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教習夫子

陳千亦經雨中仙一事之後就放緩了對江洛思的試探,他想放松江洛思的警惕,大魚要慢慢的釣,江洛思越是這樣,陳千亦對她的懷疑只會更深。

江洛思一段時間內沒有再被陳千亦“騷擾”,她覺得陳千亦可能是真的對她厭煩到極點了,就當江洛思帶着愉快的心情安心養完傷之後,蕭洵的聖旨到了。

蕭洵讓陳千亦教習蕭洛的功課。

聖旨一下,陳千亦沒啥反應,但是江洛思直接炸毛,然後直奔了宮中,她才不要讓陳千亦當她的什麽老師,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當江洛思沖到含元殿的時候,陳千亦正好在和蕭洵讨論公事,面對江洛思的到來蕭洵和陳千亦他們兩個一個表現為“等你好久了”,一個表現為“我只是看場戲”。

“臣弟拜見皇兄。”江洛思給蕭洵行禮,站起身的時候還不忘氣呼呼地偷瞄陳千亦一眼。

“看來阿洛恢複的不錯。”蕭洵放下了手裏的奏折,笑眯眯的開口,“後面跟着子卿學習的時候,朕就不用擔心你的身體了。”

“皇兄,臣弟府中已經為臣弟找了教習臣弟的夫子,實在是不必麻煩陳相了。”

“子卿是寒君居士的大弟子,是這公認的天下第一才子,他的淵博可不是那些什麽夫子可以比的,讓他來你的教習功課,朕放心。”

江洛思一聽蕭洵要來真的,聲音不禁都着急了起來,“可是臣弟只是學認字而已,那用的着陳相出手。”

“既是要教習功課,那怎能只認字?以前你再怎麽樣,那詩詞歌賦至少還是拿得出手的,這如今從頭學起,當然是要朝着更好的方向出發,怎能說是只想認幾個字。”蕭洵一副為你好,你不能讓皇兄失望的模樣,看的江洛思欲哭無淚。

江洛思不能惹蕭洵生氣,自然是不能忤逆蕭洵的意思,但是她真的不想接近陳千亦,如果可以,那是連面都不想見一面,最好是一輩子都沒什麽交集。

“皇兄,陳相知識淵博,那是要為國出力的,至于臣弟,還是不要麻煩了陳相了。”江洛思邊說邊看了陳千亦幾眼,她現在很想知道陳千亦的想法。

江洛思是覺得陳千亦讨厭她,定會和她一樣不願意,可誰知陳千亦竟面無表情的轉身向蕭洵回話道:“陛下,臣願意教習淮陽王殿下,臣願将一身本領傾囊相授。”

整個過程,陳千亦沒有給江洛思一個眼神,江洛思心裏更沒底了,她真的害怕陳千亦把她給謀殺了。

江洛思可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陳千亦那天從雅間裏出去時的樣子,那眼神殺氣十足,果然,這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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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相且不可如此草率啊!你是國之棟梁,怎可把過多的心思放在本王這無用之材身上,陳相還是多多為國出力吧!這般才是做臣子所該為之的”

江洛思給陳千亦挖了個坑,意思很明顯,你忙不過來,教不好我的,你還是別接這個活了。

不過這個時候最不靠譜的好像變成了蕭洵,只見蕭洵擺擺手,對着兩人笑着開口道:“不用費過多的心思,就像去年教諾郡王家三子那般就行。”

陳千亦聽了蕭洵的話,知道蕭洵這是要開始恐吓了,“陛下,淮陽王殿下乃是金貴之軀,怎可那般教習殿下。”

諾郡王家的三個兒子那可叫一個頑劣不堪,他們三個除了每日進出煙柳之地,尋歡作樂以外,就沒見他們幹過什麽正經事。

這諾郡王也是恨鐵不成鋼,他一氣之下跟蕭洵求了恩典,讓陳千亦幫忙管教一下這三個逆子,蕭洵知道諾郡王老來得子不易,便答應了下來。

再後來啊!這衆人都知諾郡王家的三個兒子從相府出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謙謙君子,舉手投足之間早已不見以前的那股俗氣,但至于這三子在相府學習的過程,他們三個是誰都不想提起。

聽着蕭洵和陳千亦之間的對話,江洛思突然感覺自己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阿洛,既然你擔心麻煩子卿,那你就也如諾郡王家的那三個兒子一樣讓子卿用一個月教好,這樣也不算麻煩子卿了。”

阿洛欲哭無淚,但是就現在這個情景她能怎麽辦,怎麽看都是自己挖了坑,還不跳不行。

“陛下,還是算了,淮陽王殿下重傷才愈,經不起那般勞累,不如先讓殿下住進臣的相府,臣慢慢教習殿下功課,殿下天資聰穎,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回王府了。”

陳千亦說的平靜,可是江洛思的心裏卻刮起了劇烈的暴風雨,她現在突然想回現實世界了。

“阿洛,你說你想怎麽樣?”

江洛思哭喪着臉擡起了頭,“臣弟一切都聽從皇兄的安排。”

“那好,那就按着子卿所說的辦吧!”蕭洵很開心,可臉上偏偏還不表現出來,可是陳千亦清楚,蕭洵這會一定正在心裏竊喜着自己的計謀成功。

“魏連材,你一會和淮陽王一起去王府,幫着淮陽王收拾好東西,安安全全的把淮陽王送進相府裏。”蕭洵扭頭向魏連材吩咐,他一個眼神過去魏連材就讀懂了蕭洵的意思。

“是,奴才遵命。”

江洛思生無可戀地看了眼陳千亦,天呢!讓她去死吧!她真的不想羊入虎口。

陳千亦一臉的平靜,對于蕭洵讓蕭洛跟着他學習這件事,他從心裏都是不反對的,他到是想看看這淮陽王能在他府裏翻出來點什麽浪花。

魏連材身負“押送”的使命,跟着江洛思回了淮陽王府,江洛思看着這群忙着給她收拾東西的人,整個人都要瘋了,這年頭活着怎麽這麽難啊?

江洛思的寝殿裝飾古樸,裏面的東西沒有多少,若水替江洛思收拾行李的時候很是容易,江洛思看着若水給她準備的衣物,那叫一個全,江洛思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姑娘是準備不讓她回來了嗎?

魏連材檢查了一遍江洛思的衣物,很滿意,然後又轉身向江洛思行禮問道:“殿下,除了這些東西以外你可還有什麽要帶的嗎?”

“本王可以帶着若水他們過去嗎?”

“殿下,陛下說了,相府的侍女奴才都是丞相大人親自選的,一點都不比王府的差。”

“可那對本王來說都是新人,本王怕用不慣,有些事情還是身邊人用的順手。”江洛思想再垂死掙紮一下。

“殿下,這是陛下下的旨,奴才做不了主。”

江洛思在心裏抱頭痛哭了一下,這蕭洵就是要把她一個人扔到那虎狼窩裏去,哪有這種當哥的呀!

“若是收拾好了,殿下,請吧!”

“好。”江洛思面上笑着起身,可心裏卻早已哭成了一條江河,她一個人去相府,這不就是去送人頭的嗎?

相府裏有現成的房間,江洛思他們過去的時候,陳千亦給江洛思安排的思水軒已經打掃妥當,江洛思可直接住進去,面對這幽美的新住處,江洛思是一點搬新家的喜悅感都沒有。

魏連材是在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才回宮複命的,江洛思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接下來的日子可咋過啊!江洛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  羊入虎口,啧啧!

江洛思:我是一只羊,一只可愛又無辜的小白羊

侍女:殿下,晚膳已備好,廚房特意為你準備了羊湯以補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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