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訂婚

說來,盛家的財勢也給徐星默留下了大大的“心理陰影面積”。

她在參觀了盛世酒店後,覺得為了心理健康,還是別跟盛西洲談一場會分手的戀愛了。

系統感知到這種想法,又不理解了:“為什麽?”

徐星默在心裏回:“太有錢了。我怕給的分手費太多,我到時候心髒承受不來,當場去世。”

系統:“……”

這個擔憂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愛錢的還怕別人錢給多了?

行了,這個邏輯思維,他也怕了。

邏輯思維可怕的徐星默跟着盛西洲逛了一圈,天色都暗了,似乎又到了晚飯的點。

于是,在盛老的熱情張羅中,一家人又吃了一餐。

徐星默看了遍在場的人,委婉問身邊的盛西荷:“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沒來?”

“沒啊?”

盛西荷詫異了:“我就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啊?怎麽了?”

徐星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看新聞上說什麽盛世集團三子奪位,私生子盛西洲逆風翻盤啥的。”

“這樣啊——”

盛西洲聽了,哈哈笑了,自我打趣:“那看來,盛家多出的第三個兒子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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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默:“……”

她看了看她削薄極短的頭發,平平的胸前,表示了沉默:……好像是哦。

“你還笑!”

盛老聽到她們的對話,筷子一指,批評上了:“你瞧瞧,整天這麽個打扮,記者到現在都沒搞清你的性別,真不知你怎麽笑出來的?”

“這麽笑出來的——”

盛西荷給他表演,嘴角一扯,笑不露齒,一個國際标準微笑。

盛老:“……”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們啊你們,一個個不孝孫!”

徐星默見事态擴大,忙出言勸和:“爺爺別氣,我覺得是那記者太不靠譜了,還說盛西洲是——”

是到最後沒音了。

私生子似乎是個敏感的話題吶。

盛西荷不覺得敏感,見她半路頓住,笑問:“你是不是也以為西洲是私生子?”

徐星默讪笑:“看着……不像。”

她以前确實覺得盛西洲是私生子,但現在看他們一家人相處,又覺得不是了。

一個私生子能這般和諧融入簡直是奇跡了。

盛西洲确實不是私生子。

盛西荷為她解釋:“西洲是超生隊員,記在小姨名下。想來我小姨離婚後一直沒再婚,記者們就誤會了。”

原來是這般原因。

徐星默尴尬一笑:“那你們都不解釋的嗎?”

盛西荷搖頭聳肩,漫不經心地笑了:“無所謂啊。又不影響我們的生活。看他們犯傻,也挺有趣的。”

正在犯傻的徐星默:“……呵呵。”

對于他們的談話,盛老又有意見了。

當然,這個意見是對着盛西洲的。

“你這孩子,追個女孩子,怎麽連咱們的家庭情況都不說清楚?”

他指責了幾句,又轉向安靜吃飯的盛西江,訓斥上了:“你就知道吃,也學着點啊!”

無故躺槍的盛西江:“……”

他好難啊。

好想回去喂豬。

總之,這是一頓相對和諧的晚餐。

結束後,盛西洲送徐星默回家。

路上,他介紹自己的家庭:“我哥之前在部隊,狙擊手,一年前受傷退役了,就跟一炊事班退役的戰友合開了個養豬場。我姐你看到了,在公司上班,工作狂,女漢子。至于我爸媽,我爸退休後,就陪我媽全球巡演了……”

“你媽?巡演?”

“嗯。”

“那你媽是?”

“譚瑛。”

好吧,一代歌後。

這盛家也夠低調的。

徐星默低聲贊美:“原來伯母這麽厲害。”

盛西洲不置可否,看向她,眼裏帶着詢問:你家人呢?

徐星默不想提到家人,但見他眼裏含着期待,也就簡單說了:“我爸愛喝酒,酒鬼,還愛打麻将,算個賭鬼,我後媽——”

不提也罷。

她垂下眼眸,神色落寞。

盛西洲甚少見她這般低落,心裏澀澀的,伸手摸了下她的發頂,安慰道:“很辛苦吧?可就算這樣的家庭環境,我們星星還活得像個小太陽。”

小太陽徐星默:“……”

他的星星?

她幾時是他的了?

啧,這占有欲……還真是一言難盡啊!

一言難盡的盛西洲開車到了公寓。

那公寓大門口,一輛豹紋豪車吸引着人的視線。

是錢衍!

他靠着車門,月色下,一身豹紋休閑西裝,微低着頭,看不清出什麽情緒,但形單影只,透着一種寥落的凄慘。

後悔了?

來複合了?

