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P生活不易!(回今生線)
肖乃嶼早上醒來就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他從被窩裏坐起來,難受地咳了兩聲。
卧室的空調還開着25度,S市的夏天還沒到最熱的時候,這幾天又連續下雨,早晨開着空調就會覺得冷。
他撈過遙控,把空調關了,而後去浴室洗漱,洗臉時看着鏡子裏被感冒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自己,想的卻是這張臉和照片上的那個人比起來還是醜了太多。
Omega無心打扮,去衣帽間随便拿了一件長袖的襯衫穿上,又戴了帽子和口罩,抓過手機就出了門。
他要回一趟傅宅,去見見姚夫人。
姚清看在肖乃嶼這一年的良好表現而同意了他的見面請求,并且派了另一個司機在樓下等着。
時隔一年,肖乃嶼又站在了那棟富麗堂皇的別墅前,只不過他不再是那個未入社會的膽怯少年。
管家領着他到客廳,肖乃嶼坐到了和一年前一樣的位置上。
他出于禮貌,摘下了口罩和帽子。
坐在對面的姚清立刻就能看出他一臉病容,但也沒多問什麽,只讓傭人把桌上的咖啡換成溫熱的檸檬水。
肖乃嶼根本不關注這些細節的變動,他拿出手機,将昨晚拍的那張照片送到姚夫人眼前,開門見山地問:“這是誰?”
姚清看了一眼手機裏的照片,那上面是林遲疏和自己兒子的一張合照:“你能這麽問,就說明已經猜到原因了。”
“我只能猜到,你之所以把我安排到傅先生身邊是因為我和這個人長得像。”肖乃嶼冷淡地問:“照片上的這位先生才是傅堯诤的心上人吧?明明他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把我這個‘仿制品’送上他的床,姚夫人,我真無法理解您這個行為是想惡心誰?”
姚清并不介意少年話語裏的“刺”,她看肖乃嶼的目光甚至帶上了點欣賞的意味:“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大膽。”
她的目光落到照片上,既然肖乃嶼已經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那她再瞞下去也沒意思。
“他叫林遲疏,是林氏的大公子,也是個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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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遲,疏。”
肖乃嶼念着這個名字,想起傅堯诤在床上時,偶爾也會對着自己喊出“小疏”兩個字,原來不是他聽錯。
姚清緩緩地喝了一口咖啡,才接着道:“林遲疏是個優秀又讨人喜的孩子,阿诤成年後跟我說,他喜歡林家的小疏,他想娶他。林家的地位和財力和傅家不在一條水平線上,這樁婚事要是成了,算是林家高攀我們了。我原本是不同意的,傅家的獨子,本就配得上家世更高的人。讓我意外的是,林遲疏對這樁婚事也不積極,我不止一次看到阿诤興高采烈地去約會,而後又滿臉愁容地回家。“
“我的丈夫去世得早,阿诤是他留給我的唯一一個孩子,我不舍得這個孩子受一點點委屈。我什麽苦都沒讓他吃過,哪裏知道他所有的坎都在“情”這個字上?看着他兩面受挫,我才心軟,決定幫他追到林遲疏。不久後林氏的産業出了問題,險些破産,是我出面和林家的長輩談,只要他們答應阿诤和遲疏的婚事,傅氏就會出手幫他們度過難關。商場上,婚姻也可以拿來做交易的籌碼。林家的長輩答應了,林遲疏孝順,也不再反抗,現在想想,訂婚前的那一段時間,大概是阿诤成年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
肖乃嶼聽到這,便明白相冊扉頁上的“吾愛”二字有多重的分量。
他終于明白,過往一年,傅堯诤的溫柔與深情,都不屬于自己。
“後來呢?”
“後來?”姚清眼裏染上痛色:“後來我才意識到,促成這段婚事是我此生做的最錯誤的決定,訂婚宴那天,林遲疏不知道接了一個什麽電話,居然當着所有長輩的面跑出了酒店,阿诤也追了出去,他還開車送林遲疏離開訂婚現場,我不知道他們當時跑出去的原因是什麽,阿诤一直不願意跟我提。”她緩了緩,才繼續說:“那天兩人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我後來是聽醫生說的,他們去救人的時候,阿诤是緊緊抱着林遲疏的,大概是想護着對方,肇事的車是從副駕駛撞過來的,如果他不做這個舉動,根本不會受那麽嚴重的傷。你說他傻不傻?林遲疏根本不愛他,這樣拼命去保護有什麽意思?”
