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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說的話我都不會忘記。”

當年虞菡司法考試的時候陸長淵全程陪讀，他雖然曾經說過不會在虞菡面前出現, 可是在虞菡十分誠懇的哀求他後, 他還是心軟了。

那段時間陸長淵會和她說一些自己考試的技巧以及在從事律師職業時的一些習慣，虞菡都會默默記下來。

陸長淵平時很少笑，誰都知他容貌俊雅, 對人神态淡漠, 可是在虞菡面前他總是會淡淡勾起唇角, 下意識想盡量在她面前顯得不那麽嚴肅刻板。

知道虞菡中午沒有吃飯, 陸長淵把西裝外套脫了之後就挽起袖子，去了廚房。

廚房常年不用，但是一些廚具卻齊全，虞菡一邊吃着陸長淵買回來的番茄，一邊笑着道：“陸叔叔，你要是一直對我這麽好，我怕我會幸福的昏倒。”

她靠在廚房門旁，穿着黑色的睡裙, 吊帶斜挎在肩頭, 一端是完整的，另一端在胸口之下, 側身春光乍洩，像是在引誘。

陸長淵正在清洗買回來的蔬菜，聞言他手一頓，把水關掉了，神色平靜：“為什麽不能一直對你好？”

虞菡把流在手上的番茄汁一點點舔掉, 答：“你以前對我有多過分，忘了呀？”

陸長淵看着虞菡粉嫩的舌頭，喉結動了動，轉頭繼續打開水龍頭洗蔬菜：“那以後你可以慢慢和我算賬。”

虞菡笑得甜蜜，把手擦了之後就躲在陸長淵身後看他做飯做菜，以前在英國的時候陸長淵其實也有下過廚，但是次數卻很少。

他是一個很忙的人，願意花時間花精力為她洗手作羹湯，虞菡心中已滿是感動。

等三菜一湯做好之後，家裏幾只貓聞到了香味，都從貓爬架跳下來往餐廳這邊湊，虞菡見它們跳上桌子就一個個的趕，還小聲道：“這些都是我吃的，你們不準搶！”

把貓抱下桌，虞菡又去客廳給他們喂了些化毛膏，它們才心滿意足的自己玩去了。

陸長淵其實不是很喜歡有毛的寵物，他覺得貓身上掉毛，而且以前總是能聽見虞菡抱怨自己剛買的大衣被貓蹭蹭之後又穿不了了。

“吃飯吧。”陸長淵準備好碗筷，虞菡笑眯眯的拿起筷子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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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菡吃飯雖然快但是卻很斯文，陸長淵就坐在她對面看着她吃，眼中溫柔四溢，他也開始感慨為什麽要一直折磨自己了。

等虞菡把最後一口吃完，她用毛巾擦了擦嘴，小小的打了個飽嗝。

陸長淵早已經把領帶解開扔在了沙發上，他的白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虞菡似乎能看見他性感剛毅的鎖骨以及襯衫裏精壯起伏的胸肌。

她舔了舔唇剛想說些什麽，卻聽得陸長淵道：“有沒有想過搬到我那裏去住。”

虞菡有些疑惑：“怎麽搬？”

“你，和你的貓，一起搬。”

虞菡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貓，然後點了點頭：“可以呀，你家大，到時候專門給它們一間房玩，怎麽樣？”

陸長淵看着虞菡那雙媚而不俗的眼，心裏一片柔軟，“好。”

和虞菡在家裏待了兩天，陸長淵與虞菡朝夕相處，一開始虞菡還有些不習慣，甚至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突然驚醒，然後看着身邊的陸長淵，摸摸他的臉小聲呢喃：“不是夢……”

陸長淵睡覺一向淺眠，虞菡坐起來的時候他的意識就已經差不多清醒了，他能感覺到她的不安和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每當虞菡重新睡下之後他總是會故意翻個身，然後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虞菡休息好之後白天又是活蹦亂跳的樣子，誰也想不到她是一個在法庭上銳利冷靜的律師。

她的所有嬌和甜，都全數交給了陸長淵。

虞菡本以為陸長淵會很着急和自己去梅園見虞右清，可是陸長淵這天下午卻帶虞菡去聽了一場音樂會。

虞右清在虞菡二十一歲的時候光榮退休，并且住進了上面給他的發的宅子養老，那宅子有個名字，叫梅園。

梅園如其名，冬天的時候會有數不盡的梅花争相開放，虞菡每次拍完照都會發到朋友圈裏，光是給她點贊的人就數不勝數。

這天虞菡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禮服，拿着珍珠手包，頭發挽成一個很簡單的髻，還插了一根陸長淵送給她的鑽石簪子，看起來古典韻味十足。

音樂會散場之後虞菡一直挽着陸長淵的手臂，她今天穿了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陸長淵有一米八五，虞菡站在陸長淵身邊很是相配。

他們離開的時候在走廊上遇見了熟人，虞菡原本還低着頭專心走路，想着不要摔跤，但是陸長淵卻停下來，虞菡擡頭後看見來人瞬間露出客套的笑容。

“雷叔叔，好巧啊，你也來聽音樂會的嗎？”

