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1)
下班之後虞菡一直在辦公室等陸長淵給她打電話。
上午送走了汪娜蘭之後虞菡去找了一下林琴,虞菡在辦公室裏的人緣一直不錯, 和林琴說明現在她手上已經有了接手的案子之後林琴還驚訝了一會兒, 問虞菡是不是接私活了。
虞菡笑着對她解釋說雲正青已經同意她可以先自己接下委托再和事務所說,林琴點了點頭給雲正青打了個電話,了解情況之後她對虞菡道:“以後還是叫你助理和我多溝通呀。”
林琴在事務所相對于雲正青來說算得上是二把手了, 一般都是她來篩選案子, 然後交給手底下的人讓他們負責, 她現在委托接的少, 基本都在向管理這一塊轉移。
“我今天和她說過了,如果以後還發生這種事,麻煩您幫我換一個了。”
虞菡說話總是很客氣,林琴為人也十分爽朗大方,她道:“行。”
和林琴現在就說清楚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防止汪娜蘭再次纏上來,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虞菡暫時還沒有精神去處理汪娜蘭,等這個案子完結了她再看看要怎麽去除這個隐患。
虞菡在辦公室大約等了三十分鐘, 才接到陸長淵給她打來的電話, 她拿好包之後把辦公室的門鎖好,路過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助理的辦公桌, 看見助理辦公桌上的幾張小貼紙,她無奈的搖搖頭。
接送陸長淵的車基本上都是豪車,虞菡很少看他親自開車,不管在哪他似乎都有司機接送。
每次陸長淵看見虞菡都會下車,朝她輕輕微笑之後讓她先上車, 自己再坐上去。
虞菡這段時間似乎被陸長淵養胖了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圓潤了起來。
不過也沒有很胖,只是正好達到了一個豐滿的臨界點,為此陸長淵心裏甚至還有些洋洋得意。
“你幫我搬好家啦?”虞菡見司機開的這條路并不是回繡江苑的路,轉頭問陸長淵。
“嗯,已經搬好了,你的兩只貓也有專門的房間,我叫人給他們買了很多玩具。”陸長淵知道虞菡平時雖然忙,但對那些貓還是十分重視的,有時候還親自給它們剪指甲或者梳毛以及洗澡,從來沒見她厭煩過。
虞菡又往周圍看了看,她道:“不過我看這也不是去你之前住的地方的那條路呀,你要帶我去哪呀。”
“新家。”陸長淵的回答很簡短,虞菡的表情有些玩味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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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湊到陸長淵耳邊問:“這麽早就把我帶進新家,到時候娶我要怎麽辦?”
陸長淵輕笑了一聲:“搬進新家和娶你有什麽沖突嗎?”
“好像是沒什麽沖突,不過驚喜感可能會少一點吧。”虞菡一本正經的回答,然後窩在陸長淵懷裏撒嬌。
不知不覺間車輛已經停了下來,虞菡從陸長淵懷中起身朝外面看,新別墅傍水而居,背倚山,占地十分廣闊,地理位置亦是極佳。
虞菡心中難免有些感嘆,這樣的別墅在b市這種高樓林立的地方簡直是極為罕見,周圍就這一棟別墅,坐落在此處簡直孤立得像個王。
陸長淵是一個十分注重隐私的人,別墅還設立了專門的安保體統,若是沒有主人的邀請,怕是沒誰能進來。
“看這樣子應該是剛建成不久,陸叔叔,你可真是有心了吶?”看虞菡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陸長淵也松了一口氣。
司機為他們開門,陸長淵牽着虞菡的手下車。
這裏是陸長淵幾年前開發的一處風景別墅,原本想着建成了高價賣出去,但是他手上事務頗多,一時間忘記了這裏,幹脆就暫時擱置。
之前向虞菡求完婚之後陸長淵在想哪裏适合當婚房,他立馬又想起了這棟別墅,于是就開始着手安排人布置這裏,只要虞菡願意,他們立馬就能過來入住。
別墅共三層,一層無限延伸,裏面包含客廳和餐廳,以及媒體室和健身室等的同時,室內以及室外的流水,再包括後山的樹木相互穿插,十分完美的融為了一體。
虞菡和陸長淵十指交握,門口的傭人們早就已經站成了一排,看見陸長淵和虞菡進來後都輕輕鞠躬,道了一聲“先生好夫人好”。
“你們好。”虞菡輕輕點頭笑笑,轉頭看着陸長淵道:“有錢人的世界,我算是一腳踏進來了。”
“夫人不要嫌棄我土氣才好。”
別墅二樓是卧室以及書房,三樓是會客室,站在上面可以看見潺潺溪流以及茂密的樹林,樹林的影子垂落進室內,風景極美。
裝飾倒是頗有古典韻味和現代的結合,顏色有濃有淡,相得益彰,窗簾和地毯大都是采用的暖色系,看起來很舒服。
虞菡參觀完別墅之後只能感嘆一聲陸長淵的品味十分不錯,而且基本上都踩準了她喜歡的那個點上。
“可還滿意?”陸長淵問她。
虞菡點頭:“挺不錯的,不過我上班會不會很麻煩呀?”
