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陸長淵覺得虞菡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厲害的，一點小風波過去後她也戴上護具, 然後跟着教練的指導練習。

陸長淵在旁邊看着, 教練的一些動作有些親密，他心頭有些不适，等教練把一些基礎知識和虞菡講完之後, 虞菡開弓射了一箭。

成績不算很好, 六環, 但是沒有脫靶已經非常不錯了。

虞菡找到了點感覺, 她轉頭對陸長淵道：“陸叔叔，你親自來教教我嘛，這樣也比較有成就感呀。”

陸長淵看了一眼那教練，教練很懂似的悄然離開，陸長淵問：“你要我教你什麽。”

虞菡又拿起了一支箭，巧笑嫣然：“射箭當然是教我怎麽射中十環嘛，陸叔叔那麽厲害，随随便便就能射中, 肯定是有什麽小竅門呀。”

陸長淵走到虞菡身後, 讓她起弓，順便還糾正了一下她的姿勢：“我對這種事情就是玩玩, 全憑感覺，剛剛教練該說的都和你說了，你也就當舒緩心情，別那麽緊張，肩膀放松。”

虞菡按照陸長淵說的做, 她瞄準之後一箭射出，這一箭卻脫靶了。

她有些沮喪，陸長淵卻在她身後重新拿了一支箭，把它放在虞菡手裏，虞菡的背好像貼上了陸長淵的胸膛，她讓自己不去多想，陸長淵在她後上方輕聲道：“你的準星對準黃心或黃心垂直線上方的某一個固定位置，視線持平，舉弓的高度一般與下颌持平。”

陸長淵又出手幫虞菡調整了一下姿勢，虞菡能感覺到陸長淵手掌的觸感，他們身線重合，陸長淵瞄準位置之後握着虞菡的手把那一箭射了出去。

九環！

虞菡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她幾乎要高興的跳起來。

剛剛那一下陸長淵算是幫她找到了感覺，她自己之後又射了幾箭，大多數都是八九環，不過也有一次射中了十環。

陸長淵就在旁邊看着，他看見虞菡那麽興奮，笑得也很溫柔。

虞菡這一回算是被陸長淵給帶進門了，她對這種運動保持着滿滿的興趣。

回家的路上虞菡有點像只小麻雀，在陸長淵耳旁喋喋不休：“陸叔叔，我以前從來都沒接觸過這種東西，真的好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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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淵今天穿着一件深藍色的羊毛織衫，看起來很是溫暖，他并沒有打斷虞菡說話，只是在旁邊聽着，唇角一直都挂着淺淡的笑意。

等虞菡終于說累了，她覺得嘴巴有些幹，往車上看了一圈都沒看見水。

“先帶你去吃飯，忍一下就好。最近尚食軒來了個新的川菜廚子，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這段時間一直跟着我吃清湯寡水很累吧。”

陸長淵其實知道虞菡是個無辣不歡的小東西，她母親是川城的人，她多少應該也有一點遺傳的。

只是他聽說女孩子吃太多辣也不太好，就沒有叫家裏的廚子更改食譜。

虞菡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連忙搖頭：“沒有呀，陸叔叔家的菜很好吃。”

只是她不是很喜歡而已。

陸長淵一眼就能看出她口不由心，突然他發現虞菡的臉色變了變，連忙問：“你怎麽了？”

虞菡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她好像想到了什麽，默默的低下了頭。

陸長淵有些緊張，他讓司機趕緊去醫院，虞菡卻抓着他的手道：“不用了陸叔叔，我沒事，就是……那個什麽，來了。”

“啊？”陸長淵并沒有聽懂虞菡的啞迷。

虞菡湊到他耳邊說了些什麽，陸長淵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他讓司機繼續沿着剛才的路去尚食軒，然後問虞菡：“你這個要怎麽解決？”

虞菡不好意思的一笑，有些厚顏無恥的道：“麻煩陸叔叔去幫我買一包了，我要少女系列夜用的，藍色的。”

陸長淵沒有應話，但還是在心中想着等會兒要去哪裏買，這種事交給下屬很顯然不是很合适。

下了車之後虞菡跟着保镖去了尚食軒的A1包廂，她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心裏忐忑不安，想着衛生巾什麽時候能就位。