雷天量是北城市的一位副市長，他顯然是記得虞菡的，但是沒想到虞菡居然也一眼就認出來他，他旁邊還站着一位妙齡女郎，看起來很是年輕，似乎和虞菡差不多般大。

這女郎看見虞菡之後臉上表情有一絲細微的變化，但是虞菡卻沒有發現。

“虞部長的女兒，真是好巧，啊，陸總，你也在。”雷天量的笑容也十分客套，虞菡往他身邊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陸長淵自然也是看出來了，他身邊這位根本就不是正妻，如果仔細看甚至會發現這位雷副市長臉上還有些許尴尬。

“雷副市想必還要要事要辦，我們就不叨擾了。”

“回見。”

虞菡禮貌一笑後和陸長淵一起繞過了那兩人離開場館。

和陸長淵上車之後虞菡就一直皺着眉頭，她剛剛總感覺那雷副市長身邊的女伴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見虞菡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陸長淵伸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輕輕掰開然後握在手裏，虞菡擡眼看着陸長淵後舒緩了眉頭一笑：“我總覺得剛剛那個雷天量身邊的女伴以前在哪見過，很熟悉的感覺，可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誰，你說奇不奇怪？”

虞菡記憶力驚人，她見誰基本上都是過目不忘，可是那個女伴給她的感覺實在是熟悉，但又沒有印象。

“每天經過你身邊的人數不勝數，你難道都要一個一個去記嗎？這樣未免太累了，別想那麽多。”陸長淵安慰道。

音樂會将近兩個小時，虞菡肚子也有些餓了，陸長淵帶她去了一家高級西餐廳吃飯，他包了場，選擇了風景最好的位置，這裏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夜色與星辰。

反光玻璃上倒映出虞菡和陸長淵的臉，還有幾根緩緩燃燒的蠟燭，陸長淵眼底含笑，此刻的虞菡覺得他的臉在燭火旁竟是如此溫暖。

“沒想到陸叔叔也有這麽浪漫的時候，真是難得。”虞菡話音剛落下，就有侍者送了一捧玫瑰花上來，虞菡接過後把玫瑰抱在懷裏，低下頭輕輕聞了聞。

這是陸長淵第一次送花給虞菡，虞菡有些驚喜，她擡眼去看陸長淵，只見他不知從哪裏拿了一個盒子，捧在手上。

陸長淵一聲不響在虞菡面前跪下，當着她的面打開了那個盒子。

裏面靜靜躺着一枚鑽石戒指，像一顆璀璨的星星，虞菡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虞菡，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世界仿佛靜止在此刻。她心愛的男人此時正在跪下來向她求婚。虞菡喜極而泣，擡手捂住了嘴巴，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失态。

虞菡在心裏想了很多，腦海裏一幕幕都是她纏着陸長淵的場景，那時候的他态度平淡，虞菡像是根本就沒有辦法讓他的心産生一點波動。

陸長淵一直靜靜的跪着，他等着虞菡的回答，虞菡緩了一小會兒才道：“你別跪着了，傷膝蓋……我，我願意。”

擡手為虞菡擦去臉上的淚水，陸長淵從盒子裏取出戒指後緩緩戴在了虞菡右手的無名指上，與此同時還落下一個滾燙的吻在虞菡手背，陸長淵沒有起身，而是繼續看着虞菡的眼睛。

“陸太太，感謝你願意在最美好的年華裏嫁給一個已到中年的老男人，從今天起，你餘生的悲喜，我來負責。”

虞菡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眼淚，她哭得肩膀都在顫抖，陸長淵就拿了手帕幫她一點一點擦。

“對不起陸叔叔……我沒有不開心，我，嗚嗚，我是太激動了。”

虞菡哭得和只小花貓一樣，她原本精致靓麗的妝容被淚水沖得有些花，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

陸長淵只是淡淡笑着，他輕輕抱住了虞菡，緩緩拍着她的背，安撫着。

他是一個不懂浪漫，也不懂風情的男人，如果不是雲正青無意間和他提起，他幾乎都要忘了求婚這件事，現在想來，他還是虧欠她不少的。

沒有一個女孩子不想被求婚，就算是看上去成熟的虞菡，身體裏也住着一顆少女心。

陸長淵活了四十年，見過不少人，也經歷過不少事，但是虞菡是第一個能讓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不是因為她的死纏爛打，也不是因為她的嬌美可人，只因她是虞菡。

命運從一開始便有了定數，兜兜轉轉那麽多年，她還是那個笑起來嬌媚風情的虞菡。

他看着她長大，見證她是如何一步步從一個純真的孩子變成性感妖嬈的女人，陸長淵突然也有些哽咽，他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還能娶虞菡為妻。

情緒很快消散，虞菡沒有再落淚，反而笑了起來，她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稍微補了個妝。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笑得無比幸福，虞菡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也算是有意義的。

重新落座，虞菡讓陸長淵握住她戴着戒指的手，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并附上文字：苦戰多年修成正果，他說我餘生的悲喜将由他來負責，我答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