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就不能都省點心嗎?
“有打火機嗎?”他問。
因為莊典典不喜歡煙味,從那以後,他就沒再沾過,身上自然也不會帶打火機。
“有。”翟逸遞了過去。
襲墒昀将資料點燃,扔到了洗臉池內。
望着燃起的火苗,他的眼神極為平靜。
娶梁曼舒的是他父親,那麽,無論這段婚姻的走向在哪裏,他都要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承擔後果。
更何況,若是這事由他來揭發,他父親在他這個做兒子的面前,一輩都會擡不起頭來。
翟逸上在門口,猜到他的決定,什麽也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有些話對于男人而言是多餘的,只需要告訴他,無論何時,自己都會在他身邊,需要的時候招呼一聲就夠了。
翟逸知道,這個時候對襲大少最好的治愈劑就是雨衣少女莊典典同學!
他屁颠屁颠的去拔了菊姨婆的電話,約好了一塊午飯,再屁颠屁颠的回來彙報。
“那三只準備中午在學校休息區露營野餐!”
“……”
襲墒昀的眉梢狠抽了一下,這種事恐怕只有莊典典及其身邊小夥伴等人能幹得出來!
可最奇葩的是,身為直男代表的翟逸居然哼着歌在房間裏一頓搗騰,“要帶水果刀、叉子……喂,墒昀,咱們這兒有番茄醬包沒有啊?我記得上回叫KFC外賣時,我要了好幾袋的啊,奇怪,怎麽找不到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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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不知何時被同化了的直男兄,像個歡樂兒童似的,在房間裏開心的準備野餐用的食物,襲墒昀隐隐的有些心疼。
中午,陽光明媚。
是個好天氣。
人來人往的學校綠化帶上,靠近湖邊,風景獨美。翟逸背着戶外包包,朝遠處那幾人招手:“喂!”
襲墒昀在翟逸身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戴着太陽鏡的宗老,莊典典和莫小菊以及鐘堯正在忙碌着,他則咬着牙簽,不時指揮着,“面包不要切太薄,火腿不要切太厚……生菜洗幹淨了嗎?要注意衛生啊!”
翟逸恭敬的對着宗老行了個禮後,很難入鄉随俗,立即挽起袖子動手幫忙。
襲墒昀走過去,望着宗老,對方将墨鏡往下拉拉,精睿的眸透過鏡片上沿瞅了瞅他,一笑:“查出結果了?”
襲墒昀別開了臉,怎麽說也是家醜,哪怕平時再當父親是陌生人,骨子裏還是在意的。
宗老又笑眯眯的将鏡子推上去,一邊把從莫小菊那裏霸占來的電動小風扇在面部附近晃啊晃,一邊懶洋洋的說:“娶那種女人,就是家門不幸。你啊,早些做點準備,免得到時候連家産都保不住。”
襲墒昀的眉蹙緊,眸中有了絲嫌惡。
看出他最讨厭金錢方面的問題,宗老一笑:“人活這一輩子,得多點經歷,但前提是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才有資格嘗盡百态活法!你也才會知道,你想要的生活是什麽。否則,真的太枯燥了。”
襲墒昀沒作反駁,尤其是在像宗老這樣的老人家面前。老人家都是有閱歷的,過的橋比你走的路要多,即使他不認同,可也不會否定。
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野餐,紅白格的桌布上,擺滿了自制美食,陽光下都閃爍着誘人的光澤。
莊典典招呼着:“老爺子,襲墒昀,過來吃飯啦!”
襲墒昀擡頭,只有看到莊典典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緊繃的臉上才有了絲緩和。
翟逸在一邊偷偷瞧着,心裏一陣得意!他就知道,莊典典是他的良藥!百試百靈!
不過……
哎,他仍無法介懷襲少的眼光,還是奇葩的很啊。
校長室內,有人匆匆進去彙報,“校長!有學生投訴,說是有人在草坪上野餐!哦,就是您最喜歡的那塊……”
“誰?”校長怒不可遏。
來人将名字一一報上,聽着這個陣容豪華又奇葩的組合,校長的表情随即沉寂下去。
“呃,學生們說,應該是……是宗老親自帶着他們去了。”
校長難過的揮下手,嘆息道:“只要宗老開心……就随他吧。學生那邊做好安撫,就說……是幫助老年人的社會實踐項目好了。”
“明白了。”
關門前,他聽到校長室內一陣碎碎念:“哎,就不能都省點心嗎?老的這樣,小的還這樣……”
突然間有點心疼校長了,單身這麽久,也不容易的……
又是一天結束了,莊典典伸了個懶腰,旁邊突然有人拿戒尺敲了記她的腦袋,“筆記都記不全!你這課是怎麽聽啊?”
她都快要哭了,扭過臉,可憐巴巴的看着正戴着花鏡,一臉嚴肅的宗老,“老爺子,您就可憐可憐我,放了我吧!”
老爺子都坐在這兒一下午了,教授不知內情,在臺上講課時手都哆嗦!
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合作碰瓷了?
宗老似笑非笑,“你個不識好歹的小丫頭,別人花錢請我調教他們家兒子,我還不去呢!”
莊典典吓一跳:“卧槽!那是親兒子嗎?”
“啪”
又是一戒尺。
就這樣,莊典典頂着滿腦袋包,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有氣無力的出了教學樓。
這時,莫小菊跑過來,“典典!看到堯姑娘了嗎?”
莊典典搖頭:“沒。”
“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女生樓押了一堆貨沒送呢!見不着鐘堯,她們非得抓狂!我正打電話叫翟逸過來幫忙,利用下他的黑道形象,應該能擺平那幫女人!”
莊典典忙把書包丢宗老,“走,一塊去!”
宗老一聽,跳起來叫道:“我也去!”
“不行!”兩個女生異口同聲給否了!
随即,一身的冷汗。
宗老太愛玩,平時怎麽随他都成,唯獨生意上的事不能讓他插手,否則,那就是罪不可逭!她們會成為歷史的罪人!
宗老一撇嘴,“哼!兇什麽嘛!不去就不去!我老頭子才不稀罕呢!走了,找路口去!”
兩人拭去額上細汗,同時松了口氣。
此刻,校對面的斜巷前停着一輛車,恰好将巷口擋了個嚴實。
車前,站着兩名保镖模樣的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車身後的巷子裏,鐘堯嘴裏咬着煙,斜倚在牆上,将已經蓋過耳朵的發,掖到耳後,露出了紮滿耳洞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