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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一,上學的日子。
夏青宜初來乍到,第一個晚上沒睡好,隔天很早就起來了。國內的高中學業很辛苦,學校要求早上七點二十分就要到學校。
對于國內的高中校園生活,夏青宜有一點期待。
南城高中是私立高中,校服跟她在電視上看到的公立校服不大一樣,男生是黑西褲白襯衫,女生則是白襯衫加到膝蓋的黑色百褶裙。
夏青宜換上校服在鏡子前面理了理領子,看着鏡子裏的模樣,她覺得很陌生,在醫院那一周,她極少照鏡子,現在認認真真地看了看,發現原主長得還不錯,并不是甜美型的,但好歹看上去五官很精致,皮膚也很好。
她穿戴整齊,走到床邊摸了摸奧斯的頭,“我去上學了,你哪也別去,就待在這吧。”
奧斯還睡眼惺忪地,通過腦電波傳來的聲音也有氣無力地,“知道了知道了~”
夏青宜提起書包出了門,發現隔壁房間的俞澤深也剛好出來,她心情很好,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澤深,早。”
俞澤深淡淡道:“早。”
他提着書包,轉身下樓,夏青宜也跟了上去,看着俞澤深的背影,她就像做夢一樣,在穿越過來之前,她從沒奢望過還能再見他。
家裏的保姆劉姨已經做好了早餐,只有兩份,并沒有做俞恒和陳意美的。現在才六點四十,他們一般七點半才起床。
劉姨今天做的是中式的早點,栗子肉餡燒麥和皮蛋瘦肉粥,夏青宜吃了幾口,她十分滿足地誇獎,“劉姨,你做的早點太好吃了。”
劉姨聽到她的誇獎,心裏很高興,也很意外,唐筱之前在這裏那半個月,大小姐脾氣很重,平時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的,沒想到她還會誇獎人,“你喜歡吃就好。”
夏青宜再吃了一口栗子瘦肉燒麥,露出滿足的表情,真的很好吃。
俞澤深端着粥碗喝粥,餘光瞥了她一眼,總覺得她出了車禍後有一點不一樣。
一個蒸籠裏四個燒麥,夏青宜已經吃了兩個,她把剩下的連蒸籠推到俞澤深面前,“我吃了兩個了,這兩個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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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澤深繼續喝粥,“你可以全吃了,我不吃。”
夏青宜問:“你不喜歡嗎?”
俞澤深道:“我喝粥。”
一個男生喝一碗粥怎麽能飽,要是讓他把這兩個燒麥打包帶回學校,他那麽顧及形象,一定也不願意,夏青宜道:“那我讓劉姨包起來,我帶回學校,你要是餓了就找我要,好不好?”
“不用。”
夏青宜沒再勸,那兩個燒麥她也沒吃,她還有一碗粥要喝。粥喝了幾口,俞澤深就提着書包起身出門了,她趕忙放下湯匙,追了上去,想到什麽,又問廚房裏的劉姨要了一盒牛奶。
劉姨說:“你把粥喝完吧,澤深和亮叔會等你的。”
“沒事,我吃飽了。”夏青宜把那一盒牛奶放進書包裏,小跑着來到俞家的車庫,俞澤深已經坐上了副駕座,司機亮叔還沒啓動車子,專門在等她。
亮叔是俞恒的司機,但同時也兼顧接送俞澤深上下學,待會把他們送回學校,他就要回來接俞恒去公司。
亮叔看到她,笑了笑,“筱筱,今天這麽快。”
被他這麽一提,夏青宜的腦海裏又浮現了一些畫面,是唐筱每天睡太晚,每次都讓他們等的情景。
夏青宜只是禮貌地回了一句,“今天起得早。”
打開車門上了後座,她坐的位置在駕駛座後面,剛好能看到副駕座的俞澤深。俞澤深似乎是不想和她一起坐在後座,所以才坐到副駕座的。
車子裏很安靜,亮叔專心開車,俞澤深偏頭看着窗外的街景,夏青宜則利用地理位置之便,偷偷看着俞澤深,像是怎麽看也看不夠。
南城高中距離俞家的別墅大概二十分鐘車程,車子在學校門口的下車區停下,俞澤深提着書包下了車往校門口走,夏青宜也提着書包跟上,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夏青宜發現,和他們一起走在校道上的女同學很多都往這邊看過來,但看的是俞澤深,不是她。
走在他們前面的幾個高一剛入學不久的學妹還小聲議論着:
“那個就是高三的俞澤深師兄啊,好帥。”
“那是當然,他可是高一入學後就被評為校草,連續三年都沒易主。”
“而且,他家還很有錢,妥妥的高富帥。”
聽到這,夏青宜兀自笑了笑,原來俞澤深在高中的時候是校草,看樣子很受女生歡迎。但想到二十六歲的他得了抑郁症,夏青宜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在過去四年裏,夏青宜翻閱過不少關于抑郁症的書籍,試圖了解這個群體,了解過後覺得抑郁症雖然無影無形,但卻比任何疾病都可怕。
現在是2007年,俞澤深應該還沒有患上抑郁症,她想為他做點什麽,讓他可以免受抑郁症的折磨。
回到班級,夏青宜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對于這個班級,她腦海裏有畫面,但始終還是陌生的,唐筱的記憶對她而言,就像是看了一部電影,有一天她親臨了電影的拍攝現場,就算覺得熟悉,也會無措。
她回了回頭,看向第四組倒數第二個位子,俞澤深就坐在那。
這種感覺對她而言很奇妙,四年前她遇到俞澤深的時候才十六歲,而俞澤深二十六歲,沒想到現在他們竟然會在同一個班級,做起了同學。
她打開書包,裏面有一盒牛奶,是她給俞澤深帶的,怕他餓,還是晚點再給他好了。
同桌葉歡回來了,夏青宜微笑着打招呼,“Morning.”
