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32)
。直到這幾日,他終于與我說話,雖然很少,雖然帶着冷嘲熱諷,可——
我不想死了怎麽辦。
我緊緊擁着他,沒有花言巧語,沒有旁敲側擊,将一直埋在心裏的話吐出:“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整個人剎然輕松了下來,是啊,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根本就不适合我。
他嘆息一聲,将我擁緊,我不自覺地高興起來,卻在下一刻被果決地拉開。他不再難以捕捉的眼神閃爍着複雜的光芒,漸漸轉為堅決,語氣透着濃濃的失望:“雛森,你始終沒有明白。我從來不覺得我想要什麽得不到,從來不覺得我真的有什麽真的珍藏心裏。直到騙你前往虛圈的時候,我都這麽以為,甚至以為你很了解我。可實際上,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他說着,伸出了寬厚的大掌,如同多少次在靜靈庭中,輕輕放在我的頭頂,揉了揉,露出牽強卻難得真誠的笑,“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尊嚴,都叫我無法包容,你明白嗎。”
繁華的鬧市,七彩的夜燈之下,誰也沒有多花一分心思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一角。他溫溫地笑着,從未有過的迷人,可他的手卻放開了我,一步步朝我遠離。逐漸遠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與斑駁彩燈之中,不帶一絲留戀,仿佛要徹底從我的生命中抽身離去。
淚毫無預兆地從我臉頰滑下,将眼前已然清晰的背影再次隐入朦胧,我朝着他伸了伸手,喉嚨如同被什麽卡住一樣什麽詞語都吐不出來,一股腥甜湧了上來,我強忍着吞下,看着抓空的手,凄慘地笑了笑,腦袋裏只有一個詞——回家。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裏,這裏……不屬于我。
不清楚我是怎麽到回到家裏的,走回來的?打的的?這個問題好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麽會說我不相信他。有沒有搞錯,一個野心家居然用這種悲傷的氣息質疑她的情感?!我是陰了他,我是背叛了他,我知道我不對,可是他怎麽可以這麽說,好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他怎麽可以!
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屋裏漆黑一片,玄關沒有鞋子,他沒有回來,他也不會再回來了。我扯了扯嘴角,發現連動一下都覺得很吃力,似乎全身的細胞就叫嚣着疲憊。
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我貼靠在冰冷的地面上,側臉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看着落地玻璃後被花牆包裹的上空閃着淡淡的昏黃,看着遙遠的星空閃爍着幾顆孤星。愛不是無私的麽,我對他或許根本就算不上愛,或許只是崇拜?其實,這些複雜的問題答案有什麽好重要的呢,我活得夠久了,也許早就倦了,偏偏只是不死心地等着一個答案罷。要是,我死後會回到我本來的地方就好了,要是,我只是……羽淵所說的我,就好了。
輕輕吐了口氣,身體忽然輕松起來。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動物,之前還不想死,這會兒就閑時間太長了,我合上眼,毫不客氣地昏了過去。
我睡得很安穩,很快活,可是總有人見不得我好,将我從沉睡中拉起,疲憊地睜眼,看到的是哭地昏天黑地的尤,她喃喃地叫着姐姐,姐姐。
唔,我這義骸的手法簡直得到了浦原的真傳,要不是材料不夠,肯定要做一個像黑崎一心一樣可以随年輕增長的。想着想着,我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我混沌的腦袋有點被驚吓到了,尤好歹是個漂亮小蘿莉,就是哭的很了,那也是梨花帶雨,面前滿臉胡子帶着黑眼圈的糟老頭子就不一樣了,他看到我醒了,皺起了長久不梳理而雜亂的濃眉,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正經:“你現在很虛弱,我将你從義骸裏放出來了。之前你不是只是靈力枯竭麽,雖然在現世恢複緩慢但應該不至于嚴重到現在危機性命。”
Advertisement
他似乎想趁着我醒來的功夫一口氣把所有疑惑問完,不帶絲毫停頓地提出了他的猜想,“是不是藍染做了什麽?你毀掉崩玉後靈力就很微弱,想要封印他本來就很困難……”
我輕哼一聲,打斷他的話,原來想太多的人真的讓人覺得很煩躁,果然還是壽命長太閑了才會找事做麽?大約是知道自己沒幾天活頭了,似乎一下子理解了以前從來沒有發現的事情,要是兩個相愛的人每天在一起都在斟酌思考對方接下來會有什麽對自己不利的動作,真是讓人蛋疼到碎了。
作為一個大徹大悟的過來人,我強打起了精神,有那種神棍的拖長調有氣無力地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喜助啊……智商和情商成反比,你需要均衡一下你想象力豐富的大腦……”
說完,我很不負責任地繼續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我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身上軟/綿綿的好像除了一雙眼睛一個暫時還可以思考的大腦,什麽都不存在。哦,真要說的話,我天生的體質敏感地感覺到了我身上如同水龍頭大開般瘋狂/洩/出的靈力。
床側,準确說應該是實驗臺邊,靜靜地坐着幾個人,浦原在忙着什麽,夜一難得不毒舌地靜靜地看着我,倒是兩個小鬼,紅腫的眼睛明顯哭過。羽淵也在,他面容憔悴,表情卻很是平靜,只是溫柔地看着我,如同不是我要去死一樣。這個死沒良心的,被我一唬就吓跑了,這會兒這麽體貼,難不成還想着我還可以回去借屍還魂再和他相親相愛麽?
