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療傷·難以言說

“……”

“……”

兩人對視着，空氣中的溫度更是降到冰點。

“好，只要你能治好王子的傷。”

海洛伊絲一拍手，“沒問題!我保證不僅能治好他的傷，還能保證沒有後遺症什麽的。”

“……”你是來做傳銷的吧。

海洛伊絲望了望周圍，“這兒太冷了，我擔心療傷的時候他會凍感冒，我們找個稍微好一點的環境給他治吧。”

他們走了一段路，來到一個死角，“這裏不錯，光線也還算亮。”然後海洛伊絲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了……地鋪。

“把他放這吧。總比躺冰上舒服。”她卸下身上的龍骨鬥篷，然後開始找藥。

梅裏美看看王子殿下，又看看海洛伊絲，“你好了沒？”

海洛伊絲找出來一個盆，一條毛巾，一個熱水壺，“急什麽，要先清理傷口，然後才能療傷。”她轉過身看了看塔巴斯的傷，“哎呀～蛛絲都已經劃破衣服傷到裏面了……後背肯定也有……梅裏美你把他的衣服脫掉，我先清理他腿上的傷。”海洛伊絲倒上熱水，拿出一瓶不明液體，向水裏滴了幾滴，然後扭幹毛巾輕輕擦去塔巴斯腿上的血跡。

“你那個是什麽？”梅裏美問道。

“挽歌蘭露水。”

“……”梅裏美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海洛伊絲。

海洛伊絲撇了一眼梅裏美，“幹嘛？”她把毛巾放進水裏洗一下接着把毛巾敷在了傷口處，“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猥瑣大叔，有什麽怪癖……況且我也不是大叔。”

梅裏美問道：“為什麽你能這麽輕松就能感知到冰眼蜘蛛的存在和攻擊？這裏的溫度這麽低，看起來你好像完全沒有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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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伊絲沒有看他，“那是因為我的守護精靈是忍冬花，‘忍冬’嘛，而且我屬寒性體質，自然不會因為溫度低而受到影響。”

“……”梅裏美沒有再去追問。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梅裏美的手腕。

“啊……王子，您醒了。”梅裏美的手離開了塔巴斯的領口。

“……你……你在幹什麽……”塔巴斯想坐起來，但卻被海洛伊絲按了回去，“別動!老老實實給我躺着。梅裏美，你讓開，我來。”說着，海洛伊絲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到塔巴斯身旁，開始面不改色幫他解扣子。

塔巴斯急忙握住海洛伊絲的手腕，“海洛伊絲？!你你你……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海洛伊絲沒有回答，她掰開他的手，“你這衣服怎麽這麽難脫啊……”

“你，你放手……我自己來……”塔巴斯是怕了海洛伊絲了，做事不帶商量的……

海洛伊絲回答：“好吧。”然後她又坐到一旁找藥，“雨暮，放點暖氣，別讓王子殿下着涼。”

一團光飛出來，“好的。”黃色的暖光撒在狹窄的角落，溫度上升了一些。

海洛伊絲把塔巴斯腿上的毛巾取了下來，傷口已經愈合了，“嗯，恢複地還不錯。”

“你腿上的傷不是冰眼蜘蛛的蛛絲傷的，怎麽搞的？”

“冰眼蜘蛛的前爪抓的。”塔巴斯已經把上衣脫了，露出傷口。

“……”海洛伊絲沒有再回話，她換了盆水，端到塔巴斯身邊，看了看傷口，“你上半身的傷不太好恢複……有些蛛絲已經深入傷口了，得找出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嗯……腹部的傷口太深了，先處理這裏吧。”說着，海洛伊絲輕輕用熱毛巾擦去傷口周圍的血，她拿出鑷子，“可能有點痛啊。”然後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尋找傷口裏的蛛絲。

“梅裏美，你幫塔巴斯輸送點魔力元素吧，這種蛛絲會汲取花仙身上的力量。”

“嗯，好的。”

…………

“喂……海洛伊絲，還……還沒有好嗎……”海洛伊絲感覺到塔巴斯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海洛伊絲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嗯……找出來了。”鑷子夾着一根長長的銀色蛛絲。

“嗯，看起來質量還不錯，收起來以後可能還會有用。”海洛伊絲把蛛絲放進了一個小小的水晶球裏。

“……”塔巴斯喘着氣，似乎很累。

海洛伊絲看出了塔巴斯的心思，“累了嗎？睡一會兒就好了，我會幫你治療的。”

