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節

關系，邊讓已經幫我出氣了。”

易禛皺眉，從兜裏摸出煙，點上。

“易禛？”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點了煙，說了聲“不好意思”，走到吸煙區滅了煙頭，然後回來：“我送你回去吧。”

小池西一頭霧水：“你到底怎麽了？”

易禛低頭看她：“王格給我看了你出事的視頻，所以我來看看你。”

小池西知道他擔心自己，立刻說：“沒事。西西姐把玫瑰花處理得很好，那一束花剛好花梗上沒什麽刺。”

她用這麽輕松的語氣解釋，他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下午看到視頻裏女作家拿起花抽在她臉上，看甩過去的速度就知道，那一下絕對不輕。

她竟然跟他說，沒事？

“花店太辛苦，要不……”

“易禛。”

易禛的提議剛開頭，被小池西打斷：“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想回去你的身邊。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最難熬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我不能……“她微頓，繼續說：“我不知道我回到你身邊之後，會不會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易禛看着她。

路燈啪得亮了起來。

小池西反而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去吧。“他說：“我送你回去。”

Advertisement

＊＊＊

王格吃完晚飯，正牽着金毛要出門遛狗，接到了易禛的電話。

兩人在清吧碰面，易禛點了杯酒悶悶坐着，王格逗他笑，他都不說話。

王格無奈得拿了快水果來吃，嘆氣：“你這樣，讓我想起了西西高考的時候。你就一直打電話給我，要麽大半個小時得不說話，要麽反反複複說類似的話。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這樣呢？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易禛喝了一大口酒，還是沉默。

“你這樣多沒意思啊，”王格受不了他這樣：“不行還去找回來呗。西西絕對扛不過你三句話。”

“不是。”易禛靠在沙發背上：“西西不該是現在這樣的。我不能因為我一個人的自私……”

他沒說下去。

王格也接不上話。

“不會太久的。”他又說。

＊＊＊

網絡上那一段視頻和劉作家的博文事件之後，花店裏面的生意更加繁忙。劉作家算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名聲大跌。聽邊讓後來随意得提起，似乎還丢了工作。

小池西跟在池西後面學插花學經營，學着學着竟學出了自己的創意。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兩人的創意來得出奇得一致，從喜好創新到挑選新的茶具裝飾品，沒有任何的沖突。

邊讓有時候看着她們相視一笑，就有了新的點子，你一言我一語就理順了來龍去脈。扔下他一個人仍舊雲裏霧裏，半天摸不着頭腦。

一開始邊讓的确是有些抗拒小池西的。服務行業，最需要的就是情商，小池西在這方面顯然并不及格。果然不出他所料，最開始的幾天頻頻看到她闖禍，跟客戶吵架；看到池西捏着眉心跟她談話。可很快，快到連邊讓都覺得驚訝的速度，小池西迅速得成長起來。

可是，邊讓看着一起埋頭檢查新買的高級茶具的兩人，漸漸覺得自己似乎在池西身邊，看到了另一個池西。

不愛笑，不愛說話的，相同的兩個人。

“這茶具有多寶貝呢？值得你們這樣看？”邊讓揚聲打趣。

小池西橫了他一眼：“說了你懂麽？”

“啧。”邊讓笑眼看她：“小西西你這樣可不行啊。我都不喜歡你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我了。”

“嘿？”邊讓樂了。

“阿讓。”池西出聲：“不要欺負小西。”

邊讓失笑：“我欺負她？”

池西和小池西同時瞪他，瞪得邊讓莫名心虛，換了話題：“晚上吃什麽？”

“啊！“池西突得驚呼一聲：“今晚是分店的開業聚餐，要麻煩你帶小西解決晚飯了。”

邊讓轉過臉：“我不。”

小池西又瞪他一眼，跟着哼了一聲：“我也不。”

本來是開玩笑的話，結果到池西出門的時候，邊讓和小池西遇上了一波客流量高峰，就真的沒能一起吃晚飯。兩人都忙得連軸轉，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稍微空閑了一點，小池西餓得前胸貼後背，靠在吧臺邊喝水充饑。正好經過的服務生小哥，她叫住他：“這幾桌結束，應該就沒事了吧？”

