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初見楚王(修)

車輪辚辚滾動,木梓衿忘記自己一身風塵,掀開車簾看着這熱鬧喧嚣的京城大街。

“京城的人還信那些算命方術?”她一連看到好幾個算命攤子,而且十分的熱鬧。

“只是這兩年開始流行起來的。”納蘭賀趕着馬車,緩緩地走着,這馬車雖然不大,也不氣派,但是比起普通百姓乘坐的要大一些,街上的人看到之後,自會躲避。

瓊樓玉宇,飛閣流丹,鐘鳴鼎食,繁華喧嚣。琳琅滿目,酒旗招展,人聲鼎沸。木梓衿只覺得自己看的眼花缭亂、應接不暇。只是這些百姓的居所都這麽的富貴缤紛,那楚王府也應該堪比金碧輝煌、奢華氣派吧。

馬車悠悠轉了好幾圈,車外的鼎沸人聲漸漸消悄,只聽得車輪轉動和車檐下鐵玲琮琮之聲,木梓衿好奇地掀起車簾,發現身處街道幽深冷清,兩邊高牆青瓦,排闼而開。前方街道迂回曲折,拐了好幾個彎之後,馬車終于停下。

“先生,到了,請下車吧。”納蘭賀的聲音從車外傳來,依舊謙遜有禮,與這寂靜幽然的氣氛相得益彰,到讓人覺得心安。

木梓衿起身,掀簾出了馬車,剛想往下跳,納蘭賀卻伸手扶住了她,幾乎是将她抱着下了地。她全身一僵,随即又若無其事地擡頭看着這高牆青瓦之中,辟出來的一道門。

門是好門,朱紅油漆噴刷,鑲兩對狴犴圖紋,口中銜塗金鐵環。納蘭賀握住鐵環輕輕叩擊,厚重大門立刻打開,從裏面走出個小厮,見到他立刻拱手行禮。然後才帶着兩人進去。

這想來就是楚王府了。木梓衿悄悄地東張西望,四處打量。覺得這楚王府和平常人家住的院子沒什麽區別,就是大,一眼看不到盡頭。亭臺樓閣,水榭歌臺,雕梁畫棟,草木悠然雅致,高低錯落屋檐清然有序。一路上,那人只帶着她往偏僻的地方走,沒遇到什麽人。只是納蘭賀時不時很小心地提醒她小心臺階,注意拐彎。

曲曲折折,迂回游廊終于走盡,到了一處院落,将她帶進了廂房之中。

“先生先委屈一下,等我禀報了王爺,再為先生安排別的住處。”納蘭賀很是歉然的對她拱手行禮。

這已經很好了,比木梓衿所住的藥房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木梓衿連忙揮手,“不委屈不委屈。”

如此,她就在楚王府住下了。只是這楚王府冷清得很,下人似乎也不多,個個走路輕手輕腳,說話輕言細語,呼吸斂聲屏氣,若不是夜間有人為她送了吃食,她真的以為這個楚王府是沒人的。

楚王寧溢,字無憂,排行老五,關于他的名聲事跡,估計要從成宗皇帝開始算起。那時候他不過十幾歲,已經深得成宗皇帝喜愛。人人以為成宗皇帝會将皇位交給他,卻不想,成宗皇帝臨終前,卻将高位傳給了先皇。

先皇與楚王同被養在成宗皇帝身邊,一同教養。而楚王生母早逝,便養在皇後名下,先皇是成宗皇帝皇後的獨子,皇後也将楚王視如己出,故而先皇與楚王在許多人的眼中,其實地位不相上下。

而最終令楚王名噪天下的,是三年前那場平定西南藩王的戰役!那場戰役,成就了楚王的威名,可也成為楚王人生的轉折點。人人都知道,楚王在那場戰役之中,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可就在他連夜趕往京城接受治療時,卻接到先皇聖旨,先皇感于楚王軍功,又擔憂楚王身體,下旨讓他到江南富庶之地蘇州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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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楚王在蘇州養傷期間,先皇卻突然駕崩。京城的皇子皇孫、文武百官,都沉浸在先皇去世的悲痛之中,俨然忘了還有一個在蘇州養傷的楚王。

