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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琅扶着劉樂池狼狽地站起來,不敢說話,準備退走。

“許琅。”許玫想想,還是叫住了她。

許琅扶着劉樂池的手在微微顫抖,是真被吓到了:“你還想怎樣?”

“我不想見到你。”許玫說。

許琅狠狠咬着嘴唇,豆大的眼淚不打招呼就一顆顆往下掉。

“原因你心裏很清楚,這是無解的矛盾,請不要再試圖化解。你不會不知道,你每出現一次,就等于在我心上割了一刀。”許玫對她的眼淚無動于衷,“昨天離開那個家,今天只揍了你的走狗,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事不過三,如果有下一次,我不會再對你客氣。麻煩你,以後離我生活遠點。”

她說着,有意無意朝傅書漾那邊瞄了瞄。

傅書漾沒說話也沒走,遠遠地站着,讓許玫有種他是在給自己撐腰的錯覺。

雖然她知道那不可能,但還是繼續狐假虎威了一把。

許琅也跟着看了眼冷冰冰的傅書漾,又看看劉樂池的臉,打了個寒顫:“好,我不會再來了。但是,妹妹,我真的只想幫你……”

“不需要,請。”許玫打斷她。

許琅看着陌生的許玫,輕輕蹙了下眉,最終含淚走了。

許玫回頭,發現傅書漾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他可能也看不慣自己對許琅的态度吧,所以才招呼都不打就離開。

許玫牽了牽嘴角,低頭整理掉落的物品。

原書裏幾乎每個人都看不慣原主對許琅的态度。

他們不知道,原主每次看到許琅,心裏就像刀割一樣。

這具身體現在還殘存着一點原主的感知,許玫能感受到原主的難過,她是真的不想見到許琅。

說起來,原書設定實在狗血。

許仲亞先和許琅媽媽戀愛,用假~結婚證騙過對方,又在對方懷孕的時候,和原主媽媽結婚。

兩個女人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在這方面許仲亞真的厲害,兩方周旋,瞞了十幾年都沒露餡。

但世界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為給許琅換一所好學校,許仲亞還是露出了破綻。

許仲亞挺慫,事情敗露後,就借口出差,跑出去躲起來,誰也不見。

兩個女人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小三,找許仲亞也找不到,先撕了起來。

有一天,原主媽媽約許琅媽媽談判。

那天許玫在上學,許琅因為轉學的事情還沒落實,跟在媽媽身邊。

誰也沒想到,會有一個神經病拎着刀沖進她們談判的咖啡館,逢人便砍。

原主媽媽本來都逃到門口了,倉皇中一回頭,看到那神經病砍倒許琅媽媽,正把屠刀對準許琅,而許琅已經吓得動彈不得。

誰也不知道那一刻原主媽媽心裏在想什麽,反正她沖回去,抱住歹徒,給了許琅逃跑的機會。

原主遭受巨大打擊,直接就崩潰了。

她恨,恨許仲亞恨媽媽也恨許琅。

許仲亞一開始還愧疚,但面對把他當仇人的小女兒,時間一長就漸漸心煩,失去耐心。

對比下來,乖巧懂事又隐忍委屈的大女兒,就格外招人疼,他心中的天平自然偏向了許琅。

甚至,許仲亞還把責任都推到原主媽媽身上。

他覺得如果不是她去找許琅媽媽談判,一切悲劇就不會發生。

這樣就導致原主性格越發偏執暴戾,她動不了許仲亞,只能把氣都撒到看起來軟弱好欺的許琅身上。

從書中的描寫來看,許琅的确從未直接對原主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甚至還多次替原主說話。

但她越這樣,身邊的人就越是讨厭原主。

最後原主的死和男主脫不了關系,許琅也知道,卻還是跟男主在一起了。

原書裏,許琅真就是一朵聖母白蓮花。

許琅或許沒錯,她也失去了媽媽,而且救人是原主媽媽自願,不能要求許琅一定要做什麽來報恩。但她和間接害死原主的男人在一起,真的讓許玫很膈應。

作為旁觀者,許玫不敢說感同身受,但她能理解原主對許琅的恨。

當然,許仲亞才是所有悲劇的罪魁禍首。

但許玫現在還沒有能力對付許仲亞,只能先遠離,跟他們保持距離,特別是許琅。

女主光環太可怕,保住小命要緊。

至于以後,許玫冷笑一聲,不管多難,她都不會放過許仲亞。

不過,以後太遙遠,現在許玫就有個無法解決的難題——袋子壞了,這一堆東西,怎麽拿回去?

“許小姐。”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需要幫忙嗎?”

許玫擡頭一看,是之前那個保安,還推着輛購物車。

“要。”許玫簡直驚喜不已,忙不疊點頭,“謝謝帥哥。”

“不用客氣。”保安幫她一起把東西放進購物車,“是傅先生讓我來的。”

許玫手一頓:“傅先生?傅書漾?”