肖乃嶼急切地追問:“然後呢?他怎麽樣?”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關心傅堯诤,還是在關心那個和自己長得相像的人的結局。
“後來,阿诤在醫院躺了半年才慢慢恢複,而林遲疏,他是個Omega,體質天生就弱,腰部又有一處致命傷。送醫途中就不行了。”
“.......”肖乃嶼心中對傅堯诤的那團怒火被同情取而代之:“他,一定把這件事歸咎成自己的責任了?”
姚清看了Omega一眼,道:“你很了解他。”
“後來肇事的司機查出來了,是林氏的死對頭,那天阿诤如果不是開的林遲疏的車,一切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真要論起來,他才是受害者。往後三年,他都走不出林遲疏的死。身體養了大半年才養回來,心理疾病落了一堆,最嚴重的就是PTSD,你沒發現,他開車時總是會有些緊張麽?”
“......”肖乃嶼只以為是他太過專注了。
“他現在還能開車已經算恢複得很好了,四年前他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他總覺得那場車禍裏自己沒保護好林遲疏,那段時間他連車都碰不了。每年今天,就是他病症最嚴重的一天。因為那年的訂婚宴也是林遲疏的生日宴,林遲疏是在自己生日那天去世的。”
“...所以他今天早上...”
“他應該是去看林遲疏了。”姚清也不避諱了:“我之前說你是去做一味‘藥’,現在你該知道,阿诤的病在哪了吧?”
肖乃嶼大概能明白傅堯诤這幾天的反常了,也許就是姚清口中所說的“病症加重”。越到6月24號這一天,傅堯诤就越容易把自己當成林遲疏。
可縱然他們二人可憐,難道我就活該被當替身嗎?
他從沒奢望過另一半要是大富大貴的人上人,他只希望那個人能真心地愛護自己。
僅此而已。
他曾經以為傅先生是這個人,現在他才明白,傅堯诤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所謂“愛情”都是另一個人的,與肖乃嶼沒有任何關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姚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當初把你放在他身邊,承諾的期限是一年,這個承諾始終有效,現在一年的時間已經到了,我不會再強迫你留在阿诤身邊,你有離開的權利。”
姚清作為過來人,看得明明白白,她知道自己兒子對眼前這個Omega的喜歡不僅僅是出于他像林遲疏。在阿诤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她要盡快把肖乃嶼從他身邊移除。
肖乃嶼這味藥達到了她預期的效果,只要有另一個人能把傅堯诤對林遲疏的感情分走一點點,後續她再安排更好的Omega走進兒子的心裏就會變得容易多了。
肖乃嶼可憐又懂事,可惜他是配不上傅堯诤的,傅家看不上一個沒有背景又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裏混的小明星做兒媳。
這些話,姚清不會放在明面上講。
講不講都無所謂了,因為肖乃嶼顯然是一副傷透了心的模樣。
根本不用她開口趕,這個Omega就會自己識趣地離開,為了他那可悲的一點點尊嚴,或者說是,每個人都追求的獨屬于自己的純聖愛情。
不過這些在姚清看來,都不值一提。
——
肖乃嶼失魂落魄地回了家,看到門口站着一個手上提着蛋糕的男人,對方見他走過來上前禮貌地問:“請問您是這家的主人嗎?”
肖乃嶼戴着口罩和帽子,垂着雙眸,疲憊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那人立即笑着說:“傅先生在我們店裏定了生日蛋糕,您一定就是林先生吧?生日快樂,林先生!”
