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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鐘珥冰裏裏外外翻了好幾遍,依然沒有,不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小服。

“……記錯了。”小服覺得自己做錯事了,渾身籠罩着失魂落魄的氣息。

定制男主也會記錯?難道程序出錯了嗎?鐘洱冰思索着,不過小服向來十分聽話,她還是安慰道:“沒事,不過是幾十塊,說不定不找的時候,它就出來了。”

幸好齊典瀾今天撿到了二十塊,正好抵消了,算起來倒也沒損失。她慶幸地想。

齊典瀾的好運還不僅僅如此,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回家都能撿到錢。

然而,鐘洱冰的黴運卻似乎開始了——

“小服,你有沒有看見我的一百塊哪裏去了?”

“沒有。”

“什麽?今天的菜錢又不見了?”

“咦?剛才買東西找的零錢呢?”

……

真是奇怪,為什麽最近齊典闌每天都能撿到錢,而她每天都在丢錢呢?

就在鐘洱冰苦思冥想的時候,齊典瀾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剛一看到鐘洱冰就迫不及待地宣布道:“我今天撿到了三千塊錢!”

“三千塊?!”鐘洱冰驚呼,就連小服也從廚房走了出來。

兩雙眼睛齊齊看向自己,享受着這樣的目光,齊典瀾不自覺地挺了挺胸,心裏充滿了自豪,揮舞着手裏的紙包:“看,我數了好幾遍,不是假/錢,可是貨真價實的三千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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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兩塊、十塊二十塊也罷,這三千塊,數額也太大了!

鐘珥冰不喜反憂,臉色一變:“快把它送到警察局裏去!”

新聞上有過不少例撿到了錢不交還失主結果被判刑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筆錢數額不小,說不定是別人急用的。

“可是……”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齊典闌喜悅的笑容消失了,他有些猶豫。

鐘洱冰推了他一把,催促道:“還不快去,萬一失主找上門怎麽辦?”

齊典瀾這才耷拉着腦袋,失望地揣着錢出門了。

才打發了齊典闌,鐘洱冰松了口氣,忽然覺得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她轉過頭疑惑地問道:“小服,怎麽了?”

“手袋。”小服提醒道。

鐘珥冰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了一個口子,裏面的錢包不翼而飛了。

咦?錢包呢?

——她今天剛發的工資不翼而飛了!!

☆、第七只男主(3)

這無疑是一個比得到三千塊錢卻不屬于自己更讓人悲傷的消息!畢竟這些無故損失的錢是實實在在的正常渠道收入。

等等……

說到三千塊,她錢包裏的錢不正好是三千塊嗎?!

這個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卻沒有停駐太長時間,鐘洱冰的全副身心很快集中在了找自己的錢包上。

然而她分明清楚地記得一直揣在身上并沒有拿出來過,卻翻遍全身依然一無所獲,和錢包同時放在手袋裏的鑰匙手機公交卡零錢等卻都還在。

如果是小偷的話,沒有必要只偷錢包吧?再說手袋也絲毫沒有被損壞的痕跡。

鐘洱冰越想越覺得奇怪,“三千塊”這個數字再次悄然在腦海中浮起。

不,這絕對不是巧合!

不然為什麽每次齊典瀾撿到錢,偏偏自己都碰巧丢錢了?更何況還是同樣數額的錢!

懷疑不由湧上鐘洱冰的心頭——難道自己丢錢跟他撿到錢有關?

正巧這個時候,齊典闌哼着歌出現了,看來他已經從之前的沮喪中恢複了過來。

迎接他的是鐘洱冰和善【并不的眼神。

“剛剛的錢呢?”

“交……警察局去了啊。”雖然提起剛才沒焐熱就被要求交出去的三千塊,齊典闌還是有一絲心痛,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喜歡向前看的好青年,聽到這樣的問話已經可以調整情緒,喜滋滋地說,“看,他們還獎了我一張拾金不昧的獎狀!”

可是,鐘洱冰的臉上沒有一絲他意料之中的喜悅,反倒是一臉沉重。

眼珠轉了轉,齊典瀾似乎想到了什麽,神情一緊,飛快地把獎狀藏到了背後,遲疑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這個……也要交出去?”

