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得美人芳心,你就配合着演場戲,英雄救美,然後抱得美人歸。”
烏閑有個習慣,理藥草前,先洗手,是個講究的人。看烏閑慢條斯理的洗着手,若真讓烏閑成功擺弄藥草,沒一個時辰,烏閑是沒時間搭理他的。
小鬼子一咬牙,把随身帶的匕首拔出釘在桌子上,放狠話道:“烏閑,你只有一個時辰,過了這個時辰,美人兒就是別人的啦。”
毫無殺傷力的狠話,烏閑洗完自顧自的擦,完全沒理會小鬼子。
再過一個時辰,小西施就是員外老頭的小老婆了,這是個悲劇。
見小鬼子霜打的茄子,烏閑很不奈的道一句:“你說實話吧,是什麽事兒?”
小鬼子一看有戲,忙是将自己聽到的添油加醋的演說了一翻,意思就是讓烏閑去搶新娘。
烏閑很無語:“你還真是愛管閑事,說不準那小西施就是收了員外的錢,這才進員外的門呢?”
“怎麽可能,你不懂女人,每個女人心底都住着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他們或貧窮,或平凡,可是在他們的心裏,都有一個勇敢堅強的夢,像員外那樣的老頭,那個待字閨中的女子會自願嫁去當小老婆,小西施肯定是被逼的。”
烏閑挑挑眉梢,小鬼子一個小太監,懂得的還真不少啊。
“不管她是自願還是被逼,這是她的命,她自己無力改變,你就算能幫她一時,你還能幫她一世嗎?”
這下小鬼子無話可說了,也是,這樣的事,在現在這樣的年代,一天可能會發生無數起,就算他能幫人家這一次,那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小鬼子默默的将匕首收回腰間,算了,還是去洗洗睡吧。
小息了兩個時辰,大概下午一點半,小鬼子收拾收拾,準備出城。馬車還未出城門,一隊官兵便進城封了城門。
烏閑勾着唇,似笑非笑,小鬼子愁上了眉頭,或許是因為小鬼子的記憶的關系,小鬼子對官兵有一種打從心底而起的厭惡。
出不了城,小鬼子只得回客棧,烏閑安頓好畢夏便出門了,小鬼子只得下樓打聽點消息。
可能是因為官兵封城的原因,客棧裏都沒什麽客人出門。
“掌櫃的,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客官,沒什麽事還是不要外出,員外被人殺了,縣太爺都來了。”
“哦,知道是誰殺的嗎?”
“聽說是被小西施給殺的。”
小鬼子‘啪’的一掌拍在櫃臺上:“我就知道小西施不是自願想嫁給那個老頭的,活該被殺。那,現在小西施人呢?”
掌櫃搖搖頭:“不見了,可能是躲在鎮上那個角落吧。”
小鬼子點點頭,若是小西施已經被抓的話,縣太爺也不會命官兵封城了。找掌櫃的要了兩盤瓜子,烏閑不在,畢夏又昏迷不醒,他只能坐房裏嗑瓜子了。
小鬼子記得,畢夏的房門是緊閉的,這下樓一會兒回來,畢夏的房門就成關開狀,上前想順手将房門關上,卻見榻邊一個人影。
難道是烏閑回來了?
推開門,小鬼子還未叫出烏閑名字來,榻旁的人頭也不回的跳窗跑了。
“誰?”
等小鬼子追到窗邊,外面早沒了人影。
将窗子關上,小鬼子哼哼兩聲,“跑得倒是挺快的,什麽人啊?”
坐在桌旁磕了兩顆瓜子,小鬼子總覺得心底毛毛的,感覺像是要出事,不放心給畢夏做了個檢查,發現畢夏手上正緊握着一把帶血的匕首。
将房門嘭一聲關上,小鬼子将畢夏手上的帶血的匕首拿衣衫包起來,将血跡清理幹淨後,把腰間的匕首取下放到畢夏手旁,小鬼子則抱着包着帶血匕首的衣衫出門。
那個人影高大強壯,一看就是男人,這帶血的匕首應該是那個男人留下的,他想陷害畢夏,或者,他想找一個替死鬼。
小鬼子才下樓,一群帶刀的官兵便将客棧包圍了起來。見狀,掌櫃的上前調停,小鬼子便乘機想溜回房。
“站住。就是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
小鬼子手一松,匕首掉在了樓梯上,一見有情況,兩個官兵便圍上了小鬼子。
帶隊的官兵接過匕首包打開一看,下令:“把他帶走。”
小鬼子又想撞牆了,他還真是流年不利。
大牢裏,小鬼子挂在門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把守的官兵根本不鳥他,小鬼子愁眉苦臉,拿頭撞着牢牆。
“兄臺,在下看你額印發黑,大禍臨頭啊,要不要預先買副棺材啊,現在買,你死後,在下還為你收屍,幫你埋。”
小鬼子以為自己幻聽了,便不予理會。
“兄臺,你覺得怎麽樣?”
