好,出的銀錢便有多貴。原主州試在鎮上,交了五兩銀子,會試地方闊氣,又要交三十兩銀子。
殿試倒是無需銀子,可是進朝面聖,那行頭總得打點妥當,除了京都本地人士,進京趕考住客棧,這一路上都是要花錢的。
要是沒錢,那甭考了。也不是沒有人抗議,但官府态度很強硬——若是真有才華,能夠保證高中,向人借錢那肯定能借到的!沒有錢,又不能保證高中,那就不要浪費銀子了!
一般人讀不起書便有這個原因在,原身十四五的時候就過了童試做了秀才,後面錢不夠,根本就沒有參加鄉試。等了三年,便是為了攢銀子進行鄉試。
偏偏飛來橫禍,為了安置爹媽書生的錢都花光了,再加上被情人抛棄,親戚寒心,萬念俱灰之下,原身當時才會輕生。
不過若是過了鄉試,就是有舉人功名在身,窮苦些的,再領個三年的官府例銀,省下來的錢,那也夠支持來年後面的考試。
郝澄下了馬車,拿上屬于自己的文書進了那隊伍。果然按你馬車婦說的,她和其他考生被引領到一處石屋,官差一聲令下,大家立馬都把衣服扒了脫得赤條條的。衣服被放置外頭,由考官檢查。
當然避免考生被誣陷,這其中查到什麽東西,考生仍舊可以繼續考試。但若是當場捉到徇私舞弊,那不管是不是有冤情在,考生都是要被處置的。
到底還有幾分前世的羞澀,郝澄動作慢吞吞的,等她褪去身上衣服,入目全是考生胸膛和屁股。雖然都是書生,但因為出身不同,這些人膚色也各不相同,黑白黃的有,還有肥有瘦。
有些比較高大的女子身上還有很粗制的汗毛,虎背熊腰的。還有些一馬平川,若不是沒有喉結,郝澄幾乎要以為有男人混進來了。
處在這麽個環境,郝澄下意識地有些羞澀的遮住胸,那人高馬大的官差走了過來,用手輕輕打了她一下胳膊:“把手放下來!”
這樣一種環境,是男是女一目了然。郝澄暗想:難怪她和江孟真閑聊時,她談起男子男扮女裝去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對方撲哧就笑了。男子參加科考,童試還好,這鄉試肯一下子就被扒皮。
每一批檢查的速度很快,只片刻,屋子裏的人又各自拾起來衣物穿上。郝澄這一批她只瞧見一個特別漂亮的。
那女子容貌豔麗,膚白貌美,還胸大腰細。見郝澄看過去,對方還回過來一個勾魂奪魄的笑容,那一颦一笑像是生了鈎子,看得郝澄不自覺面上一紅。
和郝澄同一考場的人看她視線,有些厭惡地道:“你可別理方家那男男腔,瞧她那女生男相!笑起來一副狐媚樣,真是不要臉。”
郝澄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女尊的女人長那樣只能算是男男腔了,她無法茍同邊上人的審美觀,但也沒說女人就這樣才漂亮之類的,在世人聽來驚世駭俗的話。
結果到了考場才知道有緣分,方才那個漂亮的女子就坐在郝澄前面。她看了一眼對方的文書,對方姓方名餘。看衣衫應該是富貴人家,也不知道和明州城的富商方家是不是有什麽聯系。
等到考場都坐滿了人,考官便用戒尺敲了敲桌子以示安靜:“接下來開始考試,我會發題目和紙張下去,等到外頭撞鐘的聲音響了,你們再行作答。”
省試的試卷,整個晉國上下都是統一的均是由禮部出的卷子,除了數算等一些有标準答案,其他的主觀題分數如何,那俱是靠當地的主考官來判斷。
明州城的主考官也是京城派來的,不過另外兩位考官是明州城本地的,她們的意見也往往會對考生的成績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上午的考試考的都是基本功,郝澄拿了卷子,按照前世習慣閱卷,看了幾道分數大的題,古詩詞竟都是她在江孟真給的那些資料裏見過的。數算題倒沒有一樣的,但江上改了名字和數字,換湯不換藥。
那資料她可是背得滾瓜爛熟,不過欣喜歸欣喜,她還定下心神來安心作答。因為胸有成竹,郝澄便直接揮墨洋洋灑灑寫了起來,她的卷子寫了一半,考場外頭全突然喧嚣起來。
郝澄依舊埋頭作答,她們這考場的大門卻突然被推開,吹進來一陣冷風。
她擡起頭,幾個穿着綠色官袍的官員從外頭走了進來:“有人舉報,此次考生賄賂考官營私舞弊。這考試每一個考場都會嚴查,到時候拳頭延長一刻鐘的時間。清白的不會污蔑,敢作弊的也絕不放過!定然給諸位學子一個清明公正的科考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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