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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紫竹自知辜負了小姐的信任,甘願受罰。”
在陸明珠身邊待了十幾年,紫竹深知她的性格,自己此番作為只怕是觸及了小姐的底線,想善了根本是做夢。左右都是個死,倒不如留一份忠義,不然這十幾年的堅持就全都成了笑話。
“瞧這話說的?”陸明珠眉眼彎彎的笑了笑,看向紫竹的眼神裏滿是冷意,“辜負了我的信任,可不單單只是受罰那麽簡單。既然你不想說,那麽我也不再勉強,青橙,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只要個結果。”
她在阖府裏除掉了那麽的奸細,卻沒想到最大的奸細竟然潛藏在自己身邊,想來有許多時候紫竹甚至包括她背後的人都在暗暗的笑她呢吧?看在主仆十幾年的情分上,陸明珠願意給她個機會,可惜紫竹沒有抓住,如此,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了。
看着陸明珠眼底潛藏着的失望,青橙嘆了口氣,陸小姐嘴上說得恁是厲害,卻終究還是不忍的,只是這背主的丫頭認不清形勢罷了。
“青橙姑娘,我知道做下了這樣的事我斷沒有活下去的可能,能給我個痛快嗎?”紫竹低下頭不去看陸明珠的背影,半響擡頭看着青橙,滿臉希冀道。
“你跟我要個痛快?”青橙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的挑了挑眉,擡手踮起紫竹的下巴,狠辣的眼神直直看進了她的眼裏,一字一句森冷無比道:“你大概不知道我來陸府之前是做什麽的,實話告訴你,我便是專司刑罰的,凡是犯到我的手裏的人,無論你多嘴硬,在你死之前該說的總歸還是要說的。看在大家也算是共事一場的份兒上,我奉勸你最好識時務一點,不要讓我多費手段。”
紫竹默然無語,打定了主意要死扛到底,說了是個死,不說也還是個死,既如此何必多費口舌?她這一輩子,總歸是要有個歸屬的。只盼主子看在她忠心的份兒上能夠記得她罷了。
“看在你這麽堅持的份兒上,我好心送你兩個情報,說與不說你自己掂量着,”青橙其實很想動手,但是紫竹畢竟是陸明珠身邊極有臉面的貼身丫頭,這份體面她還是可以給她的,前提是她能夠抓得住機會,“第一便是靖康候府欺君罔上,窩藏梁氏餘孽,已經被大理寺的查抄家業,阖府都被下了大獄,再無翻身的可能;第二,你的主子,林和臻雖然逃脫了,但已經皇上針對他的通緝令已經遍布整個西陵,遲早要被抓住斬首示衆的。”
聽了這話,紫竹臉上血色盡失,如遭雷劈,不敢置信的看着青橙道:“你在騙我的對不對?你騙我的對不對?”主子那麽厲害,那麽驚才絕豔足智多謀,怎麽會落到這等田地?
“騙你?”青橙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紫竹,眼底滿是憐憫,“我倒是想騙你來着,只可惜這事兒如今早已傳遍西陵都城。不然你以為這個時候來見你的還會是我嗎?”
