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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四年,陳洲自然不是當年什麽資源也沒有的新人,至少還參演了幾部十八線的網絡小電影。
粉絲雖然比以前多了好幾倍,但是活粉依舊不多,好多都只是限于路人粉和散粉而已。
這個社會最不缺的就是新人,這幾年通過男團女團出道的新人層出不窮,陳洲也只是其中一員,早就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溫以然研究了整整一夜,終于将微博上新的打投規則摸索完畢,重新投入為愛豆打投的行業。
早就将剛才的傷感抛之腦後。
她試了一下登入微博,卻發現之前高中用的微博賬號已經被注銷,溫以然癟癟嘴,又重新注冊了一個新的賬號,連夜加入打投的隊伍。
以至于日上三竿時,溫以然才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和黑子鬥争鬥勇了一夜,溫以然第二天起床時眼下都是青紫的
她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哈欠,正趿拉着拖鞋從樓上慢悠悠晃蕩下來時,驀地差點被客廳中央正襟危坐的女人吓住。
女人一身黑色絲絨長裙,頭發微微往上攏了攏,用一根小巧的簪子別住,從溫以然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女人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眨眨眼,還未來得及開口,女人的視線已經朝自己掃了過來。
瞥見溫以然邋遢的樣子,柳芸雙眉不可微察攏了攏,眼底的厭惡明顯。
手邊的黑咖啡已經被她擱到桌上,未等溫以然開口,柳芸已經紅唇輕掀,下巴往上揚了揚。
“差十五分鐘就是十二點了,”女人鳳眼微擡,一雙眸子淩厲無比,“我才沒來幾天,你就散漫到這種地步?”
溫以然:“......”有那麽一刻她以為自己見到了教導主任......的老婆???
她眼角抽了抽,剛準備說話,又被女人截了胡,柳芸将一份與會名單擱到桌上,沉聲道。
“下個月集團宴會的名單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按照名單上的內容準備邀請函,明天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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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宴會上的禮服我已經交給了史丹佛,下周他會送過來。”說着,女人又朝溫以然掃去一眼,柳芸眉間蹙了蹙。
“有點胖,明天開始節食,食譜我會交給劉姨,你不必摻合。”
溫以然:“......??!!”她才九十斤好不好???
見溫以然瞪大了眼睛,柳芸習以為常:“準備的禮服是旗袍,難道你想在宴會上出醜?”
溫以然:“......”對不起,她壓根就沒想參加這個鬼宴會,也沒機會出醜。
“你丢得起這個臉,沈家可丢不起。”
“舞蹈老師我已經聯系好了,從今天下午開始,宴會之前你必須熟練,不要再鬧出之前那樣的笑話。”
女人根本沒給溫以然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将宴會上的流程解釋了一遍,末了見溫以然幾乎昏昏欲睡,她終于擡眼看向女孩,冷聲道。
“林嫣也會參加這個宴會。”
“......啊?”溫以然目瞪口呆,這又是哪位???
柳芸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她本來就對溫以然有諸多不滿,當年若不是沈嶼之執意要娶她進門,柳芸是萬萬不可能答應讓溫以然這樣的人進沈家的。
她深吸一口氣,又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道:“林嫣已經回國了,你難道還想這樣繼續下去?”
“不是您等等!”溫以然終于抓住機會打斷柳芸的話,見柳芸瞪着自己,她忙道。
“冒昧問一下......您哪位?”
柳芸:“..................”
縱然早就練就了寵辱不驚,柳芸還是點被溫以然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摔東西走人。
她怒不可遏走出別墅,高跟鞋被她踩得噠噠響,司機見她面色不悅,忙低了頭過去,識趣地将車門拉開,又悄無聲息往後退了幾步。
柳芸最看重面子,呈現在外人面前都是端莊優雅的模樣,上一個司機之所以被開除,就是因為偶然聽見柳芸罵人。
果然他剛一離開,女人立馬撥通了通訊錄上一個的電話。
如她所料一般,電話許久才被接通,話筒對面傳來男人喑啞的聲音。
“......什麽事?”
簡單明了的兩個字,不用明說柳芸也能覺察出沈嶼之對自己的不耐煩。
也不知道為什麽,沈嶼之明明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然而柳芸和他的關系還不如自己的幼子。
“嶼之,”柳芸勉強扯了扯嘴角,“我剛剛和你妻子見了一面。”
“哦?”男人輕描淡寫應了一聲,眼尾往上揚了揚,漫不經心道,“說什麽了?”
“你都不知道溫家那個丫頭有多過分,她目無尊長胡言亂語也就算了,還騙我說,說......”
“說什麽了?”男人終于放下指尖轉動的鋼筆,沈嶼之身子往後靠了靠。
“還說......你們要離婚了?”