鐘洱冰沉默了幾秒,有氣無力地說道:“留着吧。”

“那就好那就好。”原本還一臉失落的齊典瀾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他三百六十度地欣賞着這張不起眼的獎狀,美滋滋地說道,“我回頭就把它裱起來貼到牆上!哎,這還是我人生中第一張獎狀呢,真是太有紀念意義了……”

齊典瀾的話沒有半個字入耳,鐘洱冰心情沉重地再度查看起齊典闌的狀态,這才發現——

【幸運sss(被動技能):游手好閑狀态下會激活。會在不知不覺中吸走別人的運氣,化為己用。】

咦?

咦咦?!

咦咦咦!!!

這行字在腦海中飛快地滾了一轉,經過一次次地解讀和咀嚼其中含義,鐘洱冰覺得她體內的洪荒之力瀕臨爆發——

怪不得她最近總是丢錢,而齊典闌卻拼命撿錢,原來他撿的錢都是自己丢的——不,确切的說,應該是他把本屬于自己的錢全都吸走了!

想到這幾天自己被這樣一個破技能傻瓜一樣玩得團團轉,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她氣得渾身發抖,不過當務之急——

“快把那些錢找回來!”

“什麽?”乍然收到這樣一條命令,齊典闌有些愣了,一臉茫然地看向她,似是不明白鐘珥冰的意思。

“還敢裝傻,原來是你做的好事!”然而他的樣子看在鐘洱冰眼中卻是裝模作樣,她眼風一掃,厲聲喝道,

糟糕!難道被發現了?齊典闌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之色,随時準備奪路而逃,然而下一刻,鐘洱冰的話讓他心中大石驀然落下——

“剛剛你撿來的錢,那是我的工資!”

“為什麽你不告訴我,你有吸別人人品的技能?”

鐘洱冰越是質問,火氣就越大。

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樣的技能,比之前的幾個男主更要雞肋和坑爹啊!

“你、你沒問啊。”齊典闌轉了轉眼珠,有些心虛地說道,同時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那件事……

看着鐘珥冰有火山爆發的趨勢,齊典闌趕緊說道:“我馬上去!”話音剛落,他就如同被鬼追殺一樣飛快地沖出了房門,那張獎狀飄落到了地上,其上的“拾金不昧”幾個字刺得鐘洱冰眼睛生疼,恨不得上演一出“手撕齊典瀾和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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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諸如提交證明、因浪費警力被批評教育之類的百般周折,鐘洱冰終于拿回了失而複得的工資。

第一次,鐘洱冰覺得能夠拿到工資是一件再讓人喜悅不過的事情。

她如獲至寶地把錢數了一遍又一遍後,才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錢包中,然後一扭頭又恢複成了□□臉,氣急敗壞地朝齊典闌吼道:“以後不準再撿錢回來!”

“你趕緊去找其他工作!再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我就退貨!”,小服也在旁唯恐天下不亂地附和:“掃地出門。”

“沒錯!”

“這可不行!”聽到這話,齊典闌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接受到鐘珥冰那疑惑的眼神,他趕緊挺起胸表決心,“我……我的意思是……我會好好賺錢的,不會再游手好閑。”

鐘洱冰見他這樣鄭重的模樣,覺得十分欣慰。

雖然齊典瀾毛病多多,還坑爹得要命,可是他還是一個知錯就改的好青年。

然而第二天,鐘洱冰就覺得昨天自己的欣慰喂了狗——齊典瀾以身作則地表現了男人的承諾并沒有x用這個真理。

這一次他索性完全放棄掩飾地偶爾出去閑逛了,幹脆自暴自棄地整天趴在電腦前,連門都不出了。不僅如此,他的嘴角時不時露出詭異的笑容,還時不時用興致勃勃、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和小服。

很明顯,他在做的事和她和小服有關,但每當鐘洱冰走近的時候,齊典瀾就受到驚吓般迅速将網頁關掉了,裝模作樣地刷起了帖子和新聞。

這個樣子哪裏有改過自新的模樣,分明就是病得更嚴重了啊喂!

