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在虞菡這段時間為了案子忙碌的時候,陸長淵倒是把自己的工作都推開了很多, 沒事就往梅園走走, 跟着虞右清一起去釣魚或者打太極。
虞右清大致能察覺到來者不善,不過他還是很淡定,畢竟是經歷過那麽多事情的人了, 總是能波瀾不驚。
直到有一天虞右清覺得陸長淵礙眼了, 開口問他:“你公司出了那麽多事不去處理, 天天來我這裏算什麽事?”
那天的雲彩很厚, 天氣雖亮但卻不見太陽,算得上是個好天氣,虞右清在後院的池塘裏喂魚。
前段時間他叫人給他開了一個魚塘,他以前總是會去外面釣魚,可是這幾天腿腳越發不利,也只能想出這種辦法來過過瘾了。
陸長淵手上拿着虞右清的魚食,表情并未見有多焦急,反倒是适然:“年輕人需要鍛煉的機會, 我如果一直占着位置他們要如何成長。”
池塘裏的魚見着食物通通往虞右清手下游過來, 虞右清聽見這句話神色不動,抓了一把魚食繼續往池塘裏面撒:“你想得倒是長遠, 你現在不過四十歲,就已經開始有了放權的心麽。”
陸長淵知道這是陷阱,但還是回答道:“我還以為您已經嫌棄我老了,您放心,做什麽事我都有分寸。”
虞右清從喉嚨裏“哼”了一聲, 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
“前段時間我讓虞菡去跟着我住了,您不介意吧。”
虞右清撒魚食的手一頓,他轉頭,把剩下的魚飼料全都撒下了池塘,輕輕伸出手就有保姆遞來一塊毛巾替他擦手。
“我就算是介意,也擋不住虞菡來我這裏央求我,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都已經想明白了麽?”
虞右清在小輩面前一直都顯得十分和藹可親,可他畢竟也當了這麽多年的官,身上那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不管多久還是會令人感到心驚。
不過陸長淵倒算不得怕,他對虞右清一直是尊敬的,所以也還習慣。
聽完虞右清的話之後陸長淵點頭:“您說的我都答應,只要能娶虞菡。”
虞右清十分鄭重的看了陸長淵一眼,他臉上露出了少有的不理解:“你應該知道我開出那些條件,只是為了讓你放棄虞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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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那是為了給虞菡更多的生活保障,所以我都能理解。”
“如果将來虞菡和你離婚,那你可是淨身出戶。”
虞右清之前和陸長淵談的條件其實無非也都是為了虞菡考慮,那時候虞右清問陸長淵,如果和虞菡簽訂婚前協議,他是否願意在離婚之後把財産全部都交付給虞菡。
那時候的陸長淵剛想回答,但是虞右清卻不讓他說,只是道: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你現在的回答我就當你是一時沖動,不作數。
沒想到在這麽久之後,陸長淵卻還是執意要娶虞菡,哪怕冒着淨身出戶的風險。
“虞叔,不知道是您低估了我,還是低估了虞菡。以我的角度來說,我會盡全力的寵愛虞菡,不讓她和我離婚,當然我不是為了那些財産,我只是想要彌補這麽多年來我對她的虧欠。她對我付出了那麽多的情,好不容易有了回報,我不相信她會和我離婚,就算我和她之間的婚姻只有十年保質期,十年之後她也不過才三十幾歲,我的財産全部給她相信她也能嫁給一個很好的青年,所以我沒有什麽好怕的,我原本就是孑然一身。”
