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夜色幽深, 如松齋中卻燈火通明。

原本在屋中伺候的丫鬟早已被平兒一道領着帶了出去, 這會屋裏頭也只剩了程老夫人和李懷信兩人…

程老夫人低垂着一雙眉眼看着跪在底下的李懷信,素來慈和的面上此時卻顯得有幾分暗沉,她的手撐在那刻着萬福如意的紫檀木扶手上,一張臉緊繃着,卻是過了好一會功夫,她才冷聲說道:“你糊塗啊!”

原本兒子回來是一件高興事, 程老夫人也的确過了幾天高興日子,哪裏想到今兒個要入榻歇息了,她這大兒子卻突然找上了門…定淮素來最守規矩, 能讓他連夜找上門來必定不會是一件小事, 因此程老夫人是想都未想便重新披了衣裳讓人進來了。

哪裏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一樁消息。

程老夫人想到這, 面上的神色卻是又暗沉了幾分,她眼看着人說道:“從小到大,你們兄弟三人,你最是守規矩…如今安和都到了娶親的年紀, 你卻行出這樣的糊塗事。”大抵是說到了氣處, 她卻是連着咳了好幾聲。

“母親要訓兒子也切莫折損了自己的身子…”

李懷信眼瞧着她這副模樣, 面上自然挂着未曾遮掩的擔憂, 他一面說着話, 一面是取過擱置在一側的熱茶想給人奉過去…只是還不等他把茶盞奉到程老夫人的跟前,便又聽她說道:“我且問你,這樁事你究竟是何打算?”

“你如今年歲大了, 你房裏的事我原本也不該管了…”

“可你既然把話說到了我跟前,我就難免要問你一句,你要如何?”

李懷信聽得這話,卻是把茶盞先奉到了靠近程老夫人的茶案上,而後才又重新端端正正跪在了人跟前…他的脊背端直着,面容也依舊是往日那副端正的模樣,卻是過了有一瞬功夫,他才答道:“秦氏為人乖巧,身世也清白,這些年在陝西也多虧她前後打點着才免去兒子的後顧之憂。”

他說到這是又停頓了一瞬,跟着才又一句:“何況如今她已有了兒子的骨肉,兒子總不能涼了她的心。”

程老夫人聞言卻未曾說話,她的手依舊撐在那扶手上,眉眼低垂,面上依舊是一副端肅的模樣,卻是頭回細細打量起人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嘆了一聲,口中是輕輕說道:“這些年,淑卿忙裏忙外把咱們整個李家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半點纰漏也不曾出過錯。”

“你說你不能涼了秦氏的心——”

“可淑卿呢?你可曾替她有一絲半點考慮過?她是和你喝過合衾酒、拜過高堂和天地的結發妻子…”程老夫人說到這是又一頓,眼看着李懷信較起先前越漸沉默的面容,她是又嘆息了一聲,跟着才又說道:“定淮,當年是我和你父親替你做主擇了淑卿做你的妻子,你是我們李家的長子,日後要擔負得是整個李家…因此即便明知道你心中另有他人,我和你父親還是替你做了主讓你娶了淑卿,你若當真要怪就怪我們。”

她這話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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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更顯靜谧,紅燭幽幽,伴随着的是程老夫人輕嘆一句:“你明明知道,若論無辜,淑卿所受的并不比你少。”

屋中燭火搖曳不止,李懷信聽得這話終于還是合上了眼睛,燭光打在他那張素來堅毅的面容上,顯露出幾許鮮少露于人前的悵然,他袖下的手緊緊握着,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啞聲說道:“您說得這些,兒子都知道。”

“當年兒子娶她的時候,就早已放下了前塵事,想着要和她好好過日子…”

“您說她無辜,可是淑德呢?難道她就不無辜嗎?”李懷信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稍稍停了一瞬,他的神色微動顯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就連袖下握着的手也多用了幾分力道…他仍舊不曾睜開眼,口中卻是又跟着一句:“當年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淑德又怎麽會死在那群山賊的手中?”

屋中萦繞着李懷信的聲音…

程老夫人眼看着他這幅模樣,張了張口,最終卻還是一字也未曾吐出…當年之事,若說有錯,其實誰又沒有過錯呢?這些年她時常在想,是不是當初不該讓定淮和淑卿在一起?可這世間那裏又有後悔藥?

