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小天使不喜歡這一章的內容,覺得颠覆了泰特的形象,請告訴我,我或删或鎖TAT
一切為了劇情TAT
因為一開始維系他們的就是……咳咳。
腫之,請慎重吧,實在不行我就删掉
左伊伊清楚她很自私。
血緣不足以牽絆她。她曾恨過母親一走了之,然而看着父親庸碌昏聩的模樣,竟也理解了媽媽的出走。畢竟自我價值實現高于一切。
她對肚裏的孩子沒太多感情,或者是她以為。
潛意識裏她已經保護着它,為它改變了很多。
她一點點感受到它在體內的成長,意識到它是個會變化的生命,未來還會有獨立的靈魂,驀然惶恐了。
他不僅僅是個“它”。
她恐懼極了,比當初拎着砍刀硬闖賭檔更甚。
她是要把他交給汪家的。汪家高攀的政界要員伊家的小女兒因多年前的事故喪失了生育能力,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成了綿延汪家香火的工具。
可他是她的孩子!
她不能把他交出去,但她鬥不過汪家,哪怕走法律程序,這孩子也不會判給她!
這念頭逼得她驟然崩潰,始終以厚顏無恥的樂觀态度茍活着的左伊伊,始終樂呵呵,哪怕親人抛棄戀人背叛也不頹喪的左伊伊在深夜裏突然失控地痛哭。
暫時“搬進來”的泰特很快被驚動,他走進她房間。她像攀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抓住他的手,抽噎着,“如果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傷了怎麽辦?如果他根本不想來到這世上怎麽辦?我根本保護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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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特把她攬向自己,撫慰性地親吻着她的發頂。然而她根本沒注意到他過分親昵的行為。
她仍不住地哭泣。
她哭得不能自已。哭得狼狽,不要形象。
眼淚在她臉上縱橫流淌,她眼睛腫着,鼻尖通紅,像只落水的小奶貓。
要命的是,即使現在,她哭相這般難堪,他依然覺得她美極了,每一根發絲都美到令人戰栗。
她不住抽搐,嗓音沙啞,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徹底地把脆弱展現出來的樣子。
她的淚水讓他升起一股愛憐的情緒,讓他心軟,更像化學藥劑般催化他的興奮。
他貪婪地舔舐掉她的眼淚,她有些發顫,夜是最好的掩飾物,也是扯掉僞裝的最佳場所。她察覺到他的不同,那股危險到令她顫抖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從撤去掩蓋的內裏散發出來。她在發抖,為他的變化,再怎樣堅強,她也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平凡姑娘。她發抖,因為害怕,也為她自己的難以自已。
她意識到她在被他吸引,不僅是白天體貼到細致入微的溫柔小弟弟,還有現在……晦暗而神秘的他。他周身輻射出暗而黑沉的東西,他就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攪動、吞噬一切,可她收不回注視的目光,他就順着她的視線,溫和細膩又迅猛地爬上來,包裹她,宛如巨蟒在吞掉獵物前無隙的絞纏。