陸明珠原本打算着把紫竹失蹤的消息透露出去,好引出幕後之人,卻不料事出突然,林和臻突然就被人捅了冷刀子,打亂了她的計劃。只是如今這般,倒也算是件好事。
“是誰?”紫竹眼神執着的盯着青橙。
“不管是誰,都和你沒有關系了。”青橙目光森冷毒辣的逼視着她,“我告訴你的已經夠多了,現在也該你說一說了。”
紫竹嘴皮子蠕動了兩下,眼神漸漸冷了下去,低着頭不言不語,一副咬死不開口的樣子。主子都已經落到了那般田地了,她不能再背叛主子,否則主子就真的什麽也沒了。
“怎麽?這個時候知道忠心了?那麽你在陸府在小姐身邊待了十幾年,小姐如何對你的你心裏清楚,你把小姐置于何地?”青橙輕蔑冷笑,“既然已經背主,這個罪名就會永遠烙在你身上,你如今這般的堅持在我看來只是個笑話。你為了林和臻出賣了小姐,甚至差點陷她于不義之地,可林和臻呢?人家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帶上貌美如花的宋家大小姐,你呢?在他的心裏你又算個什麽?不放過是個奴才罷了,沒了你,還有別人,紫竹,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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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臉色越發的蒼白,潔白的貝齒死死的咬着嘴唇,尤其在聽到林和臻臨走之前還不忘帶走宋梓畫,心裏頓時猶如刀絞。
想當年她也是公候貴府裏的小姐,因為家族戰錯了隊而被抄家奪爵,貶入奴籍。正在她心灰意冷絕望之際遇到了林和臻,那個一身白衣偏偏如玉的少年公子,将她贖出那不堪之地,自那時她的一顆心就徹底淪陷了,聽了他的話,甘願為了他化名紫竹潛入陸府,做一名伺候人的奴才,為他傳遞消息。
如今已經過了快十年了,紫竹有種疲憊的感覺,和林和臻相遇的畫面不知何時已經模糊不清,倒是在陸府的這近十年裏的點點滴滴悉數浮現在腦海,紫竹不知不覺的流下眼淚,模糊了整個眼眶。
“我本是永安侯府的嫡小姐,當年父親與梁氏一族共同商議大計失敗,阖府都被抄家奪爵,我被貶入奴籍,賣入煙花之地,所幸我那時尚小并不曾被迫做那種肮髒的事。只是随着年紀漸大,便沒了推脫的理由。便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林和臻,那個時候的他年歲尚小卻已經風華昭然,翩翩如玉,将我贖出了那煙花地。而後我便為了他化名紫竹,進入陸府為他傳遞消息。”
紫竹說着似乎陷入了往昔的記憶裏,眼神漸漸放空,“開始的時候我并不知道他為何偏偏要我進入陸府,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陸尚書年輕之時深得先帝賞識,賜下一幅山河圖。他曾說,那山河圖裏有先帝的遺诏,而且那遺诏裏還隐藏着一個大秘密,得了那山河圖裏的遺照便能夠得到整個西陵。”
“如此說來,當初偷盜山河圖的人是和你們聯手了?”偷盜山河圖的是容少卿,這個青橙早就知曉,只是略微有些詫異,既然知道山河圖事關重大,為何不親自動手?偏要與別人聯手?容老爺子那樣的老狐貍,林和臻哪來的自信能夠玩的過人家?
“那倒沒有,他只是私下裏讓人江山河圖的消息悄然散不開來,并暗中吩咐張姨娘,不管是誰人來盜山河圖都要極力促成此事。”
青橙感到極為詫異,張氏竟然還是林和臻的人?如此看來到還有幾分腦子,只是為何要去招惹陸明珠?這步棋下的可是有夠臭的,如若他沒有招惹陸明珠,只怕便不會這麽快的就落到了這樣的境地了。
“林公子原是先皇後梁氏的遺腹子,當年梁氏一族被滿門抄斬,梁皇後悲痛欲絕之下早産,林公子不足月出生,身子自小便弱,只得托付于心腹靖康候撫養。而宋家本就參與了當年的事,僥幸逃過了一劫,只是卻一直不得皇帝重用,為了重回當初的榮耀,宋家家主就與林公子聯合起來,試圖通過……通過小姐來參透山河圖的秘密,所以才有了當初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林和臻并沒有參透山河圖的秘密?”若真是因為這個,倒是可以解釋林和臻這樣腦殘的行為了。
“是的,林公子曾經派我偷偷地江山河圖帶出去,研究了好一陣子,始終沒有找到有關遺诏的消息,後來只得命我悄悄地還回去。”
青橙沉默半響,看了眼紫竹話語裏滿是惋惜道:“如若你早些把這些都告訴小姐,興許你還能留下一命。”
相處了這麽久,這丫頭的辦事能力很是不錯,如若對方不是林和臻的人,她倒是願意将她收入麾下,培養起來便又是一名好手。
“我自知小姐對我極好,做了這樣的事,我便再沒有想過能夠活下來,你無須替我惋惜,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照顧小姐,小姐她總是嘴硬心軟的厲害,這樣是會吃虧的。”紫竹閉上眼,低聲叮囑道。若能再選擇一次,或許她會好好的為小姐盡忠,結局便會不一樣了。
只可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門外,陸明珠眼眶微紅,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落寞,雖然紫竹的确背叛了她,可是總歸是陪伴了她十幾年的人,心裏難免有些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打開電腦就看到後臺的299,媽噠,瞬間就腿軟了,窩記着好似哪天說過突破300要加更之類的話,2333,總是在作死怎麽辦?
