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江先生所居之地喚做“梨花巷”,卻是在西街那處方向。

這會馬車便一路朝梨花巷駛去, 越至西街, 這路道也就越發不平穩, 兩邊的錦緞車簾随着馬車輕輕晃動着。

霍令儀因着此時心情頗好倒也未曾注意這些。她背靠着車廂坐着, 手中仍舊握着那個風車輕輕把玩着, 口中是跟着一句:“我記得父王在世的時候,時常會給我們帶這些小東西, 令君那會最喜歡這些東西。”

她這話說完也不曾聽到杜若出聲便掀了一雙眼簾朝人看去,待瞧見杜若素來穩重的面容此時卻帶着幾分難得的躊躇…霍令儀想着先前還未上馬車的時候杜若便已有了幾分不對勁。她思及此便把手中的風車落于膝上, 跟着是開口問了人:“杜若,你怎麽了?”

杜若聞言是回過神來,她看着霍令儀臉上的凝然,思索片刻還是輕聲答了:“奴…奴先前好似看見常将軍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緊鎖的眉心未曾有半分松落,待瞧見霍令儀也折了眉心便又忙跟着一句:“奴看見常将軍一身便服進了客棧,只是也不過是一晃眼的功夫, 奴心中也不敢十分确定。”

常青山?

霍令儀低垂着一雙眉眼看着那因為馬車晃動而輕輕轉動着的風車。

這個時候常青山怎麽會進京?邊陲将士向來無召不得入京, 常青山這個時候進京是要見誰又要做什麽?她想起當日在邊陲之際問常青山那話的時候,他面上顯露出來的幾分不對勁,雖然只有一瞬可還是讓她察覺到了…其實當初那些話不過是她臨時起意, 并沒有半點意思。

何況那個時候她急着趕回燕京自然也未曾多想。

可如今…

霍令儀的一雙眉心依舊緊鎖着沒有半分消落的跡象,纖長的指根也跟着稍稍收攏了幾分…這是她素來想事時的模樣。若是杜若看到得真是常青山,那麽他此次來到燕京究竟想做什麽?

難不成...

當日父王的死竟真的另有隐情?

杜若眼看着霍令儀這幅模樣還是輕聲開了口:“郡主,或許是奴一時迷了眼看錯了也不一定。”她素來聰慧, 心中自然也猜到了幾分,好好的一個鎮守邊陲的将士怎麽會不聲不響得入了燕京?

可那是常青山常大将軍啊,王爺舊日裏最信任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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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可能會有問題?

霍令儀聞言卻未曾說話,她收攏的指根逐漸松開,卻是過了許久,她才淡淡開了口:“看沒看錯,等晚上派人去看看便知道了。”常青山是無诏進京,又入了客棧,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那處地方。

她想到這便又發了話:“等回到府中,你讓李安等人去客棧查探一番。”

杜若看着眼前這幅沒有絲毫情緒的面容,心下微凜,她低垂了眉眼,口中是跟着輕輕應了一句“是”。

馬車經了一路的晃蕩終于停了下來。

許望舒在馬車外頭溫聲說道:“晏晏,我們到了。”

霍令儀聽到這一聲總歸是從那一番思緒中回過神來,她斂盡了面上的思緒跟着是輕輕應了一聲,而後是取過膝上的那只風車由杜若扶着走下了馬車…梨花巷雖位于西街倒也不顯得吵鬧,反倒因為鬧中得靜越發顯出幾分別致的味道。

此處早年是一條文人巷,名喚“青居巷”。

因附近植有一片梨園,每至四月常有游人來此處賞玩,便又得了個“梨花巷”的別名。

許望舒也已下了馬,這會看着霍令儀便柔聲說道:“巷子狹窄,馬車不好入內,我們走進去吧…你若是不慣便把帷帽帶上。”

霍令儀聞言是笑着搖了搖頭:“不用了,表哥忘了,我可不是那些閨閣後宅裏的姑娘。”

她這話說完便先邁了步子往巷子裏走去。

許望舒看着霍令儀這幅模樣自是忍不住搖頭失笑了幾分,他還當真是忘了,他這個表妹自幼便得姑父的真傳,會走路便已被人抱上了馬。前幾個月聽說她還領着兩個丫鬟去了趟邊陲…這個小丫頭,真是。

他笑着搖了搖頭卻也未再多說什麽,而後是跟着人的步子一道朝巷子深處走去。

梨花巷居住的人并不算多,幾人未走多少路便到了江先生居住之處,這兒的屋子大抵都是一樣的規格,白牆青瓦。江先生這處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與別處不同的是,江先生這處的白牆上頭卻題着字畫,臨牆一處還植有幾株桂樹。

如今正值深秋,那桂樹随風傳來一陣子幽遠的香味,甚是好聞…

杜若上前敲了門,沒一會那裏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跟着是一道稚嫩的男聲:“誰呀?”