似乎才注意到我醒過來,甚太眼中放出了光彩,抓過我的手嘶啞地吼道:“我還沒有報仇,你不可以死!”
我很想嘲諷他一句,我來作客這麽長時間,他有膽子的話我身上早就有窟窿了。就算他這麽搖着我,我也完全感覺不到啊。想開口說話,卻怎麽也發不出聲,只能勉強地拉了拉嘴角。
這次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睡去的了,因為再次醒來我大腦很是清醒,身上輕飄飄地,立在我的“屍體”,呃,魂魄的上方,邊上是一臉平靜的虛無。
我腦袋當機了一下,發現所有人麻木地盯着實驗臺上那個跟死了差不多的身體而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時,第一反應是,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能不能暈過去。第二反應是,驚悚,沒錯,驚悚!日了狗了魂魄裏還有魂魄?!我是什麽鬼?!我是不是鬼?
“簡單來說,現在的你只是一個無意識形态的思想。”洞穿了我天馬行空的各種想象,虛無淡定地開口解釋,“我也很奇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也許與你異世的身份有關聯,不過放心,毫無疑問你并沒有鸠占鵲巢。也許是因為第二層封印即将解除,進入假死的狀态。”
☆、別在屍體前求婚
人生總是處處有精彩,也許複習了N久的考試因為一次拉肚子以為必死無疑結果竟然低空飛過,也許滿心歡喜地餓了兩天結果一上秤反而重了兩斤,也許樂呵呵地享受着新鮮的水果卻突然看見了咬出來的缺口有一個洞……
我以為諸如這些已經相當刺激,萬萬沒想到我的人生竟然更加刺激。
誰能比的上一個做好死亡心理建設的人突然就不用死了的那種複雜無語呢?
突然很厭棄自己剛剛那麽一副看淡生死自暴自棄的樣子,那絕壁是被藍染打擊到了才一蹶不振的。來到現世以後,我就沒有算計過他好麽!算來算去,我防備着他可從來沒對他幹啥呀,就這麽唯一一次,還是因為他想弄死我我才決定的!
心裏火氣,直接朝着身邊的虛無瀉火:“你不是說我要死了麽!現在又說什麽假死,你在玩我麽?!”
虛無頓然揚起了燦爛的笑,帶着消失N久的欠扁的語調軟軟地回擊:“我記得我說的是你會下·不·來·床吧~”
“……”那時候他鄭重的口氣真的讓我以為是真的好麽,我很幽怨,可是我悲劇地發現我現在和一團空氣想不了多少,連翻個白眼都不行。
“我那時候是真的不确定,如果你只是慢慢地增長靈力一切就水到渠成,偏偏就貪心地想學卍解,為了不讓你死,我只能遷就你了,所以現在這一切都是你應該的。”
“啊,對不起,我貪心了,鬼知道某個家夥這麽傲嬌還藏名字。”我惡聲惡氣,小命要緊,多學一樣是一樣,哪裏知道還有副作用,就你這把斬魄刀破事兒多。
被我不陰不陽不冷不熱地語氣激到,虛無尴尬地輕咳了一聲,自顧自地解釋:“也是我的原因,我不知道這個封印是我自己下的,偏偏連記憶也一起消失了……”
“你說啥?!馬勒戈壁的,那是你自己幹的蠢事?!”我出離憤怒,憤恨地咒罵着,“你自己幹的蠢事還要我擦屁/股!那幾年你用我的靈力要不是我運氣好我都死在虛圈了!你瞅瞅,瞅瞅我現在那虛弱蒼白的樣子,多可憐見的,竟然都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破刀幹的!”
