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李懷瑾走後, 杜若和紅玉便打了簾子走了進來…兩人眼瞧着霍令儀面上那仍舊未曾消散的紅暈和羞赫, 眼中的笑意自然是越發深了幾許,她們自幼就跟着郡主,還鮮少瞧見郡主有這樣女兒嬌态的時候。

即便郡主當初喜歡那位柳世子的時候,也不見得她有過這樣的羞赫。

她們想到這,面上的笑意卻是又深了許多。

霍令儀聽見腳步聲便又擡了頭,待瞧見杜若兩人眼中的笑意, 她面上的紅暈卻是又擴散了幾分,跟着是輕輕咳了一聲,待平了面上的紅暈, 她便又板着臉說道:“還不快過來?”

兩人眼瞧着她這幅模樣卻也不怕, 只是笑着迎了過來。

紅玉去打了一盆淨面的水供她洗漱,杜若便先替她去了頭上的釵環等物, 而後是又握着一方帕子細細替人勻着面,等擦拭幹淨,她才開了口說道:“郡主您…”只是這話還未曾落下,她眼瞧着霍令儀看過來的眼神便又笑着換了個稱呼:“夫人可要先用些東西?三爺估摸着還要過一陣才能回來。”

霍令儀聞言是點了點頭, 她今兒個來時也只是用了半碗燕窩粥并着幾塊糕點, 折騰到現在自然是餓了。

好在小廚房裏早些就熱了菜…

杜若見她點頭便又朝外頭喚了一聲, 沒一會功夫懷寧便領着幾個丫鬟把早先就熱着的飯菜端了過來…等到外間布好了膳食, 杜若便又扶着她往外走去。

原先一衆小丫鬟都已退下, 屋中僅剩的也只有自幼跟着霍令儀的三個大丫頭。

紅玉替她布着晚膳…

懷寧便握着一方帕子立在一處,眼瞧着霍令儀用完了膳食,她一面是把手中的帕子奉了過去, 一面是柔聲說着這相隐齋的大致情況…她是昨兒個來李家的,比起杜若和紅玉自然是要多知曉些情況。

這會她便低着頭柔聲與霍令儀禀道:“奴已去探查過了,三爺平素不喜人伺候,屋子裏不僅沒個通房就連個伺候的丫鬟也沒有。如今院子裏的那些丫鬟還是早些時候才添過來的,不過三爺怕您用不慣也只是讓她們做些跑腿、灑掃的粗活…”

紅玉聽得這話,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口中是跟着一句:“怪不得先前我過來的時候,也沒瞧見多少人…這樣也好,您舊日裏都是用慣了自己的人,這一時半會要真換人伺候也難免不便。”

待這話說完,她便又笑着說了一句:“還是三爺想得周到。”

早先郡主和李三爺定親的時候,她心下還是有幾分愁緒的,這位李三爺瞧着就是個冷清性子,哪裏有柳世子那般知冷知熱?可如今兩年的光景一過,她倒是覺得這位李三爺雖然瞧着冷清,可待郡主的心卻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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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這,面上的笑意卻是又深了許多…

郡主能嫁這樣一個知心人,她們這些人自然也高興。

杜若心細,較起紅玉卻是要多想些,她取過一盞熱茶奉給霍令儀,一面是問着懷寧:“如今三爺院子裏掌事的是誰?”

懷寧聞言便答道:“如今掌事的是三爺的乳娘,姓莊,在這相隐齋中威望很重。”

杜若聽得這話卻是擰起了眉心,這位莊嬷嬷既然是三爺的乳娘,那麽跟三爺除了那主仆恩義,自然也要比旁人多上幾分旁的情分…這後宅內院最怕的就是這些,仗着和主子的情分便總覺得高人一等,郡主初來乍到,也不知這位莊嬷嬷是個什麽秉性,難不難相處?

霍令儀握過杜若遞來的茶盞,眼瞧着她眉宇之間的折痕,便也猜到了她所想。她輕輕笑了笑,等飲下一口熱茶才笑着與人說道:“你也別多想,三爺是個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他既然能把院子裏的事交到這位莊嬷嬷的手中,可見此人必定是有過人之處…”

她這話說完,那股子茶香也在口中緩緩四溢開來。

屋中燭火通明——

霍令儀一雙桃花目瞧着那輕輕跳躍的燭火,卻是想起前世的幾樁事來,彼時她嫁給李懷瑾後,這院子裏的事也跟着交到了她的手中。可她往日在家的時候何曾學過這些?自然是忙得焦頭爛額,到後頭還是這位莊嬷嬷手把手教她。

那位莊嬷嬷雖然瞧着嚴肅,可心腸卻是極好的…

屋中幾個丫鬟眼瞧着她這般說,自然也就不再多言,等到懷寧喊了小丫鬟進來收拾東西,霍令儀便依舊由杜若扶着往裏頭走去,她似是想到什麽便又與人一句:“讓小廚房去備着醒酒湯…”