她和陸長淵說這種事其實心裏也挺羞恥的，好歹是一個花季少女，記不清楚自己大姨媽什麽時候來也不知道正不正常。

她之前又吃了辣椒和冰激淩，腹部還有些抽痛，在她忍無可忍的時候救世主可算是來了，陸長淵手裏拿着一袋衛生巾，遞給虞菡道：“你自己選吧。”

虞菡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從那裏面翻出一包拿到手上，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他二人來了之後才叫了侍者上菜，陸長淵看了看，叫服務員把幾道帶辣的又撤了下去。

虞菡回來的時候表情已經不似之前那樣緊張，不過她還是有些拘束。

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無法啓齒，最讓虞菡感動的可能就是陸長淵親自幫她去買衛生巾了吧。

想到這裏她臉上又是一紅，吃飯的速度也變得快了些，也沒注意到之前陸長淵和她說的川菜已經被撤了。

陸長淵吃飯很斯文，慢條斯理的，吃完之後他們沒有過多逗留，準備離開。

虞菡打算下午看看書，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了，她還是想認真準備一下，也算是不辜負陸長淵這段日子對她的用心。

離開尚食軒的時候虞菡站在陸長淵身邊，她剛剛走下樓梯兩步，就看見尚食軒不遠處沖過來一個人，虞菡有些害怕，瞬間就躲在了陸長淵身後。

“陸總，陸總，我是張恒啊，你怎麽能對我趕盡殺絕啊，我明明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您再給我一個機會，一個機會就好了，求求您，好嗎？好嗎？”

那個名為張恒的男子瞬間被陸長淵身邊的保镖拉開，虞菡躲在陸長淵身後所以并沒有看見到陸長淵瞬間就變得冰冷的臉。

他像是并不打算搭理張恒，轉身輕輕擡手護住虞菡然後往車子那邊走過去。

進了車子之後虞菡沒有問那人究竟是誰，她很聰明的學會了沉默。

陸長淵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語氣嚴肅：“張恒是怎麽回事，沒把我辭退他的理由告訴他？還有，我的行蹤是怎麽洩露的你盡快查出來，我不想再看見有人在門口堵我這種事發生。”

虞菡在旁邊捂着肚子，在心裏想着：果然是終極BOSS的作風，一個大寫的酷字。

一般吃飽了之後虞菡就會變得很困，今天也一樣，雖然肚子總是抽着痛，但虞菡還是睡了過去。

她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抱着她回了房間，把她很輕柔的放在床上，并且還幫她脫了羽絨服和鞋子，蓋上了松軟的被子。

睡一覺醒來之後就是下午五點鐘了，虞菡伸了個懶腰，外面天已大暗，她身上好像還有陸長淵抱過她之後留下的氣味，虞菡心口忽然生出一種滿足感。

肚子還是有些疼，虞菡去洗了個熱水澡，把頭發吹幹之後下了樓覓食。

陸長淵好像有事又出去了，虞菡吃完飯之後就上樓，翻了兩頁習題冊就沒了再看下去的欲望。

時間過得很快，期末考試的那天天氣有些陰，虞菡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拿着筆袋準備去學校考試。

接送她的還是春寒，他好像不怕冷一樣，就算是冬天也就一件襯衫。

到了學校之後虞菡沒有問她的那些同學考試的教室在哪，反而是直接去辦公室找了班主任秦升，秦升正好也在，看見虞菡之後他還頗有些關心：“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沒受什麽影響吧？”

虞菡出事之後，通天蓋地報道的都是綁架犯畏罪自殺，還被人當成了一項談資，不過虞菡的身份始終保密，也沒有透露一點。

不知道秦升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虞菡只是很禮貌的笑笑：“沒事的秦老師，謝謝您的關心，我想問一下我考試的位置在哪。”

為了考試的公平性和規範性，一般期末考試都是按照學號來編排考試，有些座位可能也并不是在本班。

秦升問了虞菡的學號之後把她帶去了一間教室，然後還順便和教室裏已經來的學生說讓他們不要緊張，放輕松考。

其實考試對于虞菡來說是信手拈來的，她做試卷很快，做完之後就躺在桌子上，兩天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最後一門考完，虞菡依然是拿着筆袋離開教室，她走到一半的時候被叫住了。

虞菡回頭見是安惠惠，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惠惠，你考得怎麽樣。”

安惠惠臉上的表情有些懊惱，她道：“菡菡對不起，前段時間我……因為一些事情沒有和你一起放學回家，所以才讓你……”

