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冠蓋京華

呃?木梓衿一愣,愕然地看着自己手裏的手絹。果然是寧無憂給她擦嘴的。她當時還想着擦完之後洗幹淨還給他,後來她倒是洗幹淨了,可放在懷中,忘了給她,剛才一時情急,随手從身上拿出來就包了這屍體身上的玉石。

想來,寧無憂肯定是不屑于要這張包過死人東西的手絹了。

只是他盯着自己手心的眼神瘆人,她連忙将手收回來,說道:“改日賠王爺一張就是了。”

“小氣。”寧浚輕哼道:“我府上不知道有多少,紅線,我送你十張賠給他!”

賢王殿下,如今不是和你五哥擡杠的時候……你可還有求于他……木梓衿不言,在心裏為寧浚默哀。

送了寧浚回府,再回到楚王府,木梓衿将那枚玉石小心翼翼地洗幹淨,交給寧無憂。

這枚玉石果然是有問題的,至少,将孫婉的死,引向了公主府!

接下來幾天時間,她便開始養傷。背上的燒傷很是麻煩,不能碰水,便不能洗澡,稍微擡手彎腰,便疼痛不已。結痂之後,新肉長出來,又癢,癢又抓不到,對于她來說,無異于是煎熬。

楚王府不缺好藥,所以寧無憂會給了她一種藥,淡斑除痕,幫助傷口恢複,抹上去之後,還很涼爽,也不癢了。她這才覺得好一些。

木梓衿向寧無憂要了書房,趁着身上有傷可清閑的時候,查看書籍。

“可查到線索?”寧無憂問她。

“沒有。”她搖頭。

“許多官方書籍之上,記錄地都是正統經史子集,”他看着她手中的書,“對于一些鬼神異怪之事,更是不會記載。”

“那如何才能解釋,蝴蝶被屍體吸引的原因?”她不解。這裏的書雖然種類繁多,可對于異端邪說和怪異鬼神的解釋卻少之又少,不能說他所藏之書少之又少,縱觀整個大成,能解釋那些怪異現象的書籍,恐怕也是少之又少。

他拿過她手中的書,合上,放回原來的位置,“你來京城的日子也不短了,最喜歡京城的什麽地方?”

“京城?”她蹙眉思索,這偌大的京城,冠蓋滿京華,文章滿天下,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人集聚于此,可謂繁華盛世,氣象萬千。京城之中百萬百姓,揮袖如雲,揮汗如雨,座座宮闕重樓鱗次栉比,商鋪酒樓亭臺勾欄琳琅滿目,上至天子至尊,皇家貴族,下至販夫走卒、藝妓乞丐,形形□□聚于京城。東南西北四市,□□七十二市坊,要說喜歡什麽地方,木梓衿一時還真的想不出來。

Advertisement

她來京城這麽久,還未将京城走遍過看遍過。

“既如此,本王今日帶你看看京城吧。”他帶着她走出書房,說道:“有些東西在書本上找不到答案,卻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答案。”

她有些詫異,見他身着常服,一身平常士子打扮,玉冠束發,月白錦袍華美卻不炫耀,銀線勾勒暗紋隐隐泛澤,容止風流雅致。

她也回房換了一件普通的衣服,裝作是他的侍女,主仆二人回到善水堂,已聽到堂內有人說話聲。

那聲音木梓衿已經很是熟悉,便是端王寧濤與賢王寧浚。還未進入,兩人就迎了出來,大約是約好了一般,兩人都只穿了常服,不必顯露身份。

“五哥,可等到你了。”寧浚一身大紅錦衣,衣面繡錦繡蝶穿牡丹,豔麗又刺眼。讓人覺得眼花。

“五哥請客,倒是難得,”寧濤笑道,“不知今日是在哪家酒樓,我也好讓人先去準備一番。”

“準備幹什麽?”寧無憂說道,“讓人事先通知了,那就麻煩了,不如就這樣出去,反倒有趣一些。”他吩咐了人暗中跟着,不必貼身伺候,便帶着三人出了門。

幾人一路前行,大街之上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喧嚣人聲沸反盈天,越往前走越是熱鬧。寧無憂與寧濤走在前頭,寧浚則伺機與木梓衿介紹京城的人情風貌。

“紅線,你看,那是糖畫,還有吹糖人兒,”寧浚拉着她走到一處攤販之前,那攤主立刻熱情熟絡地介紹自己攤子上的東西,攤販前,許多孩子睜大了眼睛巴巴兒地看着那攤主手中的糖稀變成精美巧趣的圖畫。龍飛鳳舞、嫦娥奔月、七仙女、猴子百年……

“來來,給我吹一個猴子拉稀!”寧浚興致勃勃地說道,順手扔了一錠銀子過去。

猴子拉稀……一聽這名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木梓衿看了看慢慢走遠的寧無憂和寧濤,只想快點追上去。