“我不是,咳咳——”肖乃嶼偏頭咳了兩聲,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虛弱了。
六月的天,他卻覺得冷透了。
他看到對方為難的樣子,只好道:“你把蛋糕給我吧,我轉交給林先生。”
“哦,好,好,謝謝您。”
那人完成了配送任務便走了,肖乃嶼提着蛋糕開門進屋。
他把蛋糕放到桌上,蛋糕盒子上還別了一朵新鮮玫瑰以及一張賀卡,肖乃嶼打開賀卡看了開頭,是英文花體寫的“TO LINGCHISHU”。
意料之中。
他把賀卡合上,放到了桌上。
傅堯诤還沒回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守着這塊不屬于自己的蛋糕自處。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肖乃嶼看了一眼來電人:劉超。
他忽然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是啊,他不是只能守着傅堯诤過日子的,他還有自己熱愛的事業。
只要投入工作,這些煩心事就都會被他抛諸腦後。
他接了起來,意外的,劉超沒有在電話裏對自己頤指氣使,而是用近乎恭敬地語氣詢問:“乃嶼啊,這七天的假真是眨眼就結束了哈,你看你明天能來劇組報道不?額!不能來也沒關系,導演說你想請多少假都沒問題的!”
只要錢給到位就行。
肖乃嶼不明白他态度轉變的原因何在,也不清楚傅堯诤500萬給他買了七天假這件事。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經紀人這幾天異常的好說話,心情也随之好了一點點,他邊講電話邊走進衣帽間:“我今晚就回酒店,咳咳——,明天就能上戲。”
“哎喲,你這咳嗽還沒好全要不再休息兩天?”
“......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肖乃嶼輕咳了一聲,說:“小病而已,我明天就回去工作。”
“好好好,您是祖宗,您說什麽都可以!哦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和你說!導演看你表現突出,特地給你加了幾場重要的戲,你的戲份幾乎和男二對等了!而且也可以和魏韌演對手戲!”
“魏...魏韌?!”
“對,就是那位隐退之後又複出的影帝!”劉超的聲音都興奮得變了調:“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乃嶼你把握住了啊!哥就靠你翻身了!!!”
電話挂斷之後,肖乃嶼還有些沒回過神來,魏韌?就是那位拿過三次萬象獎最佳男主的前輩?他後來因病隐退了,想不到複出的第一部 戲自己居然有幸參演。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Omega頭一回覺得命運眷顧了自己。
他調整好心态,拉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日茫》是他參演的第一部 電影作品,原本拿到男三號就已經很開心,沒想到事情居然還往好的地方轉變了,他必須全力以赴,不辜負導演和劇組的期望。
最重要的是,只要進了劇組,就可以避開傅堯诤。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準備悄無聲息地走。
甚至想過,就以今天為節點,與過去一年渾渾噩噩的生活做個告別。
可他剛把行李箱拖到客廳,傅堯诤恰好就回來了。
兩人打了個照面。
“你要走?”傅先生看了一眼Omega身邊的行李箱,疑惑不解。
肖乃嶼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對方眼裏是自己還是林遲疏,只答:“我要回劇組了。”
“病還沒好回劇組做什麽?”傅堯诤伸出一只手攔住他:“再說,你今天生日,蛋糕還沒吃。”
肖乃嶼停住腳步,擡頭看了alpha一眼。
明白他還是把自己當成林遲疏了。
“小疏,你聽話。”傅堯诤擡手摟着肖乃嶼的胳膊,輕聲哄着:“晚上我給你準備了驚喜,現在我們先吹蠟燭,吃蛋糕好不好?”
“.......”肖乃嶼掙脫他的手,冷聲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林遲疏,我是肖乃嶼。”
傅堯诤停下動作,沉靜又悲傷地看着他,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你清醒一點。林遲疏已經死了!”Omega顫聲道:“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是12月24號!不是今天!我知道你不會去記我的生日的。我不奢求了,我只求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也不要再來騙我了!”
“...連你也覺得我分不清?”傅堯诤腦內回蕩着林遲越的那句質問。
他一把摟住要離開的Omega,将人抵在牆上,堵住了他的去路。
“我分得清楚。”他捧着肖乃嶼的臉,看着他的眼睛說:“我知道你不是遲疏,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他。”
“那你就讓我走。”肖乃嶼企圖推開他,傅堯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質問:“可你怎麽知道林遲疏這個人的?嗯?你翻了那本相冊?”
