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叫你竹籃打水
皇宮裏的旨意來的很快, 清平侯府的人還沒有開始做晚飯呢, 太上皇的谕旨就到了。
因為是對着清平侯府下的, 故此所有的人都得過去磕頭。
李時昀過去的時候,就看着清平侯面紅耳赤的跪在那邊,時不時的用一種懼怕又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
李時昀倒是平靜, 直到他聽到谕旨裏面點了清平侯無德亂宅,失父之尊等等,差點當場笑出來, 這樣的語氣詞句就好像看到周長夜站在這邊,點着清平侯罵了一般。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 最讓人吃驚的是谕旨裏面還點到了蘇氏, 列舉了好幾樣蘇氏的不是, 最後直接取了蘇氏二品侯夫人名號,且讓她好好審思自己呢。
“謝主隆恩。”清平侯最後顫抖着聲音接了聖旨, 他知道這旨一來,他與劉氏的愛情怕是難得善果, 不過最讓他擔憂的是皇宮裏這樣的申斥清平侯府,怕是日後承侯位都難了。
“這個……”清平侯自然也明白為什麽這麽快宮裏就來了旨, 定然是跟他的三兒子李時昀有關系了。
現在他看着李時昀果真是懼怕起來了,怕是再得罪一分李時昀,他這侯府就要不保了啊!
“你這……”老侯爺領了聖旨之後,擡腳踹翻了清平侯,清平侯擔心侯位的事兒,還是哭着對着老侯爺求救。
“放心吧, 侯位不是說廢就能廢的,不過你若是再這樣昏下去,我看着清平侯位也是該換人了。”老侯爺聲音平靜的說道。
清平侯愣了一下,他看着老侯爺說道:“換誰?爹你想換誰?”
老侯爺皺了皺眉,眼下李時昀雖然是最好的,可出身不行,若是給了李文堯那小子怕是會将府裏帶到更絕的絕路上。
“爹你覺得四兒怎麽樣?”清平侯試探的問道。
老侯爺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知道清平侯到現在還迷戀着給他那個抱來的兒子争東西呢!
老侯爺已經氣的不想說話了,直接就起身去了清恩伯府了。
那邊就更慘了,和離姑娘回家後竟然與清平侯爺勾連在一起,還生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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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給皇宮裏都知道了,這谕旨一頓訓斥之後,清恩伯府裏當差的男人全部閉門在家反思一個月!
老侯爺找上門之後,清恩伯簡直是要郁悶死了,莫非只能怪他女兒不成!偏偏人家還是老侯爺,府裏也有與王爺成親的庶子,怎麽都比不過,只得站着給人訓斥了一通。
“老侯爺,現在當務之急是想出個法子,讓這事兒盡快的過去。”清恩伯府也是有明白腦子的。
老侯爺冷笑了一聲,說道:“孩子可以挂在我們侯府旁支名下當個庶子,你們家的女兒我們是要不起的。”
“這……”清恩伯沒想到老侯爺這麽狠,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孩子到底是侯爺血脈,怎可如此輕視。”
“我們侯府不缺血脈。”老侯爺淡淡的說了一句,清恩伯最後只得點頭。
等着清平候知道了這事兒之後,大哭了一場就去找那蘇氏撕打了起來。
等着李文堯回了府才知道已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兒了,他進到蘇氏的屋子裏去,看到蘇氏哭的眼都腫了。
“我苦命的兒啊!”蘇氏看到李文堯就大哭了起來。
李文堯安撫了蘇氏一陣,蘇氏只當他是故作堅強,李文堯卻笑着搖頭說道:“娘親不知,我現在已經得了四顯王爺的青睐,四顯王爺亦是有心讓我從官場退下來給他做個謀士,等到他登上高位,我必是朝中重臣!”
“啊?四顯王爺?”蘇氏對這個人只是略微的聽過,不過她倒是知道這位四顯王爺出身很是不錯,若是李文堯說的是真的,那倒是有些絕處逢生的意思了。
“若是他唬你怎麽辦?”蘇氏不放心的問道。
“娘也莫要将兒子當成傻子了。”李文堯看着蘇氏面色有些詭異的說:“再說兒子也不是全然都指着這四顯王爺的。”
“文堯,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路子?”蘇氏壓低聲音緊張的問道。
李文堯瞥了蘇氏一眼,他壓抑多日的心情終于是按不住的與蘇氏說道:“王童大人在臨死之前将他的殘餘舊部還有一些皇室秘辛留給了我。”
“他……那個肥豬怎麽會對你這麽好?”蘇氏皺眉,她可知道王童是個多肮髒的人。
李文堯眼神閃爍了幾下,含糊的掩飾了過去,說道:“反正就是王童大人與我意氣相投,再說他也沒什麽人可托付了。”
“這樣就好,我以為咱們母子就這樣要給那賤種踩死了呢!”蘇氏長吐了一口氣,眼裏也帶了光的看着李文堯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謀劃你的大業吧,別的不說,娘手裏這些年還是有些銀子的,等着過些日子你舅舅回來,我手裏的銀錢就更多了。”
“哦?”李文堯亦是驚訝的看向蘇氏。
蘇氏笑了笑,拍了一下李文堯的肩膀說道:“我兒子這樣的好,我不會讓你輸給別人的!”
李文堯點了點頭,說道:“等着兒子起勢,讓您做個老封君,只是享福呢!”