虞右清有些震驚,他拿着毛巾的手緊了緊,轉過身去看着池塘,那一池的魚兒見沒了食物四散游走,虞右清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虞右清不過是一個愣頭青警察,對周語薇一見鐘情。
周語薇是高材生,長得又很是漂亮,輕輕一笑都能讓很多人心中泛起漣漪。
虞右清被她迷住了,年輕的男人動心之後想讓女人開始注意到自己,于是在猛烈的追求過後,他們結婚了。
平時虞右清工作繁忙,他和周語薇是工作上的好夥伴,亦是生活中的好伴侶。
虞右清一步步攀升有周語薇很大的支持,可是這麽多年虞右清一直專心于工作,卻漸漸忘了自己身後的那個女人。
她為了給他留下一個孩子,付出了太多。
虞右清此時的心情很複雜,陸長淵願意為了虞菡放棄所有,這種感情已經足夠深沉,甚至在多年後一些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居然都已經想好,虞右清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心意,又何必再在從中阻攔。
其實從一開始,虞右清也只是想看到陸長淵的誠意而已,這些試探也只是他作為一個當父親的不放心罷了。
“杜姨。把我書桌上的東西拿過來。”
把手上的毛巾遞給那位叫杜姨的保姆,虞右清的眉眼舒展開,轉身坐到了在後院早就設置好的椅子上。
陸長淵把手上的魚食罐放在一邊,為虞右清倒了一杯茶。
虞右清接過後喝了一口,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沒想到我給你安排了那麽多次的相親,最後居然是把自己的女兒給了你。”
陸長淵坐在虞右清身旁,杜姨沒過多久手上就拿着一個本子來了,她交給虞右清,虞右清把那戶口本打開看了看,随即合上,交給了陸長淵。
“希望你能在将來讓我的女兒幸福。”
陸長淵雙手接過,他知道虞右清這算是松口了。
輕輕的一本放在手上似有千斤重,陸長淵笑起來,承諾道:“您放心,我會的。”
虞菡不知道在自己努力工作的時候陸長淵和虞右清都說了些什麽,這天下午她要去監獄探望季知禮。
律師會見在押罪犯時一般應有兩名律師參加,也可以由一名律師帶一名律師輔助人員參加,所以虞菡這次帶上了她的助理。
虞菡平時不管去哪裏都有車子接送,助理上了虞菡的車之後還感到非常奇怪,似乎在心裏想着虞菡這樣一個律師每年是要賺多少錢才能有這樣鋪張的排場。
似乎能察覺到身邊助理的好奇,虞菡笑道:“是我未婚夫派來保護我的,你也知道刑辯律師這一行不容易,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某個案子的家屬拉出去打一頓。”
她這話說得又誇張又幽默,助理點頭笑笑,看着前面開車的司機身材也是極為魁梧的,怕也是個保镖。
到了監獄,虞菡和司機約定好了時間之後就帶着助理進去了,和獄警說了一些話之後獄警點頭示意虞菡和她的助理可以進入。
季知禮是北城一家知名外企的副總,今年三十二歲,算得上是事業有成,可是一天下班回家,他的車子輪胎爆了,他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卻不知道是停在了哪位大哥的車前,季知禮剛把車胎換下,就看見他後面那輛車下來一個人,語氣十分不友好的對他道:你把車停老子前面幹什麽?趕緊開走了!
