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封帆被請到警察局喝茶, 名下唯一一部車子停在億豪酒店，晚上和奚未揚周希文喝完了酒, 微醺的狀态只得坐周希文的車回了博悅山莊的家。

封帆坐在後座上, 車子停穩，封帆開門下車，旁邊的周希文挪了一個位置挪到車門邊, 朝着封帆的背影，“你家小鴨子怎麽也不出來接你？”

封帆皺眉翻了個白眼，“要你管。”

周希文笑着看了封帆一眼，然後看向那棟亮着燈的房子，突然中氣十足的大聲喊, “小鴨子！出來接客啦！”

封帆腳步一頓，很不高興的眉頭一蹙, 眼皮向下眼睛一轉, 眼中閃過冰冷的光，轉身反手把車門往裏用力一甩，頓時傳來周希文的一聲哀嚎，

“ah……封帆你大爺！你沒看見老子手還在這呢, 疼死了……”

封帆轉身單手撐在反彈回來的車門上，重新把車門固定住, 對好友那慘樣視若無睹, 語氣冷冰冰的，“還錢！”

周希文捂着卡在門縫裏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特麽……我什麽時候欠你錢了？”

封帆淡淡的看着他，“剛剛在酒吧打賭你輸得，一百萬！”

周希文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他媽窮瘋了吧！有獸性沒人性！不就喊了一下你家小鴨子麽？”

封帆帶着酒氣氤氲的眼神閃過一道寒光，作勢又要推門，“快點！”

周希文無語的一邊抽手一邊罵，“那你他媽的倒是先放開我啊，要不然我怎麽給你拿錢？”

封帆這才松了一下車門，讓周希文把他的胳膊抽了出去。

周希文一邊在汽車後座上找自己的西裝一邊罵，“你他媽的是人嗎？為了一只小鴨子，公然反手就插兄弟兩刀！你特麽還記不記得今天晚上是誰把你從警察局裏撈出來的？你他媽不是人你！現在還跟我要錢，張口就是一百萬，律師費我他媽的今天都沒跟你算！”

封帆并沒管他的哀嚎，面無表情淡淡的諷刺，“就你的業務水平，你竟然有臉收費？”

周希文氣憤的拽過旁邊自己的西裝，因為有些醉了，翻來覆去的找，都找不到西裝口袋，“睡了一個小鴨子看把你這個老流氓給嘚瑟的，媽的你究竟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的美好時光？那些年我們一起吃飯睡覺看月亮看星星，從詩詞歌賦聊到小澤瑪利亞。”

封帆冷冷一哼，“扯淡！我從來沒看過小澤瑪利亞。”

周希文停了手，擡頭疑問，“沒有嗎？那是泷澤蘿拉？還是你那會就彎了？”

封帆微微蹙眉，“別特麽廢話，快點！給錢！”

周希文氣憤的終于翻到了自己的錢包，“媽的你個死gay，那會就彎了！還僞裝成直男，惡心！話說老子當初究竟是冒着多大的風險跟你住在一個宿舍？想想簡直不寒而栗！竟然能從你這個老流氓手下保住我的完璧之身！現在呢，得不到我就想要摧殘我，張口就是一百萬找鴨費，當老子是取款機啊！”

封帆撐着車門十分不屑，“別抱着種美好的幻想了，低頭看看你肚子上那身老肥膘，你拿什麽跟我年輕貌美的小鴨子比？”

周希文刷刷刷的在支票上簽了單，扣上筆帽，不可置信的擡頭，“所以，你這個老流氓以前是真的觊觎過我吧？否則我為什麽要跟你的小鴨子比？”

封帆嫌棄的探身把他的支票簿搶過來，“腦子不好就趕快去治！看看精神科，是不是有妄想症。”

周希文看着被搶走的支票簿，“媽的打劫啊！你這個窮光蛋，窮瘋了吧！都說人窮志短這話一點沒錯，封帆你這個狗比算是完了。”

封帆把那張寫好的一百萬撕下來，剩下的支票簿仍到他身上，“可以滾了你。”

周希文無語，趁着封帆低頭收支票的空檔，擡腿給了他一腳，然後火速關上了車門，“找你的鴨子去吧！”

奔馳車逃也似得逃出了博悅山莊。

封帆收了支票，表情淡淡的轉身，就看到亮着燈的門口站着他家年輕貌美的小鴨子。

小鴨子似乎剛剛就已經出來了，看着封帆蹙着眉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竟然去找鴨子？”

程煜在被自家哥哥微信電話兩次警告之後，心裏還是很惴惴不安的，以為是自己編排封帆大佬的事情被知道了，滿心等着哥哥回家之後好好道歉，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家哥哥晚上不回家竟然去找鴨子了？是我太客氣了嗎？竟然這麽欲求不滿？

封帆淡淡看了他一眼，邁步走過去，把手裏的支票随手塞給他，“對啊，你不是一只小鴨子麽，這是你當鴨子賺的，拿着。”

程煜看着手裏的一百萬，氣的攥拳頭，“那能一樣嗎？我是……”