我這沒胳膊沒腿的,不然肯定把他那張帥臉揍成豬頭,把他那悶騷的長頭發扯得稀巴爛!
“我也是剛剛才确定的,具體的還要過一段時間封印徹底解除了才可以想起來。”虛無不自在地移過視線,“總之封印解除了,不論是我還是你都會更強大,到時候五個山本上來都碰不到你的手指頭。比它自然解開少說少了五十年。”
“勞資稀罕!”
既死而複生這一坑爹事後,更坑爹的事情出現了,就是我一系列絕境都他大/爺的是我自己的刀整出來的破事!過山車都沒這麽刺激,我都郁悶地想笑了!特別特別想把他扔到熔爐裏面回頭再造。
“不要這麽激動,也是有好事情的。”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想到自己的白眼他根本沒辦法接受,只能冷冷地哼了一聲,表達姐現在萬分不爽的口氣:“那你那個什麽破封印什麽時候解開,我什麽時候能醒?”
“哦,很快,別擔心,用不了兩個月,等你醒來保證神清氣爽,年輕了一百歲。”
“我怎麽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我琢磨着,不是滋味。
“有沒有想過醒來以後要做什麽?繼續追你家小情人?”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抑郁:“我現在看見他也不知道說什麽,他覺得是我的問題,我覺得我的問題并不算什麽問題,也許我們真的相性不合?”
“你之前不是想要是是以前的你也許就不會亂想這麽多了麽?”虛無循循善誘,怎麽看都有點不懷好意。
我戒備地看向他,哼了哼:“嗯哼?我是說過,你到底想說什麽?”
虛無讨好地朝我露了個驚天動地的帥氣笑容,激動道:“等你醒來你這百年的記憶就都沒了,全部回到了原點,開心吧~”他帶着一臉‘看我對你好不好,多關心你,多愛護你,快誇獎我’的喜色,好像陷入了戀愛中的白/癡少女。
我沉默,看着他從激動轉為驚訝,然後慢慢歸于平靜,怒吼:“我咬死你!”
悲憤!我一直覺得自己很滑頭,可沒想到栽在了一個丢掉了記憶變臉堪比翻書的斬魄刀手裏!想想,要是木有他,我就沒有本事對藍染表現強烈的好奇心。要是木有他,我就不用在虛圈膽顫驚心。要是木有他,我就不用上浦原的套,去練那個作死的卍解。要是木有他,我也不用當什麽假好人的救世主,害得自己躺在這兒……
當初竟然還覺得一直睡着的他挺可憐,我是吃了什麽迷/魂/藥!
