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CP歸來的靈魂
白烽用自己絕對占優的信息素壓得肖乃嶼冷汗潺潺,直到對方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也再嘴硬不起來後,他才慢慢收斂了自己的氣味。擡起雙手扶着Omega的肩膀,迫使他與自己對視。
肖乃嶼的視線已經被額頭上滴下來的冷汗糊得有些模糊了。
他只能感覺到對方擡手替自己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冷冷地說:“肖大明星一會兒要上鏡呢,着裝還是要得當。”
上鏡?上什麽鏡?這裏有人在拍什麽嗎?肖乃嶼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看在靳衡和傅堯诤的面子上,我不會真把你怎麽樣,但是你弄丢了我的人,總該得到教訓。”白烽忽然沖着停車場入口的方向打了個響指,高聲喊道:“外面的記者朋友,肖乃嶼在這兒呢。”
聞夢聞言,立刻往入口處望去,只見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圍了一群拿着“長槍短炮”的狗仔,他們一聽到白烽指揮,立刻一窩蜂地湧了進來,像是預謀好的一樣。
白烽慢慢遠離肖乃嶼,全身而退前對着那群記者高聲道:“關于昨晚的新聞,你們就大膽放肆地問問這個當事人!問出什麽都可以寫進新聞,沒人敢動你們的記/者/證,有什麽事,白某全兜着!希望明天的頭條,是肖大明星的主場!”
被記者包圍的前一刻,肖乃嶼還一臉懵然地轉頭問聞夢:“什麽...新聞?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嗎?”
“額那個,肖先生,我們先上車吧,上車再說!”聞夢支支吾吾地想把肖乃嶼先送進車裏,可她只輕輕拉了一把Omega,對方忽然痛呼出聲,險些倒地,小張及時扶住了,因為差了這兩秒,肖乃嶼沒能回到車上,他很快被記者的鏡頭和閃光燈淹沒了:
“肖先生,網傳你有孕是真是假?孩子的父親是誰?”
“你為什麽要去驗胎兒的DNA?是不是跟別人發生過關系所以難以确定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誰?!”
“有傳聞說這個孩子不是傅氏老總的,你是被對方家人懷疑了才不得不去驗明血緣以證清白,是真的嗎?”
“你答應求婚是為了給孩子找一個接盤的嗎?!”
......
不需要聞夢再解釋,肖乃嶼自己聽懂了,他在意識到外界知道自己去驗胎兒血緣這件事後,身上的血液仿佛都涼了,寒冷由內而外地裹挾着他,他恐懼至極地想,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樣屈辱的一件事,就算是謠言,就算日後澄清了,這個寶寶出生後還是會背負着外界隐隐的猜測,猜測他是不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猜測他身上流的血究竟是屬于哪兩個人的,在這些猜測成型之前,所有人都默認了一個事實:這個孩子,是不幹淨的。
娛樂圈的傳聞可以傳的多難聽,肖乃嶼早就領會過了,他根本無法想象寶寶出生後要面臨如此大的惡意,而這些惡意,竟然是自己帶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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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乃嶼捂住耳朵不敢再聽,他的心髒飛速跳動,呼吸急促到令他有種窒息的錯覺,他隐約聽到聞夢在替自己擋那些記者的提問,但腦中另一陣聲音卻更加清晰。
原先只在夢境中才會出現的散亂碎片在這樣壓迫的時刻忽然無比整齊地按照順序拼湊出了一段完整的記憶...
也是一樣的場景,在機場,他被所有記者圍着,閃光燈剝奪了他的視線,記者尖銳刺耳的聲音幾乎穿透耳膜:
“肖乃嶼,你當初匆忙退圈是不是因為心虛?外界依然把你評論成小//三,你現在敢回應了嗎?”
“魏韌已經重回家庭,甚至在綜藝裏以好男人的形象重新活躍在大衆視線,他們一家坦坦蕩蕩,你畏畏縮縮地退了圈,現在還抗拒回答這個問題,真的是做賊心虛嗎?!你對得起喜歡過你的粉絲嗎?!”
“回答我們的問題,看着鏡頭!”