看着他這副沉迷網絡的模樣,鐘珥冰覺得糟心死了,齊典闌壓根只是在敷衍自己……

事不過三,她開始在心裏計算日子,打算他交的錢一用完就将他掃地出門。

有了這樣的念頭,整日游手好閑的齊典瀾看在鐘洱冰眼中也就不那麽礙眼了,甚至有時候他還能得到鐘洱冰一個尚算是和藹可親的笑臉,簡直讓他受(jing)寵(xia)若(bu)驚(yi)。

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

鐘洱冰已經美滋滋地開始醞釀起了該怎麽措辭将他趕走,沒想到月初的時候,還沒等她開口,齊典闌就主動腆着臉找了過來。

“做什麽?”想到是想拖欠房租……?不過她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這樣想着,鐘珥冰沒好氣地問道。

齊典闌扶了一下眼鏡,将一個存折推了過來,喜氣洋洋地開口:“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

“什麽?”鐘珥冰漫不經心地瞟了存折一眼,看着那幾個零,目光陡然定住,不由被吓了一跳。

“你撿來的?”

“不是讓你不要再用那個技能嗎?”

經過前面的幾次事件,鐘洱冰已經有些草木皆兵了。想到這裏,她趕緊去檢查自己的錢有沒有丢,同時招呼小服一起檢查。

看到他們的反應,齊典瀾有些尴尬地咳了一聲:“這個……放心吧。”

讓他尴尬的是,他的話并沒有人理會。

別說是鐘洱冰,就連小服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似乎恨不得把全身的口袋都翻個底朝天。

想到前幾次小服為自己背的黑鍋,齊典瀾額角默默地滑下一排黑線,只能指望着他們趕緊檢查完還自己清白。

“咦,這次好像真的沒有少錢诶?”檢查完畢,鐘洱冰很吃驚地嘀咕。

小服也滿意地得出結論。“沒有。”

終于證實自己的清白啦!齊典瀾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剛準備開口,鐘洱冰的神情又凝重了起來:“不對,看現金怎麽會有用?我們該去查看一下工資卡餘額!”

“銀.行.卡,存折!”小服非常同意。

“……”齊典瀾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被噎死,終于決定主動一點了:“等等。”

兩人同時調轉視線看向他,齊典瀾深呼吸了一下,趕緊趁這個機會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些錢都是我寫東西賺來的,絕對不會再吸走你們的運氣。”

“什麽?你寫東西賺來的?”鐘珥冰驚訝,查看了一下他的信息,這個技能果然沒有再生效,反而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複制粘貼”和“八卦小能手”亮了起來。

回想起自己剛才不信任的表現,鐘洱冰老臉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輕咳一聲:“做得不錯,再接再厲吧。”

聽到她誇獎起點男,小服頭頂的呆毛充滿敵意地豎了起來,齊典瀾卻語氣充滿自豪地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鐘洱冰剛接過他手上的存折,突然一陣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她忍不住捂住鼻子,皺眉問道:“什麽味道?”

☆、第七只男主(4)

“什麽味道?什麽味道!”聽到鐘洱冰的話,齊典瀾驀地打了個激靈,也跟着她左看右看。

鐘珥冰見他裝模作樣的樣子,滿頭黑線,捂着鼻子沒好氣地說道:“別裝了,就是從你身上傳來的!”

“什麽?我身上?!”齊典瀾頓時露出了如遭雷擊的神情,似乎痛不欲生一般。鐘洱冰卻怎麽看怎麽假,并沒有被他的唱作俱佳蒙騙過去,而是冷冷地問道:“你究竟多久沒洗頭了?!”

齊典瀾眼珠轉了轉,支支吾吾:“一天……”

“你當我傻嗎?!”十分不滿他這種把她當成腦殘的行為,鐘洱冰對他怒目而視。

齊典瀾見勢不妙,趕緊識趣地改口:“一,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你也真是……”一個星期不洗頭,就會有這麽大的味?鐘洱冰心裏仍然有些懷疑,但還是勉強信了,剛準備說話,一直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小服忽然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洗過。”

“什麽?從出廠後你一直沒洗過頭?!”鐘洱冰臉色一青,看向齊典瀾的眼神都變了。

“這個……那個……其實都是誤會……”偷偷向小服翻了個白眼,齊典瀾尴尬地撓了撓頭,頭上油光一閃。

鐘洱冰看在眼裏,只覺得胃頓時一陣翻湧,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想到剛才從他手裏接過錢還數了半天,惡心得都要吐了。

齊典瀾眼神亂飛,心虛地為自己辯解:“這個……你不懂,男生都不怎麽洗頭的!”