“好,好,有你這句話,娘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了。”蘇氏擦了眼淚說道。
“只是最近娘您莫要再去招惹老三那邊了,太上皇如今氣勢正盛,咱們沒必要與他這樣正面硬拼。”李文堯低聲說道。
“我知道,這不是你那昏爹非要迫我,我才出此下策麽?就是心痛為了一個賤婦害的我丢了二品侯夫人的名號。”蘇氏想到這兒就心痛的不行。
李文堯又安撫了蘇氏一陣,等着他出來的時候朝楓院那邊繞了繞,看到有轎子停在楓院門口,他冷笑了一聲,繼而轉身隐藏在了黑暗之中離開了。
李文堯走了之後,周長夜的人卻顯了身,對這位大少爺他們可是要多加警惕的,有一絲的風吹草動都要過去說一回。
“李文堯竟然會繞到咱們這邊來?”周長夜正從車裏拿好吃的給李時昀呢,聽到這個反問了起來。
“怕是從你四侄子那邊得了什麽好處吧。”李時昀冷笑着說道。
周長夜聽到這話,說道:“元白怎會與他攪合在一起。”
“臭味相投呗。”李時昀抓緊機會就在周長夜面前揭露周元白的不好,讓周長夜盡量的不喜這周元白。
周長夜想了一下,說道:“也是,畢竟這麽多年都沒見過了,人是會變的。”
李時昀聽到這個用力的點了點頭。
周長夜看他稍微神色好了一些,心裏也跟着放松了起來,說道:“怎麽樣?今天我處理的還好吧?”
“多謝你呢,幸虧有你,才能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李時昀感動的看着周長夜說道。
周長夜看了看他,試探的問道:“若是我沒有出手,你打算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侯府庶子罷了。”李時昀說着帶了一絲壞笑。
周長夜輕踢了一下李時昀說道:“就你這碼頭老大,還給我裝文弱?”
李時昀聽到周長夜提及他的舊業,笑了笑,說道:“是不是你的人看到栗五就去找你通報消息了?”
周長夜扯了扯嘴角,他點着李時昀說道:“我不看着你點,怕你走了歪路去。”
“怎麽會,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李時昀說着還做了翻書的動作。
周長夜搖頭,他現在清楚李時昀并沒有丢掉以前的舊部,甚至還将那些土匪一樣的家夥帶到了京城這邊,心裏就對李時昀更加緊張一些了。
李時昀可不是什麽手軟的家夥,周長夜總覺得他會鬧出什麽大事兒了。
“幹什麽看賊一樣的看我?”李時昀看着周長夜審視的眼神,笑着問道。
周長夜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到底安排了什麽?叫我怪不放心的。”
“至于麽?我還能當着你的面做犯法的事兒不成?”李時昀自己笑了起來,說道:“我不過是存了些商貨,打算賺些銀子罷了。”
“商貨?”周長夜聽到這個就眼放了亮光,他可是知道李時昀對這些東西有種近乎神一樣的知覺,只要他出手很少有錯的。
“存了多少?大概能賺多少?”周長夜提了勁兒,問道。
“沒多少,你一個有錢莊的人,幹什麽盯着我一小老百姓的錢袋啊。”李時昀無語的說道。
“錢莊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能拿來私用的銀子也不多。”周長夜最近開始大量的花銷,聽到李時昀有賺錢就眼發熱。
“也沒多少,我不過是進了差不多二十萬兩的貨罷了。”李時昀含糊的說道。
“二十萬?你從哪兒弄這麽多銀子?”周長夜都瞪眼了。
“我借的呗,本來手裏有些,又跟那邊的船商談了幾回,來來回回的搞了這麽些銀子。”李時昀越說越厲害,周長夜可是知道在海上着實有厲害的船王,那些人才是真的富得流油。
“你小子竟然背着我去找了船商?你找的誰?”周長夜言語裏帶了酸勁兒的問道。
“也……沒誰啊。”李時昀開始有些慌張了。
“到底是誰?”周長夜皺眉問道。
“哦,謝龍王,你知道吧?”李時昀試探的看着周長夜問道。
周長夜聽到這個名字,面色倒是平靜了不少。
“怎麽?你認識他?”李時昀好奇的問道。
“倒也說不上認識,不過是早年見過幾次,他這人還不錯,人長的醜了點,可本事還是有的。”周長夜端起茶喝了起來。
李時昀看着周長夜那樣子,反而有些古怪的說道:“怎麽搞得?我怎麽覺得你這樣說,好似那謝龍王是你的人一樣?”
周長夜擺手,說道:“我還沒那功夫騰出手收服那些人,只是謝龍王原本就是朝廷海事裏出去的人,見到我給我幾分薄面罷了。”
“這樣啊,你本事可真大。”李時昀看着周長夜嘀咕了一聲。
周長夜笑起來,拉着李時昀說道:“就這個姓謝的你也不可多跟他來往了,尤其是日後你若是做了官,更是不行。”
“我知道。”李時昀點頭,他說道:“等着收回了這筆銀子,我就讓兄弟們在這邊正經做生意呢。”
“我會看着你的,若是有一點不好的,你就別怪我出手啊。”周長夜敲打起李時昀來,因為他着實害怕李時昀走了歪路。
“随便你啊,再說我若是不想讓你知道,怎麽會将栗五叫到家裏來?”李時昀倒是坦蕩。
周長夜一想也是,笑着看着李時昀說道:“算你乖。”
“大膽,敢這樣說一家之主?”李時昀低喝了一聲,周長夜笑起來,他拉過來李時昀,湊過去低聲問道:“一家之主說說,若是這趟賺了,你能落到手裏有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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