這麽多年,她向來不喜幹涉他們的生活,卻未曾想到,這人生頭一回幹涉卻釀成如今這樣一番局面。

程老夫人想到這是又嘆息了一聲,她的手撐在眉心處,輕輕揉着那處的疲憊,也未看李懷信是副什麽模樣,只是與人淡淡說道:“我們程家世代清白,那個秦氏縱然有了我們程家的骨肉,可她要進府,還得好生教導了規矩…燕京不是陝西,定國公府更不是你在陝西的那個宅子,我不管往日她在你身邊如何,可她既然要進我們李家的大門就得守我們李家的規矩。”

等到這話一落——

程老夫人是移開了撐在眉心上的手,眼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李懷信,她是又停了一瞬,跟着才又說道:“此事我還要問過淑卿的意思,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可在我們李家,她不僅是你的夫人,更是咱們李家正正經經的國公夫人…”

李懷信聽得這話卻也未曾多言,只朝人又拱手一禮,口中亦跟着一句:“是,兒子全憑母親做主。”

程老夫人看着他這幅模樣,是想張口再說道幾句,臨來卻也只是揮了揮手,面帶倦容,語氣疲憊,是言:“你先退下吧…”

等到李懷信退下——

平兒便打了簾子走了進來,眼瞧着程老夫人面上的倦容,心下卻是也嘆了口氣。她提了步子朝人走去,等走到程老夫人跟前,是重新給了續了一盞安神茶,而後便侍立在人身後輕輕替人按起頭上的穴位。

程老夫人也不曾說話,她只是合了一雙疲憊的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開了口:“你說我當年這麽決定,是不是真的錯了?”

“您是為了咱們國公府着想…”平兒一面輕輕按着穴位,一面是柔聲說道:“大爺是咱們李家的長子,淑德小姐太過天真爛漫了些,的确不适合當咱們李家的長媳。”

程老夫人聽得這話,卻是又嘆了一聲,她睜開眼,瞧着那輕輕晃動的燭火,口中是又一句:“當年若不是因為那樁事,他們兩人之間也不會鬧到如今這種地步,那位秦氏…”她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眼中還是閃過幾分暗色和不喜:“你讓言嬷嬷明日先去瞧瞧,至于淑卿那處,明兒一早你親自去找她一趟,就說我有事同她說。”

平兒聞言是又輕輕應了一聲…

她看着程老夫人面上的悵然,便又跟着一句:“您放心,大夫人會諒解您的。”

程老夫人搖了搖頭,口中是這樣說道:“我倒希望她能吵能鬧,她早年多鮮活的一個人,可如今呢?我看着她這幅模樣,實在心疼…”這話平兒不好接,好在程老夫人也未曾想過她會接話,等這話一落,她便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按,而後是坐起身了身由人扶着往裏頭去了。

幾日後。

秦氏一頂小轎從後門被擡進了府,因着不過是個妾氏,程老夫人也不過只是遣人與李家的幾位主子說道了一聲…霍令儀聽到這道消息的時候,正在臨窗剪花,耳聽着杜若禀來的這一句,她卻是足足愣了有片刻的功夫。

閑适日子過得久了,她倒是的确忘了,前世大哥從陝西回來的時候還當真帶了個女人…

只是彼時她懶得理會李家的事,即便知曉此事也未曾說道什麽。

何況那個時候母親不喜秦氏,即便她懷有身孕也從未讓她出現在衆人跟前,霍令儀除了在園中遠遠瞧見過她幾回,平日裏卻是連句話也不曾說道過。

杜若一面是奉過去一塊帕子,一面是輕輕說道:“大夫人肯定傷心了…”

霍令儀聽得這話也跟着輕輕嘆息了一聲,怎麽可能不傷心?即便大嫂平日瞧起來冷冷清清的,可女人家碰到這樣的事,又哪能真得開心起來?她想到這是又嘆了口氣。

等接過杜若遞來的帕子——

霍令儀眼瞧着那盆剛剛修剪過的蘭花,口中是說道:“大嫂素來喜歡這些清雅的東西,過會你把這盆蘭花送過去吧…”她這話一落,還不等杜若應聲便又跟着一句:“罷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來到李家這麽久,她還從未登門去拜訪過大嫂。

霍令儀想到這便又問了一聲時辰,等杜若答了,她便由人扶着去重新換了一身衣裳,而後才讓人捧着那盆蘭花一道朝東院走去了。

東院依舊是素日的那副清淨模樣,好似并未因為這處多了一個人而有幾分不同…只是那侍立在廊下幾個丫鬟的面色,較起往日還是能窺見幾分異色的。還不等霍令儀走近,那處的簾子便被人打了起來,走出來的是姚淑卿身側的大丫鬟,名喚子默,她眼瞧着幾個丫鬟的面色便皺了皺眉,口中是壓低了聲的一句話:“平日夫人是怎麽教導你們的?無精打采的,還不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她這話一落——

其餘一種丫鬟自是輕輕應了一聲“是”,不過也有個年紀小的丫鬟忍不住輕聲辯了起來:“子默姐姐,我們也不是不想打起精神,只是大爺這回委實太過分了些…夫人脾氣好,這才不曾說道什麽,可我們這些跟在夫人身側的,哪個能真忍得下這口氣?”