小哥檢查了下電腦系統：“嗯。還有一桌預定，大概半小時到。點名要用那套紫砂茶具。”

小池西點頭笑：“是老顧客啦？”

“經常來。”小哥放下手裏的物件，也拿起杯子喝水：“不過有些難伺候，有一次那套茶具正好另一桌在用，立刻就甩了溫北姐臉色，換一套都不好使。”

小池西皺眉：“那你趕緊去把那套茶具拿出來，清洗幹淨了放好。”

“好咧！”

小哥應聲，拐進了後院。小池西伸展了下筋骨，出門去收拾擺在門外的盆栽和肉肉。

沒收拾幾個，服務生小哥又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怎麽了？”

小哥急得滿頭大汗：“對不起……我把茶壺打碎了……”

“什麽？”小池西震驚：“那怎麽辦？”

“不知道……”

邊讓從門口緩緩走出來：“我知道西西在哪買的這套茶具，就在隔壁商城。”

“那我現在立刻去買？”

“我去吧。”邊讓說。

“你記得茶具的樣子嗎？”小池西問。

邊讓沉默幾秒：“還是你去吧，就轉過去那家。我把門口這些搬進去。”

小池西回房間拿包，跑出來的時候，經過邊讓身邊，停了下來。

邊讓覺得奇怪，笑着問：“幹嘛？”

“謝謝你……”她突然說。

邊讓不解：“這麽突然，幾個意思？”

小池西瞪他：“你就是頂無賴，明知道是什麽意思，卻偏要問。”

邊讓懶洋洋得笑起來：“快去吧。買回來之後，我請你去吃燒烤，比上次我們去的那家更好吃。”

“嗯。”小池西低頭，又擡頭給了邊讓一個笑容。

＊＊＊

小池西在人頭攢動的夜市人流中疾步行走着，不時擡頭看街邊和街對面的店名，直到突然看了熟悉的車子，靜靜停在路邊。

腳步不由自主得就停下了，她怔怔看着那輛車，就像是看車子的主人。

又有好幾天沒有見面了。小池西心酸得想，夏天都到了。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面了。

每一天醒來，全身的細胞都在告訴自己，好想他。可是越想他，就越不敢想他，更不敢聯系他。怕一旦說上了話，自己就會不管不顧的想要回到他的身邊。繼續做一個蠻橫無理的盲目的人，在所有人都往前走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停滞在原地，連自食其力的能力都沒有。

她長時間站着，告訴自己再一分鐘，再一分鐘自己就離開。再想念他，也要離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直到，她看到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從酒店裏面走出來。

走在前面的那個池西，在出了餐廳大門之後，轉回去跟身後的易禛說了句什麽。

易禛看着她，聞言淡淡點頭，還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然後池西一個人離開。

易禛站在原地，點了根煙，靜靜看着池西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直到抽完最後一口煙，他從兜裏拿出一個金屬制的銀色盒子，打開，兩個手指捏着煙頭，摁熄在盒子裏，然後塞進去。

抽完煙，他又靜靜站了會兒，轉身準備回包廂，看到了站在不遠池的小池西。

不知道站了多久。

四八了。

易禛直接朝她走過去，視線牢牢鎖定在她的身上，在她面前站定：“怎麽在這裏？”

小池西吸了下鼻子：“出來買店裏面需要的東西。”

易禛看着她點頭，沉默一瞬，解釋：“我們聚餐，慶祝開業。”

“我知道。”

空氣中彌漫着微妙的情緒粒子，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小池西剛剛還盯着易禛不肯移開視線，現在卻低着頭不敢看他。只是也舍不得走，腳尖輕輕點着石磚，期盼他能夠說點什麽。

“買什麽？”他終于問：“我陪你去買。”

她擡頭：“你不是還在聚餐嗎？”

他笑了笑：“沒關系。走吧。”

“他們會不會一直等你……”

“沒關系。”他無奈：“走吧。”

本來也不是真的想要他走，她小心翼翼藏着心底的雀躍：“不遠，就在附近。我去買一套茶壺。”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走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不遠不近。他應該出來得有些匆忙，沒有穿外套。純白的襯衫，挽到手肘的袖口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腕。專屬于他的氣息一點點鑽進她的鼻息裏，小池西忍不住靠近了他兩步。

他似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