後來,新皇登基,朝堂重整。京中朝堂看似一片繁榮安然。

木梓衿躺在床上,細細地思索着自己知道的關于楚王的事情,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麽楚王會在這個時候回京?難道是因為他的傷已經好了?她更不明白,為什麽楚王會讓她來破解這京城之中詭異恐怖的“無頭鬼案”。

在床上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她便閉上眼睛睡覺。可肚子卻十分不争氣的響了。她忍不住饑餓,想起剛才楚王府的下人端來的飯菜,量少得很。原本想挨過一晚,可是餓得睡不着,那就成問題了。

幹脆起床,讓人再那些吃食來。她終歸是楚王府的客人,那些下人也不至于虧待她,讓她餓肚子吧?

出了房,四周一片安靜,只有遠處游廊院落之中,幾盞宮燈的光遺落而來,被珊珊樹木掩映遮蔽,更加的晦暗。她在這處院落裏走了幾圈,沒見到人之後,準備自己去廚房拿些東西吃。

“下廚房”,按照京中富貴人的考究習慣,廚房應該是在宅院的兇方,“安竈西面子孫良,向南燒火無禍殃”,廚房自然是在東方。

辨別了方向之後,她借着微弱的光,往東走。最終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廚房。

廚房之中香氣四溢,煙火缭繞,燈光明亮。四處竈臺之上,并沒有太多奢貴的食物,只有一個竈臺鍋裏還冒着熱氣,香氣正是從那裏面冒出來的。

她将鍋蓋揭開,裏面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色澤誘人,清香撲鼻。她胃中的饞蟲立刻被勾了出來,也沒多想,小心翼翼地端了出來,等碗邊涼一些之後,端着走出廚房,找了個明亮點的地方,坐下來一口一口地喝着。

她走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明亮些的小閣。此處宮燈明亮,悠然雅致,樓閣臨水而建,閣中似乎暖氣熏缭氤氲。她只是坐在閣外,便已經感受到閣內溫暖缭繞的氣息。間或從重重帷幕間散出幾縷暗香,似木非木,聞着很醒神。

喝完粥,她起身,打算将碗送回廚房。卻不想,一轉身,便對上一雙冷漠無瀾的眸子。

這雙眸子靜靜地看着她,烏黑深沉,鼻梁高挺俊直,薄唇微抿,不自覺透出一股淡然疏遠的氣息。他身着深青色長衫,橘黃的燈下看不出是何質地。衣上清晰紋理溫和潤澤,長身玉立,挺立如竹。眉眼凝視漫不經心之間,自然流露一股超脫淡雅。

他此時,正打量着木梓衿,不經意的目光将他上下看了看,露出幾分明顯的嫌棄。再往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碗上,她似乎察覺他敏銳如刀的眸子狠狠一縮!

她退了退,張嘴想解釋什麽,可都在這人冷淡的目光下吞了回去。

“好歹是楚王府中的人,沒有告訴你不能這麽邋遢?”這人扔過來一張錦緞,堪堪扔在她臉上。

她突然覺得有些羞辱,無意識用那錦緞擦了擦嘴。等再次擡頭時,剛才那人已經走出小閣,慢慢地離去。

草木森森,他身上厚重的錦裘逶迤翩然,行走不急不緩,從容優雅。

直到他消失在視野中之後,木梓衿有些氣悶地捏緊了手。

她臨走前,往暖閣中看了看,暖閣內暖氣漸散,燈光将盡,那放在案幾上的書只剩最後幾頁。

遠遠的,她全身微微一僵,掀起帳帷便走了進去。将案幾上的書拿起來,翻看了幾頁,竟然是關于“無頭鬼案”的卷宗!

那麽,剛才那人的身份,也許就很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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