我應該慶幸這會兒我只有個思想,不用顧忌什麽胸腔中的濤濤怒火,竟然很詭異地快速平靜了下來:“說明白,別吞吞吐吐的。”
虛無幹笑了兩聲:“我的記憶随着封印封印了,具體也不清楚,總之等你醒來,你會忘了這裏的所有事情,相反,你曾經丢掉的記憶會回歸,應該是和封印相關聯的,有沒有什麽暗箱操作就要等我醒來後再看了。如果你想恢複這百年的記憶,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契機還不清楚。”
我回以一聲冷哼,反正我是沒有什麽選擇餘地了,還是讨福利好了:“那你必須答應我等我醒來告訴我那個什麽破封印到底是什麽鬼。”
虛無有些猶豫:“我無法說出與你消失記憶有關的內容。”也許察覺到我陰郁的心情,話語一轉,“不過光是講解封印沒什麽關系。”
“這就是傳說中挖坑自己跳麽。”我嘲諷,“順帶還拉個墊背的。”
“對不起。”我斜睨他,他認真而愧疚地看着我,“不論我是基于什麽目的做出的決定,但我很高興能認識你。雖然你有些猥瑣有些腦殘有些秀逗偶爾還矯情,不過我很高興能做你的刀。”
我涼涼的回一句:“沒有倒數第二句話,我會很感動的。”
我也很高興,陪伴着我漫長歲月的,始終是你,我的半身。
“說起來,為什麽他們看不見我們,看不見我也就算了,為什麽也看不見你?”我看着安靜守護着我的一衆人憔悴的神色,有些心疼。我“身體”上的靈力開關已經合上,面容安詳,只是皮膚透着一樣的蒼白,面頰瘦削,很明顯營養不良,應該是大量靈力洩/出的結果。
虛無和我一起看着合着眼的女孩,面上有些心疼,嘴巴卻又毒了起來:“你真央白學了麽,除非我現身,外人怎麽可能看得到別人的斬魄刀形态。”
不跟你一般見識!我輕哼。
意識不同于靈魂肉體,完全不知疲憊,我早也看晚也看。在得知我并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羽淵就被趕走了,浦原肯定不會容許普通人了解更多屍魂界的秘辛,好在羽淵也不介意,幹脆利落地就離開了。
看着屋內這麽一副死了人的沉寂,就只有機器時不時的滴答聲,我終于憋不住和虛無找話說:“我是不是要這麽一直待着等到我醒啊?”
“恩。可以這麽說。”
抑郁,這才幾天,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可天天看睡美人長時間真的吃不消,我可不想我醒過來看着鏡子就想吐。
“喜助,靜靈庭的聯絡來了,他們同意接回雛森。”消失了一天的夜一沖進屋,白光乍現,變化成/人形,速度穿上了衣服。
浦原在衆多機器中操作着,聲音裏帶着笑意:“那就太好了。這幾日雛森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極度匮乏靈力。涅那邊的環境更适合她修養。”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靜靈庭能這麽快同意總覺得不簡單。”夜一蹙眉,有些擔憂。
“別擔心,雖然有看管的意思,不過到底雛森名義上是靜靈庭的恩人。另一方面,在破面的管理下,屍魂界的虛襲事件也少了很多。更別提現在京樂繼承了山本總隊長的位置,他不會故意為難的。靜靈庭裏聽說死而複生還在大戰中幫了忙的死神們聽到雛森回去還很高興呢。”
一口氣聽到這麽多消息簡直驚人啊。我竟然被直接洗白了……看來後來沒回靜靈庭也是有那麽丁點的好處。莫名地興奮起來,倒不是對現世排斥,只是我現在的記憶更多的就是生活在虛圈和屍魂界,我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和一群小屁孩有代溝才故意這麽說的!
夜一長籲了口氣,語氣轉為幽怨:“你和雛森總是背地裏做些什麽,我雖然智商沒有你們這麽好,但是一無所知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浦原埋頭工作的身軀頓了頓,終于将頭從機器堆裏擡了起來:“對不起,夜一。等雛森的事情忙完了,我們結婚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夜一怪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看着浦原,伸出的食指哆嗦個不停,“喜助你是不是被什麽上身了嗎?”
“真過分呢夜一。”浦原滿是胡渣的臉上透着抑郁,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怪蜀黍,立時手也不忙了,蹭蹭兩個大邁步将夜一攔在了懷裏就是個深長的啵啵,将夜一吻的暈頭炫目,“我可是認真的。”
捂臉,好吧,沒手。其實我想說,浦原你真是個天才,語出驚人地在一具“屍體”邊上求婚,竟然還用那幾天沒刷牙的嘴和幾天沒洗澡的身體調戲人家!
再反看夜一,卧/槽!這一臉嬌羞是個什麽鬼!簡直礙眼睛!啊,我現在這樣算是有眼睛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覺得畫風好像轉變的比較快……
咳咳,稍後可能maybe大概probably還有一章
☆、真正錯的人是我
自從浦原和夜一這兩個家夥狼狽為奸之後,他們就把我的“病房”當成了約會場所,涅繭利那邊收到消息正在布置,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接我過去,害得我常常迫于無奈不得不看一些臉紅心跳的互動。
既某次兩只幾乎上演全武行之後,我終于忍不住朝着邊上一本正經觀摩的虛無伸出了求助之手:“虛無啊,這兩個人一天天的膩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了,我能不能選擇不觀摩啊?”