☆、第 65 章
陸府發生的事兒就沒一樣逃得過二爺的眼睛的,得知媳婦如此低調的處理了林和臻派來的奸細,容瑾便明白此刻媳婦的心情大抵不怎麽好的,心裏的戾氣就更深了。他捧在手心裏寵着哄着嬌慣着的媳婦怎麽能被人欺負了去?當即二話不說朝着皇宮去了。
不能親去陸府安慰媳婦,親自動手替媳婦出出氣總是沒問題的。
昏暗的地牢裏,空氣中散發着濃烈的血腥味和腐朽味。牢門對面一排沾滿鮮血的刑具上,林和臻滿身狼狽的被綁在上面,破爛染血的衣衫昭示着他曾經受的拷打。
容瑾步入地牢,無波的眸子落在林和臻血跡斑斑的臉上,淡道:“他還需要審問?”
對于他來說,不管林和臻是不是梁氏的兒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是梁氏的血脈,知道這些就足夠了。當年先帝病重,梁氏一族把控朝政,羽翼未豐的皇子盡皆被梁氏一族暗中下手除掉,他雖察覺到了不妥,卻并未想到國師府羽鶴竟是會與梁氏一族聯手……
“皇上吩咐,務必不能讓他過得舒服。”
一旁掂着根兒帶着倒刺的鞭子的獄卒低聲答道。雖然不知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獄卒還是十分的恭敬,因為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陛下身邊的貼身護衛曾叮囑,務必好生滿足來人的任何要求,态度也要像面對陛下是一樣的恭敬。
“往日裏都說靖康候府的公子最是風度翩翩,高貴優雅,爺怎麽瞧着比死狗還不如?”容瑾冷睇了眼渾身血跡狼狽不堪的林和臻,嘴裏的話猶如刀子一般嗖嗖插到林和臻心口,刷刷飙血。就這樣還沒完,想起這人,就是這麽個東西三翻四次的算計他媳婦,容瑾就渾身冒黑氣,“給爺敲掉林公子的牙齒,左右他這輩子也不需用了。”
“容瑾你敢!我乃先皇子嗣,乃是皇上的皇弟,你敢對我動手就不怕你容家被滿門抄斬麽?”林和臻原本不想喊出自己的身份,當今的皇帝有多厭惡先帝多厭惡梁氏一族的人他閉着眼都能想到,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機的隐藏自己,籌謀大業。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完全沒有防備就被秘密抓進了大牢,一竿子手下絲毫沒有聯系的機會,眼見着就要遭受如此酷刑,縱使再早熟在心思深沉林和臻也禁不住變了臉色。
“先皇子嗣?”容瑾聞言臉色絲毫不變,倒是意外的染上三分笑意,眼底的冷意卻更深了三分,擡手一掌震碎了林和臻的幾根肋骨,成功的看到他因為疼痛而扭曲了的臉色,容瑾才揮揮袖子撣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塵,笑眯眯地看着他道:“除了當今先皇那麽多子嗣俱被梁氏一族暗下黑手斬殺殆盡,我卻要問問,閣下是哪一位?竟是能夠從地獄爬回來?”
