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032
他們打車來到梅書語的家,但剛一到她家門口,賀真彥又猶豫了。
“我……我覺得我還是不要進去了……”
“為什麽?”梅書語緊盯着賀真彥的臉,然後把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放心吧,這裏沒人會問你你不想回答的問題,相信我,另外,書言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樣,賀真彥才總算跟着梅書語進了家門。
小小的院子裏,堆滿了雜物,梅書語一路小心地撿拾,盡量不妨礙賀真彥走路。
到了玄關,梅書語先是朝裏面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然後就蹲下身,幫賀真彥換拖鞋。
“我自己來吧……”賀真彥說。
“沒事兒,我來。”梅書語說。
梅媽媽聽見聲音走出來,看見賀真彥,先是呆了一下,旋即輕輕地叫了一聲:“哎呀!這不是,真彥嗎?”
賀真彥趕緊誠惶誠恐地鞠了一躬:“伯母好!”
“诶,好!”梅媽媽親切地笑着,又轉頭問梅書語:“你倆吃過飯了沒?”
“還沒。”
“那想吃什麽,我去做!鍋裏還有米飯,要不要炒個蛋飯?”
“可以,”梅書語想了下,又問賀真彥:“你覺得呢?”
賀真彥小小聲地說:“別太麻煩伯母了……”
梅媽媽聽見了,“不麻煩不麻煩!你倆快進來,我這就去做!”說完,梅媽媽就去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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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書語把賀真彥扶進來。
她把他安頓在沙發上,又怕沙發太硬會硌着他,便說再去找件毛毯。
“一個人呆着沒事吧?”
“當然。”
“疼得厲害嗎?”
“還好。”
“那我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嗯。”
梅書語回房間找毛毯,弟弟梅書言搖着輪椅過來:“姐,是誰來了?”
“賀真彥。”
“什麽?!真彥哥哥!”梅書言興奮地轉開輪椅,結果梅書語一下就把他給拉住了,“等一下!書言,我還有話要交待你!”
梅媽媽把做好的兩盤蛋炒飯放在桌上。
“你倆慢慢吃。”說完,她摸了下梅書語的頭,又微笑地看了眼賀真彥,擡腳離開。
梅書語把調羹遞給賀真彥:“吃吧。”
“……嗯。”賀真彥接過,低頭吃了起來。
兩人一邊吃,一邊時不時地擡起頭,相視一笑。
客廳裏,坐在輪椅上的梅書言看着廚房的方向說:“媽媽,看來姐姐已經和真彥哥哥正式交往了呢!真好,是不是?”
梅媽媽若有所思地說,“但願吧,只要書語喜歡就好。”
飯後,梅書語在書言的房裏另鋪了一床被子。
梅書言搶着要睡這張地鋪,賀真彥怎麽也不讓,沒幾下,這兩個大男人就開始扭打了起來,邊打,邊哈哈大笑,而看到一向如冰山般冷酷的賀真彥此時卻流露出這如同孩子般純淨的笑容,梅書語不禁心潮起伏。
最終,梅書語還是判定讓梅書言睡床,賀真彥睡地鋪。
“那麽……晚安喽!”梅書語靠在門旁邊,仍依依不舍。
賀真彥默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她,眼含深情。
一旁的梅書言淘氣地拉起被子蒙住頭,“哎呀哎呀,我可什麽都看不見,看不見呀……”
梅書語噗哧一笑,賀真彥也噗哧一笑,梅書語朝賀真彥輕輕地揮揮手,賀真彥默默地點點頭,然後梅書語就把門輕輕地關上了。
賀真彥緩緩地躺回地上。
被子鋪得很厚,一點也不硌人,就如同這個本該無限凄涼的晚上,梅書語以及她的家人所帶給他的這份關懷與溫柔。賀真彥把手臂擱在眼睛上,很快,眼淚就把他那薄薄的衣袖打濕了。
這一夜,過得非常平靜。這是個平靜的夜。平靜的夜。但暗潮湧動。賀真彥睡沒多久,腿就開始痛了起來,但因為怕起身吃藥會吵到書言,所以就一直忍住。遠在地球另一端的紐約城,薛冰再次被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和母親睡在一起的梅書語,雖早早閉上雙眼,卻不知為何,淚痕滿面。這是個平靜的夜。無風,無雨。但這,僅僅只是暴風雨的前奏。
翌日,是個大晴天。
梅書語準備帶賀真彥去醫院拍片,所以早早起床,兩人吃過早飯,向大家告別之後,就走出了家門。
誰知,剛到路口,賀真彥就說:“你還是去上班吧?”
“怎麽?”
“我……另外有地方要去。”
“哪裏?”