“不會,之前叫人開了一條路,從這裏去事務所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當然,如果不包括公路堵車的話。”
虞菡沒再說什麽,反正她知道自己的顧慮基本上陸長淵都會為她一一解決掉。
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虞菡見這裏面大多數都是女款的,而陸長淵的衣服只有可憐的一面牆,她偷笑起來,感覺陸長淵真是要讓她溺在他給的寵裏無法脫身。
晚上吃完飯後虞菡跟着陸長淵去書房,他開了電腦在和海外的屬下進行視頻通話,他一口流利的英語,蹦出來的專業術語有時候還會讓虞菡腦子裏停頓一會去仔細想想。
他們兩個安靜的做着自己的事,虞菡在看刑法條例,看見可能對案情有幫助的她會記錄在電腦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陸長淵的會議開完了,虞菡還在盯着手上那厚厚一本刑法,她像一個小孩一樣咬着手指,坐在陸長淵對面,似是在沉思。
陸長淵沒有打擾她,只是安靜的看着,虞菡像是想起什麽,眉眼微動,拿了一張書簽夾在刑法書裏面,準備繼續用電腦查資料,擡眼間瞧見陸長淵正看着自己,一時沒了動作。
虞菡發現陸長淵看着自己的眼神和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他的表情雖然平靜,但是眼裏卻像是飽含着溫柔的笑意。
“是不是越看越喜歡呀?”要說起調戲人那虞菡絕對是老手,陸長淵這麽多年定力也算高深,聽到她的話之後居然點了點頭。
他這麽坦誠倒是讓虞菡有些不好意思了,頓時也沒了查資料的心情,幹脆就這樣把電腦給關了。
因為家裏傭人多,虞菡沒再穿吊帶裙,之前兩個人一起住着的時候虞菡沒少穿那種性感的睡衣來勾引陸長淵。
虞菡身材極好,一件簡單的睡裙也能被她穿得凹凸有致,陸長淵也總是經受不住虞菡那樣誘惑着他。
虞菡站起來走到陸長淵旁邊,突然就坐在了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陸叔叔,我看你身材這麽好,肯定沒有少鍛煉吧?這段時間我都感覺被你養胖了一點,你摸摸我肚子,有肉了。”
她說完就握着陸長淵的手捂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虞菡的手比起陸長淵的手要小很多,覆在他手背上,顏色也形成了很大的對比。
确實是比之前要胖一點的,不過在陸長淵看來卻是正好,但是他還是問:“要我教你鍛煉麽?”
“好呀,不是正好有健身室嘛,帶我去玩玩。”
虞菡從陸長淵身上跳下來,牽着陸長淵的手一起去了健身室,陸長淵推開健身室的玻璃門,虞菡被陸長淵掐着腰抱起來放到了跑步機上,開了抵擋。
陸長淵一點一點幫她提速,虞菡跑了幾分鐘臉就紅了,微微泛了汗,和陸長淵說自己累了。
“再跑十分鐘就不跑了,乖。”
現在的陸長淵對虞菡的語氣總像是哄小孩,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孩好哄,虞菡真的乖乖跑了十分鐘,額角的汗滑落在下巴,陸長淵就用毛巾幫她把汗一點點吸幹。
等到終于跑完,虞菡從跑步機上下來被陸長淵抱着慢慢她坐下,然後為她揉了揉小腿。
虞菡捂着臉,覺得自己體能真是算差的,才跑了十幾分鐘就受不了了。
“我以後還是少吃點吧,運動太累了,不适合宅女。”
陸長淵擡手幫虞菡把被汗水打濕的發絲別在耳後,對她道:“我做幾個俯卧撐,你睡上來?”