“……”
容瑾這話一出,牢房裏的人都當自己是瞎子聾子,皇家秘辛聽不得,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是亘古不變的,遠離作死珍愛生命,牢房裏衆獄卒早就領悟了這項技能,一個二個都見底存在感當壁花當背景。
林和臻同樣臉色不好,容瑾這話透露出太多的信息,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就算落到皇帝手裏也比栽到他手裏要好過得多。
頂着容瑾似笑非笑森冷刺骨的眼神,林和臻心裏直打鼓。容瑾這話有好幾個意思,第一,他對當年的事可能知道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多;第二,他應該也參與了當年的事或者根本就是個知情人;第三,容瑾非常仇視梁氏,而他是被牽連的;第四,容家作為梁氏的鐵杆黨,容瑾能夠進得了天牢,這說明容瑾或者容家已經投靠了皇帝的陣營,只怕他這麽多年暗中積蓄的勢力要危險了。
只是,瞧容瑾這個樣子,最多也不過二十出頭,緣何能知道的如此之多?林和臻感到十分的困惑。
“還不動手愣着幹嘛?沒看到林公子已經等不及了嗎?”容瑾眯了眯眼,不鹹不淡道。
林和臻面色一變,死咬着牙,眼看着滿是鮮血的鐵鉗到了嘴邊,才受不住驚吓的嘶聲吼出來:“我是皇上的弟弟!我是先皇的兒子!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饒是此刻林和臻叫嚣得再厲害,也沒能阻止獄卒手裏的鐵鉗,不消片刻便滿嘴鮮血,模樣十分的凄慘,再無方才叫嚣似的張狂樣。
容瑾冷淡的瞟了他一眼,“不過是梁氏餘孽,也敢妄稱是先皇子嗣,真是好膽量。爺曾記得,先皇臨死已經廢了梁氏的後位,誅殺了梁氏生下的子嗣,我卻問你是哪個?來,跟爺好好說道說道。”
林和臻面色猙獰的瞪着容瑾,眼底翻滾着滔天的恨意,若非被綁着只怕此刻早已撲上去撕咬容瑾了。到了這份兒上,他也算是明白了,容瑾必然是當年那件事的知情人甚至還犯到過他們手裏,如今是來找他報仇的。
“木一,爺給你三天時間,好好地伺候這位先皇子嗣。”
地牢裏的味道實在太過難聞,二爺有輕微潔癖,況且他本以為林和臻安穩蟄伏多年,必然是有點子手段的,如今卻看得十分的失望,多看一眼便覺得拉低了檔次。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看看媳婦怎麽樣了。
陸明珠捏着剪刀修理着盆栽,腦子裏一直思索着紫竹的話。紫竹從一開始就是林和臻的奸細,張氏也是如此,目的還都是為了山河圖。既是如此,那麽上輩子她嫁到容家之後為何再不見有人問過此事?不對,陸明珠想到了張氏,上輩子陸淮安臨死之前可是将整個陸家的産業和秘密都交給張氏,燒掉的只有明面上的陸家宅邸,說不得山河圖的事也是在那個時候說與張氏了?
青橙瞧着陸明珠開始折騰盆栽,便知道她心裏有事,悄然的退出去在門口守着。經過了紫竹一事,青橙再不敢大意。
容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媳婦無意識的折騰着一盆光禿禿的盆栽,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拿過她手裏的剪刀,将人攬進懷裏,“怎麽了?”
“你把林和臻捉住了?”
陸明珠窩在他懷裏懶洋洋問道,早些時候聽人說起靖康候府阖家都被下了大獄,唯獨梁氏餘孽林和臻逃了出來的時候她就覺着不對。依着容瑾這樣謹慎的性子能讓他逃掉?簡直是白日做夢。
“嗯,他如今已在地牢裏,這輩子再也見不得天日。”容瑾眯眼,林和臻被關入大牢的事除了皇帝和他,以及兩人的鐵杆心腹之外再無人可知,外面的傳言“林和臻帶着宋家大小姐逃亡”的消息卻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二十年前梁氏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二十年後他便用同樣的手段回報梁氏一族,順便再收取利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梁氏清洗皇室子嗣這筆血債,只有用梁氏一族的血來償還,如今便是還債的日子。容瑾眯起的眼底一片嗜血的殺意。
“他果真是梁氏餘孽?”陸明珠有些狐疑,當年皇上登基之時不就下旨剿滅梁氏一族了麽?怎麽還有餘孽?這不科學。
“他不僅是梁氏餘孽,還是梁皇後的兒子。”容瑾摸了摸媳婦的小腦腦袋,很有耐心的将其中的來龍去脈一一講清楚。近來這段時間因為靖康候府的事,這丫頭大概也憋壞了,若再不找點消遣,怕是她就要開始折騰了。
陸明珠消化了半響忽而擡頭,認真之極的看着容瑾道:“表叔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我若記得不錯這些都該是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聽了這話,容瑾低頭對上媳婦認真的眼神,勾起嘴角笑了笑道:“珠兒覺得是為何?”他媳婦總是聰明的讓人喜愛。
瞧這人的眼神,陸明珠撇了撇嘴,“我怎麽會知道?”
