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心意
江洛思如今雖是陷入了昏迷,但她之前交代出去的事還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澤期将老夫子親自請入了王府,這老夫子雖然表面上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但是該幹的事那是一點都不見馬虎。
“夫子,你要的藥我都找來了。”澤期拿着盒子沖進了房間,老夫子白了他一眼,然後不慌不忙地從澤期手裏把那紫檀木盒給接了過來。
老夫子是這位醫者對自己的自稱,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在澤期進王府之前,老夫子救濟過澤期不少次,他一直想收澤期為徒,但無奈澤期不願意,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這樣成了忘年交,不過就是這對忘年交的相處方式有點奇特。
“着什麽急,咋咋呼呼的,平常也沒見你慌成這個樣子,咋的,你媳婦要生了。”
澤期一張苦瓜臉地看向了老夫子,“夫子,都這個時候了你能別打趣我了嗎?”
老夫子取了把藥材放進了小鐵稱裏,然後不慌不忙地開口,“你急也沒用,這藥方配不出來,就算你們幾個急死,她淮陽王該醒不來的還是醒不來。”
澤期嘆了口氣,無奈地開口,“夫子,你就不能有點緊張的心情啊?”
老夫子掂了個小秤砣,仔仔細細地稱了稱剛才取出來的藥材,“緊張有個毛用,緊張就能配出藥方了嗎?”
澤期無奈的抹了把臉,這清風道骨的老夫子是不是壓根就不知道什麽叫着急啊!
老夫子在這一副不慌不急的樣子,可是陳千亦那就沒什麽鎮靜可言了,再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公事之後,陳千亦就在靜等天黑,子時剛一過,陳千亦便翻出了相府的牆,然後直奔了淮陽王府。
當陳千亦費盡心思、小心翼翼地再次從房頂一跳而下的時候,翰飛殿裏卻不再是一片昏黑了。
若水怕江洛思醒來時身旁沒個人,便親自守在了翰飛殿,可是到了夜裏,老夫子那裏有急事把她叫了過去,留在翰飛殿的就只剩下了江洛思身邊的幾個侍女。
老夫子怕外界聲音嘈雜會讓江洛思在昏迷之中感到不舒服,便只許這些人守在外殿,陳千亦算是幸運,進殿的時候正值侍女換班,這才沒有被發現。
江洛思昏迷不醒,被灌了好幾次藥之後才迷迷糊糊間有了一絲意識,但可惜還是醒不過來,四肢發軟,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無盡的桎梏之中。
陳千亦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然後輕輕地半跪在了地上,江洛思本就蒼白的臉在燭火的照映下顯得更加憔悴,陳千亦只這一眼便已心疼到了極致。
“阿洛。”陳千亦小心翼翼地撥開了江洛思耳旁的碎發,江洛思滾燙的體溫立刻灼了一下陳千亦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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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千亦輕輕驚了一聲,下一刻立刻伸手撫上了江洛思的額頭,江洛思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碰她,可是卻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陳千亦心疼中帶着着急,可是卻又無能為力,這一刻,陳千亦真真切切地再一次感受到了一把無能為力的痛楚。
江洛思昏迷不醒的消息瞞過了蕭洵,蕭洵本以為江洛思是想裝病,也便想随了她的意,而且他最近要應付之事繁多,讓江洛思在王府靜靜呆着,在蕭洵看來對江洛思而言絕對是一種最好的保護。
可是當蕭洵接到邊界密報之後,他的這種想法剎那間消失不見。
南羌的軍隊有開赴兩國邊境的預兆。
蕭洵看着手中的密報,眉間多了些許擔憂,“魏連材,你說他們這一次到底是想幹什麽?”