她抗拒這火熱又陰翳、來勢洶洶吞沒理智的情潮。她別開頭,推阻他的接近。
他感覺到她的顫栗和拒絕,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不會違逆她的意願,但這樣绮靡的黑暗裏,她的畏懼更點燃了他的沸點,破壞欲在他胸中馳騁。
想要把她揉碎、一點一點侵吞殆盡、拆吞入腹。
想要侵占她的視線,想要把她弄哭,讓她為他流出淚水。
他索性将她阻礙的雙手束在她頭頂,用褪下的上衣牢牢捆住。
然而,她只是無言地擡起眼睛,用那雙淚光盈盈的瞳眸哀而悲憐地望着他。
那神情近乎于愛了。
那是愛嗎?他不敢确信。
他在她這一個眼神裏丢盔撂甲。他心中陰沉黏膩的東西被更溫然平和的情感取代。
她就像塊晶瑩脆弱的瓷器,需要他溫柔地對待她,觸碰她。
他小心地收起噬人的爪牙,輕柔地親吻着她的眼睛。
吻逐漸下移,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咬上那抹觊觎已久的柔軟豔色,用舌尖撬開她的唇,遭遇她抗拒的緊閉牙關。
他來回舔舐着她的牙齒,青澀而毫無章法,卻使得她牙根一顫。他像蛇一樣鑽進來,咬齧着,和她唇舌交纏,開始是吸吮,逐漸演變成瘋狂的搜刮。
幽靈的肺活量常人難比,她很快透不過氣,只能搜取他口中的空氣,瀕臨窒息,他才放開她退開,兩人的唇邊卻藕斷絲連地拉扯着一根銀絲。她偏過頭不去看這绮豔的一幕。
他翹着嘴角,舌尖舔着他們之間的牽連,維持着讓它要斷不斷的力道,一點點縮短它靠近她,最後吻在她的唇際。兩側凹陷酒窩映襯得他孩子氣十足,他眼眸始終純澈污垢,天真得讓人完全聯想不到他正在徹徹底底地逾矩。
她的耳廓右側有一顆淺色的小痣,他輕輕舔舐,她呼吸驟然散亂,他咬下去,得意地感覺到她全身一震。
他像小狗一樣在她皮膚上留下他的印跡,樂此不疲,缺乏技巧性,卻打破了她在他面前慣久的游刃有餘,他感受到她逐漸被他調動,放棄克制越過藩籬後的回應。
他喜歡她這幅被挑破禁制後混亂不可自制的模樣,喜歡她像他無數次在腦中描繪的那樣,昂着脖頸無力地承受他的吻,像一只引頸待戮的天鵝,美得脆弱可憐。
她正像他想象那般碎成一塊一塊,在他懷裏癱軟成一灘水。
第四個月到六個月是最合适的時候。
他不是蓄謀已久,僅僅是有所注意。
他一直想得到她,一直,從未改變過。
“斯佳……斯佳……”他輕聲喚着她,轉音時瀉出幾分黯啞。
斯佳,Scarlett。鮮紅色,猩紅色,如火。
他的欲念之火,靈魂之光。
“你愛我嗎?”他像個孩子似的稚拙地發問。
她沉默着,莫名令人心慌。
“……你是愛我的。”他有些惶急。
她眼中悲憐之色更重,濃得他難以自我說服。他煩躁不安地遮住她的眼睛,報複性地堵住她蠕動的唇,吞掉她想要吐出的話,只溢出破碎的呼吟。
“你是愛我的……”他想要證明似的咬齧着她咽喉處細嫩的皮膚。
她沒有反抗,也不言語,聽着他反複地呢喃。
即使她始終一言不發,她的溫順仍使他得到安撫。
他得到她了,對嗎?
他停在最後一步,他無法知曉幽靈的生理特質對她會有怎樣的影響,他不能冒一點讓她陷入不可知危機的風險。
他解開縛着她雙手的結,緊緊擁着她,把她的臉貼向他的頸窩,滿足地閉上眼。
這一刻的靜默飽含着蜜色的沉甸甸的富足感,仿佛被拉長的蜂蜜,甜而滿溢着富有張力的豐盈。
他多期盼它能永遠持續下去。
“你成年了嗎?”她平靜地問。
她在乎的只有這些嗎?!