盛西洲提着心,停下車,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好久之後,才看向了身邊的人。

徐星默坐在駕駛位上,面色冷淡,看起來穩重如泰山,實則心裏慌成狗:這什麽情況?求複合?或者來要錢?無論哪個,都注定要讓她不得安寧了。

但顯然是躲不過去了。

錢衍看過來,認出了車子,大步走了過來。

徐星默也要推門下車,但盛西洲伸手攔住了她——

“星星——”

盛西洲握住她的手,眼眸閃過絲絲慌張:“你答應過我。一周時間。所以,無論他說什麽,你都不能反悔。”

那必須啊。

好馬不吃回頭草。

徐星默點點頭,在他稍微放松的表情中,推門下了車。

車外

錢衍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神色哀傷:“星默?”

“錢先生——”

盛西洲也快速下車過來,攬住了徐星默的肩膀,搶先開口:“有事嗎?”

本來沒什麽事。

但現在有事了。

錢衍一看他宣示主權的架勢就炸了,下一刻,一拳砸過去:“是你!都是你算計的!”

他漲紅了臉,宛如瘋狗咆哮:“卑鄙!無恥!盛西洲,我這麽相信你!你怎麽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

盛西洲臉色漠然,故意沒防備,挨了一拳頭,唇擦破了皮,一片鮮豔的紅。

嘶嘶的疼。

他摸着挨打的唇角,冷笑了:“商場如戰場,只怪你太輕敵!”

“卑鄙!奸詐!”

錢衍啐了一口,伸手去拉徐星默:“別相信他!星默,是他算計我的公司,我才、才——”

才放棄了她。

但徐星默顯然不這麽人為,神色冷肅道:“錢衍,不是他,換別人算計了你的公司,我也會是你放棄掉的那一個,不是嗎?所以,是不是他,有什麽區別?”

确實是沒區別的。

是他沒用。

是他先放棄了她。

錢衍領會過來,倒退一步,頹喪地抱頭:“星默,對不起。”

他是真喜歡她的。

一見鐘情的喜歡。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這麽喜歡過一個女孩子。

可他到底還是放棄了。

“我不怪你。”

徐星默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哀傷,壓下那種忽然翻湧來的酸澀,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要自責,不要後悔,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衛的東西。錢衍,你很好,只是我們……錯過了。”

既然錯過,那就永遠錯過吧。

哀傷、後悔,統統都是要不得的情緒。

她看着他,眼裏傳達着她的想法。

錢衍看懂了,收斂了複雜的心情,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們是知己。

還是知己。

也只能是知己。

“我走了。”

“嗯。”

她目送他上了車。

夜色中,豹紋豪車漸漸遠去了,像是遠去的一個夢。

“星……默?”

一道低沉的、帶着點不确定的男聲。

徐星默收回視線,轉過身,看着欲言又止的盛西洲,搖了搖頭,語氣溫柔的強勢:“什麽都不要說了。我今天很累。不想我說些難聽的話,讓我冷靜會。”

一場有意為之的分手。

她竟然成了紅顏禍水?

真可笑了。

徐星默目光涼涼,涼得盛西洲心裏結了冰。

“我喜歡你。”

他蒼白的辯解在她涼涼的目光中漸漸沒了音:“想到你跟他在一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很可怕。”

“得不到就搶。”

“那搶到了呢?”

她一句比一句犀利,一句比一句譏诮。

盛西洲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看她清冷冷的眉目,心裏回着:“藏起來。保護好。不讓別人看到。”

可這些終究不能讓她知道。

他不想做個讓她覺得可怕的人。

雖然他對她的感情已經讓他覺得可怕了。

“回去吧。”

他面癱了臉,一夕間所有情緒全藏了起來。

徐星默覺得他深不可測,有點可怕,也不知說什麽,便擺擺手,轉身進了公寓。

像這種暗中耍手段的人,還是避開吧。

萬一分手了,不送分手費,送刀子怎麽辦?

這麽一想,戀愛都好怕怕的。

系統對于這些想法表示唾棄:“宿主,你是被害妄想症嗎?沒有的話,請管理好你的腦回路!”

徐星默:“……”

她真管理了,三秒後,一臉堅決:“我決定了,珍惜生命,遠離戀愛!”

系統:“……”

他突然好想錘爆宿主的狗頭。

如果他有手的話。

徐星默感覺到系統的殺意,果斷改了口:“哎呀,別氣,逗你玩的,分手對象千萬個,這個不行換一個。”

系統:“……”

他依舊好想錘爆宿主的狗頭。

可惜他沒有手。

徐星默逗了會系統,悠哉樂哉地進了電梯。

到達公寓時,一則短信發了過來:【明天我訂婚的時候,你一定要過來。因為看着你,我心裏會舒服些。地點凱帝酒店。】

徐星默震驚了:“???”

邀請她這個前女友參加訂婚典禮?