虞菡有些猶豫,但是陸長淵已經擺好了姿勢,她顫顫巍巍的坐上去,腳還搭在地上,似是不敢真的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陸長淵身上,陸長淵單手撐着地,另一只手把虞菡的雙腿也托到身上。虞菡見他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吃力的樣子,也調整了一下姿勢,背靠着背躺在了陸長淵的身上。
男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做,似是不知疲倦一樣,虞菡覺得有些新奇,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陸長淵聊着天。
“陸叔叔,你說自從上次從日本回來之後,你對我的态度就開始變得很不一樣了,我總覺得你在很久以前應該就已經開始喜歡我了,只是你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太好,我沒發現而已。”
陸長淵像是被虞菡戳中了心事一樣,動作稍微變得有些緩慢。
他沒有回答,虞菡自顧自接着說:“還是說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動物?早知如此我之前在英國的時候就應該把你吃掉的,說不定那時候我的心理疾病就已經好了呢。”
虞菡說的“吃掉”究竟是什麽意思,陸長淵又哪會不懂。
虞菡對陸長淵的愛已經變成了一種偏執,她的好勝心不允許自己認輸,一定要攻克陸長淵這個難關才能讓她心裏稍微舒服一點。
那時候陸長淵借着公務的名義去英國悄悄看望虞菡,順便了解一下她的心理治療進程怎麽樣了,宣瓷他早就已經買通好,虞菡的病歷他都能直接翻閱。
可是有一周虞菡卻沒有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前往宣瓷家進行治療,那時候陸長淵還在宣瓷家裏等待,他想見見虞菡。陸長淵問自己屬下虞菡現在在哪,屬下語氣有些緊張的道:虞小姐已經在家裏待着超過十八個小時了,我們不敢随便進去,怕到時候……
陸長淵知道後立馬開車前往虞菡現在所住着的公寓,他一直都有鑰匙,甚至可以說他就是虞菡的房東。
開了門之後陸長淵看見虞菡家裏十分幹淨,可是窗簾卻合上,顯得有些沉悶。
暫時沒有那麽多心思管太多,陸長淵繼續往裏面走發現她的卧室有一絲燈光,看見在桌子上趴着的虞菡,陸長淵連忙過去摸了摸她的鼻息,然後重重的松下一口氣。
她卧室的窗戶還開着,倫敦雨水多,從外面飄進來了很多,連地板都微微濕了,陸長淵趕緊關上窗戶。
虞菡手上還拿着書,陸長淵又碰了碰她的額頭,原本放下來的心又提了上去。
他連忙臉色煞白的送虞菡去了醫院。
虞菡醒來的時候看見坐在她身旁的陸長淵,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眼前的場景那麽熟悉,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個暑假。
陸長淵見她醒了,連忙問:“感覺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喝水?”
還沒有等虞菡應答,他就去倒了一杯水,還順便拿了根吸管。
虞菡側過頭去咬住吸管喝了大半杯水,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問:“我這是在夢裏嗎,我現在應該在倫敦,你是怎麽閃現過來的?”
她并沒有直接問陸長淵為什麽會來倫敦,因為虞菡都已經猜到他會怎麽扯謊了。
無非是因為公務,因為生意,虞菡都聽厭了。
“坐飛機飛過來的。”陸長淵不玩游戲,所以不知道閃現的真正含義究竟是什麽。
虞菡也懶得多問,她不想追究太多,也不想知道陸長淵是怎麽把她從家裏送到醫院來的。
慢慢感覺像是有了些力氣,虞菡的聲音有些啞,她問了一下陸長淵日期,沒想到自己居然昏睡了兩日之久。
幸好這兩天她沒有課,要不然到時候導師怕是會責怪她。
“我應該能出院了吧,我還有幾則案例分析沒有做,明天我要交上去的,你送我回家吧。”
“你還要命嗎?為什麽要這樣緊緊逼迫自己,你只是個凡人,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陸長淵鮮少在虞菡面前展現得這麽強硬,但是他忘了,虞菡是遇強則強。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站起來對陸長淵道:“你是最沒有資格問我為什麽的那個人。我如果不忙一點,只要周圍一安靜下來,我的腦子裏就會全都是你,我需要書本或者功課來幫我轉移注意力,因為這樣我心裏才好受一些。”
看見旁邊衣架上挂着的衣服,虞菡把病服迅速脫了,換上了自己的便裝,邁步準備離開這裏。
可是陸長淵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氣非常大,虞菡掙脫不開,心中的哀怨肆溢生長,終于還是沒忍住落下了一滴淚:“你放手!陸長淵,你一次次說不會再在我面前出現,一次次說要我好好治療心理疾病,我這麽努力了,你為什麽還要出現在我面前?你這個出爾反爾的騙子!”