“胡說!”

“真的真的!”見鐘洱冰滿臉不信,齊典瀾精神一震,連忙擯棄前嫌,向小服投去一個求認同的眼神,沒想到,他卻是慘遭補刀——

“每天洗。”

慘遭打臉,齊典瀾臉色一白,更讓他恐懼的是鐘洱冰這座移動火山的反應。

幸運的是,鐘洱冰被熏得昏頭昏腦,也沒心思訓斥他了,捂着鼻子隐忍地說道:“你給我快去洗頭!”

“這個……那個……”嘴裏支支吾吾着,齊典的腳下卻偷偷地向自己的房間挪動。

将他的舉動盡數收入眼底,鐘洱冰肺都要氣炸了:“你不洗頭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

雖然這個男主有着很強的賺錢能力,可是他的個人衛生習慣實在令人堪憂,以前不知道便也罷了,現在知道了,鐘洱冰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和他處在一個屋檐下了。

“掃地出門”這個大殺器一祭出來,原本抵死不從的齊典瀾立刻妥協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男主比前面所有的男主都害怕被趕走。大概是管三給他下過什麽死命令吧。

齊典瀾不情不願地被趕進了衛生間,然而他剛進了衛生間不到兩分鐘就出來了,頭上泛着水光。

“洗完了。”他一臉如釋重負地宣布道。

鐘珥冰十分懷疑地盯着他:“你真的洗過了?”

“當然是真的!”眼中掠過一抹心虛之色,似乎為了掩飾什麽,齊典瀾一挺胸,中氣十足地說道。

鐘洱冰強忍着怒火:“那怎麽這麽快就幹了?”

當然不能說自己只灑了點水!齊典瀾眼珠一轉,自以為十分機智地說道:“我用了電吹風!”

“電吹風?”鐘洱冰挑眉。

“電吹風!”齊典瀾肯定地點了點頭。

一片沉寂,仿佛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這樣壓抑的氣氛讓齊典瀾不自在地動了動腳尖,底氣不足地說道:“那我就先回房……”

下一刻,終于忍夠了他滿嘴胡說八道的鐘洱冰咆哮:“你騙鬼去吧!你當電吹風是消音的啊?”

“快給我進去認真洗!小服也進去監督他!”

齊典瀾垂頭喪氣,拖着沉重的腳步地再次進了衛生間,身後還跟着面無表情的肖監工·服。

不知道為什麽,鐘洱冰看着這樣的情形,腦子裏只冒出“锒铛入獄”四個字。

什麽鬼!她晃了晃腦袋,甩去了這個不靠譜的腦洞。

這一次,進去的時間要長了不少,看來是小服發揮了作用。鐘珥冰心裏欣慰,誇張地做了一個擦汗的動作,覺得勸他洗個頭簡直精疲力盡。

兩人從衛生間裏出來時,齊典闌的頭發濕潤,鐘洱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番,确定的确不是僅僅只沾了水,而确實被水洗過的模樣。

但她并沒有被眼睛所欺騙,而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小服:“小服……”

對上她的視線,小服面無表情地回答:“洗了。”

齊典瀾剛準備松一口氣,下一刻,心中大石又被提起——

“有認真地洗嗎?”

他頓時臉色一變,對着小服擠眉弄眼,還趁着小服目光瞟過的時候偷偷做了數錢的手勢。

接受到他發出的信號,小服面容凝重,若有所思,然後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無情地把他賣掉了:“沒用洗發水。”

“……”鐘珥冰簡直想不通,為什麽會有這樣不喜歡洗頭的奇葩!

不僅僅如此,話音落下後,小服走到鐘珥冰面前,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毛爺爺:“給。”

“這是……”鐘洱冰一頭霧水地接過錢,卻在餘光瞟到齊典闌生無可戀的神情時恍然大悟。

——不洗頭就算了!竟然還試圖賄賂小服!