“是我…”

許望舒這話剛落,裏頭的門栓便被人取了下來,沒過一會門便開了,卻是一個穿着深色布衣的小童立在門後。他是半歪着頭先看了眼杜若和霍令儀,而後才看着許望舒笑着說道:“望舒哥哥許久不曾過來了,先生近來常常念起你。”

“先生念得怕是我手中這幾壇好酒吧…”

許望舒的眉眼依舊帶着幾分笑意,他一面領着兩人往裏頭走去,一面是問着小童:“先生現在在何處?”

“正在後院教小公子念書呢…”小童一面說着話一面是朝霍令儀看去,他如今也不過十歲有餘的樣子,面上還是一片稚嫩,這會卻擰着眉心扮作一副大人模樣倒是顯得有幾分別樣的趣味。

大抵是眼前的小童和霍令君差不了幾歲…

霍令儀眼瞧着他這幅模樣倒也生了幾分難得的趣味,這會她便半彎着腰身朝小童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你有什麽要問我的?”

小童卻也不怕生,聞聲便脆生生得問道:“你就是那位小公子的姐姐?”

他這話說完便又細細看了回人,未等人答便已點了點頭,而後才又繼續說道:“小公子常常與我說起你。”

霍令儀聞言倒是生了幾分好奇,她仍舊半彎着腰身看着人:“哦?他說我什麽了?”

“太多了…”小童想了一遭,而後是掰着手指脆聲說道:“什麽人長得好看、聰明,還說你很厲害…直把你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他這話說完便又看了眼霍令儀,跟着是頗為老成的點了點頭:“別的我不知道,不過姐姐長得真是好看。”

童言稚語格外惹人開懷。

霍令儀被人逗得笑出了聲,連帶着心中掩下的那幾分思緒也少了許多,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小童的頭,而後是與杜若說道:“去把帶來的吃得分他一半。”

杜若先前也被人逗樂了,這會聞言便福下身子輕輕應了“是…”

小童眼見着有吃的,自是又甜甜謝了回人,跟着便随杜若過去了。

許望舒看着小童的身影輕輕笑了下,而後是低垂着一雙眉眼與霍令儀說道:“你別介意,江先生素來行事肆意,跟着他的這些人素來也不懂那些高門大院裏的規矩…”

“這樣挺好的…”霍令儀也笑着朝小童看去一眼,她是真得覺得這樣很好,令君能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倒也不至于太過無趣。她看了看手中的風車,而後是朝許望舒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我們走吧。”

許望舒聞言是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自己這位表妹,還當真是不一樣了...

他也未說什麽只領着人邁步朝後院走去。

江先生的住宅雖然不過是一進院落,修繕得卻極為雅致,兩人經長廊至後院又是一路穿花拂葉才聽到一道男聲。

霍令儀聽到聲響便止了步子,她透過那些樹葉之間的縫隙往前看去,便見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正倚着一株參天大樹而坐。男人背身而坐并看不見面貌,只能隐隐窺見幾分他的氣韻,帶着幾分肆意風流的味道。

他的面前什麽都沒有擺,只是這樣坐着,口中說得也不是時下最興得那些書籍,而是一些古人的典故和見解。

在這一陣聲響之中——

霍令儀一雙桃花目跟着輕輕轉了一圈,而後便看到了坐在男人對面的霍令君。

霍令君穿着一身尋常衣服坐在布團上,這會正擰着眉心聽着男人說話,時不時得便問上幾個問題,卻是一派認真的模樣。其實霍令君離開家中也不過才一月有餘,可霍令儀卻覺得已經隔了許久一般。

她這樣遠遠看着,只覺得心緒紊亂,遲遲都不能平複。

約莫又過了兩刻有餘,那處的聲才停了下來。

沒過一會,那位江先生便轉過身子朝霍令儀兩人這處看了一眼,許是沒有了遮擋之物,他的面容也就清晰可見起來…那位江先生看起來約莫四十有餘,他的面容并算不得如何出色,可一雙眼睛卻尤其清亮,此時一身道袍寬袖随風輕輕拂動,他手捋着長須口中是跟着一句:“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霍令君聞言卻是輕輕“咦”了一聲?