陸長淵一把抱起虞菡,對病房前守着的下屬說了兩句話,屬下點頭後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而虞菡則是掙紮着。
這一路上有很多人看着他們,可是他們是英國人,聽不懂漢語,但是隐約能感受到男人隐忍的表情和女人無助的悲傷。
陸長淵把虞菡塞進了車裏,司機問陸長淵去哪,陸長淵報出一串地址,正好就是虞菡現在所住着的公寓。
虞菡漸漸安靜下來了,說實話剛醒來鬧這麽一通她也實在是沒了力氣,她虛弱的道:“把我送回家後你就離開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為什麽辭退來照顧你的阿姨。”陸長淵聲音很冷,仿佛沒有溫度般。
虞菡看着倫敦的街,靠在車窗上淡淡回答道:“我想一個人待着,這裏沒有人認識我,我不想交際,也不想說謝謝,更不想強迫自己微笑。”
陸長淵沒有再說話,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罪孽好像又添了一筆。
到家之後虞菡換了拖鞋,她沒有去開客廳的窗簾,陸長淵一直跟在她身後,她就假裝不知道。
回到書房裏準備繼續做着之前沒有做完的案例分析,虞菡捧着書走出卧室,準備去冰箱裏拿點牛奶熱了喝了,但她此時卻看見陸長淵正在廚房裏,似乎是要做飯的架勢。
他剛剛把廚房稍微打掃了一下,沒過多久門鈴就響了,外面的下屬把陸長淵需要的食材都買了回來,足足有兩大袋子。
陸長淵接過之後很輕松的把袋子放在了廚房臺面上,然後轉身去看虞菡,拿過她手上的盒裝牛奶,說了一聲“過期了”,那盒牛奶瞬間就魂歸垃圾桶了。
虞菡暫時沒有想和陸長淵交談的意思,她現在的脾氣處于一個臨界點,一燃就炸。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房繼續做案例分析,可是此時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了,眼前的英文像是一行行亂碼,正如虞菡的心情一樣。
她聽着外面陸長淵做飯的聲音,突然踢了一腳房門,卧室門合上,她好像稍微有了一點點安全感,順着門沿蜷縮起來,把自己緊緊抱住。
沒過多久陸長淵來敲門,虞菡縮着坐了很久,像是要睡着了,絲毫沒有要給陸長淵開門的意思。
陸長淵最後還是自己推開了門,虞菡很輕,她随着門移動,陸長淵一進去就看見了抱住自己雙腿蜷縮起來的虞菡。
他半蹲下,語氣似乎沒有那麽冷,還帶着一點哄勸的意味:“再怨我也不能不吃東西,我煮了粥,你稍微喝一點補充體力。”
“沒胃口,你走吧,我懶得說話,也不想看見你。”虞菡的聲音悶悶的,很沒有活力。
陸長淵把人一把抱起來放在床上,拿過幾個枕頭為她墊着背然後為她蓋上被子,轉身去廚房端了一碗粥在虞菡面前,舀了一勺之後吹涼,直接就這樣遞在了虞菡唇邊。
“吃完我就走,一分鐘都不耽擱。”
虞菡擡手拿過勺子和碗,看都沒看陸長淵,也沒管那粥究竟有多燙,她準備一口喝下去的時候卻被陸長淵制止。
她眼神淡淡的,看着陸長淵,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笑來,那笑容有些嘲諷:“怎麽,不是說喝完你就走嗎?”