“也好,有些東西我想你會很感興趣的。”虛無朝我揮了揮手,我周圍立馬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屏障,一根長長的無形的線緊緊的聯系在屏障上面,末端在他手中,他帶着我走,穿過一層層迷霧,盡頭是一處幹淨整潔的房間。
這是藍染的隊長室,他此刻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樹,眸色不明,與身後的市丸說着什麽。虛無撥開迷霧,帶我走進那個空間,他們的話語漸漸傳入我的耳中。
“告訴烏爾奇奧拉,屍魂界派出總共31人的探查小隊,全殲。”
……
“你想多了銀,我只是擔心你特意放過了誰而已。”
“這是什麽?”我看向虛無,聲音顫抖,那次追殺真的是他做的?如果我碰上的不是有交情的烏爾,那一次我就真的死了!他是真的想殺我!
感受到我波動的情緒,虛無朝我微笑:“記憶追溯,在藍染觸碰到我的時候我留下的,我想你會感興趣。”
我心裏抗拒,卻不得不硬着頭皮看下去,事實上,我也忍不住內心想要解剖他思想的沖動。
市丸沒有說什麽,悄然退了出去,藍染拿出了通訊器:“烏爾奇奧拉,屍魂界派出了三十一人的偵查小隊,全殲。”
他似乎想繼續開口說什麽,卻遲遲沒有出聲,沉默了幾乎快一個世紀,他終于再次開了口:“等到十五日後再去,你不必親自出馬。”說完,他挂斷了通話,似乎松了口氣,視線看向了一邊的空酒壇,那是我曾經喝過的酒瓶。
十五日……烏爾出現的時候虛無說過,我的靈力是應該要恢複的。他……沒想殺我嗎?
剛剛的憤怒瞬間被沖淡,心裏突然空落落的,我一直告訴自己他不想殺我,實際上卻是認定了他想殺我,可原來,這才是我自己的臆想?
虛無扯了扯無形的線,将我從這個熟悉卻充滿迷茫氣息的空間中拉出,走向了另一個迷霧。
“真是過分呢,藍染隊長。用這種方式将雛森小妹妹騙過來,不知道雛森小妹妹看見藍染隊長會不會生氣哦~”雪白的長廊中市丸一席裁剪合體的白色制服松松懶懶地斜靠在牆上,阻住了藍染前進的方向。
這裏是虛圈。
“騙?與其讓山本總隊長胡思亂想,不如這樣直接明了得多,也許還會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藍染嘴角恰到好處地揚起,有些得意有些諷刺。他邁開腿,優雅地緩緩前行,如同談論天氣一般悠然自得,“那個疑心的老東西看到她與我一起,反而會思考雛森受了脅迫。若是雛森突然出現,他反而會覺得她與我有說不清的關系。”
“恩~~”市丸尾調輕輕揚起,跟在藍染身後,意味不明,“藍染隊長莫不是對雛森小妹妹……”
“銀,注意分寸,不要多嘴。”
“嗨嗨~不過我建議藍染隊長還是不要見雛森小妹妹的好~”市丸看着突然停下腳步的藍染,笑得更加燦爛,“我想她應該更喜歡自由。”
藍染側身,斜睨向市丸,不明所以地笑了一聲,卻調頭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市丸怎麽沒和我說過有這回事,擔心我臨時政變麽?所以我一直沒看見他是因為他有意不想惹我生氣?
無意識地被牽着朝前走,時光轉換,來到監控室,昏暗的屋內大大小小數個屏幕閃爍着光芒,記錄着各地發生的事情。藍染靜靜地坐在靠椅上,看着一個不起眼的屏幕。
我透過他的視線朝前看去,看到的卻是在山洞裏我和香取打麻将的影像,頓時倒抽了一口氣。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是烏爾做的嗎?不會,如果藍染早知道香取沒死,烏爾也不必藏着掖着了,難道是巧合?