“不用。”

況且現在也睡不着。

海洛伊絲望了他幾秒，“好吧。”接着，她用棉球擦拭傷口處不斷流出來的血，“哎……”她輕輕嘆了口氣，但是在這時卻格外清晰，她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揉揉眼睛，繼續處理其他傷口。

“這種時候……看來只能用……”海洛伊絲輕輕說着，拿起了放在旁邊的劍。

“你……你要幹什麽？”塔巴斯瞬間坐了起來。

“你慌什麽？我又不是要殺你——看吧，傷口又流血了。”海洛伊絲又放下了劍，“好吧好吧，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你躺下。”她把手輕輕放在塔巴斯腹部的傷口上，“星光照耀之地，花香飄散。傾聽星辰們的夢呓，為我撫平傷痛。”微弱的灰色光芒從手心綻放，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海洛伊絲緊張地看着傷口的愈合速度，一顆顆汗珠滴落下來。

“治傷沒怎麽難吧？”塔巴斯說道。

“嗯……”海洛伊絲雙手離開傷口處，然後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還不錯。”又把挽歌蘭露水塗了上去。

“讓我看看其他傷口。”

不到一刻鐘，塔巴斯身上的傷就全部愈合了，而且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謝謝。”塔巴斯淡淡回道。

海洛伊絲從上到下打量塔巴斯，“你趴着。”

“啊？”

“趴着。”

“不是已經都痊愈了……”

“我讓你趴着。”

塔巴斯乖乖趴了下來，“怎麽了？”

“你的翅膀被折斷了。”海洛伊絲看着塔巴斯黑色翅膀上的裂痕，“不過我有的是辦法解決。”

“什——喂!你幹嘛啊!起開!快起開!我的腰……你怎麽這麽重啊……”塔巴斯無奈地被海洛伊絲壓在身下。

“叫什麽？我又不是要你的命。還有，我哪裏重了？不過坐在這裏呢，比較好操作。”

“……我先出去看看路，你們慢慢……慢慢聊……”梅裏美識趣地主動離開。

“什麽聊聊啊？這是療傷!那你去吧，被別的花仙什麽的看着我也怪不好意思。”海洛伊絲拔出劍，“吶吶吶，看來真的只能這樣啦。”

塔巴斯疑惑地想轉身，但是根本不可能，“你要幹嘛？”

“你猜。”海洛伊絲的手慢慢拂過裂痕。

塔巴斯聞了聞，是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好像是血，而且不是自己的血，“什麽味？好奇怪……”然後他看見一滴血滴在了他的臉旁邊。

又一滴。

“滴答——”

“……海洛伊絲!你到底在幹什麽!”塔巴斯硬是要起身，海洛伊絲卻死死按住他不讓他起來，“不要動啊！馬上就好了!”

“你讓我起來!”塔巴斯抓住海洛伊絲的手臂，兩人的位置瞬間反轉。

“唔……”海洛伊絲驚慌地閉上眼睛，還用手擋着臉，“我……我還沒有給你治好斷痕啊……”

塔巴斯抓住她的左手手腕，“你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劃破自己的手？”

鮮紅的血順着海洛伊絲的手掌留下來，經過塔巴斯的手滴落到地上。

“如果不這樣的話，你就永遠飛不起來了。”

“那又怎樣！？”塔巴斯吼道，“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了我這個反派。”

海洛伊絲推開塔巴斯，“我還沒有弄完……修複翅膀的辦法在我這裏只有這一種。不及時修補的話永遠都不能飛了。”她繼續爬到塔巴斯身後，用自己的血修補着裂痕。

“……”塔巴斯轉過身，握住海洛伊絲的手腕，他皺着眉頭，“我還用不着你管，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弄。”

海洛伊絲愣了愣，她擡起頭注視着塔巴斯的臉，“好吧。”她不再看他。海洛伊絲收起東西，披上鬥篷拿起劍，“那我先走了，梅裏美在……嗯，左邊。”剛邁出幾步，她又轉過身把挽歌蘭露水扔給了塔巴斯，“拿着它吧，應該會有用的。”

黑暗中傳來邪惡的低語，命運之神操縱着命運之線，一場黑暗的游戲即将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