這一次,鐘洱冰徹底勃然大怒了,索性決定親自監督他洗頭。

大概是終于明白逃不過這一劫了,這一次,齊典瀾不再作妖,老老實實地走進了衛生間,臨進門檻前,他指着小服恨聲說道:“他不準進,不然我就不洗!”

沒等鐘洱冰開口,小服就淡淡地吐出四個字:“掃地出門。”

齊典瀾一下子被噎住,小服也不顧他看背叛者的眼神,跟着他們進了衛生間。

在鐘洱冰小服的強力監工組合眼皮子底下,齊典瀾不情不願地慢吞吞洗着頭。

因為時間太長,頭發已經凝結成了一绺一绺的,看得鐘洱冰陣陣惡心,不由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到挂着的毛巾上。

她盯了幾秒,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你可別用我的毛巾,我去給你拿一條新的來。”

鐘洱冰離開後,齊典瀾的洗頭大業進行到了上洗發水的關鍵時刻,他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诶?這個……那個……

他的視線悄悄地飄向小服。

感受到他的目光,小服安靜地對上他的視線,一樣不發,絲毫沒有主動詢問的打算,讓齊典瀾不由暗自腹诽了一句他的不識趣。

雖然還是對小服的“背叛”耿耿于懷,但形勢迫人,齊典瀾還是不得不放下滿心的怨怼,小聲地向他請示:“該用多少洗發水?”

“全部。”

“全部?!”齊典瀾驚呼,張口準備和他辯駁一番,然而擠出那兩個字後,小服便完成了任務一般不再理睬他,走到門口去等鐘洱冰。

原本打算脫口而出的話不由再度被咽了回去,齊典瀾心裏生出了一絲不确定。

他關掉水龍頭,用空閑的手抓過一旁的洗發水,晃了晃,發現還挺多,似乎是剛開封的樣子,不由吞了口口水。

這……真的要用掉一整瓶?

直覺性的,齊典瀾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出廠後就沒過洗頭了,而且系統中也沒有相關的信息,因此他壓根就是毫無經驗。

也許……的确應該聽聽這種每天洗頭的“專業人士”的意見?

想到這裏,他心一橫,直接咬着牙把一整瓶洗發水往頭上倒。

粘乎乎的液體順着頭發流下來,淹沒了整張臉,就連洗手池都被安了一小半。

齊典瀾心裏一緊。

糟了糟了糟了!這絕對不對勁呀!

與此同時,門邊的小服收回視線,頭頂的呆毛愉快地跳起舞來。

鐘洱冰好不容易從箱子的角落翻到一條毛巾,原以為回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齊典瀾還在拼命地用清水洗着頭。

這……她都去了這麽久了,該是浪費了多少水呀?

鐘洱冰本想開口,但見他洗頭的水依然滿是白色的泡沫,便也不再開口,只覺得大概是實在太髒,所以多加了些洗發水。

等鐘洱冰刷完微博刷完帖子擡起頭來,齊典瀾的洗頭大業終于進行到了尾聲。

他深呼吸了一下,慢動作地擡起脖子,大概是因為埋頭太久了,鐘洱冰幾乎可以聽到他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在齊典瀾擡頭的那一刻,有什麽東西輕飄飄地從他的額頭上落到了洗手池裏,險些被水沖走,好在齊典瀾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吧嗒一聲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鐘洱冰眯起眼狐疑地問道:“什麽東西掉下來了?!”

“這是……”手一僵,齊典瀾靈機一動,“黃瓜片,沒錯,美容養顏的黃瓜片,主人你要不要也來一片?”

鐘洱冰本就沒有看清楚,見他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勉強信了。

再說了,這麽久都沒洗過頭,鬼知道他那黃瓜片什麽年代的産物……噫……

不過,鐘洱冰總覺得剛才掉下來的那不是黃瓜片,而是什麽其他的東西,似乎有些眼熟。

她沒有多想,把毛巾遞給了齊典瀾,目光掠過一旁歪歪倒倒的洗發水瓶子,覺得有些不對,伸手拿起瓶子晃了晃,發現竟然輕飄飄的,臉色一變:“咦?洗發水呢?!”

為什麽一整瓶洗發水,眨眼間就空了?!

