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城府深深

季枭寒并未說話,他微微退開,與蘇染霜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蘇染霜這才看清楚他的樣子,他有一雙極黑的眼眸,純粹得如同浩瀚的星海,鼻若懸膽,如琢似雕,那張厚薄适中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顯得刻板又嚴肅,察覺到蘇染霜在盯着他看,他微微眯眼,目光很有侵略性的掠過蘇染霜狼狽的小臉。

不知怎的,蘇染霜的心口忽然掀起一陣說不清的悸動,好似被人用力攥着心髒一般,幾乎窒息。

“姑娘,你有什麽冤屈,大可跟他說,他可是……”那開朗的男子已然撂倒了那兩個歹徒,見蘇染霜被季枭寒盯得手足無措,他那憐香惜玉的性子又受不了了。

可也架不住季枭寒冷冷的一句“閉嘴”,話沒說完,便悻悻的閉了嘴。

蘇染霜不敢與季枭寒對視,她提起裙擺,上前兩步,盈盈下拜:“多謝公子搭救。”

說罷,她便朝那兩歹人走去。

季枭寒蹙眉,他倒是沒想到,這女子夜半被人追殺,遇見他後,不但不哀求他救助,反而一副要自己解決問題的樣子。

見他對蘇染霜感興趣,那男子又開口了,“我說姑娘,你難道要殺了這兩人滅口不成?”

“那自然是不能的,只是他們燒我家宅,殺我嬷嬷,我勢必得查明真相,才能對得起嬷嬷……不過可惜,這兩人死了。”蘇染霜顯得很平靜,好像見到死人,也沒什麽可拍的一樣。

季枭寒眸光一涼,一寸寸的收緊,并冷聲質問:“你不怕?”

“我是醫女,生老病死見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蘇染霜一邊說,一邊蹲下去查看那兩人死因。

小厮見狀,挪到蘇染霜身邊去看了一眼,然後退回來說:“侯爺,中毒!”

季枭寒不置一詞。

“韓天佑,帶上她将其送到城中客棧暫住。”季枭寒似乎并不願耽擱時間,眸色涼涼的從蘇染霜身上掠到韓天佑身上。

韓天佑聞言,急色鬼一般的搓了搓手,還沒等他走到蘇染霜面前,季枭寒忽然伸手,攬住蘇染霜的腰肢,足尖一點,便穩穩的落在他的棗紅色大馬上。

韓天佑:“……”

“你前頭去找客棧,我們馬上跟來。”季枭寒打發了怨念頗深的韓天佑,便帶着蘇染霜往城裏趕。

被個陌生男子摟在懷裏,蘇染霜很是不自在,可她知曉,那一行人有四個,若是她不跟這人走,很有可能會再遭遇另外兩個追殺她的人。

所以,她忍住顫抖,心裏想着這人是侯爺,總歸不會害她一個小女子,便也釋然了。

悅來客棧門前。

季枭寒将蘇染霜放下來,蘇染霜屈膝道謝:“多謝公子,我會……”

“銀子不必還了,姑娘是聰明人,有些事情,自己慢慢的找答案,效果往往比較好。”說罷,他催馬離開。

蘇染霜目送季枭寒離開,這才驚覺,一路上一句不問,她也一句沒說的坐在他前面,他居然猜到她心裏的盤算,這等心機,難怪少年襲位,這風月關無人敢亂。

韓天佑頻頻回頭看蘇染霜:“我說夜白兄,你怎麽不管,這明顯是冤案啊?”

“她知我是誰,卻不喊冤,想必心裏已有盤算,我何必多此一舉?”季枭寒冷然回話。

韓天佑怒極,捂着胸口說:“那你為何搶着抱她?”

季枭寒冷冷的睨了韓天佑一眼,“就因為你急色。”

韓天佑猝。

回到家中,季小馬替他寬衣,卻見一枚玉佩從他懷裏掉出來。

“侯爺,這不是你的?”季小馬天天伺候季枭寒,對季枭寒的一應物件,了然于心。

季枭寒從季小馬手中拿了玉佩,覺得頗為眼熟,便從懷裏摸出自己的玉佩,兩枚玉佩合在一處,居然天衣無縫。

除了蘇染霜,途中無人近他身!

這女子……有意思!

一盞風存 說:

寄幾的女人,當然不能讓別人抱,侯侯要寄幾抱,緊緊的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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