前世李懷瑾醉沒醉,她倒是不知曉,只是那迷迷糊糊之間還是聞到人身上幾許濃烈的酒香味…

杜若聽着她這話,自是又綻開了眉眼輕輕笑着回道:“您放寬心吧,奴已讓小廚房備下了,這會正在那暖爐上煨着,等三爺回來就能用了。”

霍令儀見此便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約莫到了亥時時分,李懷瑾還未曾回來。

霍令儀早已沐浴洗漱過,這會便穿着一身常服坐在軟塌上,她的手中握着一本書,眼卻是不時朝那錦緞布簾處瞧去…杜若見她這幅模樣,便放下了手上的女紅,輕聲問道:“可要奴遣紅玉去外院看看?”

“不用了…”

今兒個這樣的日子,他們自是要鬧一回李懷瑾,她這樣遣人去探,若是被人瞧見還不知要傳出什麽樣的話來。霍令儀想到這便又低了頭翻着手中的書冊,只是她心中藏着事,這書自然也看不下去,索性便把手中的書冊一合,而後是從那繡簍裏取過一只尚未完工的荷包。

這是早些日子在霍家時做得,只是因着婚期快至,她也沒個得空,才到現在也未完成。

霍令儀的指腹磨着那荷包上已繡了一半的竹子,原先煩亂的心倒是也跟着平緩了許多,連帶着眉眼之間也泛開幾分笑意。

杜若原是想勸人夜裏傷眼,不若趕明兒再繡,只是眼瞧着郡主這幅模樣,她想了想還是止了話頭…主仆兩人各自低着頭繡着手中的東西,約莫是又過了一刻有餘,外頭才傳來紅玉的一聲:“奴給三爺請安。”

等這話一落,便又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霍令儀聽着這道聲音剛把手中的荷包剛在案上,便瞧見李懷瑾已打了簾子走了進來。

屋中燈火通明——

李懷瑾穿着一身大紅婚服,此時手握簾子立在那處瞧着與平日也沒有什麽不同,只是屋中原先就開着窗子,這會由着這晚風一吹,他身上的那股子酒香味便也跟着四溢了開來。

霍令儀聞着這股子味道便又輕輕擰了眉心,她起身朝人迎過去,待走到人跟前,那股子酒香便撲面而來。她伸手扶住李懷瑾的胳膊,口中是跟着一句:“您喝了多少?”待這話說完,她是接過杜若遞來的帕子替人拭着手,而後才又跟着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一句話:“那些人也真是的…”

李懷瑾眼瞧着她面上那遮掩不住的擔憂,眼中的笑意卻是深了幾分。

他任由霍令儀握着他的手輕輕擦拭着,口中是溫聲笑道:“到底是大喜日子,我也不好推卻,何況我也沒醉,別擔心。”先前那副模樣,他若真不想喝也沒人敢說道什麽,可今兒個再怎麽說也是他和晏晏的大喜日子,他心中高興自然也未曾推卻。

霍令儀聽他這般說了,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她把手中的帕子重新遞給杜若,而後是讓人去小廚房把先前煨着的醒酒湯取過來。

等到杜若應聲退下——

李懷瑾便握着霍令儀的手往軟塌走去,待瞧見案上放着的那只荷包,他也未曾松開霍令儀的手。只等人跟着坐下,他才取過那只荷包笑着朝霍令儀看去,口中是一句:“這是…給我的?”

“不給您,還能給誰?”那樣式和配色瞧着就是男子所用,只是霍令儀想着自己的女工,雖說比起往先已經好了許多,可李懷瑾素來是瞧慣了好東西的,也不知他會不會喜歡…她想到這索性便伸出手,卻是要把那只荷包取過來。

只是還未曾等她觸到荷包——

李懷瑾便已笑着把那荷包收攏于手心,他哪裏會看不出這個小丫頭在想什麽?因此也不等霍令儀說話,他便已笑着開了口:“很好看,我很喜歡。”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那雙丹鳳目更是一錯不錯瞧着人,在那燭火的照映下,好似有什麽東西在這夜色中輕輕晃蕩開來。

即便霍令儀已見慣了李懷瑾的溫和…

可在這樣的夜色,兩人離得又這樣近,好似都能感受到彼此吐出來的氣息…也不知是不是李懷瑾身上的梨花白太過濃烈,即便霍令儀今夜未曾怎麽飲酒卻也有些癡癡醉了。

她仰着頭怔怔看着眼前人,紅唇微張,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什麽。

李懷瑾看着霍令儀這幅模樣,原先溫潤的目光卻是添了幾分暗色。

他仍舊一錯不錯地看着霍令儀,眼前人已洗了妝面,靠近臉頰的幾縷頭發也有些微濕,想來是先前洗漱時不小心碰着的…屋中燭火搖曳,她的面上此時什麽也不曾塗繪,可即便是這樣一副清湯挂面的樣子卻也足夠引人心動。