他擰着脖子朝那處看去,待瞧見那樹木之後的許望舒和霍令儀,小臉上先是一怔跟着便是一陣狂喜…他一面朝兩人跑去,一面是欣喜着喚道:“表哥,阿姐!”

許望舒見霍令君跑過來是輕輕笑了下,他手放在霍令君的頭上輕輕揉了一把,而後是先邁了步子朝人走去,待至人前便又拱手一禮,口中是喚道:“先生…”等這話說完,他便又替霍令儀引薦起來:“這位是信王府的扶風郡主,也是我的表妹,今日正好在外頭碰見便與我一道來拜會先生。”

霍令儀看着身邊的霍令君,素來平穩的內心此時卻是一片遮掩不住的波動…

只是這會卻并不是敘舊的好時候。

她輕輕捏了捏霍令君的手,把手中的風車遞給人,而後是朝江先生恭恭敬敬打了一道禮,口中亦跟着一句:“江先生。”

“霍家女…”江先生看着霍令儀是沉吟了一瞬,而後才又捋着長須細細看了一回人,卻是又過了一會,他才開口繼續說道:“霍大将軍一生忠肝義膽,你雖是女兒家倒也有幾分他的風采,難得。”

等這話說完,他才又淡淡說道:“你與令君也許久未見了,自尋個地方說話去吧。”

“多謝江先生…”

霍令儀心中感念,聞言便又朝人拱手一禮是言多謝,而後又朝許望舒打了一禮,跟着才拉着霍令君的手往外走去。

江先生見他們離去也未曾動身。

他仍舊倚樹而坐,手仍放在那長須上,眼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卻是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原本以為霍安北一死,這信王府必定會大亂,如今看來有這位霍家女,想來這王府上下倒也不至于出什麽亂子。”

許望舒聞言面上亦沒什麽變化,他坐于那布團之上,手拂過眼前的案幾把手中的酒壺置人身前,跟着才說了話:“往日我的确有幾分擔心…”他這話說完是朝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待瞧見兩人隐于那樹木之中再也看不真切,才又繼續說道:“可如今看着她這幅模樣,我倒放心了。”

江先生揭開了眼前的酒壇封蓋,等酒香四溢,他深深吸了一口,而後才似是而非得說了一句:“只是有人卻放心不了了。”

“阿姐怎麽會想到來看我?”

霍令君一只手握着風車,另一只手便緊緊握着霍令儀的手。他一面往前走着,一面是擡了那張未曾遮掩歡喜意的小臉一瞬不瞬地看着霍令儀…霍令君的年歲終歸還小,即便因着出了那麽一遭事比起同齡人成熟了不少,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兒罷了。

往日不曾瞧見家中人倒也沒什麽…

如今眼看着自己最為親昵的長姐就在身邊,自是一刻也不肯把目光移開。

霍令儀看着他這幅模樣,心下也不知是什麽情緒,有些歡喜卻又有些悵然。她不願把那心中的悵然露于他看,便只是撫着他的頭頂輕輕笑了笑:“阿姐想你了便來看你了,阿姐還給你買了許多你歡喜的東西,這會杜若已送去你的房間了。”

等這話說完,她才又停下步子蹲下身子,問人:“江先生可還好,你…可還好?”

霍令君聞言一雙眉眼倒是又泛開了幾分笑,他停了步子口中是說道:“江先生看起來雖然有些冷淡,可待人卻很好…而且我也很喜歡他教我讀書。”他這話說完便又跟着一句:“他和別的先生不同,別的先生只會教我那些書本中的東西,可江先生卻會與我說許多那些書上沒有的東西。”

“他說為人處世、治國論道絕不能只把眼睛局限在書本之中,要懂得去看學會去看,不要死記硬背,而是要去琢磨它的意思再去慢慢透徹它的想法。”

若是起初霍令儀還有些許躊躇讓霍令君孤身一人跟着江先生在外學習,可在霍令君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心中的這幾分躊躇和擔憂便已盡數消散…這世間的先生、大儒的确有許多,可如江先生這樣的人卻絕對不會有多少。