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小鬼子看看牢裏,沒有第二個人,也不向是隔壁傳來的聲音。
“誰在說話?”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怎麽樣啊,兄臺要不要給自己買一副棺材啊?”
這年頭,買棺材的都買到牢裏來啦?
“切,你當我傻啊,錢給你了,你還不跑了。”
“臭小子,休要毀壞我名聲,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顧九是那樣的人嗎?”
“哼,我管你是怎麽樣的人,這裏可是在大牢裏,你吧,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
“你說什麽?誰是瘋子神經病?”
旁邊的牆上多出一個人頭來,吓得小鬼子差點沒咬着舌頭。
“你……你……”小鬼子回頭看牢外的官兵,他們似乎一點也沒發現牢裏的異常。
“你什麽你,爺好心幫你收屍,不想出棺材錢就算了,還敢污蔑爺,你就乖乖的在這裏等死吧。”
話罷,牆上的人頭不見了。
小鬼子雙手撫住嘴轉過身去,再回頭看看,沒人,小鬼子大驚,這人,是什麽時候藏在這牢房裏的,居然沒人看穿他。
沒一會兒,便有官兵來提審小鬼子,小鬼子被帶出牢房。
天已經黑下,縣太爺收了員外大老婆的金子,連夜開堂審理。
小鬼子被押到公堂,員外家的五個老婆和兒子女兒都來了,公堂外還聚集了不少鎮民。
縣太爺是個滿嘴流油的猥、瑣老男人,小鬼子一見這類人,就想吐。
“堂下何人?與小西施是何關系?為何殺死員外?”縣太爺看小鬼子穿着平凡,也就對小鬼子沒看在眼裏,為了給員外家一個交待,走過程的問了一遍。
小鬼子心底直冷哼,這老男人,奸、臣。
“大人,草民小鬼……草民叫小鬼,不認識什麽小西施大西施,殺員外一事,更是大大的冤枉。”
見小鬼子伶牙俐齒,縣太爺當即就是一拍堂木:“大膽,兇器都在你手上,你還想狡辯,看來,不對你動刑,你是不會招的。來人啊,上刑。”
小鬼子驚大了雙眼,古代冤案倍出,怎麽來的,就是這樣的猥、瑣老男人弄出來的。
“等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知道殺人兇手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人倒黴起來,喝口水都會嗆着,小鬼子,你要多保重哦
☆、05 危機
上刑,開什麽玩笑,他這幅身子細皮嫩肉的,小小一個擦挂就能見血,要真被那猥、瑣老男人動大刑,他還不被折騰去半條命。
縣太爺一聽小鬼子知道兇手,還猶豫了。原本想動動刑,草草的給了案,金子他也入了口袋,員外大老婆也解了心頭大恨,一舉多得。
一看縣太爺沉吟,小鬼子忙回頭在鎮民中搜索,雖然她只是依稀看到個男人的身影,但這種鄉下小鎮裏,有那種身板的男人,可不多見。
再說了,那男人費盡心機的想嫁禍給他,現在事情正如他所想的方向發展,他豈有不把戲看完的道理。
人群中,男人雖然穿着低調,可那雙太過精明的眼睛,卻正好出賣了他。
“是他……”
小鬼子才指過去,男人卻轉身離開,等縣太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時,烏閑很不幸的成了替死鬼。小鬼子僵了一臉,神馬情況,居然把自己人給搭進來了。
不等小鬼子解釋,烏閑已經被請進大堂。小鬼子咬着唇看着烏閑,既然已經搭進來了,那就想辦法救救他吧。
縣太爺堂木一拍,些微有些正經的道:“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烏閑都懶得跟縣太爺廢話,手執金牌,縣太爺一看烏閑手裏的金牌,吓得差點沒坐穩官位。
“臣失禮了,不知道大人在此處,多多得罪。”縣太爺親自将烏閑請上官位,小心伺候着。
小鬼子笑了,這下他有救了。
烏閑打量了案桌一眼,拿着堂木啪的一拍。
旁邊站着的縣太爺身子一鬥,被吓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堂下犯人,你可還有什麽好說的?”