☆、第七只男主(5)

幾乎是在下一秒,鐘洱冰懷疑的目光就掃向了齊典瀾——沒辦法,這貨前科太多,信任值對于她來說已經跌到了負數。

受到鐘洱冰的目光掃射,齊典瀾趕緊條件反射地露出一臉無辜,與此同時,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坑了的他開始絞盡腦汁地想要逃掉這一劫。

——實話實說是自己不小心用完了?

——不行,她本來就一直想趕走自己,有了這個契機更是巴不得把自己掃地出門了。

——就說都是小服陷害他的?

——不行,她肯定更相信小服。

——就說洗發水本來就只剩一點兒了?

——也不行,家裏就這麽一瓶洗發水,只要不是瞎子都不會被騙過去的……

……

似乎怎麽辯解都是死局!就在齊典瀾各種胡思亂想,卻是越想越絕望的時候,鐘洱冰卻眼神驚訝地盯着他的頭頂,語氣遲疑:“我怎麽覺得……你頭發顏色好像變淺了?”

“這個……”聽到這句話,齊典瀾驀地打了個激靈,不由有些心虛。他連忙拿起手中的毛巾蓋住腦袋,一邊假裝擦頭發,一邊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還、還不是因為我出廠的時候,管三給我用了劣質的,呃,染發劑!沒錯,你知道的,管三那家夥可摳門了,別的不能省,就只能在材料上拼命節省了……”

齊典瀾說着,有些心虛地擡眸看了鐘洱冰一眼,見她臉上沒有露出什麽懷疑的神色,暗自松了口氣,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管三嘛……就是有些愛好,例如玩玩換裝小游戲什麽的,每次浪得都幾乎傾家蕩産……”

他這番言(胡)之(說)鑿(八)鑿(道)的話,鐘洱冰居然信了,并且還覺得很有道理!

聽到“換裝小游戲”幾個字,她不由想起上次看到管三一個中年大叔,竟然縮在網吧興致勃勃地玩着乙女游戲的情形……

頓時,一切不合理都有了解釋!

“原來是這樣……”鐘洱冰點了點頭,用一種恍然大悟的眼神看向小服,“難怪每次發來的貨都一堆毛病,我看他不如轉行做女性手游好了。”

小服……認真地點頭,假裝自己沒有中槍的樣子。

齊典瀾悄悄地松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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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頭事件過後,在鐘洱冰的嚴格監督下,齊典瀾終于改掉了這個壞習慣,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洗頭時不被圍觀。

原本覺得他是又想偷奸耍滑,不過見他後來獨自洗頭的質量還不錯,鐘洱冰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解決了這件事後,齊典瀾便恢複了繼續寫文的日子。

實際上,他對寫文這件事并不像鐘洱冰想象中的那樣滿懷熱情,畢竟他可是将來會站在都市巅峰呼風喚雨的男子,怎麽能做如此枯燥無味的工作?

可是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十分殘忍的——出廠的時候,公司似乎并沒把他的金手指作為标配給他。

“親,你本周的榜單還有兩萬字,為了避免進入小黑屋,要加緊更新哦,請盡快完成榜單!時間截止到明天中午12點。本站短請勿回複,頁面有緩存,如果字數有誤,請聯系您的責編。”

——就是這樣!總有人為了榜單字數這樣無聊的東西對他百般糾纏!

幸好,他引以為傲的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還在,想到這裏,齊典瀾露出一個謎之自信的笑容,然後打開了word文檔,回憶一下那些即将會紅的文的情節或者即将大熱的段子,下筆……哦不,打字如有神,噼裏啪啦,轉眼間便寫了兩章。不到半小時,兩萬字輕松地搞定了。

【xx邪魅的臉上滿是冷漠之色:“女人,你只是個替身,千萬不要愛上我!”】

【yy審視着自己的內心:不,我怎麽可能會愛上這個xx的女人!】

【“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

【“呵,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我該拿你怎麽辦。”】

……

愉快地地看着從各種紅文東拼西揍而來的段子和語句,齊典瀾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有種澎湃的感覺,他有預感,他這篇文一定能紅!

幻想着自己走上人生巅峰,各色妹子争先恐後地向他自薦枕席的情形,齊典瀾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陣陰恻恻的笑聲。

大可怕了!