容瑾笑呵呵的揉着媳婦的腦袋,并不言語,有些話只要彼此知道就好,如若說出來,只會讓珠兒白白的難過罷了,左右他如今已經開始收網,無需勞煩媳婦費心,他舍不得。
自打宋氏出問題之後,陸明珠就對容瑾的來歷存了一二分的猜測,如今見他也不接話,卻也不否認,便知道自己大約是猜到了,當下也不再多問。
兩人靜靜的相擁着良久,容瑾才覺得胸中的戾氣平複下去,捏了捏媳婦的鼻子道:“明日裏有一場好戲,我帶你去看看可好?”
“樂意之至。”
這個提議讓陸明珠很是高興,當下一口應到。早先因着容瑾的話,還有那個來來神秘的林和臻,陸明珠算是在府中待了許久了。以前的時候有張氏有陸明月幾個腦殘打發時間,如今府裏十分的清靜,她倒是有點無聊了。
“那要不要獎勵我一下?”容瑾低頭笑看着陸明珠,眉梢上挑帶着三分邪氣,本就妖孽的眉眼讓人更加的失了神。
陸明珠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顏控,此次面對着容瑾可以釋放魅力的舉動卻也失了神,待回過神來,臉頰紅彤彤的猶如抹了胭脂,心下卻不得不承認,這厮的容貌果然是一大殺器。若非經中關于他那些能止小兒夜啼的流言,只怕排着隊嫁他的能繞着西陵皇城一大圈。
想起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寵溺,陸明珠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和幸福,這樣好的男人是她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替窩捉蟲子的親,姑娘我天生傲骨怎能服輸 - 麽麽噠~
☆、第 66 章
西陵皇宮。
趙成軒看着眼前的人,微眯的眼底閃爍着莫名的情緒,良久才嘆口氣道:“早些年我便想動手了,不過收到了一封來信,那時我便想着這送信之人會不會是你,故而試探了幾次,卻總不見有半分回應,說來,三哥究竟為什麽不回西陵?”
一側軟榻上,容瑾的目光稍稍的從書上施舍給了他一眼,眼底滿滿的都是嫌棄。這蠢貨做了做了那麽久的西陵皇帝還沒能清洗掉梁氏餘孽,他上趕着回西陵作死麽?
“……”這樣子紅果果的嫌棄趙成軒已經不是頭一回見到,反而淡定無比的在軟塌另一旁坐下,一臉賤兮兮道:“三哥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回星夜進宮,莫非是想讓弟弟給你賜婚了?”
身為一個任性的皇帝,趙成軒十分的喜歡八卦,尤其是還是自家三哥的八卦,自然知道容瑾有多重視陸家嫡女陸明珠,同樣也知道有多少人暗搓搓的惦記着這姑娘,打趣兒的話随口就說出來了。
容瑾斜了他一眼并不搭理,只是道:“把消息放出去,明日玄武門自會上演一出好戲。”
話題跳得這樣的快,完全沒有可以打趣的餘地,三哥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古板,這性格真是不讨喜,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麽把陸家小姑娘騙到手的。心裏各種腹诽,趙成軒卻沒有說出口,只是命人安排下去。
“對了,三哥你什麽時候活過來?”趙成軒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雅雅的孩子都四歲了,我還沒有抱過一次,若是再這個樣子,我這輩大概都別指望着雅雅認我這個父皇了。”
姐姐……的孩子啊!
容瑾挑眉眯眼,淡淡的看向他:“自己留下的爛攤子不收拾,你難道還等着我來替你收拾?”
趙成軒這樣的人的确不适合當皇帝,任性妄為,游戲江山,簡直就把西陵當成一場游戲,幸虧趙氏皇族沒有殘暴因子,否則這西陵江山早就被丫玩完了!
“我明日就下旨,封你為西陵都指揮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趙成軒早就計劃好了,绮羅已經沒有了,若是他再與雅雅離了心,待百年後有何顏面去見绮羅?左右三哥沒死,這西陵就還是他趙氏皇族的天下。他只需要謹慎安排一番,讓三哥光明正大的上位即可。至于你說其他人的意見?趙成軒表示他是皇帝他最大,敢質疑皇帝的話那就是攜家帶口上趕着找死的節奏!