“你別這樣想，原本就和你沒關系啊。”

安惠惠搖搖頭，連忙道：“那段時間我給祝瀾哥打電話，他說我不要再煩他了，他知道我喜歡他，但是他心裏只有你……我那段時間對你有點遷怒，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也不會，不會在放學路上被人綁架了。”

不知道安惠惠知不知道其實綁架她的人就是祝瀾，可即使是這樣虞菡也不好把這件事給說出來，只能擡手摸摸她的腦袋說了聲“沒事”。

安惠惠擡手握住虞菡的手，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我更沒想到綁架你的人是祝瀾哥，菡菡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為了一個這樣的人和你鬧脾氣，你不要怪我。”

虞菡沒想過安惠惠會對她這樣說。

她以為友情在經歷變化之後都是像小說裏寫的那樣，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從此變成對立關系，不整死對方就誓不罷休。

安惠惠是一個心底很善良的女孩，虞菡能感覺到她真誠的道歉。

和她擁抱了一下，虞菡露出令人寬慰的笑容：“我沒有怪過你啊，我們還是好朋友的。”

安惠惠總算是破涕為笑，神情看着也比之前要輕松了些。

虞菡送安惠惠回家，在車上的時候她道：“我聽我爸爸說你爸爸要回來了，你肯定很開心吧。”

對這件事虞菡心裏沒什麽其他的想法，她只是笑着點頭：“是啊，好久都沒見到我爸爸了，我很想他。”

安惠惠眼睛還是有點紅，虞菡送她到家之後和她揮手說再見，然後春寒停在路邊接了一個電話，轉頭對虞菡道：“虞小姐，陸總的手下吩咐我現在送您去陸氏大廈，您還有什麽要去的地方嗎？”

春寒怕虞菡有別的想要去的地方，所以多問了一句。

虞菡搖頭道沒有，讓他快些送她過去就是了。

她沒過多久就接到了來自陸長淵的電話，陸長淵那邊好像很忙碌的樣子，但還是抽空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我叫你的司機現在送你來我這裏，等下我們一起去機場，你父親回來了。”

聽見這句話虞菡感覺世界都好像停頓了一秒，她只回答了一個“好”字，電話那邊沒過多久就挂掉了。

虞菡有些出神，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對于虞右清回來這件事既開心，又有一絲複雜的情緒在裏面。

虞右清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虞菡心裏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不知道在車裏待了多久，春寒才提醒她道：“虞小姐，陸總讓您先上去等他。”

被春寒的這一句話突然拉回了現實，虞菡回過神來，春寒已經在外面為她開了車門。

陸氏門口有很多人忙碌的走動着，這是虞菡第一次來陸長淵辦公的地方，形形色色的男女腳步都很快，虞菡能從這其中看見一絲有條不紊的緊張感。

陳鴻是早就被陸長淵派下來等着的了，他一眼就看見了虞菡，走過去發現這孩子比之前要更加苗條了，一雙眼睛也似潋滟着秋波，美輪美奂。

“虞小姐，陸總吩咐我帶您上去先休息片刻。”

虞菡朝陳鴻笑了笑，道了一聲“謝謝”。

陳鴻帶虞菡走的是專用電梯，虞菡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陳鴻在旁邊努力挑起話頭，虞菡有些答非所問。

到了休息室之後有秘書小姐給虞菡泡了一杯奶茶，她捧在手上卻沒怎麽動。

虞菡不知道此時休息室外面都站着一些吃瓜群衆。

“這位姑娘是誰啊？陸總派人接過來的？”

“我可從來沒看見過陸總近女色啊，這妹子好年輕。”

“男人果然都喜歡嬌嫩的。”

虞菡覺得手上的奶茶涼了一點，喝了一小口，好像也把她拉回了現實。

她之前一直都在出神，在心裏想着怎麽樣才能在陸長淵身邊待的再久一點，她像個無計可施的孩子，滿是迷茫。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的吃瓜群衆們也讨論的有些口幹舌燥，陸長淵總算是來了。

他看着休息室門外的這些下屬，聲音冷漠：“站在這裏能使你們工作的效率翻倍嗎？”

秘書室的人都轉頭看着陸長淵，臉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叫了一聲“陸總”然後就紛紛散了。