“......我不是故意的。”
Omega看着對方清明的眼神,忽然意識到,也許姚清的判斷是錯誤的,傅堯诤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态下欺騙自己林遲疏還活着。他心上的病沒有那麽嚴重,只要他想脫離那個幻像,他立馬就能自己清醒過來。
就好像現在,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沒有悲傷與深情,更多的是責備。
“你怎麽就不能騙騙我?”他說:“小嶼,你不聽話。”
這句話,肖乃嶼确信他是完全對着自己說的。
原先因為同情傅堯诤而強壓下去的委屈和憤怒全湧了上來:“我不像你!我不喜歡騙人!更不喜歡騙自己!唔——!”
餘下的話盡數被對方堵上了。
傅堯诤懲罰似地吻着這個不聽話的Omega。
“你...唔!放開我!!!”肖乃嶼用盡了力氣才将alpha從自己身上推開,繼而拼命地咳嗽起來:“咳咳——!!!”
傅堯诤看着心疼,想上去幫他拍背,肖乃嶼卻一把推開他,又飛速拿過桌上果盤裏的水果刀,沒輕重地抵上自己左手手腕的動脈處,那裏立刻顯出一條血痕:“在你分清楚我和林遲疏之前,別再來招惹我!否則我死給你看,斷了你所有念想!”
傅堯诤當真被吓住了:“你別——!”
“你離我遠一點!”
肖乃嶼拿着刀的手是抖着的,刀鋒割破了肉他也疼,可那裏的疼根本及不上心口的十分之一。
他見傅堯诤當真後退了幾步,便抓緊時機,扔下水果刀,一把拉過自己的行李箱摔門而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傅堯诤想去追,又被地上那把沾了血的水果刀攔住了腳步。
他從不知道一向溫軟聽話的小白兔有這樣剛強的一面。
他彎**拾起水果刀,拿去廚房用水沖了沖,出來時,才看見客廳桌上的那盒蛋糕還沒有人動過。
他恍然想起今天是小疏的生日啊,他怎麽能把心思放在另一個人身上?
這無疑是一種背叛。
他打開盒子,生日蠟燭也沒點,直接切了一塊蛋糕,毫無形象地往嘴裏塞。
就算小疏背叛了自己,他也不能回以同樣的報複。
蛋糕太膩了,膩得他眼裏發酸。
......
“喂?!你沒事吧?”
傅堯诤聽到聲音擡眸,眼裏的淚水糊了他的視線。
一雙軟白的手替他把眼淚花揩了去,他的視線才清晰了,他看到坐在對面的肖乃嶼一臉擔心地看着自己:“你還好吧?吃個饅頭而已居然把自己吃哭了?”
大明星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自己手藝精湛,也不至于到達“好吃到哭泣”的高度吧,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還是你太餓了?餓哭了?”他一邊問,一邊又替這只alpha抹掉眼角新湧出來的淚水。
傅堯诤定睛看着手上的大白饅頭,眼淚如大雨傾盆而下。
蛋糕太甜了,還是饅頭最好吃。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麽食物能比得過小嶼親自搓的大饅頭了!
肖乃嶼看着淚如雨下的小助理,剛想再安慰,就聽傅堯诤哽咽地說:“...好吃。”
Alpha大口大口地咬着手上的饅頭,眼淚一滴滴流到面粉裏,把饅頭都弄鹹了也混然不覺。
在肖乃嶼看來,姚诤這就是一副被好吃哭了的表情。
他不禁打量起自己靈巧的雙手,想着以後不拍戲也可以去賣饅頭,又多了一項謀生技能呢!
最後,盤子裏六個大白饅頭全被傅總狼吞虎咽地吃下了肚,最後他還頗毀形象地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
“......”
抱着湯圓的肖乃嶼簡直驚呆了。
這人的食量怎麽回事啊?這麽能吃?!那他在我這裏住幾天不得把我吃窮了?!
“喵~”
大明星又看了一眼懷裏的小貓,發愁地想:
我不僅要養一個大胃王,還要養懷裏的小饞貓!!!
“诶!”
生活不易,奶芋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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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