小鬼子不明所以,看着烏閑半響,确定烏閑不想出手幫他,這才在心裏将烏閑罵了千二八百遍,開始叫冤。
“大人,小民冤枉,小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員外,今日整日都在客棧,客棧掌櫃可以幫小民做證,小民不是兇手。”
“休要狡辯,你手持兇器,這是所有人親眼所見,大人,依臣看,還是動刑吧。”縣太爺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在烏閑面前,就使足了勁想讨好烏閑,對小鬼子,自是看得如蝼蟻。
小鬼子磨牙,這猥、瑣老男人太可氣了,兩句話不離動刑,以為他是吓大的嗎?
“大人,小民認為縣太爺此舉不妥。”說着,小鬼子站趕快身來,跪得他兩個膝蓋都破皮了。那知堂上烏閑一拍堂木,小鬼子憋屈的咬牙再跪下。
“是嗎?那你倒說說,他那裏做得不妥了。”
“大人,不得聽信這兇手胡言,他是想欺瞞于大人,大人還是應該對他動以大刑,否則他是不會招的。”
“大人,小民是冤枉的,小民有證人能證明小民的清白,縣老爺為何不傳見證人,非要對小民動以大刑呢,難道縣老爺想屈打成招?”
疑犯公然與縣太爺在公堂上叫板,圍觀群衆唏噓不已。
‘啪’一聲堂木敲響案桌,公堂安靜了。
“你說你沒有離開過客棧,那兇器你是如何得來的?”
小鬼子有沒有殺人,他烏閑最清楚。
“我回房的時候,看到有人偷偷從我家爺的房裏出來,我就進去看了,結果發現一把帶血的匕首放在我家爺的房裏,我家爺深居簡出,不想招惹是非,我就想着,悄悄将匕首拿出去扔了,沒想到,就被當成是兇手給抓了。”
“你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了嗎?”
“沒有,只看到一個背影,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個男的。”
“你胡說,我家老爺明明是被小西施那個賤驢蹄子給殺死的,怎麽會變成一個男的了?”
員外家大老婆突然哭訴着站了出來,指着小鬼子死咬不放。
“肅靜!”烏閑重重的拍響堂木,喝住了員外的大老婆。
“大人,小民所說句句屬實,小民敢對天發四。”
烏閑思量了一下,讓人将小鬼子關回大牢,此案嫌疑太多,暫停審理。
小鬼子回到大牢,對着之前冒出一個頭來的牆上就是一腳狠狠踢過去,沒想到,意外的疼:“嗷……”
“嘿,現在想清楚了嗎?爺這兒,還給你留着一副棺材。”
“你閉嘴,小爺我活得好好的,我看,那棺材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說罷,小鬼子就想去揭穿顧九的僞裝,不想,下手的地方,卻是真牆。
“跑得還挺快的,上哪學的忍者神龜啊?”
“忍者神龜?爺我這是幻術,不是什麽龜。”
小鬼子哼哼兩聲,翻個白眼。
烏閑站在大牢外,等了傾刻,小鬼子東張西望的走出來。
“怎麽拉,在看什麽呢?”
小鬼子皮笑肉不笑:“沒有,這是放我出來了嗎?”
“你不想出來?”
