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雖然因為陳洲的事分去了溫以然一些注意力, 然而夜深人靜時, 她還是難免會想起那日在陳凝工作室發生的事。
夢境中陌生女人從窗口處一躍而下一直是溫以然的心病。
怕她多想, 溫母這些天都是讓她在家裏住着,沒有讓她回禦景逸品。
有事沒事都讓溫以然自己出去走走。
這天她在家裏呆得發黴,索性去寧遠公司找人。
說是公司,其實更像是寧遠的實驗室。
已經錄過了指紋, 溫以然這次熟門熟路上了樓,剛轉過拐角就撞見之前見過的陸離。
是寧遠之前的學弟。
看見溫以然過來,陸離雙眼一亮,男孩才剛從實驗室出來,身上還穿着白大褂。
“以然姐,”陸離湊了上來,摘了口罩朝裏邊的屋子努努嘴, “寧遠哥還在裏邊。”
果然透過玻璃窗子,寧遠正背着他們兩人, 指尖捏着一瓶精.油。
男人正聚精會神盯着上面的刻度,金絲眼鏡後面的一雙眸子澄澈空明。
見溫以然盯着寧遠, 陸離在一邊小聲解釋道:“寧遠哥一直對後調不滿意,所以到現在還在調制。”
溫以然側目:“......還是上次那個嗎?”
陸離颔首,轉身指了指另外一個房間,他朝溫以然做了個手勢, 兩人輕手輕腳朝那間房過去。
拉開門就看見滿櫃子的香水樣品,都是寧遠這些天失敗的試驗品。
Advertisement
溫以然愕然:“這些都是要處理掉的嗎?”
棕紅色的瓶身貼着不同的編號,陸離點了點頭, 倚在門邊解釋:“要上市的新品早就準備好了,寧遠哥手上的那個,好像是專門為誰定制的。”
溫以然掀開蓋子聞了聞裏邊的香味,一聽這話終于轉過身,打趣道:“你怎麽這麽篤定是定制的?”
“有可能是他自己想要的呢。”
雖然是外行人,不過溫以然還是多少了解一點,私人定制的香水一般價格都昂貴無比。
調香師會根據雇主要的氣味找到合适的精.油,再調制成合适的香味。
過程複雜繁瑣,而且花的成本也不低。
“不可能。”
陸離聞言,搖了搖頭否定溫以然的話。
男孩聳了聳肩:“男性香水一般都是馥奇香調,選用薰衣草和鼠尾草等原料偏多,寧遠哥手上的那個明顯更偏向花香調,适合女孩子多一些。”
果然如陸離所說,溫以然随便打開櫥櫃上的一個試驗品,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其中摻雜着甜味。
“其實那才是寧遠哥人生第一瓶自己調制的香水,也不知道哪個女孩子......”
陸離話說到一半,後面突然男人低沉的笑聲。
寧遠單手摘下口罩,目光往溫以然臉上一瞥,話卻是對着陸離說着:“......不去幹活,在這編排我什麽呢?”
“......我哪敢?”
陸離喊冤,然而寧遠已經沒再理會他,男人目光重新回到女孩臉上:“......伯母又讓你過來送什麽了?”
“不是。”
溫以然将玻璃櫃合上,女孩擡眸,偏着頭朝寧遠身後瞥去幾眼,試探開口道。
“你忙完了嗎?我剛買了電影票,你忙完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她說得平靜,倒是旁邊的陸離眼睛亮了亮,意味深長“哦”了一聲,又撞了撞寧遠的肩膀。
見男人目光蘊滿笑意,陸離哈哈笑了幾聲,匆匆丢下一句“我不打擾你們”後,就立馬轉身跑了個沒影。
徒留寧遠似笑非笑站在原地。
然而目光觸及到溫以然的視線時,他又立馬斂去唇角的笑意,一臉平靜站在原地。
第一次看電影耶。
......
不是節假日,影院的人并不多,一路上寧遠都是心不在焉,腦袋轉得飛快,恨不得拿出手機搜索第一次看電影的注意事項。
車子剛到商場時,剛好有人開車離開,空出一個車位。
地下車庫白熾燈明晃得耀眼,溫以然先開門下了車,寧遠亦步亦趨跟在女孩身後,慢悠悠晃蕩着,眉眼間都沾染上笑意。
然而剛走沒幾步,後面又有車燈亮起。
有車子熄火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在安靜的車庫顯得尤為突出。
寧遠面色一變,男人眉角微揚,稍稍放慢了腳步。
見前邊的女孩欲回頭,寧遠神色一凜,忙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女孩身側,側身擋住了女孩往後移的視線。
剛好負一樓的電梯間就在前邊,男孩先一步越過溫以然的肩膀,眼疾手快按下按鈕。
“......怎麽了?”
