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09

明明衣食無憂,身邊又有關心他的家人和朋友!人長得又帥氣!應該說,以薛冰這樣的條件,想找什麽樣的女朋友沒有?可他為什麽偏偏要執着于一個也許根本就不愛他的女人?難道,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他就自降身價?不過,他看起來應該不是這麽愚蠢的人吧?還有,昨天見過的那個丁缈……那個女孩子,好像也不是那麽精明的樣子,啊啊啊,自己到底在這裏操心些什麽吶,這些麻煩事,關自己什麽事啊!總之,麥克把他勸下來不再說要離開醫院了,真是太好了!

護士敲門進來,說是該給薛冰打針了,梅書語趕緊把人迎進來。

“薛先生,要打針了!”她站到床邊,輕聲提醒薛冰。

薛冰恍惚地轉過頭來。

“什麽?”

“打針。”

“哦。”

手輕輕地擺出來,被紮上壓脈帶,護士瞪大眼睛費神地尋找靜脈。

“血管很細呢……”護士流着汗說。

“是啊,受累了……”梅書語一臉抱歉地說。

而薛冰只顧看着窗外,針紮進血管的瞬間,他的眉毛輕輕地跳了跳,但也僅此而已。

已經不會再感受到任何疼痛了,因為不能去見丁缈的心痛,早已超過了一切。

打好針之後,薛冰繼續蒙頭大睡。

梅書語接到賀真彥打來的電話。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那串號碼,她這才猛的想起他昨日的邀約,一想到她幾乎把這件事全都忘個精光,她就感到萬分抱歉。

“賀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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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梅書語……”頓了頓,賀真彥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一直沒等到你電話,心裏實在放心不下,對不起,打擾到你了嗎?”

“不,沒有……”

“那麽,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我老板生病了,所以……”

不知不覺,就和賀真彥聊了有大半個鐘頭,時間為什麽會過得如此飛快呢?

最後,賀真彥突然問道:“梅書語,我現在就去醫院找你吧?”

賀真彥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感情呢?

有的話,又是怎樣的感情呢?

是對過去的難以忘懷,還是對如今的她,又産生了新的興趣?

不知道。

只知道,內心好歡喜。

不管如何,能重新被自己所愛的人如此重視着和在意着,都還是覺得,好歡喜。

“嗯,那麽,我等你……”她小聲而甜蜜地說着。

站在走廊的窗下,任由晨光透過窗外那些碧綠的樹葉灑落在自己的臉上,啊,仿佛眼前的世界一瞬間就變亮了,曾經的那些黑暗的、潮濕的、沒有希望的日子通通都不見了,所剩的,只有這無邊無際的溫暖與浪漫的暇想,啊,賀真彥,難道這一切,全都是你為我帶來的嗎……

賀真彥走下樓。

賀母正站在客廳裏跟人講電話。

賀真彥遲疑了一下,因為照慣例,只要是出門,他就必須要向其母報備,可是今天……他決定還是什麽都不說就走。

他來到車庫,開上車,前往醫院。

在路過一間花店時,他把車停下來,走進花店,熱心的店員問他要買什麽花,他似乎是戒備了一下,随後才輕口說道:“百合、百合有嗎?”

“有哇,當然有!不過您是要什麽樣的百合呢?是白百合?還是香水百合,還是……”

難道百合也有那麽多種麽?

“那麽、就白百合吧……”他說。

“好的!”店員笑着就去準備花束了。

賀真彥站在滿滿的一排花前,回憶着過去。

記憶中,他似乎聽梅書語在和她的好朋友聊天時說起過她最喜歡的花是百合花。

他總是記得這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

卻又無意間,靠着這些細節,才勉強支撐過了那無數個失去梅書語之後的苦悶的日子。

他是在梅書語離開将近一個月後才完全得知她離開的原因,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的,但基本上聽不到什麽好話,明明大家平時相處得都很好,可在提起她家破産時卻沒有一個人說出同情之語,而盡是嘲笑之詞,簡直令人寒心,但,沒人可以苛責什麽。

不是因為他們都還是孩子。

而是,這就是現實。

托父親早逝之故,賀真彥很小就看透了人情冷暖。

也因此,在得知梅書語的不告而別是因為全家跑路之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覺得,他們很可能再也無法相見了,他很後悔,為什麽那天下午,沒有即刻回複梅書語的告白。

但,就算當時回複了,又能怎樣呢?現實又會有什麽改變嗎?