“呵,不知道是誰裝做不認識一樣,拿着雞毛當令箭,在那裏耀武揚威。”小鬼子摸摸自己的膝蓋,脫了兩層皮。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次只是讓你多跪一個時辰,下次,大虞的刑具你還沒親眼見過吧。”
小鬼子磨牙,暗道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有塊破牌子嗎,改天他也弄一塊去。
“是,奴才謹記。”
“先回客棧。”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烏閑現在留着他,是因為他尚還有用,若那一天他沒用了,那他很有可能寸步難行。
推開窗戶,夜裏的風有些濕氣,打在臉上,讓人更加清醒。
他是太後派到畢夏身邊的細作,畢夏肯定巴不得他死。跟在畢夏身邊,他得找機會讓畢夏相信,他已經棄暗投明,至少要讓畢夏相信,他沒有将他的秘密告訴太後。別苑燒了,也不知道烏閑怎麽做的,到現在還沒有追兵,太後是以為他們被燒死了,還是只是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小鬼子嘆息一聲,按着太陽穴:“這都是什麽事兒啊?憑什麽要把我扯在其中,我只是一介平民。”
‘乒乒乓乓’,院子裏傳出一陣兵器交加的聲音,小鬼子忙将身子縮回房裏,聽了一陣,這才敢伸出頭去瞧。
院子裏,兩個男人你一招我一招,打得難舍難分,兩個人的招式都太快,看了半響,小鬼子連交手的兩個人的臉都沒看清。
“高手啊。”
其中一個是烏閑,小鬼子記得烏閑穿的淡藍色的衣衫。另一個,遙看是穿的黑衣,定睛細看才知,是深紫色的衣衫。
是烏閑的仇人?
若真是烏閑的仇人,那就是他小鬼子的朋友。
仔細看着打鬥中的兩人,只見一人一拳,一個左臉一個右臉,結結實實的,小鬼子看着都疼。
兩人總算中場休息,小鬼子看清了烏閑的‘仇人’,頓時臉色變黑。
居然是那個賣棺材的!!!
顧九一手提着類似死神鐮刀的重武器,一手柔着腮幫子,下手真重,差點被打下兩顆大牙。
烏閑同樣柔着腮幫子,不得不承認,對面之人,功力進步了。
“小九兒,幾年不見了,一見面就這樣對我,真真讓我傷心啊。”
顧九抽了抽嘴角:“收起你那惡心的稱呼,爺是純爺們。”
“叫你小九兒也不代表你不、純啊?”
“你……哼,嘴上功夫還是這麽強啊,等下,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說着,顧九豎起了大鐮刀,準備再戰幾百回合。
“不打了不打了,小九兒若真要比武,改天等我把手頭上的事了了,咱們心無旁骛的切磋。”
顧九想了想,同意了烏閑的話。
“好,那你記住了,你欠爺一次。”
看完戲的小鬼子緩緩的收回腦袋,那兩人的關系,好像并不是仇敵啊!
但是,離朋友又好像還差點,那他還是有機會的。
顧九也住進了客棧,小鬼子在顧九的門前唉聲嘆氣,顧九打開門死魚眼的看着小鬼子,像是要把小鬼子活吞了。
“嗨,咱們真是有緣,這一天見三次。”
“現在已經子夜過了,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哎呀,有什麽關系嘛,見的次數越多,只能證明我們之間越有緣分。”
顧九審視着小鬼子,眼中一亮:“你是想好了,要買棺材了。”
小鬼子差點站立不穩,這丫怎麽對賣棺材這麽熱衷?
“呵呵,大哥有所不知,像我這樣的賤命一條,死了扔亂葬崗就得了,用一副棺材只是浪費國家資源。”
“哦,沒錢買啊,那就……”顧九兩手一收,想關門。
“等等。”小鬼子一只腳卡在房裏。“別這麽勢力嗎?我可以用條件交換。”
顧九松開門,有些好奇小鬼子能拿得出手的條件是什麽?
“剛剛你們比武我都看到了,看得出,你很想贏烏閑。”
“我又沒輸,再打下去,遲早我會贏。”
“NONONO,現在的局勢對你不利,你還不是烏閑的對手,最後烏閑被諸事纏身,沒有對你用盡全力。”
顧九有些不敢相信,盯着小鬼子求證。
“我一直跟在烏閑身邊,他的事,我比你了解的清楚,所以啊,我可以做你的內應,幫你監視烏閑。”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還沒有收藏,要手撕小鬼子
☆、06 抓兇
小鬼子似乎對做卧底一事,并不排斥,雖然卧底名聲不好聽,可是,也能得到不少好處。況且,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顧九思索過後,同意了小鬼子的條件。
“好,你負責監視烏閑,我負責替你收屍。”
顧九話都這麽說了,小鬼子的小算盤自是撥得啪啦響。
“我……要是烏閑要殺我,你會不會救我?”