“你是什麽？”封帆打斷他的話，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好老公嗎？”

程煜舔舔唇，有點心虛，但是可可愛愛道，“是啊。”

封帆哼了一聲，“我看你是又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說完邁步回家。

小狼狗兩步跟上去，

封帆一進門，看到了客廳裏的場景，愣了，

封帆性冷淡的北歐裝修風格現在早已被布置的不倫不類，客廳中間飄滿了五彩氣球，牆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卡通字：【慶祝哥哥載譽回家。】下面還把他今天會場的照片轉圈貼了心形圖案。

十分的具有樸素的儀式感。

載譽，載什麽譽，載第一次去警察局喝茶的譽嗎？

我看你這這只鴨子是想故意想諷刺我。

不過小狼狗沒有在旁邊按照劇本情窦初開臉頰微紅的說，你喜歡嗎？

而是瞪着兩只小狗眼質問他：

“你是不是真的出去找鴨子了？”

這句話跟這個場景還實在的不搭，破壞了完美的氣氛。

封帆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像只鴨子。”

小狼狗不高興，“喂，你幹嘛侮辱人。”

“我一天給你打那麽多個電話你都不接，你又對你的乙方實施傷害了你知不知道？”

“你還敢提電話？你又知不知道你今天讓我在大庭廣衆之下丢多大的人？”封帆瞪了他一眼，走過花花綠綠的客廳，來到餐廳，

“我又丢你什麽人了？我那麽努力的工作賺錢，回來還給你布置驚喜，你都不誇誇我。”小狼狗跟在封帆後面。

餐桌上擺着冰桶紅酒還有燒的十成熟的牛排，不過今天似乎沒燒焦，算不錯了。封帆晚上也沒吃什麽東西，坐下來，把手機砰的一下扔到桌上，看了他一眼，“還頂嘴，你能耐大了，連我的手機都敢動。”

程煜抿了抿嘴，嘟囔，“還不是因為你給我起那麽土的名。”

“選個死法吧。”封帆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始動刀子。

封帆像個變态狂魔似得把精致的刀叉在十成熟的牛肉，耐心的切着，程煜看的肉都緊了一下，

程煜轉身坐在餐桌另一邊。

“讓你選個死法沒聽到嗎？”封帆壓低聲音。

小狼狗舔舔唇，“那我選精盡而亡。”

“吱——”

封帆手裏的刀叉一扭，在盤子上滑過一聲刺耳的聲音，

小狼狗倒着紅酒，“喂，哥哥你不能說話不算吧，是你讓我選的！當不了你的好老公，那我就選擇在你身上精盡而亡，嘿嘿，反正為你而死，值了。”

封帆：“……”

封帆把手裏的刀叉往桌上一扔，眯眼看着嬉皮笑臉的小狼狗，“我覺得我之前太給你臉了，疏于對你的約束和管教。從今天起，你的身份從包養對象降級為□□鴨子，如果下一次再敢碰我的手機電腦等私人物品，你直接給我滾蛋。”

程煜：□□鴨子？

小狼狗，“有什麽不一樣嗎？”

封帆淡淡的重新拿起刀叉，“當然不一樣，包養對象是用來寵的，□□鴨子是用來睡的。現在，你給我下去，小鴨子是沒資格在桌上吃飯的。”

小狼狗眨眨眼，“哥哥我真錯了。”

當天晚上，小狼狗悲悲戚戚的抱着枕頭真的被趕了出來，因為哥哥說，今天晚上他不召鴨。

好氣啊！只一個稱呼就給他降級這麽嚴重，一下從寵妃打成侍婢了。

而且連稱呼都變了，小鴨子小鴨子的叫個沒完。

“小鴨子！給我倒杯咖啡進來。”封帆在書房喊。

程煜挪到門口，一臉沮喪，“我不要叫小鴨子了，我還是叫小狗狗吧。”

封帆擡眼看了他一眼，“從來就沒有小狗狗這個稱呼。”

什麽人啊這是？

程煜低頭用拖鞋蹭了蹭地，咬咬嘴唇，下了什麽決心似的，“那……狗崽子就狗崽子。”狗崽子也比小鴨子好。

封帆手裏的工作沒停下，鼻子哼了一聲，冷笑一下，“對不起，你不配！你已經失去了狗崽子這個愛稱了，現在的你，就只配叫小鴨子。”

程煜氣得嚷，“我不就改了一下你的通訊錄麽，至于你那麽生氣嗎？要叫這種稱呼來侮辱人。”

封帆手裏的動作一停，又想起自己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出的醜，氣的擡頭，犀利的眼神看向他，“你要是再廢話，我就把你的“小”字也給你收回來！”

小鴨子委屈的癟癟嘴，

字還能收的嗎？

什麽人啊這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一看，如果不往黃暴的方向想，小鴨子其實還算可愛，畢竟任何東西前面加一個小字，就會顯得可愛起來，例如，小鴨子，小狗狗，小哥哥，小弟弟之類的……

“小”還真是這個稱呼的靈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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