“小服,你在看鬼片嗎?”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鐘洱冰聽到這個詭異的聲音,只覺一陣寒意竄進脖子,她打了個哆嗦,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忍不住問。

小服連忙搖了搖頭,以示清白。

鐘洱冰縮了縮脖子,覺得寒意更甚了:“那大半夜的哪來的鬼叫聲?”

小服頭上的呆毛晃了晃,毫不猶豫地指向了齊典瀾。

“怎麽又是他?”鐘洱冰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正是齊典瀾那用詭異的眼神盯着電腦、時不時發出莫名笑容的模樣,她忍不住皺眉,“他這是在做什麽?”

小服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齊典瀾将他拼揍的章節發上去後,無意中回過頭,卻看到了鐘洱冰和小服竊竊私語的一幕。

他自然沒聽到鐘洱冰和小服的議論,也不知道他們議論的話題主角正是他本人,那正常的一幕落入他的眼中,經過一番加(腦)工(洞)處(大)理(開),卻變成了——

鐘洱冰正氣勢洶洶地質問着小服,而小服正泫然欲泣,眼睛濕潤潤地看着鐘洱冰,這一幕就像是——

“你……你想做什麽?”

“呵,男人,你做的這種小把戲,是想對我欲擒故縱嗎?”她危險地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陰冷,那陰鸷的目光似是要把他看穿,“很好,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小服宛如一只小兔子般抱着自己,瑟瑟發抖:“不,不我不是……”

“裝什麽?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鐘洱冰冷笑出聲,“你不就是想爬上我的床嗎?那我就如你所願——”

……

齊典瀾越想越興奮,最後一錘拳頭,一錘定音:“沒錯!就叫霸道嬌妻的小總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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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yy顯然是不好的。

這天晚上,齊典瀾抱着自己寫滿了“不可告人秘密”的筆記本做了一個甜甜的美夢。

夢中他任務成功,被*oss嘉獎,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的巅峰。

而結束了卧薪嘗膽的日子後,拳打破小服,腳踢鐘洱冰這樣的情節,不過是他輝煌人生中的小小插曲罷了。

這個夢太美好又太長,以至于第二天被小服喊起來掃地時,他是頂着兩個黑眼圈的。

恰逢周六,超市舉行大清貨活動,鐘洱冰警告了齊典瀾一番後,就帶着小服去掃貨了。

雖然沒有鐘洱冰的監督,但偷懶的下場齊典瀾再清楚不過了,因此再怎麽不情願,他還是不得不呵欠連連地掃着地。

“珥冰姐,你在家嗎?”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聽到這個明顯屬于妹子的嬌滴滴的聲音,他眼睛不由一亮——

咦!難道這麽快就有他的仰慕者上門了?

哎,他的魅力怎麽這麽大?明明還沒有走上人生巅峰,就已經有妹子等不及地主動找上門了,他可都還沒準備好如何接待自己的後宮軍團呢!

齊典瀾一邊假惺惺地想着,一邊兔子一樣飛快地跑到了門邊,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門。

開門那一秒,他才後知後覺地想:糟了,萬一是歹徒怎麽辦?

好在正如他期待中的一樣,門外是一個嬌嬌軟軟、清麗動人的年輕女孩。

此時,她正用那雙動人的翦水秋瞳疑惑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都軟了,連忙擺了一個自以為炫酷的姿勢:“妹子,你找我有事嗎?”

“請問……這是你的房子?”她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在可見範圍內逡巡了一圈,聲音也輕輕軟軟。

啊,第一次見面就問這樣的問題了嗎?難道他的魅力就這麽大,讓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孩放棄了矜持,第一次見面就迫不及待地打聽起他的家庭狀況了嗎?

齊典瀾美美地想着,然而很快又恢複了神智,注意到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這個問題。

呃,聽說現在的妹子對房子要求不低……齊典瀾眼珠一轉,果斷趁着房子真正的主人不在,開始大言不慚了起來:“當然是我的……”

“你的房子?!”然而下一刻,他卻見面前的少女臉色一變,緊接着一個嬌小卻力度頗大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泥……泥腫麽……動手打銀啊?”完全沒有料到這樣的發展,齊典瀾完全懵了,他捂着鼻子,滿臉不可置信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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