僞飾的太平咔嚓一聲碎裂。
他手指一顫,被他狠狠攥緊。他猛地抱起她,她被突然的騰空一驚,下意識地貼近他的胸膛,他心口一處驀地陷落,走向浴室,把她輕輕放在盛滿熱水的浴缸裏。
“你出去。”她抱着肚子蜷縮在水裏,埋頭不正眼看他,“我自己來。”
他握住她浸在水裏的手,極輕極輕地喚她:“伊伊。”
她心頭倏然顫動。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本來的名字,雖然發音有點蹩腳。
她不由自主地側頭看他。
他趴在浴缸邊,下颌抵在瓷質的邊沿,像只溫順聽話的金毛小狗,黑眸潤濕地眼巴巴地望着她,眼神既萌又可憐。
她緘默着,他已敏銳地察覺內裏縱容的意味。得逞坐進去後,他沒再做什麽,他環住她,“我會保護你,”他低頭滿懷神聖感地親吻她聳起的腹部——那是孕育新生命的地方,“還有它。”
他知道那對死于他手的同性戀正對她的孩子虎視眈眈,他不會讓他們如願。
而諾拉……諾拉,他只能毀約了。
他不能傷害她,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這麽做。
他擡眸宣誓般鄭重地落字,“永遠。”
她并不回應,他将臉輕輕貼在她的肚子上,看上去無比乖巧。她手指梳理着他散亂的金卷發,仰頭看着天花板懸着的發出暈黃燈光的吊燈,一聲不響。
唯獨孩子會相信永恒,輕易地說出口。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癡迷于和她肢體碰觸。很多時候他什麽都不做,只要貼近她抱着她,似乎就已滿意,活像患了皮膚饑渴症,又像缺乏安全感。
左伊伊對此不置可否,也沒拒絕。
畢竟在炎熱的洛杉矶有個自帶降溫功效的抱枕也不錯。
她經常被他攬進懷裏,醒來時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反而是她從背後抱着他,他縮在她臂彎裏,又乖又惹人憐愛。
他會時常不安,然而他甚至不确定這不安源自何處。她明明沒有抗拒他的接近,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期望的那樣發展。
但他們的關系始終停滞不前。即使身體貼近,她總是像雲般飄忽不定。
她若無其事,等閑視之,他卻逐漸沉不住氣。
被他打斷的時候,她正在準備申請材料。男孩抓住她的手腕,凝望她的黑瞳濕潤得仿佛要滴出水,他看着她,沒有一點質問的氣勢。
她偏過眼,不和他對視,筆底不停,平淡地回道:“我以為那是特殊服務。”
那次對她不過是個體驗愉快的打*炮。
心髒狠狠地抽搐痙攣。
她總是知道怎樣舉重若輕地激怒他!
內心騰地升氣磅礴的怒意,黑沉的火焰席卷翻滾,他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向他。
她眸光清淩淩的,清得讓人誤以為淺而近,忽視她的深不可測。那裏正一寸一寸結着堅冰,冰面倒映出他愈發濃重的陰翳。
他陡然被她眼中陰郁的自己驚住,慌忙收斂。抱住她的肩膀,他按捺下翻騰的陰霾,臉埋在她頸窩,尾音綿軟地乞求:“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他終究舍不得對她耍狠。
“……嗯。”她輕輕拍了拍他蓬松的卷發。
一個簡單的音節已能夠使他得到安慰。腦袋依偎在她頸間,他滿足地上翹嘴角。
她猛然嘶地倒抽口氣。
他慌亂地擡起頭,緊張得不知所措,“怎麽了、怎麽了?”
她瞪大眼,手撫着腹部,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尚有些不可置信,恍恍惚惚地看他,“它好像在動……”
他花了半秒鐘去想“它”是誰,反應過來後同樣懵然,但更多的是好奇和興奮。他的手撫在她的肚子上,他彎下腰擡眼新奇地問:“哪裏?”
她按着他的手輕輕移動,“感覺到了嗎?”