賀真彥其實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哪怕是現在,自己馬上就又能見到梅書語了,他也對自己的前景,毫無期待。

只是,只是啊……總覺得,那個坐在沙發裏,盡管已面目全非的她,卻在聽到那一首塞滿了高中時的回憶的運動會神曲時,仍能那樣輕快地笑起來的梅書語,是唯一可以把自己拉出黑暗泥淖的人。

梅書語看看表。

賀真彥差不多也快到了吧?

回到病房,看到薛冰還在睡覺。

怎麽辦,要叫醒他嗎?可是他睡得好好的,就這樣把他叫醒,也太不人道了吧?可是,如果不叫醒他,一會兒賀真彥到了,自己又私自離開的話,萬一他出什麽事了可怎麽辦?

梅書語緊咬着唇,糾結着。

嘀嘀嘀,這時,擺放在床頭櫃上的薛冰的手機響了起來。

梅書語看看手機,看看薛冰。

“薛先生,薛先生,有您的電話……”她盡量壓低聲音輕喚他。

但薛冰還是一動不動。

梅書語只好站起身,去拿手機。

手機上顯示着丁缈的名字。

哎呀,這可到底要不要叫醒他才好!

她越是糾結,手機就越是嘀嘀嘀地響個不停。

梅書語最終還是咬咬牙接了起來。

“您好,這是薛冰的手機。”

“薛冰?”

“不,我是薛先生的秘書,薛先生現在在睡覺,請問您……”

“梅秘書!你是梅秘書是嗎?真抱歉,我找薛冰是因為……”

我很擔心他。

雖然麥克跟我說他只是因為有事情所以來不了,但我猜,他八成是生病了所以過不來。

請問,梅秘書,冰冰他現在怎麽樣了?他生什麽病?是心髒不舒服嗎?醫生怎麽說?嚴不嚴重?他自己感覺怎麽樣?他是不是很難受?他有沒有發燒……

這女人,話好多,而且一點都不見外,就這樣和自己侃侃而談起來,雖然她的話題,完全是圍繞着薛冰。

她既然這麽關心薛冰,為什麽又沒有和薛冰在一起?她和薛冰,到底是什麽關系?她這樣對另一個男人噓寒問暖的,她自己的老公知不知道?而如果知道,他又為何如此不聞不問?難道他是軟飯男?什麽都聽老婆的?

梅書語對此一臉不屑。

“薛先生還好,別的沒什麽,就是需要留院休息。”她說。

接下來,丁缈又叽裏呱啦地說了些什麽,她完全沒聽進去,這可不能怪她,誰叫她就是對這類三心二意的女人沒好感呢!

“那麽,沒什麽事,我可以挂電話了嗎?”真的聽不下去了,聽這種女人說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啊?……”電話那端的丁缈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說,因此傳來了一聲悵然的嘆息。

就在這時,梅書語手裏的手機突然被人搶走了!

梅書語吓了一跳,轉過身一看,她差點尖叫出來。

“梅書語!你為什麽私自接我的電話!!!”薛冰鐵青着臉發狂地吼起來。

梅書語吓得臉色煞白:“薛先……”

“滾。”

“薛先生我……”

“滾!叫你滾!聽見了沒,給我滾!滾得遠遠的!別再叫我看見你!!!”

梅書語只猶豫了片刻,便深深朝薛冰鞠了一躬後退了出來。

她什麽話也沒說。

她也沒有資格說任何話。

事情究竟為何會演變成這樣,她也不知道,一開始,她也僅僅只是想替薛冰接一下電話而已,可是不知不覺間,就代入了自己的情緒。

梅書語癱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垂下頭,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腳尖。

好卑鄙,好猥瑣,說的是她自己。

薛冰……對不起……

她轉過頭,默默地對着緊鎖的病房門,向裏面的薛冰,發出了她第一次誠摯的道歉。

可是薛冰,他會原諒她嗎?