陸長淵推開休息室的門，他就看見了已經完全是放空狀态的虞菡。

虞菡此時背靠着真皮沙發，看着前方，眼神極為空洞，小腦瓜子裏不知道在想着什麽，甚至還皺着眉頭。

“怎麽，今天考的不好麽？”

聽見陸長淵的聲音虞菡轉頭看過來，回過神後朝他笑笑：“除了英語其他應該都還行吧，陸叔叔可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哦，我為了零花錢可是很努力的。”

陸長淵手上原本還挂着一件西裝外套，他把外套穿好之後扣上扣子，對虞菡道：“你父親過一個小時就下飛機了，特意叫我帶上你去為他接機。”

虞菡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倒也說不上有多高興，但也沒有失了分寸，總體來說她很淡定。

“那我們現在趕快去吧。”

陸長淵點頭，和虞菡一起離開了休息室，坐電梯下了一樓。

一樓有很多都是陸氏的員工，專用電梯也只有陸長淵一個人能用，但是此時陸長淵身邊卻多了一個女人，這讓很多忙碌的男女都不禁緩下了腳步探頭去仔細看看。

陸長淵路過的時候他們會十分禮貌的叫一句“陸總好”。

虞菡在陸長淵身邊也絲毫不怯場，她能夠感受到來自這群人投來的好奇目光，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滿臉雲淡風輕的跟着陸長淵上了車。

在大廳的某個角落裏，周雯婷也看見了這一對背影，她幾乎要把牙給咬碎了，但是卻沒有任何理由去憤恨。

坐上車之後虞菡對陸長淵道：“我感覺好像你們誰對我爸爸回來這件事了解的比我還清楚，這麽一看我果然不是一個稱職的女兒。”

陳鴻坐在副駕駛座，聽見虞菡這句調侃的話，接過話頭道：“您父親那是咱北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他的行蹤自然也是鮮少人知，這回如果不是您父親主動和我們聯系，我們也不知道他今天就回來了。”

虞菡輕笑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陳鴻回過頭去，他突然發現虞菡在陸長淵面前總是會活潑幾分，而陸長淵也是，在虞菡面前他會把他所有展示給外人的冰冷都收起來，顯露出他那難得一見的溫柔。

路上有些堵車，陸長淵似是已經習以為常，放松了眉目開始閉目養神，而虞菡最近則是在手機裏面下了一款小游戲，正不亦樂乎的玩着。

虞菡很懂禮貌，看見陸長淵閉上眼睛之後很是自覺的把手機給調成了靜音。

這一路上都很安靜，陳鴻都幾乎快要昏昏欲睡了。

到達機場的停車坪之後陸長淵睜開了眼睛，他雙眼皮的褶皺變得有些深，取下眼鏡擦了擦，又揉了揉眉骨，發現旁邊的虞菡也已經睡了。

“陸總，虞部長的飛機好像晚點了，要不再等一會兒？”

陸長淵不知道要怎麽去叫虞菡，他讓陳鴻先下車，擡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虞菡一直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感覺到車子停了，連忙睜開眼睛，看見旁邊坐着的陸長淵心裏好像立馬就放心了。

陸長淵此時已經把眼鏡重新戴上，他對虞菡道：“你父親飛機晚點了，餓了嗎？”

虞菡搖搖頭：“沒什麽感覺，離開學校的時候我還和我同學去學校食堂買了點小吃，然後又去你那喝了杯奶茶，不算餓。”

飛機晚點了将近二十分鐘，虞右清是坐着專機下來的，他旁邊圍着很多人，和他愉快的交流着。

虞右清擡眼立馬就看見了虞菡，虞菡站在陸長淵身邊，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虞右清的那一刻她腦子裏之前所有的想法瞬間就沒有了。

他老了很多，鬓角都已是霜白，虞菡記得他以前離開的時候明明還是滿頭黑發的。

行李有人幫虞右清提，虞右清看見虞菡向他跑過來，立馬就抱住了她。

虞菡比起五年前要長高了不少，虞右清差點當場就要老淚縱橫，但他還是強忍住，拍了拍虞菡的背：“好孩子，爸爸回來了。”

虞菡哭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陸長淵站停在虞菡身後，遞了一塊手帕給他，對虞右清道：“虞叔，歡迎回來。”

虞右清拍了拍陸長淵的肩，頗感欣慰的道：“這幾年你也辛苦了。”