畫面中的景象一晃而過,很快就變成了一片茫茫沙地,還可以看見畫面中飛速後退的石英樹枝,我立刻反應了過來,監控頭在烏爾身上。
“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從身後傳來,藍染将那一塊屏幕上的景象切換,淡淡道了聲進來。來人正是烏爾。
烏爾恭敬地微微颔首,朝藍染走來,在離他三尺的地方頓住,靜候:“有什麽事要吩咐嗎,藍染大人。”
“你的報告我看過了,理由很充足,妮莉艾露将會是三刃的不二人選。她所居住的宮殿将會成為三刃宮,你去安排吧。”
“是。”
沒有詢問沒有疑惑,竟然早在最初,就已經心裏有數,卻還任由我們妄為?
“藍染!”怒吼聲穿過雲霄,露出冬獅郎憤怒的臉龐,“你把雛森藏到哪裏去了?!”
“日番谷隊長,請注意你的言辭。”山本半阖眼簾,在空中敲擊了一下手中的拐杖,“雛森桃現在依舊背負着叛徒的名義!”
我和虛無站在戰場的最中央,看着迷霧散開争鋒相對的兩方,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時空氣中的鋒利和敵意。
輕笑聲緩緩響起,藍染幾乎是愉悅地瞥了眼冬獅郎,将目光投放在山本身上,神色中卻滿是不屑:“這還真是有趣,她可是為了保住你們天才少年的性命才乖乖跟我走的,沒想到反而比不上一個有靈力的人類女人。”
冬獅郎倏然睜大了眼,臉漲的通紅,想張口吼什麽,卻被山本攔下,山本朝藍染冷哼一聲:“你在欺騙我們嗎?現如今,耍這些小手段毫無意義。”
“說這話就太失禮了,我只是為我可愛的副隊長感到傷心而已。她一直信任的夥伴竟然只相信了眼前的事物,還比不上一個死神代理有情有義。”藍染笑得很得意,似乎眼前的這些人都只是一群跳梁小醜,徒做掙紮。
衆死神沉默,冬獅郎卻不管不顧,低沉着聲音:“她現在在哪裏?”
“哦~還有個有情有義的。不過是不是太晚了些?在關心她之前,我想你更需要關心關心你自己。”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面前漸漸淡去,我心中卻是波瀾起伏,他在為我洗白。可是為什麽?他還想把我送回去?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把我帶過來呢?
心中五味具雜,我任由虛無帶着我走過一個個迷霧,将我無從知曉的場景一一展現,直到最後停留在一間空曠的我從未去過的房間。
房間內藍染靜靜地站着,手裏捏着一個璀璨奪目的圓形物體,自言自語:“這麽小的東西,竟然有這麽強大的力量,能滿足一切願望。也許,你真的替我完成了願望。可是我藍染惣右介,不需要靠外物來獲得想要的東西。”
他緊緊地捏着崩玉,澎湃的靈力在手中激蕩,壓縮成一個細小的白圈,卻始終無法撼動崩玉分毫。他漠然地松開手,看着它沉思了片刻,猛然反手帶着它深深地刺入胸腔之中,收回手,身上的傷口以可見的速度迅速收攏痊愈,只有手上殘留的鮮血昭示着剛剛一切并非是夢。
“目的已經用另外一種方式達到了,并且,在過程中産生了一個新的目标。”他優雅地掏出手巾擦拭着手,将手巾随意一扔,渾身陡然散發出前所有未的氣勢,“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就這樣默默無聞地茍延殘喘。呵,這些事情,不如讓浦原他們多多煩惱好了。”
我和虛無再度被迷霧包裹,将那個自信卻獨孤的身影籠罩。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又似乎什麽都不知道,茫茫然任由虛無将我帶入內心世界,這片寂靜的山谷如同雨後彩虹,一改之前的死相,處處綻放着生機,天空那一片淡到幾乎不見的金色封印微微蕩漾,緩緩暗淡,我不由得抓/住了虛無的手,這才察覺自己有了身形,雨水卻已經魚貫而下,混着我的淚水,瘋狂地流逝。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呢喃,忍不住嗚咽出聲,漸漸轉為嚎啕大哭,“他沒打算贏!他早就不想贏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難怪他說我不相信他。我一直在防備他,呵呵,哈哈哈!我真蠢!我的記憶丢失了不是讓我對他小心戒備,可我還是拼命地去探索,把自己陷入了枷鎖!我錯了!我一直以為我付出的很多,我一直以為他沒有真的把心放在我身上,我都錯了!真正沒有交出心的人,是我啊……”