若是當初她一時心軟未讓令君跟着江先生,而是去請那些大儒士子。

他們的确也可以授予令君最好的學識,把他培養成一個文氣極高的學子,可他們卻不能像江先生這樣把令君培養成一個真正眼界開闊的人。

信王府的掌權人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那些文人士氣…

霍令儀想到這竟也忍不住泛紅了一雙眼眶,她的手仍舊撐在霍令君的頭上,口中是跟着一句:“江先生是位好先生,你要好生尊敬他,不可頑劣胡鬧…”

“阿姐怎麽哭了?”霍令君看着她這幅模樣,尚還稚嫩的面容也添了幾分擔憂,他擡了手背細細給人擦了一回眼角,聞後語便道:“阿姐說得這些,我都知道…我會好好跟着先生學本事、學做人,不會讓阿姐和母妃擔憂的。”

霍令儀看着他這幅稚嫩的面容上此時卻是一片認真之色,她手仍放在他的頭頂,如舊日那般輕輕撫了一把,跟着是柔聲說道:“乖。”

等用完午膳,霍令儀便與江先生提出了告辭。她今日出來得已經有些久了,何況她心中還藏着另一樁事,自然也就待不住了…許望舒便與她一道往外走去,待路過一處的時候,霍令儀卻止不住停下了步子。

她朝那牆上挂着的一幅字畫看去,字是好字,畫是好畫…

而讓霍令儀駐足的卻是因為那個落款。

她的紅唇一張一合,口中是輕輕念着那個落款:“握瑜。”

懷瑾握瑜——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幅畫應該是出自李懷瑾的手中。

許望舒聽到她的低聲呢喃便也止住了步子,他順着霍令儀的目光朝那副畫看去,待瞧見那副畫,他疏闊的眉眼便也帶了幾許溫和的笑:“握瑜先生無論是字還是畫皆是一流,實乃我輩楷模。”

霍令儀聞言卻不曾說話。

她仍舊看着那副字畫,上頭的字跡還有幾分嶄新,大抵是近些日子才所出。她眼中免不得生出幾分疑惑,李懷瑾的字畫的确很好,卻甚少出世…這位江先生處怎麽會有他的新作?

許望舒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便輕聲笑說:“握瑜先生與江先生交情甚篤,平素也常有來往。”

原來如此…

霍令儀搖了搖頭,輕輕笑了下。

她倒也未曾多想,只是覺得這大千世界,緣之一字,真是妙不可言。

她從那副字畫上頭收回了眼,而後是朝許望舒看去,口中是跟着溫聲一句:“表哥,我們走吧。”

夜裏。

霍令儀站在窗邊,深秋的晚風打在人的身上泛着無邊的寒冷。可霍令儀卻仿佛并未察覺到一般,她的手中握着當日從邊陲帶來的那柄匕首。

燈火之下,霍令儀的指腹緩緩滑過匕首,即便日夜清洗,可匕首卻還是保留着邊陲那一場戰火遺留下來的痕跡。

紅玉站在一旁,她看着燈火下郡主落寞的面容,有心想勸一回人,只是臨來張口卻也不知該說什麽。

倒是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透過珠簾張望了一眼,跟着便輕聲禀道:“郡主,杜若回來了。”

霍令儀聞言放在匕首上的手卻是輕輕動了下,等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才輕輕“嗯”了一聲,口中是淡淡一句:“你去外頭守着。”

“是…”

等紅玉退下。

杜若是先朝霍令儀打了一禮,而後才輕聲回道:“郡主,李安已去查探過了,的确是常将軍…”她說到這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掀起了一雙眼簾,只是此時霍令儀正背身而立,杜若也看不出她面上是副什麽神色。

她心下輕輕嘆了一口氣,跟着是重新低垂了一雙眉眼,口中是繼續說道:“只是常将軍一直待在客棧不曾見人,這會客棧那處還有人看着,李安回來問您後頭有什麽安排。”

霍令儀聞言卻是合了雙眼。

她手中仍舊握着那把匕首,卻是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說道:“你說,常青山究竟是想做什麽呢?”

這話杜若也不知該怎麽回。

她張了張口,明明腹中有許多話卻是半句也說不出口…

她也想知道,這位常将軍究竟想做什麽?

霍令儀不曾聽見回答也未說什麽,她睜開了一雙桃花目朝那天上的那彎月亮看去,月色打在她的身上越發顯露出幾分清冷的模樣,而她的口中亦跟着無情無緒的一句:“我要親自走一趟。”

她要知道常青山究竟是在等誰?

她更要知道,她父王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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