李懷瑾握着人的手松開,剛想攬住人的腰肢,簾外卻傳來杜若的聲音。

霍令儀聽得這道聲音倒是回過了神,她眼瞧着和李懷瑾靠得極近的模樣,臉上還是止不住泛開幾分紅暈。她也不顧李懷瑾是怎麽看得忙站起身,一面是撫平了衣角一面是又離了人幾步,跟着才朝外應道:“進來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那顆心快速跳動着,就連聲調也有幾分遮掩不住的慌亂。當初同意嫁給李懷瑾的時候,她也不過是想着這世間之人若當真要擇選一個,那麽李懷瑾也不錯…可如今越是相處,她卻是越發忍不住沉迷在這一片溫柔鄉中。

想想先前兩人那副模樣…

倘若不是杜若在外頭喊了聲,還不知會生出什麽樣的狀況。

杜若已打了簾子走了進來,她素來聰敏自然也察覺出了屋中較起先前不同的氣氛,她也不敢擡頭,等把醒酒湯置于案上才又問霍令儀:“夫人,可要把水先擡進來?”

霍令儀聞言倒是也應了一聲,口中卻是跟着一句:“把水擡進來後,你們就先退下吧…”她和李懷瑾左右也曾相處過一年,自然知曉知他不喜人伺候。

杜若聞言便又應了“是”,水是早先就備下的,沒一會功夫她便領着幾個小丫鬟把水都擡進了水房,跟着是又朝兩人打了一禮退下了。

等到她們走了幹淨——

霍令儀察覺到屋中的靜谧,這顆剛剛才松落的心便又跟着高懸了起來,她的雙手交握在一道,不敢轉身,更加不敢去看李懷瑾。

李懷瑾看着她這幅模樣眼中的笑意卻是又深了幾分,他仍舊端坐在軟塌上,口中是輕輕喚着人:“過來。”等這話說完,他察覺到霍令儀僵硬的身形,還有那躊躇的步子,便笑着握着她的手把人帶到了懷中,察覺到霍令儀的掙紮,他也不曾松開只依舊環着她的腰肢,低頭看着人:“都成親了,還這樣害羞?”

霍令儀聽得這話,臉卻是又紅了幾分。

她雖然已不再掙紮,卻仍舊低垂着頭,不去看人。

李懷瑾伸手擡了霍令儀的臉,眼瞧着她面上那副掩不住的緋紅,還有那不肯直視的雙眼,他的喉間卻是又漾出一聲輕笑:“怎麽,打算就一直這樣不看我,嗯?”

這個男人…

霍令儀心下羞惱,索性就依着人的手擡了眼,只是看着他那一雙缱绻纏綿的丹鳳目,她那一份羞惱卻是又化作羞赫…她重新垂下了眼睛,跟着是伸手輕輕推了推人,口中是一句:“水都備下了,您快去洗漱吧,沒得又該涼了。”

李懷瑾聽得這話倒是也未再說什麽,他輕輕“嗯”了一聲,松開攬着人腰肢的手,而後是把那荷包重新交到了人手上,口中是溫聲說道:“夜裏傷眼,收起來吧。”

待這話說完,他便起了身往水房走去,只是臨來走到那塊布簾處,李懷瑾還是轉身朝身後看了一眼…軟塌上的那個小丫頭披散着青絲,手握着荷包仍舊半側着身子,他站在這個地方能清晰得看到她眼中尚還殘留的幾分水波潋滟。

大抵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霍令儀便也跟着轉身看來,待瞧見他眼中的神色,她的面上還有幾分羞赫,口中卻是跟着一句:“您怎麽還不進去?”

李懷瑾聞言倒是也回過了神,他與人笑了下卻也未說什麽,只是打了簾子往裏走去…念及今夜這幾番舉動,他心下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好似只要遇見了這個小丫頭,他那素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會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其實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他倒是很享受如今這幅模樣,有這樣一個小丫頭陪着自己,倒也不錯。

霍令儀眼瞧着李懷瑾進去,原先那顆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把手中的荷包重新放進繡簍中,而後是取過原先放在案上的書看了起來,只是聽得裏頭的動靜她卻是又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前世那一回成婚,等李懷瑾回來的時候她早已喝得爛醉,餘後自然也未曾生出什麽事。

可如今——

霍令儀眼瞧着那擺在拔步床前的兩支龍鳳對燭,還有那木頭窗棂上貼着的喜字,這一切都在彰顯着今兒個是她和李懷瑾的大喜日子。她想着昨兒夜裏母妃與她說的那些話,面上的紅暈卻是又擴散了幾分,連帶着那放在書冊上的手也有些不知所措…

李懷瑾很快就出來了,此時他披散着頭發,穿着中衣,身上還彌漫着一股子水汽,眼看着霍令儀坐在那處強作鎮定的模樣便有些好笑。他也未曾說話,只是走過去把她手裏握着的那本書放到了桌案上,而後是牽了霍令儀的手,待察覺到她微顫的身子,便問道:“害怕?”