“會燙到喉管。”陸長淵的眼有些猩紅,他看見這樣的虞菡其實心裏也很是不好受。
虞菡松開手,陸長淵重新拿過碗,舀了一勺吹涼遞過去。
這回虞菡倒是很乖的張開嘴一口吃下了,鮮蝦粥的味道肆溢在口腔,虞菡感覺自己的味覺慢慢被勾了起來。
英國的食物實在不算好吃,虞菡又不是一個會做飯的人,大多時候都是在外面的店子裏随便吃一點。
她學業又重,所以現在比起在國內,她其實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看着雖然美,但是卻少了一絲靈氣。
一碗粥很快被虞菡吃完,她舔了舔唇,陸長淵拿出手帕為她擦了嘴,一言不發的拿着碗離開了。
他好像又在廚房忙着些什麽,虞菡沒心思管他,窩在被子裏慢慢睡了過去。
陸長淵把那些食材都處理好之後放進了冰箱裏,他離開之前在虞菡的卧室門口站了很久,似是在心裏想着什麽。
見虞菡睡着了,他進去把她身後的枕頭拿開了幾個,想讓她睡得舒服一些,此時虞菡像是被吵醒了,突然抓住陸長淵的手,聲音糯糯的:“別走好不好,陪陪我。”
虞菡沒有睜開眼睛,現在的她像是在夢裏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可是最後陸長淵還是離開了,虞菡醒來之後看見空空如也的房間,抓了一下頭發,表情平淡。
她走到廚房就看見陸長淵給她留下的字條,他的字跡筆鋒淩厲,蒼勁有力,那上面寫着: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食材我都處理好了,你不會炒菜直接把那些放在電壓鍋裏就行。
虞菡打開電壓鍋,那裏面是陸長淵給她熬好的粥,再去看冰箱,裏面也都被食材裝得滿滿的,被袋子一份份裝好,上面還貼了便利貼,說明用壓力鍋烹調的具體時間是多少,甚至鹽也都已經放好了。
心裏好像突然就不怎麽氣了,虞菡去刷了個牙,又洗了澡,一身清爽之後喝了粥繼續做案例分析。
“我覺得厭惡療法對我可能沒什麽用,特別是當他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我這種人呀,別人一對我好我就受不了。”
新的一周,虞菡在宣瓷面前出現,宣瓷安靜得聽她說着,在手上的本子上做着一些簡單的記錄。
“你對他的感情很複雜,你自己應該也能感覺到,或許你從來就不想放棄愛他。”
虞菡緩緩笑起來,她的眼睛望向外面的天空,“那天我從醫院醒來,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升高一的那個暑假,他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襯衫,那樣靜靜看着我。我很小的時候,參加了他父母的葬禮,那時候我想,我比起他來還是要幸運很多的,我只是沒有了母親,可他卻是父母雙亡。長大後我開始慢慢能感受到他的孤獨,周圍的人都說他是一個工作狂,說他對人很冷,在那些不了解他的人眼裏,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可是對我來說卻不是。”
說這些話的時候虞菡不知道陸長淵此時正在隔壁房間看着虞菡。
心理醫生一般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會用攝影機記錄下和病人之間的談話,宣瓷在經過了虞菡的同意之後,一般在她治療的時候斜正方都會放上一個攝影機。
陸長淵看着畫面裏的虞菡,她好似陷入了回憶,笑得很美。
“很多人都喜歡他,因為他的容貌,錢財,身份,地位。可是那些人終究還是走不到他心裏,他的唇角只要稍微勾一點點就可以讓很多人感到快樂,可是誰能讓他笑呢?我心裏确實恨他,恨他對我的愛意沒有回應,可與此同時又無法自拔于他的魅力中。你知道當一個對全世界都壞的人,卻惟獨對你好,那種感覺是怎樣的嗎?”
