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暗之環

“少廢話，開槍，試試威力。萬一不合适，還要拿去調試。”艾爾莎催促道。

“知道了，看我的。”西撒雙手平舉，緊緊握住槍托，一臉鄭重的瞄準着靶子。金屬柱上沒有任何标記，只要打中就可以了。

“轟！”的一聲，金屬柱中央出現一個深坑，而西撒只覺雙手腕部傳來陣陣劇痛，那把槍差點脫手飛出去。

“噢，痛！艾爾莎你騙我！手腕扭傷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這是手炮吧！”丢開手槍，西撒蹲在地上拼命搓揉雙手，氣呼呼的瞪着艾爾莎。

“槍沒問題，只是火藥添了一點點小東西。”艾爾莎笑眯眯地說道。

“增加了什麽？”

“少量黑晶和紫衫粉。”

“驅魔火藥？”西撒崇拜的看着艾爾莎。

驅魔火藥，是專門對付強力怪物的特制火藥，威力強大無比。只有得到狩魔協會或者天譴教會認證的人物才能購買。西撒清楚的知道艾爾莎和這兩個組織沒有絲毫幹系，所以這東西絕對是從黑市買來的。給未純潔的成年人使用這麽危險的玩意，真不愧是自己的家長啊！

“這是削弱版的，不過威力好像還是大了點，待會兒再送去調試一次，你以後出門随身攜帶，遇到危險就直接開槍。那些襲擊你的怪物我已經見過了，不入流的渣滓，一槍一個絕對不成問題。”艾爾莎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着令西撒頭皮發麻的話，有這樣唆使小學生的家長嗎？

“艾爾莎你見過那些怪物了？你知道它們的來歷嗎？”

“嗯，知道一點點。”蛇妖盤起身體，悠閑的卧在地上，并示意西撒也坐下來。

“能跟我說說嗎？我連你說的渣滓都不如，是不是很爛啊？”想到昨晚的慘況，西撒失落的問道。

“當然不是！你只是個屁都不懂的小毛孩，天賦也受到控制沒怎麽使用過，能從那些家夥口中逃生已經很不容易了。那幫家夥來勢洶洶，遲早要與馬卡斯他們發生沖突，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艾爾莎頓了頓嗓子，接着說道。

“我昨晚看過艾瑪帶回來的屍體，那些襲擊你的怪物并非天然生物，而是被改造的實驗體，而且是那種被淘汰的劣質貨。看起來，那個幕後黑手似乎有意拿你開刀，所以選擇了最沒威脅的垃圾。”

“不要說得這麽打擊人嘛，你怎麽知道那些怪物是最次品？難道它們頭上還有更高級的品種？”西撒不舒服的反駁道。

“我曾經見過類似的改造技術，那時你父親與他們發生過沖突，之後雙方又偃旗息鼓。從昨晚的情況來看，那夥人又卷土重來了。”艾爾莎回憶道。

“什麽人？厲害嗎？”

“暗之環，很厲害，不過我們也不弱。這次來到阿肯的，應該只是某個小項目的負責人，并不需要太過在意。他們襲擊你，大概是為了報複馬卡斯。以後就住我這裏，沒有雜魚能夠傷害你。”艾爾莎大包大攬道。

“暗之環是做什麽的？怎麽從來沒聽過。”西撒好奇道。

“嗯，幾十年前，世界上有一個可以和狩魔協會媲美的大型組織，叫做‘初始之環’。他們專門從事血脈研究，開發了許多供普通人類使用的‘血脈融合劑’，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巨型組織。之後，他們內部因觀念不同出現分歧，分成數個派系，最後徹底分裂。而‘暗之環’就是其中之一，此外，帝國如今的生物研究機構，便是從‘初始之環’中脫離出的‘第六環’。”艾爾莎解釋道。

“嘶！”雖然沒聽過初始之環，但狩魔協會的大名誰不知道？總部處于中央大陸，分部輻射各大洲，統合無數能力者維護大地秩序，清剿魔物、平衡各大種族、壓制黑暗力量，甚至暗中操控近百小國的政權更疊……這是一個可以和天譴教會相互叫板的超大型組織。