溫以然狐疑,男孩的動作實在太過于奇怪。
見溫以然還想轉身往後看,寧遠忙不疊按住女孩的肩膀,催促道:“電梯來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電梯門開的“叮”一聲。
電梯門緩緩打開。
溫以然被推着進了門,女孩還想往後看去時,卻見寧遠突然往後退開一步,男孩在外面朝她擺了擺手,語速飛快道。
“我手機落車上了,你先上去哈。”
話落,也不等溫以然答話,男孩已經搶先一步按下關門鍵。
溫以然才剛張了張唇:“你......”
金屬門已經合上,只剩下外面男孩朝自己擺手的身影,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電梯再次上升,電影院在五樓。
直至上面的數字從一跳到五,寧遠眼角的笑意才消失,男人陰沉着臉轉身,一眼就看見了從後面緊追其上的沈嶼之。
他雙眉微揚了揚,輕聲道:“......你來幹什麽?”
男人倚在牆邊,懶懶朝沈嶼之看去一眼,目光鄙夷明顯。
“......她呢?”
才剛落後幾步,溫以然已經在自己面前消失。
沈嶼之眉頭緊鎖,見電梯的數字已經再次變動,他攏了攏眉,想也不想就準備從旁邊的樓梯上樓。
卻被寧遠擡手擋住。
男人薄唇微微向上勾起,寧遠目光在沈嶼之臉上打量,漫不經心道。
“她不會想見你的。”
強而有力的手臂擋在前邊,沈嶼之輕笑一聲,順着目光往上望,聲音不悅。
“......和你有關嗎?”
“當然有關啊!”寧遠雙手抱胸,吊兒郎當倚在牆邊。
長腿一伸擋住沈嶼之的去路,他彎了彎唇角,一雙桃花眼低低往下垂着,似笑非笑道。
“沈先生跟了我們一路,不是最清楚的嗎?”
他身子故意往前探了一探,壓低聲音在沈嶼之耳邊道。
“以然特地等我下班才來看的電影,你覺得她會想現在見你嗎?”
餘光瞥見沈嶼之手背上的青筋,寧遠眼角的笑意慢慢放大了去,他嘴皮子動了動,唇齒間溢出一聲笑聲。
“還是沈先生想和我們一起上樓看電影?”
他往後退開一步,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只是臉上的笑意卻徹底斂起,男人聲音冷冽。
“不過我們買的是情侶座,可能不能和沈先生一起了。”
“——寧遠!”
沈嶼之怒斥一聲,對上寧遠滿含挑釁的目光時,沈嶼之半眯着眼睛,咬牙切齒道,“是你讓她拒絕了克裏斯朵夫的治療,是不是?”
寧遠佯裝無辜,眉眼輕動:“......我為什麽要阻攔她接受治療?”
“因為你怕她恢複記憶。”
沈嶼之冷笑出聲,男人下巴輕擡:“她缺失記憶的那四年你都不在,如果她徹底想起來,你以為她還會像現在這麽相信你嗎?”
寧遠眸色一沉,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不過也只是一瞬。
下一刻男人已經恢複了正常,他眉眼輕揚,唇角多出一抹笑意。
寧遠歪了歪頭,聲音透着揶揄之意。
“沈先生是以為只要以然恢複記憶,就會選擇你嗎?”
他薄唇輕啓,慢慢在沈嶼之耳邊吐出幾個字。
“不、可、能。”
正好有人坐電梯下來,寧遠揚了揚眼角,先一步踏入電梯間,電梯門關上的最後一刻,男人的聲音又從裏邊傳了出來。
“還要一起看電影嗎,沈先生?”
回應寧遠的只有一扇被關上的電梯門。
車鑰匙在指間晃蕩,再次出現在溫以然面前時,男人身前已經多了一桶爆米花,還有兩杯可樂。
見女孩已經取完票出來,寧遠探了腦袋過去,黑眸在票根上搜尋,躍躍欲試道。
“你買了哪部電影?最近剛上映的那部......”
餘下的話還沒說完,男人聲音哽住,無聲咽了咽喉頭。
視線漸漸上移,最後和溫以然的目光對上。
寧遠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慢慢開口道。
“......陳洲的電影你不是已經三刷了嗎?為什麽還買了這個。”
為了愛豆的票房數據好看,粉絲包場看電影都是常事。
之前寧遠就看見溫以然發了電影包場的微博,只不過怕暴露身份,所以寧遠不敢申請進群。
除了包場之外,光是票根他就在朋友圈看見溫以然曬了三回,更別提還有的是發在了微博。
“......有問題嗎?”
溫以然輕啜了一口可樂,慢條斯理解開手機的鎖屏。
屏幕上方是電影票房的實時數據。
“還差一千八百萬就破三億票房了,我們再努努力就到了。”
“那你讓我過來......”寧遠欲言又止。
“嗯?”
溫以然擡眼,對上寧遠滿含期盼的目光時,女孩眉眼彎彎笑了笑,聲音歡快。
“提高上座率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