“昔日的當紅偶像現在成了過街老鼠?!”
......
兩個時空的“毒刺”凝聚成一把利箭,淬着前世今生的恨與痛苦穿風破雲,疾速向那個單純無知的靈魂襲去,卻在離心口一毫米的位置上堪堪停住了——周遭的聲音突然全部消失,不管是記憶還是現實,那些惡毒的嘴巴終于閉上了。
肖乃嶼顫抖着松開捂着耳朵的手,在一陣熟悉的信息素中擡起頭。
人群的另一端,站着他前世恨極今生愛極的男人。
“乃嶼。”
這道熟悉到令他厭惡的聲音化作一股無可抵擋的推力,懸在心口的箭羽終于穿透了原先被子彈開過道的心髒。
肖乃嶼猛地吐出一大口淤血,在所有人恐懼的驚呼和閃避中,只有傅堯诤快步朝他奔來。
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髒劇烈地疼了最後一次。
他前所未有的輕松,前所未有的清醒。
如前世最後的那一段記憶一樣,他倒在傅堯诤懷裏,心跳一點點沉寂下去,在這個男人驚恐絕望的呼喚聲中,**的血卻不斷地彙聚,最終變成一道道血柱,染了這人滿手滿身。
......
“傅太太,肖乃嶼的檢測報告出來了,他腹中的胎兒和傅先生是親生父子/女關系的概率為99.99%。”
姚清仔細看着剛拿到手的檢驗結果,腦中回蕩着醫生的分析:
“就目前的篩查來看,胎兒沒有任何遺傳疾病,很健康,出生後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會分化成高階特優級別的alpha,這樣優質的基因非常少見,只有AO雙方各方面百分百契合的情況下,胎兒才可能擁有如此出色的基因。”
“如果這是傅家的長子,那麽恭喜傅太太了,這個孩子絕對不會讓您的家族失望。”
姚清站在市二醫院大樓外的樓梯前,高跟鞋踩在上一個階梯,卻始終沒有動,她立在原地,正在反複确認這份報告上面的各種數字。
血緣檢驗的項目裏都标着“99.99%”,基因評估一溜的“A++”,再确認第五遍後,她終于接受了事實。
那個小演員,确實懷了阿诤的孩子,還是一個目前看來十分優秀且健康的孩子。
她合上報告,雖然心中依然藏着搬不動的偏見,可喜悅之情已經溢到臉上去了。
到了她這個年齡,哪能不想抱大孫子呢?!
在确認的那一瞬間,姚清已經下定決心,為了這個孩子,她可以試着接受肖乃嶼入傅家的門。
她高興過了頭,上了兩級臺階才發現這是急診大樓,她要去的是住院部——傅堯诤今天出院。
她想着,接了兒子回家,然後再讓兒子打電話把肖乃嶼也喊過來,大家和和氣氣吃個飯,之前那些事就既往不咎了。
姚清雀躍地轉身準備折回住院部,這時門口忽然疾馳進來一輛救護車,救護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醫院內部出來接應的醫生上前一把推開姚清,着急地喊着別擋道。
姚清穿着高跟鞋,被猛地一推險些摔了一跤,站穩後倒也沒有生氣,這裏是醫院,救護車裏想來是什麽危重的病人,醫生着急也是正常的。
她自己心理揣着高興事,眼下也不想去關注別人的傷心事,正想離開,救護車的門這個時候開了,醫生和護士合力将一個擔架床小心地擡了下來,姚清只是用餘光瞥了一眼,入目的竟然都是血。
傅堯诤跳/下車後快步跟上醫生的步伐,始終緊緊拉着肖乃嶼微涼的右手,字字哀求,句句發顫:“乃嶼...你別吓我,我求你,別這樣吓我!!”