人生一世,總要經受些苦難。
虞菡生在官宦之家,從小便是一路暢通無阻,可她偏偏遇上了陸長淵,一腳踏入情關,掙脫不得。
那日從宣瓷家離開之後,在大巴上虞菡吸了吸鼻子。
她差點都要把自己給說哭了,一時情緒都有些收斂不住。
到家之後虞菡給陸長淵打了個電話:“你應該還沒離開倫敦吧,過來陪我吃個飯嗎?我想你了。”
那邊陸長淵沒有應答,虞菡把電話挂掉,随手扔在了一邊。
她把一直合上的窗簾打開,房間內似乎很久都沒有被正常的光線照射過了,虞菡用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線,轉身走到了廚房。
舀了兩杯米放在電高壓鍋裏,然後按照陸長淵之前說的,加水,從冰箱裏面拿出一個袋子,把裏面的排骨放到高壓鍋裏,合上之後開三十分鐘。
這幾天虞菡一直在按照陸長淵教她的這樣給自己做着飯,确實是比外面的飯菜要好吃,也簡單和便捷。
陸長淵沒過多久就到了,他摁了門鈴,虞菡走過去給他開門,道了一聲陸叔叔。
公寓其實不算很大,不過六十平米左右,陸長淵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虞菡去廚房看飯還沒好,給陸長淵倒了一杯水。
陸長淵把風衣脫下,裏面是一件襯衫,他坐在沙發上看着虞菡,虞菡就坐在他旁邊,問:“你來得倒是很快,怕不是就跟在我身後,沒幾步就來了?”
“就在附近。”
虞菡沒再問什麽,她安安靜靜的把頭靠在陸長淵肩膀上,一時有些忍不住,眼淚就那樣落了下來。
她其實也沒有很委屈,只是現在好像還停留在之前的情緒中。
陸長淵的态度總是讓她捉摸不透,她發現自己越發看不懂這個男人了,曾經以為他對自己是有情的,可是見到了他的冷漠之後虞菡感覺自己像是被萬箭穿心般,碰哪裏都是疼的。
“我總感覺我很沒用,連喜歡的人都抓不住,因為一點小聰明把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真是傻得可憐。”
陸長淵沒有說話,他聽見虞菡嘆息了一聲,然後又站起來去了廚房,對陸長淵道:“飯好了。”
虞菡問陸長淵吃不吃,陸長淵搖頭,她就只給自己盛了一碗,讓陸長淵坐在她對面。
說是陪她吃飯,陸長淵就真的坐在她對面看着她一邊哭一邊吃,像是要把自己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一樣,虞菡吃完一碗飯拿紙巾擦了擦臉,神色平靜的似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用她那雙已經哭過的兔子眼看着對陸長淵道:“可不可以一直就這樣,你不要再躲開我,讓我難過了好不好。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你總是這樣對我若即若離。”
陸長淵低下頭,虞菡不知道他心裏此時究竟是怎麽想的,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我還是很喜歡你,盡管你覺得這是一個孩子的一時沖動,你可以不用和我成為男女朋友,但是讓我能經常見到你,行嗎?”
“虞菡,你是真的覺得我拿你沒有辦法嗎?”陸長淵的眼神有些涼,虞菡看着他,眼中沒有任何波動。
“有又怎麽樣呢,你真的對我做了嗎?我不信你會那麽殘忍,而且就算是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你也不敢拿我怎麽樣,我只是想要一個特赦令罷了,連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我嗎?你越是躲我我就越是想纏着你,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很叛逆的,你還不如讓我能天天見到你,說不定哪天我就對你沒興趣了呢?”
陸長淵猛然站起來,像是被虞菡惹怒了一樣,起身準備離開。
虞菡卻小跑着堵在門口,雙臂張開,神情極為嚣張:“你怕了嗎?或者你和我做一場,我得到了自然就會放手了,你敢來嗎?”
她說完就開始脫衣服,陸長淵抓住她的手,似是咬牙切齒的道:“你真是放肆。”
竟能把他逼到如此境地。
“當一個女人決定和一個男人睡覺時,就沒有她越不過去的圍牆,沒有她推不倒的堡壘,也沒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顧慮。陸叔叔,我們為什麽要折磨彼此啊?如果你真的讨厭我,那就對我再狠一點啊?我反正已經被你傷透了,不介意你再給我幾刀。”
那天下午的陸長淵算是落荒而逃,虞菡在說完那些話之後去衛生間,把自己剛剛吃下去的飯全吐了出來。
她發現她好像都已經把自己的尊嚴丢掉了。
對陸長淵,她是多麽無力啊。
此後一段時間虞菡都沒有再看見過陸長淵。
春節的時候虞菡還有課,就沒有回國,她看着倫敦安靜的夜空,懷疑了一下自己存在的意義,然後嘆息一聲往家裏走。
回家之後虞菡發現家裏的燈居然是開着的,陸長淵在廚房裏面忙碌,虞菡手裏的書本全部掉落在地上,鞋子都沒有換,朝着陸長淵跑過去。
陸長淵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虞菡朝他跑來,一把抱住了他。
“你是答應我以後不再躲我了嗎?”