虛無輕輕環抱住我,溫柔地撫着我的背:“你對情感太茫然了,我以為你總會發現。對不起,如果我早說出來……”
“不。”我打斷他的話,哽咽,“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是我太笨了,自作聰明。謝謝你,能在最後告訴我,我只希望,在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能好好地愛他。”
羽淵說最初的我不會靠近藍染,可是,我卻覺得,不論是哪個我,心都不會變。只希望這多出來的一次機會,我能夠好好地把握,不要再愚蠢。
作者有話要說: 女人就是反複無常的動物,一會兒喜一會兒悲的,自己的覺悟或許深刻,但畢竟比不上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好吧,其實我有時候很無厘頭。。
☆、這個世界很詭異
思維漸漸跳動,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裏飛掠,似乎有什麽離去,昏沉酸痛不斷地突擊着額頭,深入腦髓,停留在一片血紅,那裏是一個高大青年震驚哭泣的面容。
呼吸逐漸急促,我猛地睜開眼,冷汗淋漓。身上停留着車禍後的酸痛,我只能吃力地轉動着眼珠,卻驚訝地發現這裏并非是想象中一片白茫的醫院,反而是一間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屋子。
對了,古樸。
“雛森小姐,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雛森?日語?
綁架?不會,胡哲暗地裏的勾當可沒可能會滲透到日本,什麽鬼。
将一肚子疑問壓在心裏,遲鈍地在腦海裏轉了幾個彎,看着面前和藹的老人逐漸焦急的神色,決定放棄思考超出想象的東西,虛弱地問道:“這裏是哪裏?”
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驚訝了,誠然,我是個忠實的動漫迷,可實際上連吐出自己喜歡的動漫人物就吞吞吐吐的人,嘴巴竟然先大腦一步吐出了流暢的問話,實在是太詭異。
這麽說起來,我能聽懂他的話也很詭異……詭異對上詭異,算了,還是不要想了。我不見了胡哲肯定會來找我的,我鴕鳥地決定靜觀其變。
面前的老人臉上劃過一抹吃驚,很快地壓下,竟然躍上一抹喜色:“這裏是朽木宅,少夫人醒過來就好,我去喊少爺。”
說完就想起身,我哪裏肯依。看我智商不夠就玩我麽?剛剛還是“雛森小姐”,現在就是朽木宅的“少夫人”了,這絕對是人口販賣啊擦!可惜這個陰險的老頭子壓根沒管我說什麽,直接将我微弱的呼叫抛在腦後,蹭蹭蹭邁着小短腿走了。
欺負我不能動,送你個中指!我鄙視。胡哲這家夥到底死哪裏去了,他親愛的妹妹出了車禍,竟然不陪在我身邊,還讓人把我給拐賣了,活該上次讓人給甩了,詛咒你一輩子打光棍!
陰險老頭離開了有小半天的功夫,我幾乎快以為他要一去不回,卻在這時敏感地察覺到門口有人,于是果斷地閉上眼裝昏。
耳邊傳來移門拉開的聲音,緊接着是一個輕緩卻明顯猶豫的腳步聲,緩慢帶着猶豫卻又堅決地一步步朝我走來,在我身側坐下。
一只溫涼帶着薄繭的手輕輕撫上我的額頭,将我額邊稍顯淩/亂的碎發撥開,劃過我的臉頰,戀戀不舍地收回。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莫名地讓我心中顫了顫,無意識地勾畫出了一個外冷內熱的英俊男子。
似乎怕吵到我,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帶着些許的怒氣:“島谷,你就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麽?”
“對不起少爺。”是那個陰險老頭,他的聲音帶着喘,“我看到雛森小姐醒過來太高興了,這才立刻通知了少爺。”
“去過四番隊了嗎?”
老頭的聲音有些遲疑:“還,還沒有。”我明顯地察覺到周身的溫度降低,名叫島谷的那個陰險老頭急忙開口,“雛森小姐好像失去了記憶,我……我和她說她是少夫人。”
“誰讓你自作主張。算了,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