這特麽是怎麽一個腦回路?

無力吐槽。

不過,拒絕的話,是不是說明她放不開?

她放不開,他心裏是難受還是難受呢?

當然,這些不在她的考慮中了。

既然他邀請了,那麽,她就去吧。

大大方方說聲恭喜,順便看下新娘是何方神聖?

這個神聖是易歆。

申市易家的二小姐,父親是易氏運輸的老總,母親是伊美美妝的創始人,哥哥是家喻戶曉的影帝,自己也是繡心工作室的小老板兼設計師。

可以說,這是個優秀的家庭培育出的優秀新娘。

難得的這個優秀新娘貌美如花,還穿了一身豹紋婚紗,顯然是響應新郎的個人愛好。

真情可見一斑。

倘若錢衍看得開,這也是一段良緣了。

徐星默站在酒店大廳外,聽着周邊人對新人的閑談和贊美,決定不當面說恭喜了。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新娘我看到了,很美,很好,珍惜吧。】

發過去後,看了幾眼,又補上一句:【你已經對不起我了,就不要再對不起愛你的女孩了。】

這是她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幸福吧。錢衍。

徐星默發完短信,把手機放回包包裏,看着被衆人簇擁着的光彩照人的新娘,莫名生出了點羨慕:婚紗真的很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很美。可惜,她體會不到了。

作為一個注定與金錢作伴的女人,她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絲空虛寂寞冷。

于是,她懷着這種空虛寂寞冷的心情上了酒店的頂樓。

頂樓風光好。

安安靜靜,聽不到樓下的熱鬧。

徐星默俯視着光怪陸離的世界,喃喃着一句經典語錄:“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麽都沒有。”

系統聽到了,刷存在感了,很給力地來一句:“你還有我啊。”

徐星默:“……”

她扶額,嘆氣:“有你這個沒得感情的東西,有什麽用?”

系統不樂意了:“宿主,怎麽也陪聊這麽久了,你這話可就紮心了。”

“我還能更紮心一點。”

“有人來了。”

他提醒,并建議:“其實,你可以跟我用意念交流。”

徐星默幹脆地拒絕了:“不要。我覺得這麽說話很好。”

“哪裏好了?”

“讓我知道自己多麽空虛寂寞冷,竟然跟個沒得感情的東西唠叨這麽久。”

這話就更紮心了。

沒得感情的系統被紮得出不了聲了。

有腳步一點點靠近。

忽然,一道力量襲來,還伴着一句熟悉的男音:“美女,你冷靜點,別想不開。”

徐星默:“……”

誰想不開了?

她被撲倒在地上,看着上方環抱住自己的男人,咋舌了:“郝運萊?”

郝運萊慢慢松開手,扶了扶自己的黃/色安全帽,端坐在地上,一邊拍着受驚的小心髒,一邊指着她數落上了:“徐小姐,你想什麽都可以,但不能想不開啊。還有,我要跟你分析下跳樓的危害。你要是在這裏跳樓,這樓盤會掉價的。如果樓盤掉價了,再跳樓的就是開發商了。你确定死前還要帶走一個人或者一批人嗎?”

徐星默:“……”

讓他去勸跳樓的人,保管都死不起了。

不過,說她心情不好是真的,但跳樓?

這眼神——

怎麽發現她這裏的?

徐星默好奇了:“你怎麽來這裏?”

“他啊!”

郝運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指了指不遠處的男人:“他讓我來的,說你心情不好,可能要跳樓,讓我過來勸勸,不過,美女啊,你怎麽心情不好了?”

沒人回答。

徐星默全然被那男人吸引住了。

他遙遙站着,穿着一身純白的休閑西裝,盛世美顏,溫柔儒雅,陽光下,像是誤墜人間的天使。

竟然是影帝易柏川。

徐星默目瞪口呆:“怎、怎麽回事?”

“其他的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個送外賣的。”

郝運萊聳聳肩,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麻溜地抱起一邊的外賣箱就跑:“那你們聊着,我先去送個外賣哈。”

跑了幾步,又回頭,舉手握拳做加油狀:“美女,想開點啊!加油啊!”

徐星默:“……”

她一直都想的很開啊!

可似乎被誤解了呢。

誤解她的易柏川走了過來,面色溫柔,神色溫柔:“徐小姐,起來吧,我們談談。”

他說着,伸出手,五指修長如玉,瑩潤光潔,骨節分明。

徐星默更呆了,看着那只完美的上帝之手,心髒砰砰跳的像是地震了:跟影帝談談?他們有什麽需要談的嗎?

感謝支持。小肥章哦。依舊是跪求不要養肥的一天。明天努力加更。祈禱我能更出來。嗚嗚嗚。感冒好難受。小仙女注意身體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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