對于那個大小姐脾氣的同桌突然熱情的打招呼,葉歡覺得怪怪的,只是尴尬地回了個笑,看到了她的一本書過界了,有一半搭在夏青宜的桌面上,趕忙移了過來,“不好意思。”
夏青宜下意識看了一眼那本書,“沒關系的。”
葉歡放下書包坐下,她不大喜歡和唐筱同桌,每一次她的東西不小心過去了她的桌子,她就會毫不留情地推過來,就像是被侵占了領土的獅子。
七點二十一到,班級裏陸陸續續傳出讀書的聲音,夏青宜翻出了語文書,開始讀古文。她雖然十歲就跟着父母移民到了瑞典馬爾默,但是她鐘愛中國文化,所以出了國之後也依舊背古詩,看中文的書籍,每天要求自己用中文寫日記,所以她的語文還不錯。
早讀過後,還有一個升旗儀式以及紅旗下校領導講話。
夏青宜很快就發現原主的人緣不大好,大家來去操場都是三三兩兩的,她卻是孤身一人。她試圖在唐筱的記憶力找出一個跟她比較相熟的人,但未果,她只好放棄,發展人際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她還是慢慢來。
早會散場之後,夏青宜一個人走,混在人群裏,周圍的人歡聲笑語,而她格格不入。回頭時看到了俞澤深,他也是一個人。
她停下腳步故意等他,然後和他并肩走。
俞澤深用餘光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夏青宜和他一起上樓梯,想起剛剛校會上校長講的周三下午要開高三誓師會,她不清楚要做什麽,“澤深,剛剛校長講的誓師會,到時候要做什麽?”
前面的人回頭,讪笑一聲,“唐筱,用這麽蠢的話題搭讪,你不覺得很LOW嗎?”
夏青宜擡了擡頭,原來是走在前面的關佳媛,是他們班的班長。關佳媛的語氣裏帶着嘲諷,讓她很不爽,她氣定神閑道:“說別人LOW的人通常也不會高雅到哪裏去。”
況且,她确實不知道誓師會要做什麽,或許在他們眼裏是很平常的東西,但由于她在國外生活的時間很長,所以對國內學校的一些活動并不是很了解。
俞澤深終于開口,“誓師會跟平時開會也差不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夏青宜恢複了笑容,“嗯。”
關佳媛再冷笑一聲,甩頭繼續往上走。
早上第一節課上的是語文課,夏青宜覺得上語文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所以時間很快就過了。
下課後,她把放在包裏的牛奶拿了出來,打算給俞澤深送過去。
俞澤深正在座位上翻書,夏青宜把牛奶放在他的桌上,“澤深,這是給你的牛奶。”
俞澤深頭也沒擡,“我不要。”
“你喝吧,不然待會會餓的。”
坐在俞澤深前面的關佳媛拿着卷子站了起來,對夏青宜說:“唐筱,你沒聽到澤深說不要嗎?別煩他了。”
夏青宜看了看俞澤深,他今天早上只喝了一碗粥,這牛奶是她特意給他帶的,怕他會餓,“那牛奶放在你桌面,你餓的時候再喝。”
“拿走吧,我不餓。”
夏青宜看餘澤深堅決,沒再勉強他,只好把牛奶拿走了。
她剛走,關佳媛就拿着卷子站到了俞澤深旁邊,換了一種語氣,“澤深,這道題怎麽做,你能不能講一下。”
俞澤深随口道:“這題書上有例題,上面的解答過程很詳細,自己看。”
夏青宜拿着牛奶回到了座位,把那一盒牛奶放在了桌角上。回頭再看一眼俞澤深,覺得他跟四年前遇到的那個26歲的他有點不一樣,十八歲的他很高冷,似乎并不想和別人有過多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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