姚清直至聽到這道充斥絕望的聲音才驟然意識到擔架床上躺着的人是懷着傅家寶貝孫子的小演員,而那個本該在隔離病房等她來接的兒子,竟然是跟着救護車一起下來的。
傅堯诤只顧着與醫生合力推着omega去手術室,根本沒看見站在旁邊的母親。
他們的速度太快,姚清只來得及匆匆看了一眼,肖乃嶼躺在擔架床上,一張臉慘白如紙,被籠在呼吸罩下的雙唇透着黑紅色的血跡。
她意識到不對,立即追了上去,最終也只來得及看到被醫生推出手術室的傅堯诤和匆忙關上的手術室的門。
姚清捏着那份報告,走上前,問:“怎,怎麽了?剛才被推進去的是肖乃嶼嗎?”
渾身染血的傅堯诤眼神絕望地看了一眼母親,而後猛地轉身,雙手握拳在牆壁上猛地砸了十幾下,直到出血他才卸了力氣,把額頭抵在牆上。
姚清從逆光的角度看得格外清楚,傅堯诤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從兩只眼睛裏相繼砸了下來,似乎比他砸牆壁的力道還要重些。
她清楚自己的兒子,他心裏有事憋屈,或是傷心到極致時,便會用自殘的手段來發洩情緒。
他爸爸去世那天,他便是這種反應,只不過,眼下似乎還要激烈,因為手上不是擦傷,而是真的有血順着手腕流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上前關心,拿出紙巾想給他止血時,不小心把手上的紙質報告完全暴露在了傅堯诤的視線裏。
“...這是什麽?”
alpha輕而易舉地從毫無防備的母親手裏抽出了那份報告,只攤開看了兩眼,他突然和着眼淚笑得難聽至極,繼而便沖着姚清大吼:“你都做了什麽啊!!!!”
“我...我也是為你好,我怕你被騙...”
“你為我好?!你就是這樣為我好麽?!!!”那張報告被撕成了碎片,盡數砸在姚清臉上。
姚清閉上眼,不出聲地承受着,她從沒見過這孩子如此暴怒,她有一種錯覺,如果他們不是親生的母子關系,阿诤恐怕會揚手打自己一巴掌。
“所以我生病的這幾天,你究竟是怎麽為難他的?!”
傅堯诤想起他住院的這幾日,肖乃嶼每天都在固定的時間段來看他,他總是對自己笑,一副過得很好的樣子,姚清也在自己面前表現出接受乃嶼的模樣,他就真以為母親和乃嶼之間的矛盾已經化解了。
他天真了數日,直到發現這張DNA報告單時,終于醒悟,什麽化解矛盾?什麽和睦相處?根本都是假的!事實上,他住院的這七天,乃嶼無時無刻不在被壓迫被欺負,他現在想起那天肖乃嶼第一次站在窗戶邊用眼淚畫出來的那個笑臉,只覺得自己蠢笨至極,為什麽沒有意識到不對?為什麽他總是反複地在走前世那些錯誤的老路?!
傅堯诤徹底崩潰,他責怪母親,更厭棄自己:“你知不知道這種檢測對他來說是羞辱啊?!他身體本來就弱,你還這樣折騰他,你要折騰,你來折騰我啊!!!是我纏着他,我纏了他九年!你看不慣你來針對我,你為什麽要背着我逼他做這種事?!!”
“我...”姚清啞口無言,完全沒了前幾日的盛氣淩人。
“如果乃嶼和寶寶出了什麽事,你脫不了幹系!!!”傅堯诤紅着眼睛,字字咬牙切齒:“我會恨你的,母親!!!”
只過了五分鐘,手術室的門又開了,醫生急匆匆地出來,手上的手套還染着血,他神色凝重地遞過一張病危通知書,語速極快:“現在的情況就是大出血,還有不明原因的心髒驟停,病人有心髒病史?”
“沒,沒有。”傅堯诤飛速地答:“沒有心髒病,我找許多專家看過,心髒沒有任何疾病!”
醫生說:“我了解了,這實在太奇怪了,他的心髒驟停了三次,又極險地救了回來,我們還在搶救,但效果并不理想,家屬知情後請盡快簽字。”
傅堯诤接過筆時,醫生問:“你是他的?”
“丈夫。”alpha言簡意赅地回答,而後擡手抹了一把眼淚,顫着手簽了自己的名字。
姚清沒有提出異議,只問:“孩子...孩子能保得住嗎?”