“好嘞!”攤主立即從盆中挖出一勺糖,呆稍稍冷卻之後,便捏出一個形狀來,看樣子是像猴子,然後又翻出一個孔,說道:“客官,你可以吹糖了。”

“紅線,快吹,快吹。”寧浚慫恿着木梓衿吹。

木梓衿鼓了一口氣,湊過去吹氣,果然那糖捏出來的猴子越吹越大,原本還看不出形狀的猴子,吹起來之後,就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了。

一旁的孩子看得瞪了大雙眼,一邊拍手叫好,一邊饞得咽口水。

“猴子拉稀猴子拉稀!”孩子們歡快地叫着。

“客觀,好了!”那攤主說了一聲,木梓衿立刻停止吹氣。她看着攤主又往糖猴子裏灌了一勺糖,封了口之後,将猴子遞給她,說道:“客官,在猴子屁股上咬一口,裏面的糖就掉出來了,跟猴子拉稀似的,您要不要試試?”

這麽重口味?

木梓衿心裏是拒絕的。

“猴子拉稀?”身後突然有人輕笑了一聲,這聲音熟悉,驚得木梓衿微微一僵,她連忙轉身,見寧無憂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正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一看他那戲谑的目光,就知道心懷不軌。

果然,她聽見他說道:“你去咬一口,我也想看猴子拉稀。”

一個個都這麽變态!她猶如被雷劈了一般。這麽風光霁月,這麽清貴如玉竹的楚王,竟然也有這麽重口味的時候。

“紅線,咬啊,等猴子裏的糖冷了,就拉不出來了。”寧浚興奮又期待的催促道。

木梓衿只好苦着臉,用手拉住猴子的尾巴,小心翼翼地去咬了一口。那猴子沒那個啥的,被她這麽一咬,就咬出來了。一口下去,裏面溫熱香甜的糖漏了出來,她立刻躲開。

“猴子拉稀了!猴子拉稀了!”街上圍觀的孩子見到這樣的稀奇,興奮得大叫。

木梓衿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躲起來。咬了猴子屁股,還有臉見人嗎?雖然她平時不拘小節,可她畢竟還是個女人好嗎?

“王爺,我們,我們趕緊走吧。”她舔了舔唇,吃掉唇上的糖,說道。

“嗯。”寧無憂笑道,“宜水鎮可沒這些東西吧?”

“宜水鎮那樣的小地方,能見到糖都不錯了,哪兒有這些稀奇玩意兒呢?”她說道。

“京城之中還更多稀奇玩意兒,你以後,可以經常來看看。”他說道。

“多謝王爺。”木梓衿漫不經心地道謝。她覺得自己還沒看到什麽稀奇玩意兒,倒是被別人當做稀奇玩意兒給看了。

寧無憂心情似乎不錯,竟對着她笑了。她心神蕩漾,心中微微悸動,臉上微微一紅,連忙轉開臉去看別的地方。

正值正午,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寬闊街道幾乎水洩不通,幾人終于有些耐不住,連忙找了家酒樓進去坐下。

酒樓很是雅致,一共三層,第一層中央,還搭了幾個小小的戲臺子,唱戲的說書的,都可以上去說唱幾段,以吸引顧客。酒樓之中生意興隆,小二見寧無憂幾人氣質不凡,連忙熱情恭敬地将幾人請到了二樓的雅間。

“客官,這雅間好,雅致安靜,往裏面看,可看戲聽書,往外面看,可看大街上行人戲耍。”小二熱情的招呼着,利索地倒茶讓人上精致的點心。

木梓衿一瞧,果然如小二說的那樣,往一樓看,酒樓全景盡收眼底,臨窗往外看,也可将大街上的熱鬧景致收入眼底。

“上寫好的酒菜茶點來,你忙去吧。”寧濤選了個位置坐下,對店小二說道。

店小二連忙應聲退了出去。

此時樓下戲臺子上,一對說書的人剛好唱完一場《揚州花鼓》,鼓點聲歡快明朗,節奏分明,邊說邊唱,贏得一陣叫好。

木梓衿一看,瞪了瞪雙眼!那說唱的人她認識的,不就是在宜水鎮迎來酒樓之中說書的人嗎?沒想到,他混得不錯,竟是将生意做到京城中來了。

他收了鼓槌,換了驚堂木和小鼓槌,清晰頓挫的聲音傳上二樓,“各位客官,昨天講了楚王與木梓衿攜手破了‘無頭鬼案’的傳奇轶事,今日,小老兒我接着講這京城中的異聞傳奇。”

話音一落,木梓衿一口血差點吐了出來,情不自禁脫口而出道:“他怎麽知道無頭鬼案是我……是木梓衿破的?”

“你可別小瞧這些坊間藝人,他們的消息,可比皇家中專門培養的探子還要靈通。”寧浚興奮地說道。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