“姐姐跟着夫人的時間最久,難不成姐姐當真能忍下這口氣?大爺不心疼夫人,可我們實在不忍夫人難受。”

子默聽得這話,面上的神色也有片刻的僵硬,只是她終歸也未曾說道什麽,眼瞧着幾個丫鬟,她倒是緩了幾分語調:“不過是個妾氏,哪裏值得你們這樣的陣仗?夫人既然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你們這般作态落在旁人的眼中,豈不是讓人笑話?”

等這話說完——

子默似是還想說道什麽,便瞧見霍令儀主仆兩人正朝這處走來,她是一怔,而後便重新斂了面色笑着迎了過去…等走到霍令儀跟前,她是恭恭敬敬先打了一道禮,跟着是恭聲一句:“三夫人。”

霍令儀眼瞧着她過來,便也笑着止了步子,她是朝人點了點頭,而後才開口問道:“大嫂這會可空閑?”

“打先前管事才剛走,這會夫人正在裏頭坐着呢…”子默這話說完,又瞧見杜若手上捧着的那盆蘭花,便又笑着扶了霍令儀的胳膊往前走去,跟着是又一句:“夫人若知曉您來瞧她,準是開心的。”

原先侍立在廊下的一衆丫鬟眼瞧着她們過來,自是紛紛斂了心神朝霍令儀打了一道禮。

待又由人通禀過——

子默便扶着霍令儀走了進去。

姚淑卿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賬冊,眼瞧着霍令儀進來便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冊子,口中是跟着溫聲一句:“你來了。”

“大嫂…”

霍令儀是先朝人打了一禮,口中是柔聲說道:“今兒個花房那處剛送來幾盆花,我知嫂嫂喜歡蘭花,便給你送來了…”等這話一落,她便讓杜若把蘭花給了子默,而後是又朝人走了過去,跟着是又笑盈盈的一句話:“還有一事是知曉嫂嫂這兒的茶好喝,特地不請自來想讨一碗茶喝,不知可叨擾了嫂嫂?”

姚淑卿看着她這幅笑盈盈的模樣,眉眼之間倒是又化開了幾分笑意。她笑着朝人伸出手,等霍令儀坐在了自己身側,才笑着說道:“什麽不請自來,你來我再是歡喜不過…”等這話一落,她是又與子默說道:“去倒一盞三夫人喜歡的雨前龍井,用去歲留下來的雪水煮開。”

等到兩個丫鬟一道退下——

姚淑卿才又握着霍令儀的手說道:“日後你若想來也不必特地挑時辰,只不過如今天日漸寒,還是等那日頭高了再過來,沒得受了風寒,小叔又該心疼了。”其實她心中怎麽會不明白,今兒個霍令儀是為何而來?

左右不過是因為那個秦氏罷了。

霍令儀聽得這話,面上倒是泛開幾分紅暈,不過她也未曾說道什麽,只是依舊笑着說道:“往日是怕嫂嫂事多不敢前來打擾,如今有了嫂嫂這話,我倒是心安了,日後嫂嫂可不準嫌我煩。”

兩人這廂說道了幾句,子默便也笑着捧了茶點過來了。

除去一盞茶,并着得還有幾塊糕點,模樣精致,瞧着便令人有幾分食欲…即便霍令儀素來不喜這些糕點之物,倒是也難得多用了兩塊。

姚淑卿見她歡喜,便又笑着說道一句:“我知你素來不慣那些甜食,這幾道糕點用得是蜂蜜,吃着清口倒是不膩…你若喜歡,我便讓人把法子說于你身邊的丫鬟聽,日後你也可以讓身邊人這樣做。”

霍令儀聞言便笑握着帕子拭了拭唇角的痕跡,而後是又笑跟着一句:“那便多謝嫂嫂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如今,霍令儀對這位大嫂卻是心中敬佩的,且不說這偌大的一個國公府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衆人的喜好也被她記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擰頭朝姚淑卿看去,眼瞧着她面上依舊是往日那副端莊自持的模樣,卻是半點也窺不見什麽異色。