季知禮很有禮貌的輕笑解釋說自己的車胎爆了,現在正在換,那大哥也不知道之前是被誰惹着了,反正現在的火氣非常大,他轉身從車裏拿出一把管制刀具對着季知禮道:老子話只說一遍,你趕緊把車給我開走了別再我眼前煩,要不我砍了你。
面對這種情況季知禮當然沒有心思再換輪胎,他雙手微微舉起,繼續解釋說自己正在換車胎,馬上就能走了,希望給他一點時間。
誰知那大哥不知道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一刀朝季知禮砍過來,季知禮以前是學過跆拳道的,但是這樣的場面他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這大哥一刀刀的砍過來,季知禮躲的有些狼狽。
車窗被刀給砍碎,季知禮知道對方怕是不死不休,最後實在是沒辦法,躲過那一刀之後低下身子瞬間把那大哥手上的刀給搶了過來。
那大哥估計也就是個繡花枕頭,見季知禮把刀搶過去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對季知禮拳打腳踢,嘴上還喊着:你搶了刀又怎麽樣,還不是打不過老子。
季知禮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知道此時對面是個瘋子,但是他也是有血性的,在被這樣辱罵和毆打之後他心裏也逐漸起了一團火。
握着刀的手越來越緊,那大哥突然朝季知禮撲過來,這把刀就這樣紮進了那位大哥的身體裏。
那大哥瞪着眼睛看着季知禮,似乎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有這樣的膽子。
季知禮看着對面那人的身體漸漸倒下去,他一手扶着已經被打破的車門,急促的喘着氣。
“殺人啦!殺人啦!”周圍看熱鬧的人看見季知禮這一身的血,一時都有些惶恐。
季知禮感受着周圍人看着他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
虞菡看完這個案子的資料之後也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場無妄之災,她坐在季知禮對面,看着這個無比消瘦的男人,對他正式介紹了自己:“你好,我是你弟弟為你請來的辯護律師,我姓虞。”
“有什麽好辯護的,一審判決不都下來了麽。”季知禮的眼神很絕望,他在監獄裏的這些日子其實都已經想通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虞菡看了獄警一眼,問:“你好,能幫季先生打開手铐嗎?”
獄警有些驚訝與為難,但是之前也算是和虞菡打過交道的,猶豫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替季知禮打開手铐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飛速擡頭看了虞菡一眼,表情十分複雜,揉了揉手腕之後只聽虞菡開門見山對他道:“季先生,我将會為你進行無罪辯護。”
季知禮手指微動,他終于擡眼正視着這個美女律師,輕輕一笑便是嘲諷之意:“我弟弟給了你多少錢?”
“那你到時候可以問你弟弟,這是行業機密,恕我不能透露。”
“呵,看來一定是有很多,否則像我這種案子,一審都根本請不到律師,二審請來你這種小丫頭片子估計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助理在旁邊聽着季知禮這羞辱人的話,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被虞菡制止住了,她冷漠的笑了笑:“你弟弟有話托我帶給你,他希望你能活下去。”
“你難道就能讓我活下去嗎?接這個案子你是為了練手?還是為了出風頭?”
季知禮的話語裏滿是諷刺,可任由他怎麽刺激虞菡,虞菡都面不改色,等季知禮說累了,停下來後她才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在那種情況下一時失了冷靜,反手奪過刀之後刺向黃勝也實在是無奈之舉,案發現場的監控記錄我也都看了,一切都是對方先向你挑釁,你只是屬于正當防衛。”
“我殺了人,償命就是了,不需要你替我辯護,小姑娘,省省時間吧。”
虞菡并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繼續勸慰道:“你如果是因為我年輕所以瞧不起我,那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向你證明自己的機會,你弟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也希望你能給他一個這樣的機會。”