賀真彥卻不肯說。
梅書語正色:“真彥,你必須要去醫院檢查,這個不能拖的——”
“我知道……我下午會去的。”
“但是——”
“我不想影響你的工作。”賀真彥說。
于是梅書語還是被賀真彥送上了公交車,車開走後,賀真彥仍站在原地輕輕地朝梅書語揮手,他臉上那副故做輕松的表情,讓梅書語很難受,可她也只能無力地向他奉上同樣虛情假意的笑容。
整個上午,梅書語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心不在焉的,工作也老出錯,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因為魂不守舍而撞到東西或是人。
上午十點左右,天氣劇變,外面突然狂風暴雨,而且伴随陣陣吓人的雷聲,偏偏這時候領導還要派她出去辦事,她走得匆忙,手機落在桌上也不知道,不久,手機鈴聲大作,隔壁的同事不堪其擾,走過來狠狠地按斷了它,後來,也不知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還是這位同事壓根兒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等梅書語從外面回來時,他根本就沒提起這件事。
接下來梅書語仍是一通的忙碌,一直到午休時間,梅書語才有時間拿起她的手機,這時,她才發現了屏幕上所顯示的未接電話。
那是一通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想也知道,會是誰的……
梅書語的心髒,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劇烈地痛了起來。
紐約。
麥克抱着頭呆呆地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沒多久,有人從走廊深處匆匆地朝他跑過來:“譚先生,薛先生他……”
梅書語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去回電話,當她推開安全通道的門,正準備往下跑兩層樓梯再去打電話時,手機自己響了,梅書語匆匆忙忙地接起來。
突然間,她在樓梯上停住了,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一片,幾秒鐘後,她一屁股跌坐在臺階上,這時,窗外響起了一陣轟隆的雷鳴聲。
賀真彥直挺挺地跪在雨地裏,瓢潑大雨已把他整個人徹底淋濕,他的膝蓋下方流着血,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正朝着下水道的方向匆匆地流去,但他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在他的臉上,只有麻木和蒼白的表情。而與此同時,他的母親正站在溫暖而幹燥的室內,透過窗戶,一臉漠然地看着自己那跪在雨地裏的兒子,她的表情中寫滿了殘酷。
過了會兒,她對着手機裏的梅書語說:“你現在就過來吧,我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
梅書語只好立刻去向領導請假,百般哀求了一番,總算得到允許,梅書語抓起包包,匆匆跑下樓去。
即使在這個時候,她心中仍保留了最後的一份期待,原來早上賀真彥不去醫院是因為要先回家的緣故,他這是在為他倆的愛情在做鬥争啊!所以,她還有什麽理由可以退卻呢?
但當她跳下出租車,看到賀真彥跪在雨地裏的那一幕時,她整個人都呆掉了。
“真彥!你這是在做什麽?”她飛也似地沖了過去。
賀真彥看到她,頓時大吃一驚:“書語,你怎麽來了?……”話音剛落,他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梅書語想把他攙起來:“真彥,你趕緊起來,你腿還傷着呢……”
“不,你別管我了,別……”他虛弱地拒絕着。
梅書語一下子淚流滿面。
“真彥,你這是……都是因為我嗎……”
就在這時,賀家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賀真彥的母親昂着下巴、抱着雙臂,站在門口。
賀真彥面露喜悅之色望向了他的母親,但母親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調走了,于是賀真彥馬上又失望地垂下了頭去。
梅書語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起身走向了賀真彥的母親。
“您找我來,是有什麽話要說嗎?”她問。
賀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臉上挂着刻薄的表情:“還能是什麽話?當然是要你當着我的面,和真彥分手咯。”
梅書語強忍着內心的憤怒。
“如果我說不呢?”
“你确定?”
“是的。”
于是賀母靜靜地看了她兩秒鐘,轉回身,從屋裏抓出了一只黑色的旅行袋,遠遠地抛向了賀真彥,然後對他吼了一聲:“你可以滾了!”
梅書語大吃一驚,她剛想再問點什麽,賀母已轉身進屋,并把門用力地關了起來。
梅書語呆呆地轉頭望向賀真彥,發現賀真彥已癱坐在地上,整副身體都在簌簌發抖。
誰能想到呢,賀母竟然要把賀真彥趕出家門。
梅書語只好又跑回賀真彥的身邊,她剛想對他說點什麽,賀真彥卻搶先一步道:“你走吧。”
“真彥……”
“你走!……我叫你快點走!快走啊,別管我了!”
但梅書語怎麽可能放着他不管呢?她跑去把旅行袋抱回來,“沒事的,真彥,你媽媽只是一時氣頭上而已,我去求她,我會好好求她的……”
“我-叫-你-走。”
突然間,賀真彥瞪向了她,他的眼中,全是冷漠。
梅書語一下頹然地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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