他幹脆把腦袋貼在她腹部,環着她的腰,睜大瞳眸,屏住呼吸,單純得宛如孩童。而後忽然擡眼向上看她,笑容腼腆而乖巧,近似于純粹的幹淨。
她對上他的眼睛,內心突然湧現出強烈的想要親吻他的沖動。
被這想法驚住,她手指一滞,掩唇偏頭看向別處。
左伊伊見過鬼魂。
小時候回外婆家,田間地頭分布的小土堆墳包上常飄着一兩個半膠質的人影。
有一個忘記他死了,是外婆家隔壁過世的老爺爺,依舊慈祥,不知道從哪兒撿到個糖塊要喂給她,
被外婆呵斥走了。
她之後再沒見過這些,也許是因為外婆死後她再沒回去過,城裏沒有那東西,也許是因為年長了,心雜看不到更多。
但她始終忘不了,那個老人被呵走後,飄飄蕩蕩地回頭,眼裏冒出渾濁的淚,它們一串串飄在空氣裏,幾乎沒人注意到。
她莫名地記着那一幕,初時懵懂,後來經歷世事,再回想只覺滿目凄然。
可憐啊,忘了自己死了,還留在這世上。
死是解脫,但死後彌留即是煎熬。所有的再精彩再美好都與他無關。
她同樣也見過殺人犯。
荊州的沙市是有名的匪城,她住的一帶又是治安混亂的老城區,人流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各種小幫派的勢力盤根錯節,雖與居民相安無事,但內部砍架火拼也不罕見。當地的砍死人應該蹲大獄的地痞頭子和破樓裏某個已故的小姐有幾分情誼,每年特定的日子都會樓裏祭奠她。
剛搬到那裏,沒人告訴她這些,無意間撞上過幾次。第一次直面登上電視的罪罰,她吓得全身發抖。他沒難為她,只是央她買包煙。她慌忙跑走,偷了父親的錢到樓下捎給他,手顫着趕緊扔給他,因為害怕甚至忘了要錢。
為了這包煙,也多虧玲姐從中周旋,她十幾歲時去他管轄的某個地方做客服,他囑咐保安多加看護。那地方來錢快,客人素質不一,常有波及客服的事,招惹客服成本也低,誰會為他們得罪大主顧?但因他一句話,沒人動她。幸虧在那裏待的幾年,她才有錢在還父親賭債之餘上昂貴的舞蹈課。
他手上折了不止一個人的命,但她承他那一句的情。
她道德觀扭曲,她知道,她人輕命賤,沒資格在意更多形而上的東西。
左伊伊沒想到她還會見到兩者的集合體——鬼和殺人犯。
泰特……她起初同情他,不過是因為他看她的眼神。
他焦灼地想從她這兒得到什麽,對她抱有期望。
而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對他人懷揣期待。
情愛又是最能引誘人賦予期望,同時又最難以操作、最無情的東西。
她謹記玲姐的話,從不把自己看得太重,不對別人懷有期待,可對汪城……她還是放了期望,很低很低,哪怕在熱戀期,她仍保持着近乎殘忍的清醒,依舊被結果扇地鮮血淋漓。
她不後悔,但對重蹈覆轍的後來者懷着憐憫的态度。
她沒想過他背後還藏着些別的。
得知他的另一重身份,她對他的憐憫更勝以往。
仍彌留在這世上啊,可那些事物再精彩再美好都已和他無關。
是啊,她知道他是什麽,做過什麽。
她怎麽可能不去搜羅打聽接近她的人的訊息?這是她在混亂底層生存的必備技能,近乎呼吸的本能。他的消息在這附近不難得到。
他對她很好,甚至好得過分,他救過她,照顧她,她念他的好。她對鬼魂和殺人犯缺乏畏懼感,她知道她是非觀淡漠。她不怕他,做事全由着性子,她也不會為了別人眼裏的是非觀念疏遠他。
不管他曾怎樣,她就記着他在她面前的模樣。
她朦朦胧胧地猜過他對她的心思。他笨拙地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感,很容易被看穿。
也許産期越來越接近,她變得脆弱,她需要有人保護她,保護孩子。
有問題的是這房子。她需要人來幫她對抗房子裏未知的東西。她放任他的靠近。
她在利用他,毋庸置疑。
可她為什麽要故意說那些激怒他的話?
再或者,為什麽不幹脆搬離,一勞永逸?
缺錢?不熟識這裏?這對左伊伊從不是問題。
又或者——是感情。
她愛他嗎?
像他問的那樣,她愛他嗎?
左伊伊以為是不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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