霍令儀這心下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不知道大哥和大嫂之間究竟有什麽隔閡,只是探人隐秘這樣的事,她做不出…她所能做得也只是常來東院陪她坐坐,與她說說話。霍令儀想到這便也斂了心下的那番思緒,而後是又重新換上了笑顏與人說起話來。

姚淑卿雖然平素瞧着端莊冷清,可她素來是個長袖善舞的,兩人說起話來倒也很是和睦。

這一番話語卻是歇在午膳之後——

因着姚淑卿午後還要見管事,霍令儀便與她先提出了告辭。

霍令儀由杜若扶着朝外頭走去,只是還未曾走出東院便瞧見兩個身影往這處走來,其中一個穿着一身綠色襖裙、頭梳堕馬髻的,瞧着年歲也不過二十餘歲…便是今兒個剛進門的那位秦氏。

這還是兩世裏頭——

霍令儀頭回這般近的瞧見秦氏的樣子,眼瞧着她模樣秀麗,眉眼之間還存有幾分天真爛漫,倒不像是個會生事的性子…不過,人心難測,又豈能真得從一副面容上窺見出什麽?

她這一思一索間,秦氏也已由丫鬟扶着走到了她的跟前。

秦氏是朝霍令儀先屈膝打了一道禮,口中也跟着輕柔的一句:“妾身給三夫人請安。”

霍令儀聞言倒是垂了眼簾瞧了眼屈膝半跪在跟前的秦氏,她抿了抿唇卻也只是同人點了點頭,算是受了她的這道禮,話卻是一句也不曾說…而後,她便依舊由杜若扶着往外頭走去。

姚淑卿聽着子默的輕禀也未曾說道什麽,她依舊握着手中的賬冊翻看着,口中是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她回去吧,她如今身子重,平日若無事也不必過來…”子默聞言剛要應聲退下,便又聽得身後傳來姚淑卿的一句:“她長得當真像…她?”

子默聽得這話,腳步一頓,她是重新轉回身子朝姚淑卿看去,卻是過了有一瞬的功夫才輕聲答道:“是有幾分相像,不過再像也不是二小姐,大爺也不過是一時被障了雙眼罷了。”

姚淑卿仍舊握着那本賬冊,卻未再往下翻去,她低垂着一雙眉眼,只是幽幽一句:“他還是在怪我…”

“夫人…”

子默見她這般,剛要勸說,便只見姚淑卿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說道什麽。

等到子默退下——

姚淑卿才合了手中的賬本朝窗外看去,外頭晴空萬裏卻散不開她的心中的陰霾:“我又何曾有一日原諒過自己?”有風拂過,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沒一會便被吹散了。

夜裏。

霍令儀和李懷瑾吃完晚膳,便在院子裏散起了步,天上明月高懸,院中的大紅燈籠也高高挂着,兩人自然也不必由人在前頭掌燈…李懷瑾握着霍令儀的手緩步往前走去,待察覺到今日身邊人與往日有幾分不同,便依着那燈火垂了眉眼朝人看去,眼瞧着她眉宇之間的輕愁便問道:“怎麽了?”

霍令儀聽得這話,紅唇蠕動了幾回,終究還是輕輕說了起來:“今兒個我去東院見大嫂了…”此事終歸還涉及了大哥,她也不好太過說道什麽,便也只能跟着嘆了一聲:“大嫂這樣好的人,我瞧着難免心疼。”

李懷瑾聽得這話,便停了步子,他的手輕輕撫過霍令儀微攏的眉心,口中是一句:“衆人有衆人的緣法,有些事我們身為局外人終歸也說道不了什麽。”

這個理,霍令儀自是知曉的,只是人有親近,她心中難免不對大嫂生出幾分可惜…

不過——

她終歸也未再說道什麽。

如今事已發生,多說也無意。

餘後幾日,霍令儀平素不是陪着程老夫人抄寫佛經,便是去東院和姚淑卿說話…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今兒個她剛從東院回來,杜若便迎了過來…霍令儀眼瞧着她面上的神色,心下思緒一轉便讓衆人都退了下去,等接過杜若遞來的帕子,她才開了口:“出了什麽事?”

“柳家的那位近些日子常常遞信到茶館,奴怕有什麽事便去了一回…”杜若這話說完眼瞧着霍令儀面上也未有什麽神色便又松了一口氣,跟着她是又走近幾步,而後是壓低了聲在霍令儀的耳邊說道一句:“那位說安平公主好似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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