“陛下,韶太妃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南羌這一次怕是不僅僅是為了商議互市區一事而來的。”魏連材俯身站在蕭洵身側,語氣中也是掩不住的擔憂。
蕭洵輕輕嘆了一口氣,“當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如今也就只剩下朕和你了,若南羌這一次真是為了阿洛而來,那他們這一次絕不可能輕易回程。”
魏連材俯身行了一個禮,然後這才開了口,“陛下,奴才卑賤,本不敢擅自論議,可若南羌真是為了殿下而來,那這一次怕是要牽扯到兩國邦交之事了。”
“南羌女皇膝下無子,皇室宗族之內也無可繼承之人,若他們真是得知了阿洛的身世,他們這一次定是不顧一切而來,到那時,朝中奸臣,朝外虎狼,朕又該如何保護阿洛,保護這江山呢?”蕭洵看了眼一旁的燭燈,眸中難掩擔憂與疲憊。
“陛下,若是可以,還是把殿下身世一事告知給丞相吧!”
蕭洵搖了搖頭,“朕何嘗是沒想過,之前朕特意用要将阿洛送至南羌一事套問子卿的話,可是子卿卻依舊不願意接受阿洛,朕總不能下旨強迫他娶了阿洛吧!”
“陛下,丞相大人若是真的對殿下沒有情意,怕是早早就明說了,如今這般,怕也是心裏舍不得,既是舍不得,又怎會放任殿下真去南羌呢?”
蕭洵垂了眸子,疲憊地舒了一口氣,“若是真是舍不得,那就好辦了。”
陳千亦守在江洛思的床前,緊緊地握着江洛思的手,在安靜的內殿裏,陳千亦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阿洛,我不讓你留在我身邊真的是一件對的事嗎?
我害怕你陷入這朝局紛争,陪着我一起如履薄冰,可是就算你不在我身邊,你也依舊過着這驚險的日子。
阿洛,我以前确實在懷疑你,總覺得你心懷不軌,可是我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開始想願意為你放下所有的原則,我開始心口不一。
阿洛,你知不知道,在我身上背負了一段痛苦的往事,因為那一段往事,我發誓這輩子都要為實現海晏河清而燃燒自己,為了這個誓言,我不敢把心力放在別的東西上,我害怕他們會在那一天成為我的阻力。
但是現在我後悔了,後悔沒能早些意識到你對我的重要性,後悔沒能早早把你護在身邊,緊緊地保護起來。
阿洛,只要你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保護你,我這輩子就絕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陳千亦有好多話想告訴江洛思,可是這一刻他卻一個音節也不敢發出,他怕他的聲音會讓江洛思厭煩,他從來沒有如此自卑過。
燭火搖曳,夜風吹打着窗,陳千亦在江洛思床前守了一個時辰之後才悄然離開,若是可能,他是真的想一直守在江洛思的身側,可是如今危機四起,他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了删,删了寫,最後留下了這些,半個多月沒打字,感覺和陳千亦他們生疏了,嗚嗚
昨天在火車上的時候,讀了讀自己寫的,然後……我決定明天修一下文,不然實在是對不起語文老師多年的教育
前段時間在我“失聯”其間,我經歷了一場……很有挑戰度的野外實習,然後憑借對老師們的愛,我腦子裏有了一個神奇的腦洞,所以我決定把他寫下來(奸笑),不管如何,都是對那場深山老林實習游最深深的“回憶”
然後文案如下,喜歡的同志可以給個收藏,我準備七月十六號左右開文
?同大九院的高嶺之花季宸希,斯文儒雅、風度翩翩,是全校女教師和女學生追捧的對象。
而江容若眼中的季宸希完全不是那個衆星捧月的斯文……敗類,而是煞氣十足的黑白無常。
某日江容若看着籠罩自己的黑影,只好抱着大樹瑟瑟發抖地問:“季教授,我覺得我們之間真沒什麽舊怨。”
那道陰影把她圍住:“不是舊怨,是舊緣。”
“哈?”
當溫柔腹黑教授碰上兢兢業業奮鬥女,嗯,大神,請注意一下,你人設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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