“是的。”保安點點頭,偷偷看了許玫一眼。

傅書漾渾身掩不住的戾氣,整個人看起來像塊淬了毒的寒冰,連他們幾個退伍軍人見了都有點發怵。沒想到這小姑娘才搬來一晚上,就跟他交上了朋友。

一個比一個不簡單。

許玫不知道保安心裏所想,她對傅書漾很好奇:“傅先生在這裏住多久了?”

“一周。”保安幫許玫推着車,放慢腳步跟她一起往回走。

原書裏前期對傅書漾的描寫并不多,但提到過他早期很窮。

那這套別墅是怎麽來的?

再怎麽白菜價,應該也不是一個飯都吃不上的窮小子能買得起的吧?

“傅先生家裏幹什麽的?”許玫注意到保安眼神有些奇怪,忙解釋一句,“這裏鄰居太少,想多了解一下。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也是随便問問。”

“倒也不是不方便。”保安笑笑,“只是我們也不清楚,好像還在讀書,大概是研究生?”

他頓了頓,又道:“說起來,傅先生那套別墅,先前并不在他名下,好像是最近才過戶的。”

“哦?那原來是戶主是誰?”許玫問。

“一位姓金的先生。”保安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轉移話題,“我送許小姐到門口吧。”

許玫便沒有再追問,拒絕了他的好意:“我自己推回去就好,反正也不費力,等下還你車子。”

“沒關系,許小姐需要用的話,随時可以過來拿。”保安也不堅持。

許玫再次道過謝,推着購物車朝自己家走去。

別墅哪裏都好,就是小區太大,許玫又住在角落,從門口走進去有點遠。

路上沒碰到半個人影,倒是有幾輛車跑過,大多很漠然,只有一輛有人探出頭好奇地看一眼,又飛快縮回去。

許玫暗暗感嘆,幸好有這個購物車,不然這麽多東西,她估計真沒力氣提回家。

傅書漾冷是冷了點,倒是挺細心。

剛想着傅書漾,就看到人了。

H區另一棟門口長草的房子,竟然是傅書漾的,昨晚估計是迷路了。

他這時候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手裏拎着個酒瓶子,正冷漠地喝酒。

這人到底遇到什麽事了?

為什麽一直借酒澆愁?

書裏描寫的傅書漾是個狠人,但好像并不是酒鬼。

聽到聲音,傅書漾撩起薄薄的眼皮,朝這邊掃了一眼,冷不防就跟許玫對上了視線。

“傅哥,謝謝你讓保安來接我。”許玫微微一愣,馬上開口道謝。

傅書漾垂下眼眸,轉身進屋,“砰”一聲關上門。

許玫吐了吐舌頭,她知道他的性格,不找她麻煩就千恩萬謝了,哪裏敢生氣?

回到家,把東西撿出來,許玫又推着購物車去還給物業。

再次回來的時候,發現傅書漾家房門緊閉,外面的鐵門卻開了條縫。

她剛才路過的時候,鐵門還關着,是傅書漾出門了嗎?

看他那狀态,多半會直接醉在屋裏,不太可能出門。

難不成這裏還能進賊?

或者……是靈異事件?

許玫心裏一個激靈,踟蹰片刻,她放輕腳步,湊到鐵門前朝裏望了一眼。

這一望不得了,她看到一個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傅書漾家的窗戶下,似乎想溜進去。

“幹什麽呢?!”許玫怒喝一聲,想要把傅書漾叫出來。

但傅書漾家裏毫無動靜。

倒是那個男人吓了一跳,差點栽倒。

他回頭看到許玫是個小姑娘,眼神瞬間由心虛變成兇狠,一看就沒打好主意。

怎麽辦?

許玫一邊暗罵自己沖動,一邊飛快想辦法。

“你是誰?”男人朝許玫走過來。

許玫暗暗抽了口氣,微微仰頭,撸了把不存在的衣袖,活動着手腕和頸脖。又不經意般換了個站姿,腳尖點地,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同時嘴裏拽拽地說:“我是這小區的業主,也是這棟別墅主人的朋友,你又是誰?鬼鬼祟祟地幹什麽?”

男人看她一副“很想打架”的模樣,想着這裏畢竟是別墅區,能買得起房子的都來頭不小。而且一個小姑娘,要不是有兩把刷子,估計也不敢管閑事,加上本來就心虛,頓時就不敢動手了。他直直越過許玫,朝外走去:“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話音落,人已經到了好幾米開外。

“你別跑啊!”許玫一喊,那人跑得更快,眨眼沒了影子。

許玫:“幸好你跑得快,否則……哼!”

确定那人不會再回來,她才拍拍心口,後怕不已:“否則我就裝不下去了。”

話落覺得哪裏不對,擡頭看去,只能看到傅書漾家輕輕晃動的窗簾。

許玫替他把鐵門關好,飛快跑回自己家。

剛才的窗簾後,傅書漾放下手裏的鐵棍,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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