“老爹招惹了這麽猛地家夥，那我們家豈不是完蛋了？”西撒憂慮的問道。

“你想多了，初始之環已經破碎，而它最大的部分是零之環。暗之環，不過是一群極端分子建立的地下組織，他們的總部在南洲，爪子還伸不了這麽遠。動動腦子，你老爹當初敢和他們對着幹，現在又豈會怕他們報複？”艾爾莎敲了敲西撒的頭，接着慵懶的靠在他的身上，悠悠地說道。

“南大陸，那個地下藏着無盡黃金的神秘大陸？”西撒回道。

“嗯，就是那個原始的地方，沿海還好些，大陸內部到處都是魔物，人類基本上死光了。”艾爾莎回憶道。

“你去過？”

“當然啦，那裏的螞蟻很讨厭，我差點就死在那兒，不過還好，終于活下來了，而且還有了你。唉，不說這些喪氣話了！”艾爾莎摸着西撒的長發，溫柔無比地說道。

“喂，不要用那種我是你生出來的口氣說話啊！”西撒頭大地回道。

“怎麽，不認我這個家長了？別忘了你小時候是被誰奶大的！”艾爾莎拍着西撒腦袋，不悅地說道。

“是被一只蛇尾人身美杜莎奶大的！你就不能給我找個正常點的奶媽嗎？”想到那些小時候的照片，西撒的頭皮就陣陣發麻。一個小嬰兒被一只滿頭蛇發，一嘴獠牙的巨乳美杜莎抱在懷中，那是一件多麽驚悚的事情啊？！

“耶妮可是很喜歡你的，去年通信時還問過你情況呢。比起人類那些沒營養的乳汁，美杜莎的不知道要強出多少倍。你的體質這麽好，一半原因要歸功在我的身上。”艾爾莎不樂意地扭了扭身子，将西撒纏了起來。

“美杜莎的乳汁有毒啊，還好我血統優良，不然早就夭壽了。”西撒一臉慶幸地說道。

“每晚死一次的小家夥還會怕死？”艾爾莎嘲笑道，“不知道當初是誰找不到耶妮，就放聲大哭的……”

“呃，不提這些行嗎？”西撒敗退道。

“好啊，那你有什麽想問的？”

“老爹背後的組織是什麽？你也是其中一員嗎？”

“這些東西還是問你老爹去，我答應別人不能亂講的。”

“哦，那我能學習武技嗎？我什麽都不懂，只會拿刀亂捅，這次，我差點就被那些怪物弄死了。教我武技好嗎？”西撒反身抱住艾爾莎，撒嬌道。

“我教你的舞蹈沒用嗎？和那些怪物交手時，有沒有一種‘完美掌控身體’的感覺？我聽艾瑪說，現場留下許多爪痕，換成常人肯定被剖開了，而你卻好好地，別說這套舞步沒用啊！”

“确實有一種協調無比的感覺，但舞跳得再好，也不能打啊。我被那只怪物大哥咬的好慘，差點就死了啊！要是我懂得那種特殊的發力技巧，一定可以捅穿它的心髒，說不定連最後一只也能殺死掉！”西撒不甘地說道。回想起昨晚的經歷，沒有任何經驗的他，确實錯過了許多機會。

“你只是單純對自己沒有力量而不甘心，對吧？”艾爾莎摸了摸西撒的頭發，接着安慰道，“有些事情急不來，我知道你一直想修習武技，但你知道這些年我為什麽沒有教你嗎？”

“打好基礎？”西撒試探道。

艾爾莎對自己的教導一直盡心盡力，西撒也明白她這樣做有自己的苦衷。但經過昨晚那次襲擊後，他真的再無法忍受什麽都不會的自己了。在這個瘋狂的世界，再沒有比力量更加真實的東西，經歷過死亡的威脅後，西撒迫不及待的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這個世界上的武技流派有很多，流傳範圍更是廣闊無比，無論哪個大陸，無論哪個種族，抱括那些站在世界最巅峰的強者與神靈，都擁有屬于自己的武道流法。你的未來注定不凡，所以，我不能讓你随随便便修習一種普通武道流法。要學，就學最強大的！”艾爾莎看着西撒，認真地說道。