賀真彥車開到半路,手機響起來。

“真彥,你在哪裏?”

“媽?”

“你怎麽出去了也沒跟我彙報?”

“我,看你剛剛在打電話……”

“馬上給我回來!”

“什麽?媽,我有事……”

“你能有什麽事?況且,我要你回來的這件事,絕對比任何事都重要!”

“媽……你能不能,給我點自由,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我自己的……”

“你少廢話!馬上給我回來!限你十五分鐘內趕到!”語畢,母親直接挂掉電話。

賀真彥咬咬唇,放下耳機,把腳踩向了剎車……

可是,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與梅書語的見面,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于是下一秒鐘,他又将腳踩向了油門,只見車子陡然加速,嗖地一聲在馬路上飛弛了起來,可是沒多久,忽然一輛轉彎的車迎面向他駛來,眼看着兩輛車就要撞在一起了……

吱!

賀真彥重重地踩下了剎車,車在砰的一聲巨響後停住了,然後賀真彥驚魂未定地朝着車窗外望了出去。

對面車很快就從車的左右兩邊下來了一幫人。

賀真彥雙手緊握方向盤,原本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百合花束這時已掉到了地上。

有人砰砰砰的敲響了車窗。

賀真彥鼓足勇氣,深吸了一口氣後,他整整衣服、鎮定自若地走下車去。

梅書語在靜坐了數分鐘後,終于忍不住,還是起身去敲門。

“薛先生,薛先生我有話想跟您說。”

門裏無聲無息。

梅書語嘆着氣,一臉失神地正準備往回坐時,看到門從裏面打開了。

“薛先生?!”

只見薛冰已換上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要出門的架勢,梅書語忙跑到跟前:“薛先生,您這是要外出嗎?”

“要你管?”

薛冰避開她,繼續往前走。

梅書語忙追上他。

“可是薛先生,醫生說了,您現在不能出院。”

“給我閉嘴!”

“您不能就這樣走了,這樣會給醫院添麻煩的!”

“少廢話!”

“如果您真的要外出,要不,我去幫您向醫生請假好不好?”

“煩死了,別跟着我!”

“不行!”

突然間,梅書語加快了腳步,一下就站在了薛冰的面前,并且孩子氣地張開雙臂,做出一副死也要攔住他的樣子。

真是氣人!

怎麽這麽讨厭!

從沒像現在這樣這麽讨厭這個家夥!

“梅書語!我叫你滾開,你耳朵聾了嗎?!”

薛冰臉色鐵青,但更駭人的是他的眼神。

厭惡。

膩煩。

根本連看都不想再看到她。

這是從沒有過的,果然,自己是被他讨厭了嗎?

心,鈍鈍地痛起來,可是為什麽會痛呢?像這樣,被一個陌生人,被一個有錢的陌生人,以鄙視的目光看待着,根本已習以為常,可是現在,為什麽會覺得有點難過呢?

“對、對不起,薛先生……”

“別再跟我廢話!”

說着,薛冰就使勁地推開她,繼續往前走。

要去攔他嗎?

即使被他這樣鄙視着這樣唾罵着,自己也依舊要去阻攔他嗎?

當然要啊!梅書語,因為那是你的工作!你的工作,不就是要照顧好薛冰的身體,不就是要替陳主編看住他、不讓他私自與丁缈來往嗎?

而且,他這麽明顯的動作,一定是要去見丁缈啊!自己,能坐視不管嗎?

可是,在看到他那副明明很虛弱可是态度卻又很強硬的背影時,自己的心情,為什麽會這麽地搖擺不定?

“薛先生,請您等一下!”

突然間,梅書語沖了上去,她一把拉住薛冰的胳膊說:“既然您說什麽也要走,那麽,請允許我幫您帶上該帶的藥品吧,對了,還有帽子圍巾之類的保暖物也必不可少,醫生說了,您身上有炎症,千萬不能再受涼或是被病毒感染了,麻煩您,就在這裏再等我兩分鐘,就兩分鐘而已,我、我會送您過去的!”

說完,梅書語扭頭跑了。

薛冰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感到胸口有些悶,因此他握拳掩住唇,重重地咳嗽了兩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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