顧九頓了頓,看小鬼子滿臉認真的看着他,遂點了頭。
“他要是殺你,你就報我的名字,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知道是我的人還動,那就是想與我為敵。”
小鬼子很想謝謝顧九的慷慨,可謝字在腦子裏浮現一瞬,便消失無蹤了,顧九這丫的把他當狗使……
兩人商量完對側後,已經二更時分,小鬼子有了顧九這枚救心丸,也能暫時安他幾天的心了。
一覺睡到不願醒,被烏閑提起扔出房間。
“員外家的兇手還沒抓到,我們還出不了城,起來給我找兇手去。”
“你不是有塊金牌嗎,縣太爺那麽怕你的金牌,你給縣太爺亮亮金牌,我們不就能出城了嗎?”小鬼子半眯着雙眼,眼皮沉重得厲害,找兇手什麽的,他也是有心無力。
“哼,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乖乖去找兇手,二……就是我再把你送回大牢,你自己選吧?”
小鬼子頓時清醒了一大半,好不容易從大牢出來,再被送回去,那還不被縣太爺那個猥、瑣老男人左一句大刑右一句大刑給弄死。
“兇手……小西施是兇手嗎?員外雖然是死在房裏的,可是,并沒有人親眼看到是小西施下的手啊?”
再說了,兇器還是被一個男人拿出來的,要是小西施殺的人,這種種疑點又怎麽解釋。
“你要是不相信,也可以去查查真兇,不過,你只有一天的時間,明日,我要看到城門大開。”
“不是吧,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縣太爺帶着那麽多人都沒找到兇手,我一天能把兇手找出來,你一定在開玩笑。”
“話已至此,若是你今天找不到兇手,那明日我也只有将你送回大牢,縣太爺那邊,你應該一早就看明白了,只要有一個替死鬼,是不是真兇,沒有人在意。”
小鬼子牙齒咬得吱吱響,這個人,太特麽腹黑了。
“哼……”
不服,只有憋着。
想來想去,小鬼子還是去了公堂,縣太爺暫住公堂,說是為了方便破案,實則是為了顯示他的官威,好借機撈點油水。
大部分官兵都在游街,公堂只留下了一小隊人,站在大門口的兩個,無精打采,看樣子,酒還沒醒。
小鬼子悄悄的溜進公堂,在內堂發現了正在數金子的縣太爺,想來,這一夜,公堂的大門差不多都被踩平了。
身上剛好有一定金子,小鬼子咬咬牙,忍痛割金。
一定金子以抛物線的形狀掉進了縣太爺的金子堆,縣太爺擡頭看看天花板,又将所以金子重新數了一遍,果真多出了一定。
将金子放在嘴邊用力咬了咬,是真金,天上掉金子了。
小鬼子搖搖頭,這鑽金子眼裏了,他這麽個大活人站了半天都沒被發現。
“大人……大人……”小鬼子在縣太爺身後喚了幾聲,縣太爺正抱着金子YY呢,沒空搭理他。“大人,財神來了。”
“財神,財神……財神在哪兒呢?你是誰?”
小鬼子雙眼不離縣太爺懷抱的金子,摸着下巴,一幅痞、子模樣:“喲,收入不錯哦。”
縣太爺本能的将懷裏的金子藏了藏,越看小鬼子越眼熟:“你是……”
“終于記得小爺是誰了,小爺是那位大人的侍衛,你們所說的兇器,就是在那位大人房裏找到的。”
聽得小鬼子表明身份,縣太爺也不叫人了,有些僵硬的問道:“你,你來找本官有什麽事?”