幾乎是肯定的語氣,卻見那邊的男人只是微勾了勾唇角,沈嶼之斬釘截鐵道:“她沒騙你。”
男人換了另外一只手握着手機,沉聲道:“我們确實要離婚了。”
“什麽?”柳芸顧不上維持自己端莊的面孔,“離婚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和我先商量商量?”
她氣極,“如果不是我今天過來,你是不是還想瞞我?”
“你哪天沒過去?”沈嶼之反問出聲,男人這次言語的嘲諷之意實在過于明顯,連柳芸也怔了怔。
她讷讷道:“嶼之,媽媽也是為你好,你看看那個溫以然,她哪一點配得上你,如果不是媽媽幫你看着......”
“所以我們決定離婚了。”沈嶼之笑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嗎,我離婚你應該高興才是。”
“嶼之,媽媽不是這個意思。”見沈嶼之一反常态,柳芸焦急道,“離婚不是小事,你要是真的離婚了,沈家的臉面何在?”
“溫以然雖然不好,可好歹也是當初你自己要和她結婚的,你......”
說話聲戛然而止,男人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只聽男人冷聲道。
“我當初為什麽和她結婚,你不是比誰都更清楚嗎?”
......
......
溫以然壓根沒有将柳芸的事放在心上,女人走後,她又回去睡了回籠覺,醒來就直接給母親打了電話準備回家一趟。
大別墅雖然寬敞,到底還是比不上自己家住得安心。
怕父母擔心,溫以然索性換了長衣過去,遮掩住手臂上的疤痕。
原本還擔憂母親會過問,結果溫母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并沒有多言。
溫以然記不起這四年和父母的相處的日子,倒是母親對她的态度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往她在家裏都是随心所欲慣了的,然而這次回家卻發現了異樣。
原本飯桌上其樂融融的氣氛早就煙消雲散,溫以然擡眸偷偷觑了父母好幾眼,卻發現自始自終父母都低垂着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像極了以前她考試失利後回家擔心挨罵的情形。
“爸媽,你們怎麽......怎麽都不說話了?”
溫以然咬着筷子,終于憋不住将心理的困惑說了出來。
話落,父母終于朝她看了過來,只是盯着她的眼神都落了異樣。
三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溫母開口打破了尴尬。
“食不言,這不還是你說的嗎?”
溫以然蹙了蹙眉,筷子往自己身上指了指:“這是......我說的?”
母親微微颔首,又繼續低下頭,不再理會溫以然的詫異。
溫以然愣住。
原本只覺得大別墅壓抑,沒想到回了家也差不多。
溫以然心情比進門時低落了不少,待用了飯後,她索性出門散步。
從家裏出來時,天色還尚早,夕陽西下,黃昏的餘晖落了一地,陽光透過零碎的枝葉,落在自己臉上。
溫以然擡手抵住刺眼的光線,這邊是老市區,過了這麽些年,房子還是沒有什麽變化,只除了巷口的小賣部現在變成了理發店。
溫以然往裏邊望了好幾眼,沒見到熟識的人,又繼續往前邊走去。
家門口的小石頭一直被她踢到另外一條小巷,直到擡起頭,溫以然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寧遠家門口。
那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門口已經落了鎖,鐵鏽紅的大門早就落滿了灰塵。
溫以然張了張唇,莫名覺得孤獨。
好像只是睡了一覺,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
物是人非。
四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所有的生活,醒來後溫以然也曾好奇自己以前好友的生活,然而她翻遍了通訊錄,卻半點也沒有看見昔日好友的身影。
聚餐那晚的約定還歷歷在目,當時還約好了要做一輩子朋友的人,現在卻半點聯系也無。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等溫以然發覺的時候,屋檐已經陸續有雨水落了下來。
夏日的雨水總是又急又猛,不一會兒便成了傾盆大雨。
溫以然叫苦不疊,只能抱着胸退到屋脊下,仰頭盯着上邊的雨幕。
......
沈嶼之剛好出差回來,路過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屋檐下的女孩。
他擡了擡眸子,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點了點。
思忖片刻才想起溫以然的娘家在附近。
司機從後視鏡瞥見沈嶼之的神情,他開口道:“沈先生,要順路送溫小姐一趟嗎?”
想到沈嶼之和溫以然的關系,司機撓撓頭,遲疑道。
“這邊治安一般,前幾天才發生了搶劫事件。”
他還想多說什麽,卻見男人只是掀了掀眼皮,薄唇微張。
他輕聲道。
“不用。”
給我們小然然一點點時間緩沖!!畢竟她以後的日子快活到我懷疑一年一千萬都不夠她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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