對趙成軒的抽風行為容瑾早就習慣了,在宮裏待了半個時辰,做足了戲份便離開了。
宋家。
“裏面的人傳來消息,太子明日便會被押往玄武門斬首,”宋家大老爺書房的密室裏,一個身形和面貌同樣普通的人悄然從門口進來,看了眼密室內的衆人低聲道:“而且,據裏面的人說,曾看到容家的人進了勤政殿,這次殿下出事莫不是容家那個老頭子出賣了主子?”
“容家的人?可看清楚了?”山羊胡子兩眼一眯冷聲問道。
“極有可能,這幾年容家那女人不是聽說頗為得寵嗎?那老東西定是早就打算着撇開我們單幹的,否則這些年怎麽會對我們的要求推三阻四?”另一位青衫老者狠聲道:“想必定然是早就做好了出賣我等的打算,哼!當年借着我梁氏擠入一流世家的圈子,如今得勢了想要一腳踢開撇清關系?算盤倒是打得精!”
屋內衆人沉默許久,氣氛很是凝重,足足過了半刻鐘才有人道:“當務之急是如何救出殿下,難道我等真的要劫法場不成?”
“殿下是必須要救的,只是明日玄武門的事明擺着就是個圈套,那趙成軒必然準備了無數明槍暗箭只等我們入甕,所以,明日的事我們須得好生計劃一番,務必做到萬無一失才好。”青衫老者似乎是其中地位威望都比較高的,他一開口其他人都紛紛沉思起來。
“宋家主可有良策?”最後進來傳遞消息的那人看着若有所思的宋家大老爺,心中暗自有了計劃。
“在下的确有一計,只是還須得弄清楚一件事,敢問閣下入宮觐見皇上的是容家的哪一位?”如今宋家與陸家已經徹底撕破臉,他那不中用的妹妹更是親自上門斷了兩家的情分。哼!既然他陸家不仁在先,就別怪他宋家不義了!
“據說是容家二爺。”
那人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想了想道。
“那就好罷辦了。”宋家大老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看着衆人道:“據宋某所知,這容家二爺與容家其他人一向毫無交集,倒是對陸淮安的獨女陸明珠甚為喜歡,我以為諸位可以從此女身上下手,想必明天的事能夠事半功倍。”
得聞宋家大老爺說出這樣的話,幾人紛紛覺得有希望了,遂湊到一起商議。
天知道,這些話都被奉命而來監視宋家諸人的木九全聽進耳朵裏,頓時有種森森的蛋疼感,特麽這宋家家主也是朵千古奇葩!尼瑪主意打到親外甥女身上簡直沒半點人性!且不說他家爺最近感情剛剛步入佳期,正是蜜裏調油,再稍稍加把勁兒就能把主母娶回家的時候,特麽你們竟敢在這時候尋二爺的黴頭,親,你這麽愛作死你麻麻知道麽?
“另外,我還得到一個消息,相國姚崇奇與容瑾勢如水火,我們可以在此做些文章,分散容瑾的注意力。”
木九還在蛋.疼着,青衫老者撸.撸胡須,斂眉思索道。
擦!這特麽真是找茬觸黴頭的不二人選,必須專業作死一百年啊有木有!木九覺得光靠言語已經無法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了,他還是沉默好了。
“我倒覺得,容瑾不足為懼,關鍵在于趙成軒。昔年我曾聽皇後娘娘說起過,西陵的每一任皇帝手裏都會有一只神秘莫測的皇家死士,難保明天這些死士不會再暗中等着我們。”山羊胡子老者思索了片刻,覺得這幾人都偏離了話題的重點。
“我也知道郝先生的意思,只是趙成軒此人當真是沒有弱點的,他生性不羁,也沒有專寵過那個女人或者臣子,後宮裏也沒有能夠牽制住他的人,他那裏的确不好下手,反而極容易打草驚蛇。”
“先生多慮了,誰說趙成軒沒有弱點。七年前我曾聽府羽鶴說起過,昔年趙成軒在邊關的時候曾經與一個大齊女子相愛,只是那女子命薄,留下一個女兒,便是如今的大齊皇後,如若我們能暫時的做出這個女人在我們手裏的假象,趙成軒即使不上當,也會投鼠忌器。”
……
木九只覺得心累,這些人,腦洞不要太大,真是什麽都敢想,特麽一個比一個會作死,真是專業坑隊友的種子選手,在自坑互坑的道路上越奔越遠,猶如脫缰的野狗!