小鬼子尋了上位坐下,二郎腿一翹:“之前我也說過,我家爺不想插手,可是呢,我都被你們關進大牢了,我家爺無奈之下,只得讓小爺我來查查這案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罷,小鬼子雙眼不離縣太爺懷裏的金子,裝模作樣的幹咳了兩聲。
縣太爺這種猥、瑣老男人深谙官場之道,小鬼子這暗示,他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忍痛忍痛再忍痛,縣太爺拿了兩定金子雙手奉給小鬼子:“下官多有得罪,還請在大人面前,為下官美言幾句。”
雖然才兩定,但他也回本兒了。小鬼子在縣太爺的雙目注視下,将兩定金子收入懷中。
“放心吧,我家爺跟我說了,只要縣太爺配合着我破了此案,不冤枉好人,不放過真兇,我家爺,會向上面說大人你的好話的。”
縣太爺松了口氣,但心底卻無限惋惜着進了小鬼子腰包的兩定金子。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把你知道的,仔細的跟小爺說一遍。”
縣太爺是接到員外家報案,便親自派了官兵封城,去員外家查看的官兵回複,員外身中數刀,傷口深淺不一,沒有至命傷,死于暴斃,但員外的家屬非說是小西施殺死了員外,況且小西施又在這個時候失蹤了,縣太爺和員外大老婆合計了合計,鬧出封城這麽大的事,也不能說沒有兇手就破案,于是便有了後面這些事。
小鬼子摸着下巴審視着縣太爺,縣太爺說的是不是真話,從他的言行舉指就能看出來,雖然有所隐瞞,但員外的案子差不多清晰了。
“有誰能傷員外數刀,而又不想讓員外死,若真是小西施想殺員外,她完全可以一刀了結了員外的命,員外暴斃,是何事引發?小西施現在又在何處?當天,進過員外房間的還有什麽人?大人,放兇器的人,你們可有線索?”
縣太爺滿腦子污、穢,除了撈金子,就是泡、妞,什麽放兇器的男人,他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小鬼子無力的搖搖頭,真是酒廊飯袋一枚。
“行了,你跟小爺去一躺員外府邸。”
縣老爺跟員外大老婆有金錢來往,定是沒有搜過府邸,現在,先殺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當小鬼子帶着一衆官兵浩浩蕩蕩的闖進員外府邸時,員外的幾個老婆正鬧着要分家産,被員外大老婆武力威脅,個個有話不敢說,有屁不敢放。
“給我搜。”
縣太爺想攔,卻是不敢。員外大老婆也被小鬼子的陣勢給唬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沒一會兒,員外的府邸已經鬧得雞犬不寧,小鬼子路上就放過話,要搜得切底,井裏茅坑都不能放過。下人們全被趕到前院,都沒見過這陣勢,幾乎吓得全身哆嗦。
“大人,您這是做什麽,死的是我家老爺,您怎麽帶人來搜我家呢?”員外大老婆鎮定着與縣太爺理論,縣太爺給她使了兩個眼色,可員外大老婆似乎以為縣太爺收了她金子,就要為她辦事,也不把小鬼子放在眼裏,直糾纏縣太爺。
縣太爺怒了:“婦道人家,站一邊去,再敢糾纏,以妨礙官差辦案罪抓你關進大牢。”
也就一盞茶的時間,有官兵跑來急報:“大人,有發現。”
後院水井旁,官兵打撈出一具屍體,員外的傻兒子被三個官兵攔着,不讓他妨礙其他人撈屍。
屍體身體僵硬,被水泡得有些浮腫,員外的傻兒子似乎對屍體有着某方面的執着,大吵大鬧的,沒個安生。
屍體身穿粉紅喜服,小鬼子在概知道是誰了。
經員外大老婆和一衆小老婆辨認,這屍體,就是失蹤的兇手小西施。
小鬼子廣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指甲摻進肉裏,絲絲痛覺喚醒了神智。
他是萬沒想到,小西施已經招了毒手。
“事到如今,你們還不老實招來。”
小鬼子黑着臉将員外的一衆老婆挨個看過去,裏面有不知情的,也有事情敗露閃躲的。
員外的大老婆站出來:“大人,婦人不知這小西施為何會在這井裏,還請大人明擦。”
“哼,來人啊,封了員外府,員外府裏的一衆人等,全都帶回公堂審問。”
小鬼子一直沒看小西施的臉,他知道,屍體被水泡過後,那臉,看着很恐怖,尤其是被害掉井的,不甘和恨會全都留在臉上。