稍微寒暄了一番之後陸長淵讓人帶其他跟着虞右清回來的人去不遠的一家餐廳吃了飯。

機場原本就離市區很遠，不過這附近也有幾家低調而且味道很不錯的私家餐廳，虞菡和虞右清坐上車前往的時候虞右清問她：“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出了點事……現在還好嗎？”

虞菡眼角還有些紅，她低頭笑笑：“還好，警察叔叔很快就把我救了出來，陸叔叔也很關心我。”

“以後爸爸在你身邊多派點人手保護你，這幾年我不在北城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虞菡想說些什麽，但是欲言又止，只能低頭笑笑。

陸長淵的交際手段也算是數一數二，他被虞右清叫過來親自招待這些回北城述職的達官貴人們，那些人既然買了陸長淵這個賬，他将來行事肯定也會更加方便。

虞菡很少參加這種聚會，但是虞右清叫她給那些叔叔伯伯們敬酒的時候她還是很識大體的站了起來，挨個兒說了幾句好話，然後把杯子裏的果汁一飲而盡，也算是沒給虞右清丢人。

下午的時候虞菡還是先跟着陸長淵回去了，虞右清回來之後肯定是要忙碌一段時間的，等把一切安頓好之後他再接虞菡回去，對此陸長淵也沒什麽異議。

虞菡這些時日顯得比平時要安靜沉默很多，臨近春節，陸氏也是一堆事情要忙，陸長淵總是會出差，虞菡連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找不到，反而是通過虞右清認識了很多同齡的朋友。

每天去大院拜見虞右清的人有很多，他們還會順便帶上自己的孩子，想着虞右清有個女兒，能不能也能多說幾句話。

虞菡大約是天生就有虞右清交際的遺傳天賦，那些人過來和她搭話的時候她基本都是淡淡微笑，然後讨論一些關于學習或者是游戲上的事情，不過分親近但是也不會讓人感到疏遠。

直到春節前幾天，虞右清和虞菡提出讓她回家住，虞菡想不到別的留在陸長淵家的辦法，只能點頭答應了。

那天虞菡收拾行李正好看見了之前一直放在她書包裏的那副眼鏡。

是她被綁架那天為陸長淵買的，原本還想當成新年禮物當面送給他，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春寒按照陸長淵的吩咐還是跟着虞菡，他幫虞菡把行李箱拿下樓，虞菡手裏一直握着一個袋子。

她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趕回家的陸長淵。

陸長淵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外面的大衣是白色的，更顯氣質冷峻，他看了看虞菡，朝她笑道：“回去了。”

虞菡攥着袋子的手越發緊了，她突然覺得見不到陸長淵的日子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她緩緩走到陸長淵面前道：“陸叔叔，你最近好忙呀，我都見不到你，想了你好久。”

她聲音裏都帶着些撒嬌的意味，春寒在旁邊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小聲道：“我先把行李搬上車。”

虞菡舉起手裏的袋子對陸長淵道：“這是之前我打算送給陸叔叔的禮物，可是出了祝瀾那件事一時間忘記了，現在送應該也不遲，陸叔叔，新年快樂呀。”

陸長淵接過那個袋子，應道：“你也是，新年快樂。”

虞菡嬌俏一笑，伸手抱了陸長淵一會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啦，我要回去了，陸叔叔不要忘記我喲，這個禮物……我希望能親眼看見你戴上。”

“好。”

虞菡像是放心般了，她一溜煙就走進了車，陸長淵轉身和她揮手說再見。

看着車子逐漸走遠，陸長淵從虞菡剛剛給他的袋子裏拿出了一個禮物盒，他打開後看見一副金絲鑲邊的圓框眼鏡，款式很新潮。

他取下自己的眼鏡然後帶上了虞菡送給他的那副，鏡片不是他用習慣的，可是這卻是她的一份心意。

陸長淵換了一副眼鏡之後氣質也從淩厲變得有些儒雅斯文，陸長淵回屋之後看了一下鏡子，覺得這孩子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這眼鏡好像一戴上，就無法摘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你的眼光也十分不錯。

不過老男人就是太患得患失了，兩個字，盤他！

我要拉一下進度條，趕快到十八歲給我摟摟親親抱抱！

這章留言也有小紅包喲，算是二合一了，端午那天我再更新，明天要回家做事QAQ

端午之後就是日更啦，保三争六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