“很難。除非有奇跡。”醫生說完就打算回手術室。
“醫生!”傅堯诤忽然叫住了對方,對方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必須救活他,我,我不可以再次失去他...求你!”
醫生嘆了口氣:“我只能說,我們會盡力的。”
.......
手術室。
主治醫生的首要工作是在給病人除顫,沒有呼吸,心髒驟停,如果沒有恢複,所有救治手段都是徒勞。
Omega毫無意識地躺在手術臺上,随着儀器的工作,身體也機械性地給出反應,每動一次,**的血便多湧出一些。
協助的醫生和護士根本不忍心看,那些血再流下去,一條不足三個月的小生命很快就要沒了。
但在病人恢複生命體征之前,他們甚至無從施救,因為一切都是無用功。
心跳聲停止後,肖乃嶼可以清晰地聽到周圍一切的聲音,有儀器急促的警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有人在他耳邊說着鼓勵的話語,他能聽到,卻流不進腦子裏。
他的腦海中,正被另一個聲音完全占據。
那道聲音非常溫柔: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以前啊,有一個傻瓜,他四歲的時候被父母抛棄在雪地裏,後來輾轉被收養進福利院,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長大,沒有體會過親情,也沒有人願意跟他玩,上學靠的是社會捐助,後來成年了就勤工儉學。從小就苦,我看啊,根本就不是傻瓜,是苦瓜才對。”
“他22歲那年,忽然有一個人從天而降,我姑且稱他是騙子吧,騙子有錢有身份,和傻瓜根本不在一個階/層,可就算不在一個階/層,騙子依然對他很好,願意關心他的身體,願意監督他吃早飯,願意去看他的演出,願意在演出結束時給他擁抱送他鮮花,還給了他最好的房子住,傻瓜在那棟房子裏住得久了,真以為自己有個家了。他高興壞了,除了工作,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等着騙子回家,陪他吃一日三餐,冬日裏願意給騙子暖被窩,夏日的早晨願意提前起床替騙子調高空調的溫度。”
“後來,騙子還說要給傻瓜過生日,傻瓜不敢相信,因為從小到大,沒有人給他過過生日。他提前高興了好幾天,但是到了‘生日’的那一天,傻瓜才意識到,騙子要給自己過的生日其實是別人的。這是這個騙子的謊言第一次敗露。”
“傻瓜的父母沒有給他留下什麽好東西,除了一張還算過得去的臉,他在生日那天,終于知道,騙子對自己好的根源是什麽,因為這張臉啊,長得和他已故的心上人特別地像,像到什麽程度,連那個人的弟弟都會把傻瓜認成是他哥哥呢。”
“傻瓜終于明白,他只是一個死人的影子,一個有生命的替代品。他真的傻嗎?他其實也不傻,在知道真相後便選擇了離開,可騙子根本不肯放過他,他追了過來,撒了一個愛他的謊,那個傻瓜就又被騙了,所以說是傻瓜嘛,好了傷口不記疼。”
“你不知道,騙子嘴裏的話都特別好聽,傻瓜真的就以為,那個人愛自己了,哪怕只是一點點,他都知足了。後來,接連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在這個時間裏,傻瓜還有了寶寶,他的遭遇跟你好像的,那個人也懷疑過這個寶寶,他把傻瓜想得肮髒龌龊,即使從沒有說過,但是傻瓜知道他心裏肯定這樣想過,他肯定懷疑過這個孩子是不是別人的,是不是和他在酒店裏過過一晚的那個人的。他們在一起一年多,連這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傻瓜到最後,被騙得命都沒了,你聽這個笑話多好笑啊!”
那個聲音冷冷地笑了兩聲,頓了頓,忽然又問:“你感覺不到疼嗎?”
疼?
肖乃嶼不解,他渾身的感官只有聽覺在運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經歷什麽。
“你看不到你流了好多血嗎?我的寶寶,也是這樣,化成一灘/血離開的。”
“你在胡說些什麽?!”肖乃嶼終于反駁了這道聲音:“傻瓜是誰?騙子是誰?”
“你呢,你又是誰?!”
那道悠遠的聲音忽然近到就像在耳邊一樣:
“我是,死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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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