季知禮的手有些顫抖,“我已經毀了,誰也幫不了我,你們也別來幫我了,放過我吧。”
“你可曾真正的放過你自己?你其實也是有不甘的吧,為什麽還要勸告自己一定要為那種地痞流氓償命?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相信你心中一定是存着一絲希望的,你也不想你弟弟這麽久的奔波,全都是一場空吧。”
“……”
季知禮沒有再說話,他用手捂着頭,虞菡這些話顯然是挑起了他心裏最隐秘的那些事。
一顆顆眼淚落下,沒過多久季知禮開始放聲痛哭。
助理在旁邊看着季知禮,低下頭的瞬間眼裏也劃過了一絲不忍。
虞菡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季知禮。
“季先生,我們虞律師自從回國以來接手的案子都沒有輸過,她接您的案子也一定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的,請您相信虞律師,好嗎?”助理的聲音輕輕的,虞菡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欣賞的樣子。
助理笑笑,随即轉過了眼神。
虞菡沒有再說話,她想她要給季知禮一些時間思考,良久等季知禮冷靜下來了,他擡起頭,眼中終于不似之前那般死寂,那些話好像點燃了他心中的渴望。
他想要活下去,他不想為那樣瘋子償命。
“你真的能幫我,是嗎?”此時的季知禮眼中已經有了些許希冀。
虞菡點頭:“我會盡我的全力,但是你也要給自己一個信念,那就是你無罪。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縱使你再絕望無助,你還有家人在等着你回家。”
這天下午虞菡回家的時候覺得有些累,把手裏的包給了傭人之後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傭人們過來問她要不要喝些什麽,她只是擺擺手說想自己安靜一下。
虞菡長長嘆了一聲氣,休息了一下之後去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倒在床上休息了。
陸長淵回來之後就聽見傭人說虞菡一回家之後似乎不太對勁,知道她下午去了監獄,下屬彙報也沒說出了什麽事。
他把領帶解開之後直接去了卧室,就看見虞菡在床上躺着,眉頭輕蹙,一看就知道她并沒有真正的睡着。
虞菡緩緩睜開眼睛,她聽見了動靜,看見是陸長淵後輕聲道:“回來啦。”
“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虞菡搖搖頭:“沒有,回來的路上……月經來了,肚子有點疼。”
陸長淵本來還想和虞菡說虞右清已經把戶口本給他了這件事,看見虞菡這種狀态,他想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比較好。
叫傭人煮了紅糖水,陸長淵去拿了一個暖包給虞菡,躺在她身邊輕輕抱着她,似是想往她身上傳輸一點溫暖。
“陸叔叔,你說以後我生孩子,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呀。”
陸長淵不假思索:“男孩。”
“重男輕女嗎?”虞菡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
“女孩子養你一個就夠了,沒有別的多餘精力。”
原本還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間就被安撫了,虞菡突然很期待,将來如果她真的和陸長淵生了孩子,那那個孩子肯定很漂亮。
有些事情還是要趕快安排了,陸長淵現在這個年齡,也不能再往後拖了。
這晚陸長淵親手包了一碗馄饨給虞菡吃,虞菡吃完後擦了擦嘴,對陸長淵道:“我想起以前在英國,你只給我煮過兩次馄饨,可是每次味道都不太一樣,在國內果然還是吃着更好吃一些。”
“材料不一樣,他們那邊的面粉和我們這裏的不同。”陸長淵把手裏的碗遞給傭人,又道:“我祖上是江南人,六歲之前我一直跟着我奶奶住。”
虞菡頗有些驚訝:“是嗎,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我還以為你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呢。”
她現在大約明白為何陸長淵飲食那麽清淡的原因了。
八月初,陸長淵給虞菡戴了一塊玉佛,這是上次去慈善晚會的時候陸長淵拍下來的,虞菡對這些玉石珠寶一直都不是很感興趣,但是陸長淵叫她戴上她還是會好好戴着。
玉佛是和田玉做成的,觸手生溫,虞菡握在手裏,看着陸長淵,似是在問他為什麽要讓她帶玉佛。
“戒指你嫌太張揚,總不肯戴在手上,我也不是經常留在你身邊,總要找點東西寄托一下,希望你平安。”