陸長淵還圍着圍裙,他從喉嚨裏“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虞菡那天笑得很開心,順帶着還多吃了一碗飯。
自那以後虞菡就開始不再顧忌往他身邊跑,陸長淵也開始縱容她,似是真的想要等她對他厭倦了,然後主動離開他。
可是陸長淵還是低估了虞菡的膽子,她居然敢給他下藥。
一夜過後,開始審視自己內心的陸長淵發現,虞菡做的一些事情他并不反感,也從來沒有感到不快過。
甚至在她回國之後和某位前女友大戰三百回合,他也是默默站在虞菡身後替她擦屁股的那個人。
他其實才是陷的最深的那個,只是不自知罷了。
前塵舊事一并襲來,陸長淵的動作徹底停住,虞菡還舒舒服服的躺在他背上,突然聽見他道:“下來吧。”
“你這才沒做多久呢,之前在我身上的時候你不是很厲害嗎?我不信你這就沒力氣了。”
陸長淵反手撈住虞菡,身體稍微往一邊傾斜,虞菡立馬翻了過來,從躺變成趴着,陸長淵躺着把她撈進懷裏,緊緊抱住了虞菡。
虞菡擡頭看了一眼陸長淵的臉,發現他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問他:“你這是突然想起什麽啦?”
“恨我嗎?”
虞菡趴在陸長淵身上,用手墊着自己的頭,“恨你什麽?”
“恨我消磨了你這麽多年的時光。”
“不恨啊。”虞菡倒是回答得很迅速。
她這個答案讓陸長淵有些意外,他記得以前是親耳聽到虞菡說過恨他的。
好像知道陸長淵心中的疑問,虞菡解釋道:“我在消磨時光,你不也是嗎?你和我付出了同樣的時間與代價,我們之間是平等的。說實話我以前真怕你為了擺脫我突然找一個女人結婚生孩子,這些事情我也不是沒想過,所以,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
陸長淵感覺自己心口跳動得有些快,他輕輕拍了拍虞菡的背,慢慢起身把她抱了起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虞菡靠在陸長淵肩膀上,她沒有多問什麽,這個男人心裏肯定藏着一些事,而她也不會步步緊逼,每個人都有秘密。
她突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得千嬌百媚。
陸長淵似乎被取悅了,神情逐漸變得放松起來。
這一路虞菡一直盯着陸長淵看,她感覺歲月在陸長淵的臉上好像并沒有留下多少痕跡,反而将他成熟穩重的氣質襯托得愈發迷人渾厚。
沒有近距離觀察過他的女人不會明白,他連眼角細碎的皺紋都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這晚虞菡睡得很香甜,她被一片刺目的陽光驚醒,緩緩睜開了眼。
窗紗在似風裏拂動,光影輕浮,虞菡轉過身見陸長淵還睡着,他俊朗的眉眼在清晨的陽光裏看起來很溫柔。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虞菡見他沒有醒,于是手伸進被子裏,摸了摸他的腹肌,又摸了摸他的肩膀,想着這男人身上的肌肉可真是硬。
虞菡有些入迷看着陸長淵,她發現清晨的他和夜晚的他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夜晚的他是神秘的,虞菡在夜色中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沉淪。
清晨的他看起來很慵懶,輕輕握住虞菡不安分的手,側過頭看着她道:“怎麽醒得這麽早。”
“可能是你在我身邊,所以我睡得特別安穩。”
陸長淵在虞菡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輕輕揉捏着她的手,嗓音還帶着一點清晨的沙啞:“下午能早點下班嗎?”
虞菡突然想起陸長淵之前說要帶她去什麽慈善晚會,虞菡不知道監獄那邊什麽時候會給她答複,所以今天應該是可以的。
二人一起去上班陸長淵的公司倒是裏風景別墅比較遠,所以他都會順路送虞菡去事務所,虞菡下車之後正好遇見了幾個來上班的同事,那幾個同事朝虞菡問好,順便瞧見了坐在車裏的陸長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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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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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