這一句發問,倒是讓霍令儀記起當初離開別莊時,李懷瑾也曾問過她這樣一個問題。

彼時她聽到這話,也只是搖了搖頭,答了一句“不怕…”

可如今她依着燭火眼瞧着近在眼前的李懷瑾,大抵是剛剛沐浴過的緣故,他的鬓角還有些濕潤,身上除了那舊日不去的檀香便是一股子胰子的清香,兩人離得這樣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李懷瑾身上的那股子熱氣…

她梗着脖子雖然不避不讓看着李懷瑾,口中也如舊時那般說着一句“不怕”,可那微微發顫的尾音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心緒。

李懷瑾看着她這幅模樣,喉間卻是又漾出了一聲輕笑。他仍舊握着霍令儀的手,眉目溫和,另一只手卻是放在霍令儀的頭頂輕輕揉着她的發,口中是跟着緩緩一句:“好,不怕,是我說錯了。”

霍令儀哪裏會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揶揄?她心下羞惱,眼看着他面上那掩不住的笑意,卻也不知哪來的膽子,竟然伸手擰了下李懷瑾的腰…這個動作卻是讓她和李懷瑾都跟着怔了一回,霍令儀剛收回手,還不等和李懷瑾說話便已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這驟然的懸空自是讓她驚呼出聲,霍令儀的手挽着李懷瑾的胳膊,明豔的面上也跟着閃過幾分慌亂,連帶着語氣也有些不知所措:“您,您要做什麽?”

李懷瑾橫抱着霍令儀邁步朝拔步床走去,聞言倒是低垂了一雙丹鳳目回了一句:“你說我要做什麽?”等這話說完,他便把人壓在了那繡着百子千孫的大紅喜被上,手卻依舊攬着霍令儀的腰肢,口中是跟着一句:“還敢擰我的腰,誰給你的膽子,嗯?”

他語調微揚,面上雖是一副再嚴肅不過的模樣,可眼中卻依舊蘊着那一片笑意。

霍令儀此時正是心下慌亂之際,只顧着他話中的那番嚴肅,卻是未曾注意到他眼中的笑意…因此聽得這話,她袖下的指根是又握緊了一回,聲音仍舊打着顫:“那,那您想怎樣?”

“我想怎樣?”

李懷瑾的手撐在喜被上,原本不過只是想逗逗這個小丫頭,只是眼瞧着她躺在大紅喜被上的這幅模樣,他的心下卻是止不住一動…龍鳳對燭高高挂着,霍令儀滿頭青絲披散在身後,身上的薄衫也在先前那一番動作的時候扯開了幾分,此時肩頭半露,卻是數不盡的一段好風情。

他那撐在霍令儀腰肢上的手是又收緊了一回,而後是俯下身子在人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你…”

霍令儀又羞又惱看着眼前人,誰說李首輔清心寡欲,克己守禮?這簡直就是個無賴!

夜深人靜。

可這相隐齋中卻還是沒個停歇,霍令儀滿頭青絲貼在身上,修長的指根握在李懷瑾的胳膊上,原是想攔着人的動作,可經了那一場,她哪裏還有什麽力氣?這會也只是睜着那雙水波潋滟的桃花目,大抵是因為這一番情/欲,這雙桃花目此時也顯得有些迷亂,等那喉間又漾出一聲輕吟,她才喑啞着嗓音帶着哭腔說道:“您不是居士嗎?”

李懷瑾聞言也未曾擡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他的手撐在人的腰肢上,氣息也有些微亂。

霍令儀依着人的動作是又仰長修長的脖頸,她的手依舊緊緊握着李懷瑾的胳膊,雙目濕潤,面帶潮紅,喉間是又吐出一句帶着哭音的話:“居士要修身養性,您,您怎麽還沒好?”

李懷瑾聽得這話倒是停下了動作,他的手撐在錦被上,一雙清平目依着燭火看着人,待瞧見她這幅模樣,他一面是伸手拂過她微亂的青絲,一面是溫聲說道:“我娶你已是破了戒,如此倒也不在乎多破幾回。”

等到這話一落——

他是把霍令儀的手從胳膊上取了下來,而後是與她十指交扣緊握着,跟着是又柔聲一句:“乖,快了。”

霍令儀早就沒了力氣,聞言也只能任由着他,等到男人的動作終于緩下來的時候,她卻早已不知夜是幾時,只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開嗎?

摸摸我的紅領巾,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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