他說話總是像長輩叮囑小輩一樣,虞菡聽着覺得心酸。
“我知道啦,我會一直戴着的。”
八月中旬,季知禮殺人案終于二審開庭,那天下着綿綿細雨,法院外聚集着很多人,幾輛汽車行駛過來的時候周圍有記者一擁而上。
鎂光燈在雨水的輝映下顯得有些刺眼,虞菡看了一眼外面,對前面的司機道:“等下拍到我的照片記得叫他們删掉。”
“是。”應答過後司機拿着傘下了車。
虞菡推門,司機撐開黑傘,虞菡的表情很平靜,對于記者的提問她未說一字,只是往法院裏面走。
她今天穿着一身嚴肅的黑色女式西裝,不茍言笑的樣子看着氣場很大,後面的車上也下來幾人,手裏都拿着公文包跟在虞菡身後走着。
照相機的快門聲咔嚓咔嚓的響起,記者們其實很關注這次的審判結果,二審開庭前虞菡居然主張無罪,這在業界幾乎是已經認定了不可能的事情,而季知禮事件在網絡上其實也被很多人讨論着。
有人說他是正當防衛,但有人卻說他是故意殺人,總之說法不一,所以這起案子的關注度其實非常大,他們對于敢接下這個案子的律師也感到十分好奇。
陸長淵這天沒來,不過在虞菡離開之前他給了她一個輕柔的吻以及信任的微笑後虞菡感覺自己心中滿是力量。
上午九點,刑事庭開庭。
審判庭打開之前虞菡還能聽到黃勝家屬的悲慘嚎叫聲,虞菡面不改色,在一些事情面前,她和陸長淵有着同樣的冷漠。
好巧不巧的是,虞菡這次對上的居然又是葉鶴銘。
他穿着一身檢察官的制服,眸色依然深沉,輕輕皺着眉頭看着虞菡。
虞菡把手裏的辯護詞輕輕擺開,擡眼對着葉鶴銘輕輕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審判庭打開,審判長審判員和書記員依次走了進來,虞菡深吸一口氣,卻讓人以為她這已經是開始緊張了,不禁在心裏發笑。
那天紀燃也去旁聽了,他看着法庭裏咄咄逼人的虞菡,突然就想起她小時候是怎麽用她那一張嘴巴讓陸長淵都說着沒話的。
虞菡冷靜分析着案情,在法庭之上似乎所有人都是她的背景,她向法官呈上季知禮的傷勢鑒定報告,以及分析了當天視頻監控裏所拍下的一切。
在當時的情況下,黃勝對季知禮的生命安全已經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威脅,所以在季知禮把刀奪過後失手殺了黃勝,行使的是法律所賦予季知禮的正當防衛權。
審判從一開始就被虞菡占得了主動權,她言語辛辣犀利,把一場看起來毫無改判可能的刑事案解構的淋漓盡致。
辯論環節的虞菡很少說話,只是看着葉檢察官侃侃而談,在他最後一句話說完後,虞菡的聲音淡淡響起,卻能讓整個法庭裏的人都能聽見:“請問我國刑法第二十條第三款規定是什麽?”
葉鶴銘看着虞菡,臉上的表情有一絲裂縫,他拒絕回答,卻被法官駁回。
“刑法第二十條第三款規定: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強奸、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于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謝謝您的回答,葉檢察官。”虞菡擡頭看着審判席,沉靜無比:“法官大人,我辯論完畢。”
旁聽席一時有些喧鬧,虞菡的辯論方式無非是四兩撥千斤,她所需要表達的話全都由對方說了出來。
法官讓旁聽席安靜,虞菡此時站起來走到季知禮面前,朝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季知禮深吸一口氣,喉嚨裏發出一道嗚咽聲,虞菡正對着審判席,伸出手掌心向上對着季知禮對他們道:“請法庭酌情考慮,判定我當事人無罪。”
在聽見虞菡這句話之後,季知禮的淚水滑下,與此同時坐在旁聽席的季知節也是笑着落了淚。
葉鶴銘坐在公訴席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真是的,怎麽又是虞菡。
當天,二審法庭撤銷了一審刑事判決,發回一審法院,并對季知禮殺人案重新進行審判。
十五天後法庭宣判,被告人季知禮無罪,當庭釋放。
聽到結果之後的虞菡重重舒了一口氣,她會心一笑,想着這麽多天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她人生的履歷之中,又多了一抹光輝的色彩。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休息的但還是趕出來啦,這幾天日萬都沒有幾個小天使留言……有點淡淡的感傷,卑微作者大概就是這樣吧
這幾天生理期,是真的有可能要請假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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