作者有話要說: 語言已經無法形容我內心的崩潰了,剛修改好特麽就毫無預兆的停電了,然而不足一分鐘丫又來電了,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啥都木有了,窩真是滿心的卧槽啊啊啊!
先弄好了放着,等明天我更新以後再修改,對了,以後如果我是捉蟲子或者修改部分內容的時候會在标題上說明的,以免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啊!麽麽噠!窩去睡了,晚安~
☆、第 67 章
翌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聽說要在午時三刻處斬梁氏餘孽,玄武門外早早的就站滿了百姓。
監斬臺上,趙成軒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渾身上下透着慵懶邪肆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看着下方擁擠的人群,搖曳着手裏的翡翠酒杯。
陸明珠帶着帷帽在他旁邊坐着,撐着下巴看着斷頭臺上的林和臻,這時候的林和臻再不複宋府時見的那般風度翩翩,完全就是一只被打的半死的喪家之犬!雖然和林和臻并沒有什麽交集,但這并不妨礙她對他的讨厭。紫竹的話明明白白的讓她知道,上輩子陸家的覆滅就是這個賤人的手筆!為了一副破爛山河圖就毀了她的家,簡直該戳死一萬次!
一道暗影掠過,容瑾便在陸明珠身邊坐下,看了眼下方的人群,他伸手給陸明珠倒了杯茶,低聲道:“離開戲還有一會兒,先喝杯茶。”
想起昨夜木九傳回來的信息,容瑾渾身的戾氣就噌噌的往外冒,他真是沒想到,不過安穩了幾年,這些人就真把他當病秧子了,既然有人上趕着作死,他自然也不會攔着。
“瞧着樣子,換我我才不會來救。”
陸明珠抱着茶杯撇撇嘴,明白這是個圈套還要跳進來的是傻子!
“這世間能有幾個人和我的珠兒一樣聰慧剔透?”容瑾點了點她的鼻子笑眯眯道:“梁氏餘孽要想東山再起,林和臻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如若沒有了林和臻,他們也就什麽都沒了,還要賠上性命。茍延殘喘了二十年,為的就是能夠把林和臻送到那個位置,好讓梁氏一族再見天日,你說他們會不來嗎?”
陸明珠再次撇嘴,如今西陵大局早已塵埃落定,整個朝堂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就連邊境也俱是皇上的心腹愛将,這些人想要推翻皇帝換林和臻上臺,簡直是癡人說夢。真真是被權勢花了眼迷了心,放着好好地日子不過,非得要作死。
一處閣樓上,看着監斬臺上那道嬌小的身影,姚崇奇一掌拍碎了手下的桌子,臉上的陰郁再掩飾不住,他冷眼看向手下:“林和臻的人不是說會把陸明珠送來的嗎?怎麽送到了監斬臺上?”
那手下抹了抹汗,他怎麽會知道這種問題?這讓他怎麽回答?難道他要說“爺那就是一群廢物嗎”?想一想就很揪心的好麽!
“若是林和臻的人再來,就給爺轟出去,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敢來和爺談條件!”姚崇奇心裏郁卒的要死,他怎麽就鬼迷心竅的以為那些人能夠在容瑾手下抓住陸明珠?想想就覺得可笑,他真是魔怔了。
“是。”
那手下低着頭應了一聲,立即出去。然而不足一刻鐘,他又去而複返。
姚崇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語,敢在這個是後進來的不是有事便是存心找死,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介意成全他們,誰讓他此刻正是心煩的緊。
“爺,宋家來人,說是有要事向爺禀報。”
宋家?姚崇奇眯了眯眼,命人把人放進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向着午時三刻走近,林和臻滿身血污的跪在監斬臺上,眼底一片陰冷狠厲,即使到了此刻他也不認為自己會就這麽死了,想他梁氏一族圈養了那麽多的死士和高手,還有那麽多的智囊,必然會來救他的!屆時待他養好傷,必讓容瑾和趙成軒百倍償還他今日所承受的痛苦和屈辱!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那些人會來麽?”陸明珠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有些迷惑的問道:“別是這林和臻已經被當成棄子了吧?”
“不會。”容瑾十分篤定的搖了搖頭,“梁氏一族要想翻身,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和臻身上。如若放棄林和臻,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盡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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