他是有多幸運,就算被人推下井,也能自已爬出來。若是他那日不能從井裏爬出來,現在,或許會被人發現屍體,或許,直到變成白骨也不能離開那口井。
“把屍體帶回公堂,讓仵作檢驗。”
雜鬧聲漸漸走遠,後院,只剩下小鬼子獨自一人。
小西施大好年華,竟就此藏送,真是紅顏薄命。
許是風有些涼,小鬼子濕了雙眼,房頂上,男人輕功了得,腳尖立于瓦片上,瓦片分毫不傷。
春天已盡尾聲,院子裏的花,開了又謝,獨留綠葉,長伴空庭。
在小鬼子離開院子後,房頂上的男人伸手拿下假面,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扮豬吃老虎的嫌疑,哈哈,小鬼子手撕縣太爺,怎麽樣怎麽樣,蘇不輸,表示還在挖坑繼續中,最後出場的男人又是一個坑O(∩_∩)O哈哈~
☆、07 破案
員外家主子七人,仆人二十,小鬼子怕官兵們遺漏什麽人,便親力親為,一一審問。
案子發生時間在員外娶小西施的中午,仆人大多都在前院忙活,少數幾人留在新房外,卻是因為員外自己把人給轟走了。仆人嘴裏沒問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小鬼子便将他們都放了。
被分別關押的衆女眷,在大牢裏吵鬧不休,員外五個老婆,大老婆當家主母,遇上這樣的事,自是不會在大牢裏像個潑婦一樣,但向來錦衣玉食,走在外面都是頭朝着天的人,這會子下了獄,自是有些心理上不能接受。大牢裏吵得最兇狠的就是老二,在仆人們的嘴裏得知,老二家境不好,是被父親賣給員外做妾的,在府裏,也沒少遭其她人的白眼,好在她練就了一幅兇狠的外表,漸漸的,府裏的人,也不敢小瞧她。老三一向與老大關系密切,因為是娘家三表的姐妹,被送上員外府,也得老大照應。老四和老五是員外從外地帶回來的,兩個平時在員外面前乖乖巧巧,特別招員外喜歡,奈何入府十年,卻始終未生下一兒半女,員外也漸漸冷落了她們,在府裏的日子也不好過,便與老二交往密切,此時亦是哭哭啼啼,嘴裏念着員外,跟哭喪似的。
員外的傻兒子當大牢是什麽好玩的地方,樂呵呵的一直沒停過,員外的女兒很平靜,呆坐着一直沒動過。員外這傻兒子是拜在老大門下的,卻并不是老大親生的,從仆人嘴裏聽到一些,這個傻兒子貌似是老大陪嫁丫環給員外生的,可惜那丫環難産死了,兒子還是個白癡。女兒是老大房裏的,可員外想要的是兒子,所以對女兒也不好,得不到員外的歡喜,老大自然也很少管她,所以,這妹子很自閉。
員外那老頭都快六十歲了,出門一年回來,突然要娶還沒自己女兒大的小西施,這件事,好像引來了所有女眷的反對,只是女眷的反對無效,與其等到将來新人笑舊人哭,不如現在,她們先好好管教新人,這也是為什麽小西施會被擡進員外府的原因。
小鬼子按着頭,信息量太大,他的CPU快卡帶了。
縣太爺跟在小鬼子身後,不明白小鬼子在這大牢裏走來走去是做什麽,員外大老婆那裏,他還是要上點心的。
“公子,這人都抓來了,若是無罪,關太久會落人話柄,再說,這事要是鬧大了,上頭知道了,下官也不好交差。”
小鬼子白一眼縣太爺,現在知道鬧大了不好交差,封城門的時候你怎麽沒想想能不能交差。
“縣老爺,現在不是員外的命案,現在是小西施的命案。是誰殺了小西施?小西施死在員外府的水井裏,為何沒人發現?”
“公子你想太多了,這案子怎麽看都是小西施傷了員外害怕,然後自己跳井身亡……對了,兇手跳井自殺,案子已經破了嘛。”
縣太爺突然的發現,讓他樂呵不已,小鬼子已無力阻止縣太爺,由着縣太爺宣布結案,員外府也還給了員外的大老婆,一衆女眷也放回了員外府。
萦繞小鬼子的疑點還是沒有解開,帶血的匕首是兇器,小西施傷了員外數刀後跳井,匕首應該留在員外的房裏,可員外是個男人,小西施若有本事傷員外數刀,她也不用委曲求全的嫁給員外了。
那個出現在客棧的男人是誰?他怎麽得來的兇器?他去過命案現場,員外的暴斃是不是與他有關?小西施的跳井是不是與他有關?
小鬼子抱着頭呻、吟,要怎麽做,才能還原案件的真實?員外的四老婆五老婆在看到小西施的屍體時,為何閃躲不安?員外的傻兒子為什麽守着水井不讓官兵打撈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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